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超度不了就用槍
一路七拐八拐的,溫似月總算跟着溫母到了一個建在地面上的小區,連名字都沒有。
小區建的不高,只有五六層,一層樓大概有二十幾間小房,每間房也不過五平米,隔着老遠就能聞到一大股子酸臭味。
走進其中最靠裏面的一棟樓,才進門就是一個陰暗狹窄的走廊,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惡臭直衝天靈蓋。
惡臭的源頭應該是走廊盡頭的集體廁所,小說中有描述,這種貧民窟整棟樓都會在一個地方上廁所。
這些排泄物倒是有人會定期前來清理,但很多時候都會溢出來,漸漸的越來越臟,尤其是如今天熱,走廊里甚至能看到一些白色的爬行物。
光是看見這些爬行物,溫似月都想吐出隔夜飯來。
好在上了二樓后沒了這些爬行物。
如今是白天,白天居民樓里很少有人,人人都忙着掙積分過日子,除了一些沒有勞動力的小孩兒和老人,恐怕也只有溫父和那個廢物弟弟一樣的人,才待在屋裏。
才走了幾步,走的搖搖晃晃的溫母突然停了下來,四下打量后,將別人房門口的拖鞋給撿了起來。
很明顯這是在偷東西。
溫似月忍着空氣中的不適,問:“媽,你這樣拿別人的東西,被抓住了可怎麼得了?”
“誰抓我?溫母沒好氣道。
溫似月:“這裏應該有監控吧?”
“狗屁監控,咱們住的這破地方哪來的什麼監控?”
“這裏頭死人都沒人管,還管我拿不拿東西?”溫母是越說越生氣,以前雖然不是過富貴日子的,卻不至於窮到這種地步。
死人都沒人管啊?
溫似月若有所思,隨即笑了笑。
一聲異響,破.傷風之刃帶來的巨大痛苦,讓溫母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便直愣愣地躺在了地上。
溫母面目猙獰的捂着傷口,一時間痛得她喉嚨里竟發不出聲音來。
這一刀並沒有中到要害,若是從前的醫療水平也能治。
溫似月在溫母跟前蹲下,笑的一臉和氣:“別怪我啊,你在外面也不是什麼好人,早該死了。”
在她的記憶中,溫父一直進她的屋子,從十歲便開始了,而溫母卻總是幫着溫父干守門的事。
這些記憶,歷歷在目,感同身受。
原主的確是個可憐又可恨的,但她本就不該遭受這些。
溫母甚至還造謠隔壁鄰居的獨居女孩,聯合著自己的好兒子拍尾隨視頻造黃謠蹭熱度,將一個鮮活的生命活活逼到跳樓。
事後溫母不但沒有絲毫愧疚感,反而滿口詛咒。
系統:檢測到宿主主動傷害人類,增加偽善值一,聖母光環感化幾率降低百分之一。
溫似月:“!”
反應過來的溫似月趕緊嘗試去感化溫母。
系統:感化失敗。
雖然溫母處於虛弱狀態,但作為人,對她沒有好感,反而是濃濃的恨意。
人的智慧和意識,終究是比喪屍要強上不少。
如今溫母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待會兒痛勁兒過了還能站起來。
溫似月突然笑了,笑得十分怪異。
她有了個好主意。
溫母捂着傷口,滿臉恐懼的看着自己這個曾經乖巧的女兒。
求生的意志讓她甚至坐了起來,那股疼痛難忍的勁兒已經過了,溫母準備大喊救命。
溫似月一把捂住了溫母的嘴,力道大的似乎能掐爛溫母的臉!
畢竟她得到了沙鷹的異能,力氣本就大於常人。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溫母只是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還在掙扎。
“聽着,我是治癒系異能者,我其實可以救你的。”
“但……我只要你一個人活,你明白嗎?”
說著,溫似月將自己的破.傷風之刃遞向溫母。
昏暗的環境下,一把生鏽的刀,溫似月看似溫和卻又透着詭異冷血的笑容。
溫母自然知道什麼意思,她嚇得眼珠子顫抖,雙手沒敢去接,心裏念叨着:瘋子……瘋子……
見此,溫似月鬆開了手,輕輕的為溫母擦去臉上的淚痕,“媽,這些年你也過得很苦,不是嗎?”
這句話就像一根刺一樣,落在溫母的心裏。
溫母這些年,的確是過得不好,或許說從嫁人開始便一直沒得好過,她叫陳招娣,是被父母1000塊錢賣給溫家的。
她也是跟着青梅竹馬讀過書認過字的人,似月,原本就是青梅竹馬給她陳招娣取的名字。
“媽,你雖然作惡多端,可這都是他們讓你做的,我不怪你的,我們母女一直都是同病相憐,不是嗎?”
“媽,你還記得嗎?我的名字還是你給我取的呢,當年爸要給我取名來弟,是你一直不同意,挨了好一頓打才給我換來的,你的腿後來一直沒好,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這些事兒村裏的老人們一直說,我都記得呢。”
說到這些,那些塵封的記憶打開的更深,溫似月在這一刻竟有些動容,彷彿真正的溫似月回來了。
但這樣的情緒,轉瞬即逝。
她是溫似月,並非是這本書里的溫似月。
見溫母回想着過去,露出猶豫。
溫似月又加了一把火,“媽,你不想跟我過好日子嗎?我會帶你過好日子的。”
所謂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是聖母嘛,自然要懂得感化。
溫母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回過神來猛然搖了搖頭:“我給你取這個名字,也只是不想讓你跟我一樣叫招娣,但你卻害我再不能正常行走!”
這些年溫母吃了不少苦,她反抗過,試圖逃跑過,但漸漸的,溫母對溫父的暴力開始屈服,順從接受,甚至到後來的同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人了。
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倀鬼。
溫母眼裏止不住的流眼淚,顫抖着細微的哭聲:“生下你,我受盡了白眼,我當初……我當初怎麼就沒掐死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畜生!你居然殺母!”
看來聖母光環是不管用了,溫似月瞬間冷臉,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掏出沙漠之鷹抵着溫母的頭,語氣輕鬆,似笑非笑地詢問:“怎麼?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