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就要雙強
高二的少年,既有莘莘學子的風雅清華,又有三分即將成年的成熟穩重。
溫以徹身姿挺拔,剪裁得體線條流暢的西服,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長的身材和窄而有勁的腰身。
潔白如雪的布料在室內燈光的照射下,閃耀着淡淡的光芒,彷彿散發著一種聖潔的光輝。
他的眼眸深邃而清冷,猶如寒星般璀璨,卻又帶着顯而易見的疏離和冷漠。
氣質矜貴自持,彷彿與生俱來就擁有一種出塵絕世的氣息。
汐瀾在見到這位傳說中前任主席的第一眼,就有種莫名的即視感。
她認識柏鳶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常帶禮貌而客氣的微笑。
如果再早哪怕半年,她就會發現,溫以徹和柏鳶從前的氣質極為相似。
乍一看都是清冷孤高的類型。
但細品,卻又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氣場。
溫以徹專註自持,潛心向學。
有種不入塵世的謫仙氣質。
帶着良好教養的一舉一動,皆高不可攀,矜貴無比。
柏鳶則以穩重為主。
從容不迫,緩而不焦。
舉手投足間優雅冷靜,又鬆弛自如。
只是站在那裏,就足夠安定人心。
彷彿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又好似什麼都不在話下。
給人一切盡在掌握的安全感。
氣質相似的人站在一起無比契合,即便全程不發一言,也有一種無形之中的默契瀰漫在兩個人的周圍。
柏鳶在台上演奏時,溫以徹也受邀觀賽,坐在音樂學院客席的位置,觀看她的比賽。
期間,他一絲不苟,神情認真而專註,這種專心於樂曲演奏的態度,彷彿不該坐在觀眾席,而該在評審團佔有一席之地。
可等到柏鳶一曲終了,致謝后從台上下來,回到位置上。
溫以徹冷然的眸中卻好似冰雪消融,溫和得如一汪清澈見底的水,視線追隨着柏鳶的身影,一直帶她落座,嘴角也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柏鳶同樣回以差不多的微笑,坐在他身側的位置上,掏出紙巾,動作優雅嫻熟地擦拭起手上沾染的松香。
期間溫以徹曾多次側身,微微垂首,在她耳畔輕聲低語。
動作嫻熟自然,無意中透着其他人融不進去的親昵和默契,似乎是在進行演奏意見的交流。
說到興處,眸中笑意更深,沾染上顯而易見的愉悅之情。
柏鳶則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只偶爾回應一兩句,或是輕輕頷首,表示認同,將上位者的姿態和主導地位展現得淋漓盡致。
汐瀾就坐在柏鳶和溫以徹兩人的正後方,完整地目睹了兩人默契交流,直到秦令征拉着個狗臉,一屁股硬擠進兩人中間的全過程。
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做‘你明明融不進去卻還要硬融的樣子真的很狼狽’。
有那麼一瞬間,汐瀾似乎明白了溫以徹和柏鳶的組合,為什麼會被高三的學長學姐們稱之為白月光。
天才與天才之間的惺惺相惜,好像確實比笨蛋小狗倒貼更香。
要什麼互補。
就要雙強!
等到了最後一學期開學。
柏鳶在第一個星期,舉行了學生會幹部的交接儀式。
秦令征從年後就跟家裏鬧矛盾,連柏鳶返校都沒跟着一起,理所當然的也缺席了交接儀式。
汐瀾雖然短暫地朝對家cp陣營傾倒了一段時間,但溫以徹到底不常見,每天在學校見得最多,磕得最多的,還是秦令征。
此時,學生會主席助理兼書記的位置空了一周,還有些不習慣,私下裏也問過柏鳶。
對比,柏鳶面帶微笑地解釋了一句:“家裏有點事,要耽擱幾天。”
心裏卻不以為然,彷彿身邊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甚至因為耳邊清凈不少,連帶着心情都有些愉悅。
推掉學生會的工作。
柏鳶短暫地清閑了一段時間。
不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安排活動流程和佈置活動場地后,她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準備最後一次彙報演出,和為即將到來的升學考試做準備。
正常來說,京里國際音樂學院的學生都會按照正常流程,從小學平穩絲滑地升到初中部,再從初中部升到高中。
其中也有少數人被國外殿堂級音樂學院挑中,選擇出國深造。
柏鳶作為近十年來音樂學院最優秀的學生,自然也收到了來自國外頂級音樂學府的橄欖枝。
但她並不急着做決定,還有半年的時間,足夠她深思熟慮后,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秦令征在開學近半個月後才重新回到音樂學院。
一段時間不見了少年清瘦了不少,更顯輪廓分明,五官立體,身上的氣質也比以往沉穩了不少。
秦令征是周五晚上回來的,和他第一次來音樂學院找柏鳶時一樣,現在學校門口,等着柏鳶放學出來。
柏鳶見他也沒多說什麼,忽略對方眼中的深沉地凝望和亮起的點點光輝,點點頭,示意他跟上自己,默認他還和以前一樣,跟自己的車一起走。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路上,秦令征極為罕見的保持安靜。
少年從上車后就歪頭靠在柏鳶肩膀上,和從前一樣攔住她的胳膊,緊緊攥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她指腹的薄繭。
微斂的眼眸因為一整天的長途跋涉而有些疲憊,又強撐着打起精神,不讓自己在過分安逸舒適的環境中睡着。
滿腹心事地想等柏鳶先開口問他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但柏鳶一直等到了姜家,也沒開口多問一句,對秦令征這段時間的動向漠不關心,讓他又有種無力的挫敗感。
等柏鳶率先提着琴箱下車后,秦令征也沒立刻跟上,反而在車裏多坐了一會兒,思索着應該怎麼跟柏鳶說這件事情。
過年的時候,他還以為兩家要給他和柏鳶聯姻訂婚呢。
萬萬沒想到,不但沒給他倆往一起湊,反而還要給分開一段時間。
秦令征如今已經十六歲了。
孩子長大了,家長覺得不能像以前一樣放養了,得給他找點正經事干。
關起門來一商量,決定給他塞去軍校歷練幾年。
也不求豁出命去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主要還是為了鍛煉他的意志和品性。
順帶鍍層金。
雖說即便他一輩子不求上進,憑藉偌大的家業和積累,也夠幾代人吃喝不愁。
但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秦令征是秦家獨子,日後唯一的繼承人。
比起像現在這樣弔兒郎當虛度光陰,父母顯然還是希望他日後能有點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