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回:積久化怨逐名利,曲阜城郊遇故知

第84回:積久化怨逐名利,曲阜城郊遇故知

第八十四回:積久化怨逐名利,曲阜城郊遇故知

只見問天周身風起而走沙石,勢起吞天雲裂大地,腳下龍騰蛟舞,頭頂鳥翔虎躍,金鐵交鳴,隱隱有擂鼓搖旗,千軍列陣之勢。問天此刻立身其中,宛若天神降臨,衣袍獵獵,毫無懼sè。

惠秉愈看愈驚,驚后更喜:“好一個八陣齊出,如此修為,天資比那瘦猴子高上萬仞千丈,小心了,老夫這招夸父逐ri,相傳乃是斗ri之法,太陽之法,迅疾熾烈,無堅不摧,斗ri之法,更講究剛柔並濟,無孔不入,正好,試試你得了諸葛武侯幾分真傳!”

說著,惠秉隨意結了個手印,頓時漫天火雨轟然一變,空中瞬間彷彿下了一場火紅sè的濃霧,宛若山間嵐煙。

問天心頭一緊,這番變化他如何也是看得分明,霧可比雨更細密,如此一來,剛剛領悟的八陣步似乎毫無用武之地,這殷紅火霧籠罩方圓數里,他知自己避無可避。

山頂動靜許久,名家眾人也有發現,不遠處幾道身影縱身騰挪過來,立身在周圍的一座山巔之上,問天此刻無暇估計,卻聽一人驚訝道:“大師兄,這位不是兵家的問天師兄么!師父怎麼和他動起手了?”

盧照鄰示意噤聲,目光灼灼地看着問天佇立山巔的身影,面上驚疑不定。

問天感受着空中襲來的天地大勢,身體竟然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周身八陣如冬雪預見驕陽,轟然潰散。問天只覺得此刻天地間的殺氣似乎被焚化殆盡,不由腦中一陣眩暈,眼看火霧泰山壓頂般襲來,問天心一橫,心道:且不能丟了師父的面子!

問天咬着牙,一拳悍然擊空中,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一拳,卻讓周圍的人大聲驚呼!

惠秉更是大呼一聲:“你小子是什麼怪胎,功力不及你師父的零頭,怎麼力氣倒快趕上他了!”

只見問天一拳揮出,激起一股無形之勢,空中甚至能夠看到一圈圈透明的漣漪,這其中卻無半點靈氣波動,眾人所覺,分明感覺到問天這一拳乃是**力量,看起來如此渺小的人,他血肉之軀的力量真可強悍如斯么?這個是此刻場中看到此情此景的人共同的想法。

惠秉訝異之餘更是戰意大起,手指翻飛,手印又變,空中火霧倒懸而上,化作一副弓箭,一番變化行雲流水,絲毫無滯,金sè的見識搭弦而shè,遠遠看去本是百丈長箭,飛到半空中已經幻作尋常箭矢長短,可它的顏sè已經變成暗金sè,其中暴虐的威力帶出一聲凄厲的破空聲。

“轟——”

不可思議的碰撞發生在廬山群峰間,激蕩的靈氣衝擊周圍幾座山峰,颳得山石滾動,樹倒花折。火光在一瞬間寂滅,眾人的眼睛失去了片刻的光明。

卻聽惠秉朗聲大笑:“痛快,痛快!好小子,你現在的實力,恐怕三教年輕一輩也找不出你的敵手,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哈哈……”

問天卻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對於惠秉的話他卻沒什麼感覺,他只是明白,方才最後一刻,是惠秉收住了大部分的力量,否則他此刻只怕定是要受重傷的。不由后怕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小子魯莽了!”

惠秉的身形一動,人已經到了他身旁,大袖一揮,便帶着問天騰上一團紅sè的雲團,凌空而去。

盧照鄰幾人看着二人遠去的身影,空中的皎月瀉下如水的月光,灑在山間,一旁的弟子愣愣地問道:“大師兄,剛剛師父在幻術中說了什麼,我怎麼一句都沒有聽到?”

盧照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面sè在月sè下顯得十分平靜,只是看着遠處的山澗輕聲道:“師父的幻術登峰造極,為兄也不能知曉幻境中的情形,問天師弟是我名家的貴客,你等莫要得罪,弱了名家的名頭。”

……

問天隨着惠秉來到群山間的一個小溪旁,二人對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這裏溪流涓涓淌入二人身旁的小潭中,從雲中鑽出來的明月又跳進了這汪清潭,天上水下交相輝映,讓這寧靜的山澗宛若白晝。

惠秉輕捋長須,看着問天,越看笑意越濃,直讓問天不好意思,不由問道:“前輩,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惠秉卻答非所問:“妙,妙呀——如此一來,我九流定可在百家爭鳴大會上與三教爭鋒!”

問天聽得雲裏霧裏,不禁又問道:“師叔說笑了,小子這點毫末之技和您相比那可是不值一提,如何敢問鼎百家!”

惠秉被小輩教訓也着惱,白了一眼問天道:“蠢材,蠢材啊,你今年才多大,如今年輕一輩,有幾人可出你左右,你未免太小看你兵家的威名了!”

問天有些不置可否,只是心中想起了一個身影——顏堯卿,只是如今經歷世事,一切過眼雲煙,少時意氣,早已經煙消雲散。

惠秉到未曾注意問天的神情,自顧自地說道:“不過你也不可鋒芒太露,三教的水太深,本來這話不該老夫和你說,但一來你師父一直未曾尋到你,而來你與子安相交甚篤,老夫便先提醒一句。”

問天眉頭微皺,不明所以,正sè道:“還請師叔賜教!”

惠秉輕輕捋長須,嘆了口氣,問道:“老夫先問你,你以為,三教和九流應該是何等關係?”

問天一聽便照實說道:“江湖都傳我三教九流,同氣連枝,同心同德。只是小子以為,這話實則不妥!”

惠秉輕輕搖頭,隨手一揮,氣勁所致,潭水中捲起一道浪花,指着其中的漩渦道:“就如這潭中水,風卷而來,看似隨風而流,可這暗流洶湧遠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問天凝神望着在月sè下蕩漾的潭水,惠秉話音剛落,卻見漩渦之後,湧出一股水花,推波助瀾。問天眼中驚奇,若有所思,眼中忽明忽暗。

惠秉又嘆了口氣,道:“諸子百家,同氣連枝,同心同德,這話說給外人聽聽而已,你難道還覺得那李律林也跟我們同心同德么?”

問天豁然開朗,此刻終於明白惠秉之意,道:“師叔說的也是,可有一事小子一直不明,不知可否為小子解惑?”

見惠秉點頭,問天問道:“師叔,這百家爭鳴大會我九流可曾排到三教之前過?”

惠秉一聽心頭一滯,沉默許久,山澗清風輕輕拂過問天腦後的長發,卻撫平了水面波瀾。

“沒有!”

似乎廢了很大的力氣,惠秉說完這話,整個人都像是成了一塊腐朽的百年老樹根,暢敘白髮,像是紮根土中見證歷史變遷的鬚根。

問天感覺的氣氛的沉悶,索xing他實在好奇,便打破砂鍋問到底:“師叔,恕小子斗膽,敢問一句,我兵家的功法當真比不過三教神通?”

惠秉有些詫異地看着問天:“你師父沒告訴你,兵家戰力無雙,本就是百家最強。”

問天眼中一亮,隨即疑惑更甚,急道:“那為何我兵家比不上三教,從未拿過百家爭鳴頭籌?”

惠秉皺着眉,忽然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怕是你師父看你年少,之前並未告知於你,也罷,我且問你,你可知兵家神通的根基是什麼?”

問天不加思索:“自然是撒豆成兵!”

惠秉又問:“既然如此,你如今撒豆成兵何已練至如斯境地?”

聽了惠秉的話,撥開雲霧見青天,心中頓時明了,他撒豆成兵到如今境界,多虧了在蓬萊島上的殺氣歷練,若無殺伐之氣,他斷不會有今ri成就。問天不禁一拍腦門:“原來如此,如此說來,並非我兵家功法不如三教,全是兵家功法太難練就。”

惠秉輕輕點頭,看着問天天真爛漫的樣子,說道:“瘦猴子算是諸葛武侯之後,天資最高的兵家之主,百年前那場百家爭鳴,你師父本來可以擊敗儒庭的六藝生孔淵的,只可惜,棋差一招,功虧一簣!”

問天聽到孫羅書的事迹,不由豎起了耳朵,聽到師父輸了本想大笑,卻發現一口氣悶在胸口,像是被誰扼住咽喉,他幾乎是在喉間擠出來的聲音,問道:“怎麼會,我師父打不過那些偽君子?”

惠秉卻忽然拍手叫好道:“說得好!”

突如其來的拍手把問天嚇了一跳,他詫異地看着惠秉,只見他一瞬間宛若散發了青chun朝氣一般,手舞足蹈道:“說得好,偽君子,他們就是一幫偽君子,他以為儒庭的那些冠冕堂皇的伎倆能夠騙過天下人?”

問天驚訝道:“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玄機不成?”

惠秉不滿地剜了一眼問天,不悅道:“難道你就對你師父這麼沒有信心么?他若是當真動手,天下幾人敢說能敵!”

問天更疑惑了:“那為何——”

惠秉打斷他道:“你且記住,世上最厲害的不是什麼神通,而是藏着笑容背後的招式……”

……

半月後,山東曲阜城外,問天一個人漫步在一條鄉間小道上。

牛犇在七ri前與問天分別,說是師父召喚,待到百家爭鳴之ri再見,如此,問天一人風塵僕僕,曲曲折折幾ri,今ri早晨才臨近曲阜城。

曲阜是聖人孔老夫子的故鄉,自古便是文人雅士多匯之地,儒庭又在其後泰山之巔,乃是天下人共朝拜之處,為天下正道所敬仰的聖地。

如今,百家爭鳴大會在即,萬眾矚目,究竟誰能力壓群雄,共襄盛舉,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知道。一路而來,問天看到陸陸續續又匆忙趕路的江湖中人,多半都是前去觀禮。

鄉間有些莊稼漢在田間勞作,晨曦流金,在他們身上度上一層金燦燦的輝芒。問天看着他們揮灑汗水,不覺想起了農家的牛犇,心道:“不知農家是如何耕種的。”

思忖之間,問天穿過一片山林,前面是一個矮坡,正對着山下的良田。問天百無聊賴,見坡上有一叢肥茂的青草,身形一閃,人已經躺在草叢中,枕着手臂,眯着眼睛曬起了太陽。

山間朝露化氣,清風徐徐,問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他眼皮一跳,凝神靜氣,身體一動不動,而他右手中憑空跳出一個紅sè的披甲武士,不過巴掌大小。問天嘴角輕輕揚起,心念一動,披甲武士便順着山坡向山頂躍去。

好比行軍中的探子,這披甲武士便是撒豆成兵中的一招,披甲武士彷彿就是他的一雙眼睛,一對耳朵,古人所說的千里眼,順風耳便是對兵家這門絕技的以訛傳訛,不過說得倒也貼切,如今以問天的功力,千里之內,問天決計可以查探清楚。

披甲武士須臾便潛上山巔,只見此時方圓不過十丈的地方已經站了六人,三人一身黑sè長袍,其上綉着紅sè火焰圖案十分惹眼,山坡上的問天一‘看’心裏一突,閉着的雙眼驟然睜開,片刻笑意更濃,心道:“原來是老朋友了!”

問天打量這三人,依稀辨得是兩男一女,依舊是衣領高聳掩面,不是墨家之人還能有誰。那女子,雖然看不見連,但裸露在空氣中的凝脂般的肌膚,那雙金絲丹鳳眼,問天幾乎可以肯定,她一定是自己的冤家公輸雨了!

而另外三人卻是一般跑江湖的散客打扮,此刻驚恐地看着面前三人,身體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只聽當先一個絡腮鬍的漢子說道:“三位大俠,不知攔我等有何貴幹,小人不過是跑江湖混飯吃的,有什麼差遣儘管吩咐,小人不敢推辭!”說著帶着身後兩個jing壯的漢子一同作揖,誠惶誠恐。

墨家一個短髮男子冷笑一聲,問天認得他的眼神,那種狂熱執着,只有墨雷才有,只聽他道:“散客,幾位如此修為豈是一般散客才有,打開天窗說亮話,三位蜀山的朋友!”

大鬍子三人一聽這話明顯眼中神光一滯,大鬍子暗施眼sè,身後二人當即會意。可惜這等動作不過毫髮變化,問天看得分明,墨家三人亦瞭然。

墨雷低呼一聲:“找死!”

大鬍子身形閃動,人已經出現在十丈外,而他身後二人幾乎在同時,猱身擊向墨雷三人,卻聽公輸雨忽然騰身而起,檀口輕啟:“師兄,我來!”

問天暗呼:“好身法!”

只見公輸雨如今高挑的身姿已經在他們二人身後,間不容髮之際,手中抽出一根長鞭,看也不看向後一甩,便分別在二人身上一點,二人便昏死過去。隨即長鞭回抽,鞭子好似無限長,竟然伸出去十數丈,將大鬍子一卷,大鬍子慘呼一聲,人已經被摔會山頂上。

大鬍子吐出一口逆血,用力掙扎了幾下無果后,怨毒地看着三人,喘着粗氣。

墨雷沉聲道:“說——你們三人跟了我們一路,到底有何目的!”

大鬍子卻不答話,也不掙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三人,一副決然。

墨雷上前蹲下,伸手在另外二人身上摸索,一番徒勞后又在大鬍子身上探了探,大鬍子頓時開始掙紮起來,可公輸雨縴手微動,鞭子收緊,勒得他骨頭咯咯作響,直讓他大汗淋漓。

而墨家另一男子,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公輸雨,他立在二人身後,冷漠中深藏柔情,這一切都被問天看的分明。

片刻后,墨雷搖晃着手中的鐵盒,發現其中似乎有暗鎖,便問道:“這盒中是什麼?”

大鬍子大漢繼續緘默,可眼神卻開始閃躲,似乎非常懼怕墨雷手中的鐵盒。

墨雷冷笑道:“你以為這鐵盒我打不開么,未免小瞧我墨家了。”說著他伸出食指,只見指尖上緩緩長出一根筷子粗細的金屬棒,伸入鐵盒的鎖孔中,稍稍一動,手指一轉,只聽“啪嗒”一聲,鐵盒已經打開。

然而他們注意力都在鐵盒上,誰也沒有注意,那個大鬍子臉上的決然瞬間變成了解脫。可問天卻發現了,暗叫一聲:“不好!”

鐵盒蓋子彈開,其中瞬間爆開一團黃sè煙霧,墨雷恍然驚覺,連忙要將其擲出,可惜變化電光石火,饒是他全力施為,還是無法倖免,三人接連向後跳開,只是片刻后,皆覺得四肢無力,真氣委頓,不由跌坐在地上。

再看那大鬍子,已然身死,原來方才公輸雨發現不對,便先下殺手,結果了他的xing命。

墨雷三人竭力坐在地上,運轉墨家法門,可真氣幾乎停滯,此刻他們比常人還不如,不過三人中,另一個男子方才比較靠後,未受多少波及,此刻還能行動。

墨雷緊鎖眉頭,沉聲道:“阿霆,快,快放傳信木鳶,我們中計了!”

問天一聽知道,原來這人是當初有過幾面之緣的墨雷的弟弟,墨霆。

墨霆不敢大意,手中指訣變化,眨眼間一隻木鳶憑空飛出,宛若一隻活生生的小鳥一樣。在空中一陣盤旋,而後向南而去,可一聲破空音嘯,三人目光一凝,只見木鳶在空中炸開,灰飛煙滅。

問天只覺一陣頭皮發麻,心底暗呼:“好濃烈的煞氣!”

墨雷三人面面相覷,隨即看向那裏一直趴着的二人,此刻二人已經不在原地,不知何時站在了那煙塵之外。

墨雷目光沉重,死死地盯着二人,忽然一副恍然大悟道:“原來是蜀山的峨嵋山使和青城山使,沒想到二使為了暗算我等,竟甘願做一個小嘍啰的副手,當真煞費苦心!”

卻見此刻那二人露出了真面目,方才看起來不過是長相平凡的jing壯漢子,如今褪去偽裝,倒是兩個瀟洒俊俏的青年,一人白衣若天上雲朵,一人青衣似池中蓮葉。

其中白衣青年笑道:“承蒙謬讚,都說墨家七絕以無影劍墨雷冠絕,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輕易猜出我二人的身份,當稱這一絕!”

墨雷努力運轉墨家法訣,可丹田中真氣絲毫沒有反應,但面上,他眼中笑意正濃:“想必你就是峨嵋山使,猜出你二人倒也不難!”話鋒一轉,他又道:“只是我依舊猜不出煞費苦心究竟意yu何為?”

峨嵋山使一聽和那青衣的青城山使對視一眼,手中摺扇一開,笑道:“看來墨家這些年在公孫先生手中果然不凡,想必墨家的消息網更加細密,我二人的消息你們倒也打探清楚,真不簡單!大哥你說,咱們既然抓住這三位,倒是如何才好呢?”

青城山使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鋸子在鋸他的嗓子,他掃視了三人一眼,冷笑道:“男的殺,女的留下!”

公輸雨一聽啐道:“無恥——”

墨雷盯着二人,眉頭緊鎖:“果然,江湖傳聞,雜家峨嵋山使為人笑裏藏刀,擅毒;青城山使為人殘暴,通曉易容。二位今ri想必是要李代桃僵,混入百家之中!”

問天在處聽到墨雷的分析,頓時對這人佩服不已,再看到那二人面上驚訝的神情便也知道,墨雷猜的**不離十了。遙想當年自己還不服輸於他手,如今再看,他到底有過人之處。

峨嵋山使笑意畢露,一臉無奈道:“如此說來,我倆更不能留你們了,就先送幾位見閻王了!”

青城山使怪笑道:“見閻王,見閻王,小丫頭辣xing子,留給我!”沙啞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

墨霆卻一步攔在墨雷和公輸雨二人面前,厲聲道:“兩位未免太目中無人了,莫不是以為我是死人么?”

峨嵋山使桀桀笑道:“你雖然不是死人,不過卻會是先死之人!”說著,他手中連彈,頓時數根毒針shè向三人,多數竟然是shè向此刻無還手之力的墨雷和公輸雨。

墨霆暗呼:“卑鄙!”可手上不敢怠慢,手指翻飛若蝶翼翩躚,一道寒光閃現,“叮叮叮——”數聲金鐵交鳴,便看到墨霆身前地上插着十數根尖刺,尖刺上泛着藍紫sè,一眼便看出其中淬了劇毒。

峨嵋山使輕輕拍掌,笑道:“好身手,墨家點石成金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道與我蜀山的御劍術比起來如何?”

說話間只見他手掐劍訣,忽然一把寸許長劍從他袖中飛出,見風就長,轉眼化作三尺青鋒,直指墨霆三人,懸在峨嵋山使身前,劍鳴不止。

而墨霆身前,劍尖向下掛着的長劍,問天一眼看出,這柄便是十大名劍之一的純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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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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