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回:防不勝防暗箭藏,退敵放水又引狼
第八十五回:防不勝防暗箭藏,退敵放水又引狼
純鈞劍,又名純鉤劍。銅錫合金,是一把尊貴無雙的劍。相傳為chun秋戰國時期越國人歐冶子所鑄。
歐冶因天之jing神,悉其伎巧,鑄成五劍,一曰‘湛盧’,二曰‘純鈞’,三曰‘勝邪’,四曰‘魚腸’,五曰‘巨闕’。乃是墨家一代巨子,人稱五絕巨子。
《東聖誌異》有云:“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岩岩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鉤耶。夫純鉤、魚腸之始下型,擊則不能斷,刺則不能入,及加之砥礪,摩其鋒鄂,則水斷龍舟,陸剸犀甲。”
問天暗嘆:“果真神兵,沒想到他的點石成金也是如此厲害,這劍已然開鋒,只是他功力不夠,這兩個雜家之人功力深厚,絕非他能對付,我且先觀一觀,暗處之人還未出手,還是先不要暴露。”
躲在山下的問天看着不遠處的良田中,田壟上一個人悠閑地躺着,若有若無的氣機一直鎖定在山巔,問天知道,他也已經發現了自己,那人的眼睛在蓋在他臉上的斗笠下沿露出,竟是笑意!
問天看到在那人嘴角的草穗,忽然想到了一個人,頓時喜不自勝,嚯得坐了起來,朝他揮手。可那人卻向他回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問天連忙凝神靜氣,氣機又鎖定山頂。
此刻墨雷卻沉聲道:“阿霆,小心這斯的毒功,他這劍上必定有毒,千萬注意!”
墨霆輕輕點頭,可雙眼死死地盯着峨嵋山使,而坐在地上的公輸雨卻一直盯着青城山使,因為他的一對虎狼般的眸子一直也在看着她。
峨嵋山使口中輕嘯一聲:“接我一招靈岩疊翠!”手中劍訣一變,身前長劍便彷彿化作漫天劍影,一叢接一叢飛刺而來,好像無窮無盡,亦是無處可躲。
墨霆眼前所見,只剩下無數劍影,他卻不慌不忙,一指指天,隨即似乎十分吃力地下劈。而純鈞劍劍嘯不止,震顫中忽然化作無數柄,彷彿是無數蜂蝶在他們周圍飛舞。
墨霆縱身而出,身影顯得有些許虛幻,一人凌空而起,雙手虛空畫圓,頓時峨嵋山使的漫天劍影好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全都調轉方向shè向墨霆,眼見便要觸及他身體五尺處,忽然紛紛碎裂開來。
問天心中暗驚,原來純鈞劍竟然在墨霆周身環繞地密不透風,方要近身的劍皆被絞得粉碎,灰飛煙滅。
峨嵋山使眼中一驚,身體不住向後退了三步,氣機牽引,方才一擊似乎受了些暗傷。他連忙在自己胸口幾個大穴點了幾下,一口逆血溢出嘴角,此刻才無奈地笑道:“純鈞劍,果然不愧為十大名劍之一,我自認不是你的對手,可惜不是輸在功法,輸在劍上!”
墨霆厲聲道:“大言不慚,快把解藥交來,我且饒你二人不死!”他此刻腳踏純鈞劍,懸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宛若天神下凡,英氣逼人。
青城山使詭譎地笑道:“此話未免言之過早,你以為劍鋒利便可以殺人了么?”
墨霆眼神凌厲地看向青城山使,道:“怎麼,閣下也要賜教?”
青城山使冷笑道:“小子,你已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桀桀——”
公輸雨一直盯着這個青城山使,此刻聽他如此一說,心裏頓時一突,謹慎地掃視了一眼,卻見陽光下飄散着彷彿魚鱗閃耀的細碎粉末,幽幽藍光顯得十分妖異,頓時發覺,連忙嬌呼一聲:“小心他劍的碎屑!”
墨霆眼中先是一亮,聽到公輸雨地喊聲他先是一喜,這兩年來,公輸雨可是很少與他多言,一路行來他自是沿途討好,可她總是冷若冰霜。
歡喜歸歡喜,墨霆卻心生jing兆,極目看着身體周圍的粉末,終於看出不對,方要屏息,卻忽然感覺胸口一疼,暗呼不妙,心知自己中了計,這粉末中的毒悄無聲息被他吸入體內,瞬間痛入心扉,悶哼一聲,身體搖搖yu墜,匆忙將純鈞劍納入體內,運轉jing英之氣圍剿吸入體內的劍的粉末,金屬粉末倒是轉眼煉化,可那股毒氣卻混入心脈,痛苦不減反增,他頓時疼得在地上翻滾。
青城山使怪笑幾聲:“桀桀,這小妮子倒是比這二人機敏,大哥,一會這丫頭先別殺,容兄弟先與她坦誠相待一翻!”說著他已經向公輸雨走來。
墨霆此刻已經大汗淋漓,恍惚間聽到青城山使的污言穢語,不禁咬牙嘶吼着:“混蛋,你若敢碰他,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不想片刻之間,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方才他還意氣風發,此刻卻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青城山使面露嘲弄地看着已經癱在地上的墨霆,殘忍地笑道:“你如今能不能做鬼都是我說了算,還想英雄救美,老子就在你面前讓你看場好戲,算是便宜你了,只怕你也沒看過,桀桀——”
墨霆聽着頓覺比方才還要心如刀絞,懊悔自己大意,羞憤得雙眼血紅,可卻無法動彈,怒火燃燒出又一聲嘶吼:“啊——無恥之徒,有種光明正大地比試,暗箭傷人,算什麼好漢!”
可惜已經無人理他,任他如何不甘也是徒勞。墨霆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天地唾棄一般,無比自責,眼看公輸雨就要受辱,真比殺了他還難受,自己的大意讓他悔恨不已,他的牙齒已經咬的咯咯作響。
公輸雨看着墨霆痛苦的模樣,心裏已經絕望,可此刻她卻無法動彈,眼看者青城山使yin邪的雙眼死死地盯着她,一步步走來,她瞬間從心底發寒,羞憤的美目彷彿噴出火來。
“嘿!賊子!”
一聲怒喝有些突兀,沉默已久墨雷忽然騰身而起,縱身撞向青城山使,原來他一直暗自積蓄力量,可惜中毒已深,此刻的偷襲不過是垂死掙扎。
青城山使看也不看襲來的墨雷:“去你的!”飛起一腳,便將他踹飛,墨雷一下子撞到不遠處的墨霆,兄弟二人此刻十分狼狽,卻無可奈何。青城山使似乎故意要看看公輸雨的反應,步履反而放緩。
像是抓住老鼠的貓兒一樣,玩耍獵物才是他最大的樂趣!
眼看青城山使一步一步要將魔爪伸向自己,公輸雨腦中忽然浮現了那個少年的身影,當ri在危急關頭,是他挺身而出救下自己。可如今他生死未卜,只怕早已不在世上了。
公輸雨閉上雙眼,眼角流下了晶瑩的淚珠,她身體已經無法有絲毫動彈,心裏終於徹底絕望,只是心底那人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此刻她沒有想起師父、父親,卻只是思念着一個不該思念的人。
青城山使怪笑道:“別哭啊美人兒,先讓我看看你的模樣,遮着臉蛋兒可是大大的不美!桀桀——”
公輸雨聽到這等污言穢語忍不住嬌軀顫抖,以她花樣年華的少女,如何敢想即將發生的事情,卻明白即將會發生什麼樣的噩夢。如果可以,她寧願死也不肯受此侮辱!
腳步聲已經到她跟前,她的心已經跳得快要逃出身體,緊咬着銀牙,呼吸斷了節奏,一場災難快要來臨!
淚水一滴一滴漸漸串成了鏈,順着臉頰流到粉頸,濕了衣領大片,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公輸雨以為的事情卻沒有發生,耳邊忽然傳來青城山使歇斯底里地怒吼:“你是何人!”
公輸雨睜眼一看,並未看到可惡的青城山使,她看到一個背影,迎着陽光,有些看不清。看起來有些消瘦,可十分挺拔,頭髮隨意束在腦後,身上卻沒有什麼高手的氣息,可卻讓公輸雨莫名地安心,她幾乎是驚呼出來:“是你——”
沒錯,來人正是問天。
問天稍稍回頭,瞥了公輸雨一眼,見她臉上梨花帶雨,心底一酸,卻還是笑道:“好久不見。”隨即他看着面前的青城山使,道:“小爺我是收拾你的人!”
青城山使雙眼死死盯着問天,下意識地又向後退了一步。此刻他雙臂上衣袖盡碎,露出的雙臂覆蓋著漆黑的鱗甲。
問天對他似乎不屑一顧,口中又笑道:“郭哥,解藥在那人的腰后,小心他胸前的毒箭!”
此刻峨嵋山使已經動彈不得,而一個身影正在他身上摸索,聽到問天的話似乎有些驚訝,不禁回頭看了他一眼,斗笠之下,那張臉還是那麼乾淨,清秀的面龐似乎沒什麼變化,還是當初在墨家桃源問天認識的同鄉——郭東成,只是依舊懶散的眼神中卻滿是驚訝。
郭東成從峨嵋山使腰后取出兩個瓷瓶,隨即向地上的峨嵋山使問道:“這兩個瓶子裏的都是解藥么?”
峨嵋山使閉口不答,他急切地看了一眼青城山使,希望他能打救自己,然而青城山使已經無暇顧及他,他正小心翼翼地盯着問天,峨嵋山使頓覺無奈,把心一橫,忽然開口道:“小子,他們三人中的毒乃是我獨門秘制,最多還有半個時辰,她們不服解藥必然命喪,若是服錯解藥,必然當場斃命!”
郭東成聽了峨嵋山使的話,不住皺眉,懶散的眼中看不出喜怒,似乎沒有看峨嵋山使,自言自語道:“可惜,若是你身上還有毒藥便好了,只需讓你先服下毒藥,隨即試試這兩瓶解藥便能知道究竟哪瓶是匹配的解藥了,可惜毒藥我也分不清,頭疼啊。”
峨嵋山使聽他如此一說,一顆心幾乎懸到了嗓子眼兒,心知郭東成已經無計可施,便緩聲道:“如此不如咱們做場交易——”
可他話未說完,便被問天打斷,只聽問天道:“郭哥,那圓瓷瓶中的是墨霆中毒的解藥,那扁瓷瓶中的是他們二人的解藥,你且先給他們解毒!”
郭東成目露驚喜,卻聽峨嵋山使驚呼道:“你怎地知曉!”話到嘴邊他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臭小子,你誆我!”
問天似乎見到了老朋友,當年的脾氣又露了出來,得意洋洋地笑道:“你這麼笨,騙你也白騙!”
峨嵋山使怒急攻心,一口氣沒上的來,眼睛一翻,竟然昏死過去。而青城山使已經汗流浹背,問天雖然談笑風生,可從他身上傳來地若有若無的氣機牢牢地將他鎖定,便在方才,他幾乎已經設想了上百種逃脫之法,可僅僅十數丈的距離,他毫無信心,一切都因為方才問天顯露的神通。
方才青城山使以為可以一親芳澤之時,卻聽到身後的峨嵋山使一聲悶哼,回頭一看,頭戴斗笠的郭東成已經擺平了峨嵋山使。他幾乎是下意識就要回身挾持公輸雨,可他身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黑臉少年,他急切間一招飛瀑千尺,憾然一拳擊出。這一拳雖然倉促,但他自信,便是墨雷正面迎上,也不見得能討了好去。
然而讓青城山使不可思議的是,問天居然隨手便抓住了他的拳頭,看似毫不費力,而後隨意地一推,便讓向後飛出十數丈。他混跡江湖數年,自然見識不凡,問天接下他全力一拳不難,難的是他居然瞬間就將力量化散,散在他的衣袖之上,這份舉重若輕,簡直就如傳說中的踏雪無痕,分明掌握了內家拳的化勁神通!
墨雷、墨霆二人服食了解藥,此刻已經在打坐運轉墨家法門,郭東成將扁瓷瓶扔給問天,喊道:“問天接着,給小雨師妹解毒!”
問天眼看突然拋來的瓷瓶,不禁埋怨道:“郭哥,這些年你還是這麼懶,你沒看到我在忙么!”嘴上說著,他卻還是接住了瓷瓶。
“嘭——”
忽然,山頂憑空出現一團障眼的煙霧,頓時問天等人短暫地目不能視。
問天一陣清風襲來,捲起這團迷霧,山頂上只剩下問天和墨家四人,而峨嵋山使和青城山使已然無影無蹤。
問天和郭東成對視一眼,笑意正濃,方才他故意露出破綻,便是要放長線釣大魚,如今魚兒很快就要上鉤了,他的探子兵已經悄然跟蹤那二人。
問天還準備侃上兩句,卻感覺到身後有些火辣辣的,一轉頭卻對上公輸雨嗔怪的目光,有些訕訕地乾笑了兩聲,連忙取出一顆解藥,遞到公輸雨面前,只是問天眼睛卻不敢看她,似乎心底有些什麼讓他面對公輸雨。
只是問天並未感覺到手中的解藥被接過去,不禁有些疑惑,抬頭只看到公輸雨依舊泛着淚痕的妙目,正氣憤地看着自己。他冷不丁地心裏發虛,這眼神讓他想起了當ri雜家犯墨的場景,當ri他還年少無知,似乎非禮了公輸雨,當時她也是這種眼神!
公輸雨見他愣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由嬌喝道:“我現在渾身無力,你還不將解藥餵給我!”
問天一聽如蒙大赦,剛要喂公輸雨解藥卻又愣住了,公輸雨的衣領依舊如當年一般遮住了臉,此刻問天又猶豫起來,手懸在空中,進退兩難。
卻聽公輸雨又輕哼一聲,問天只得硬着頭皮,迅速將公輸雨黑sè的衣領扯下,頓時公輸雨那張絕美的面龐暴露在空氣中,燦若星辰,瞬間讓問天僵在了那裏,依稀還和當初看到了一般,看起來比兩年前稍微成熟了一些,卻更美麗,似乎是一粒夜明珠,籠罩着光華。尤其再對上她的雙眸,更有幾分嗔怪嬌羞,問天更覺得臉上發燙。
問天不敢多看,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的藥丸塞進公輸雨口中,魯莽的動作,直讓公輸雨皺眉不止。
公輸雨瞪了問天一眼,須臾似乎解藥發揮作用,便閉上眼睛打坐運起墨家法門。
問天方要舒口氣,卻聽耳中傳來公輸雨的聲音:“小**,我有那麼難看么,竟不敢看我!哼——”問天大驚失sè,做賊心虛地看着郭東成他們三人,見他們似乎沒有聽到,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公輸雨用傳音入密與他說話,隨即也偷偷回了句:“確實不敢看,你太漂亮了,我怕再看下去你又要打我!”
“問天!你東張西望什麼呢?”這時郭東成走過來問道,但說話間他也坐在了地上,似乎站上這片刻,他已經累了一般。
問天撓撓頭,看了一眼公輸雨,顧左右而言他道:“沒想什麼,只是我的探子兵正追着他們二人一路,此刻他們正停在咱們三裡外的一座涼亭中,正在見一個人。”
“原來剛才是你們二人故意放走的?”這時墨雷已經率先醒來,便出言問道。
問天輕輕點頭,面對這個昔ri的對手,問天心裏五味雜陳。其實何止是他心情複雜,墨雷又何嘗不是?
方才千鈞一髮之際,郭東成與問天憑空出現,墨雷兄弟二人一見到郭東成,心裏自然稍許放心,見郭東成上來便是雷霆之勢,峨嵋山使還未反應過來,便已被制住。
再看青城山使面前的少年,黝黑的臉龐看起來平淡無奇,身上毫無半點鍊氣士的氣勢,尤其墨雷一眼看出他丹田被破,一顆心又提了起來。可接下來一幕卻讓他和墨霆畢生難忘。
只見青城山使似乎被這個忽然出現的少年嚇了一跳,一下子便施展了其高深的神通,那一拳的氣勢,便是墨雷兄弟二人看到,都覺得頭皮發麻,不想這位峨嵋山使竟然藏拙,原來他才是三人中功夫最好之人。眼看少年即將身隕,可墨雷兄弟卻忽然愣了一下,因為他們看到了問天的眼神,他臉上有一抹笑意,這笑彷彿從骨子裏透露,從他眼中散開,這般從容,泰山崩於前而sè不變,只是一瞬間,他們腦中閃出了一個身影,一個讓他們一直無法忘記的身影——兵家之主孫羅書!
一切幾乎呼之yu出,他們頓時便反應過來,原來這少年竟是他——兵家唯一傳人孫問天。
似乎是為了應證他們的猜測,問天輕描淡寫地化解了青城山使的神通,更是露了一手,他們可是行家,青城山使雙臂上的鱗甲乃是江湖中流傳多年的九鼎臂甲,據說真氣催動,便能有九鼎之力!兵家果然戰力無雙,問天這手實在太過雲淡風輕,墨雷幾乎可以肯定,如今墨家年輕一輩當中,只怕無人是他敵手,不禁好奇他這兩年究竟經歷了什麼!
沉浸在思緒中的墨雷感慨良多,卻聽問天忽然驚呼:“高手!”
郭東成咦了一聲,問道:“別一驚一乍的,探到什麼一起說來,我先歇會兒!”
問天看到郭東成弔兒郎當的樣子,暗嘆自己這個同鄉如今更是懶散,恐怕劉長老更要為他頭疼了。瞥見墨雷以及方才睜眼的墨霆一臉無奈地看着郭東成,問天忍不住要笑出來。
郭東成卻不管不顧,伸了懶腰居然躺了下來,口中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根草穗。
問天一看便知道,郭東成這是又要睡覺了,一時他哈欠連連,墨雷忍不住出聲道;“郭師弟——”
可惜回應他的已經是一陣鼾聲,斗笠之下,郭東成睡的香甜,若是他師父劉長老在便定然知曉,郭東成有個毛病,每當他遇到開心到極致的事情時,他便會說睡就睡,此刻他這麼香甜,必定是欣喜若狂。
而問天是另一個知道他這個怪癖的人,這時他才知道,原來郭哥嘴上不說,其實他見到自己竟是這麼開心。
問天思緒一轉,兵家神通施展,便已經看到青城山使二人此刻跪在涼亭中,亭中站着一人背對着他們。
傾城山使誠惶誠恐地求饒道:“師父,弟子擅自出手,甘願受罰,望師父念在弟子一心為討師父歡心,重輕發落!”
那人一身灰袍,灰白的頭髮散在腦後,雖然看起來瘦骨嶙峋卻特別的高,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像一株蒼松。
等了須臾,那人才緩聲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差點就要壞了侯爺的大計?”
跪地二人連聲道:“弟子知錯!”
那人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道:“沒想到居然碰上了兵家之人,如此你們居然還能活着回來,你們並不知錯,知錯了就不該來找為師!”
二人心裏一突,三里之外的問天忽然感覺不對,撒豆成兵催動,頓時三裡外的探子兵變換幻成地載武士,迅速潛入地下。
那人似有所覺,冷哼道:“撒豆成兵,果真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