第26章 本相要知道謝長寧去了何處

第26章 本相要知道謝長寧去了何處

更聲已過四響。

深沉的夜色籠罩着大地,萬籟俱寂,只有偶爾的微風輕輕拂過樹梢,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初一的腳步匆匆,打破了這夜的沉寂。他的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有些倉促,顯然是有緊急之事。

立於謝長寧門前,他壓低嗓音輕喚:“主子?堂中事務有要事稟報。”

屋裏先是一陣短暫的寂靜,隨後便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緊接着亮起一盞昏黃的燈。

謝長寧散着一頭如瀑布般的長發,睡眼惺忪。她拉開房門,門軸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中格外清晰。

初一急忙把手裏攥着的消息遞過去,神色緊張。

謝長寧接過來一看,忍不住皺了眉,絕色的面容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愈發凝重。

朔月堂是個江湖組織,向來以行事狠辣、業務廣泛而聞名。從殺人放火這類兇險之事,到押鏢追債這般瑣碎活兒,只要出得起錢,就沒有不接的。

自從她到上京后,堂里的諸多事務就交給弦月負責處理。

弦月最近接了一個押鏢的活兒。

這本是一樁平常的生意,可巧的是,這鏢從封州到上京的途中,竟然半路被人給劫了。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朔月堂的鏢向來穩穩噹噹,從未失手,這一次卻栽了跟頭。

不過幸運的是,心思縝密的弦月在其中一個劫鏢人身上灑了追蹤粉,據消息,那人此刻也正朝着上京趕來。

謝長寧看完這消息,不由得火冒三丈,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她二話不說,領着初一就朝外走,步伐堅定而急促,衣袂在風中翻飛。

三娘聽到這一陣動靜,也急忙從自己的房間裏出門問道:“掌柜的,您這是?”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

謝長寧看了她一眼,思索片刻,目光凌厲地望着屠東春住的屋子,說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他的酒方要過來。”

那語氣不容置疑,帶着十足的威嚴。

“好的。”三娘想了想,又問道,“要是有人找您——”她欲言又止,目光中透着一絲顧慮。

她說的自然是沈尋白和蕭宴,這兩人都不好惹。

謝長寧腳步不停,頭都沒回,淡然說道:“那你讓他們有事燒香。”

說完,便和初一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下三娘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城池的門戶緊鎖,城牆巍峨屹立,謝長寧與初一二人輕巧地越過高牆。

城門外不遠處,一名馬夫已恭候多時,見謝長寧現身,連忙趨步向前,恭敬地拱手致禮:“堂主!”

“嗯,邊走邊說。”謝長寧的聲音乾脆利落。

一行三人隨即策馬疾馳,馬蹄聲碎,揚起片片塵土,轉瞬之間,他們的背影便消失在林間小徑盡頭。

自他們走遠后,城樓的屋檐上,一道黑色的黑影如幽靈般轉身,朝着丞相府的方向快速奔去。

他身形敏捷,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在屋脊間穿梭,片刻不停。

這黑影宛如無聲的夜風,悄無聲息地潛入靜謐的靜語軒,引起了正伏於房梁之上的莫一的警覺。

他身形一展,輕盈落地,聲音冷峻:“何事來報?”

黑影趕忙上前,在莫一耳邊低語幾句。

莫一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後揮手讓人離開。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還是決定敲開沈尋白的房門。

沈尋白身着素白中衣,靜坐於床沿。

聽着莫一的彙報,他的眼神逐漸變得低沉,過了一會兒,緩緩說道:“讓暗衛營的人去查,本相要知道謝長寧去了何處。”

“是,屬下馬上去安排。”莫一領命,轉身離開。

莫一走後,沈尋白了無睡意,心裏不知為何有些煩悶。

他索性起身,披了件外袍,轉身步入書房。

書房內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但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他在黑暗中行動自如。他拉開抽屜,把那張沾染了玉蘭香的名單再次拿出來。

腦海里忽然想到的是,那天晨曦中,謝長寧站在漫天火光下的盈盈走來的身影,那畫面竟如此的清晰。

又想起暗衛來報的,蕭宴在酒肆里和她待了一炷香的時間,也不知具體聊了些什麼。

越想心裏越有些生氣,謝長寧不是他的小侍女么?在外面開酒肆像什麼話?想走就走,想來就來,實在是有些放肆了啊。

“來人!”沈尋白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傳來。

莫七瞬間閃身而入:“大人。”

沈尋白斜睨他一眼,淡淡地問道:“傷好了?”

莫七趕忙答道:“已無大礙。”

“嗯。”沈尋白點了點頭,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能看出來他有些生氣。他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去諸京署查查,看看謝長寧的酒肆各項手續是不是都齊全了,如果有不齊全的地方,那就直接把它給取締掉。”

“是!”莫七應聲道,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沈尋白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莫七離去的方向。

“還有蕭宴……看來也是太閑了些……”沈尋白喃喃自語道,心中暗自思忖着得給他找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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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姦臣的相愛相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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