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2章 炮轟開戰

就在前一日做夢，葉楓再次來到了葉yu的世界，這個是葉楓半年時間內唯一的一次。不知道這該說是葉yu的霉運，還是葉楓的霉運，總之起碼要有一個人走霉運不是嗎？

此時此刻，依舊是那個露天咖啡館，依舊還是上次的那個位置。不過這一次，葉yu害怕旁白再次拋下自己跑了，於是把旁白綁起來，拴在了座位上。

葉楓在享受着葉yu掏錢買的咖啡，就是不說話。

三人之間的氣氛，尷尬卻又安靜得讓人難受。

為了打破這個局面，也為了不被揍，葉yu選擇了“主動出擊”，於是葉yu問道：

“葉楓先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葉楓平淡地道：“看在你請我喝咖啡的份上，問吧。不過還是那句話，問的時候請組織好語言，不然，這一次你不會有上次那麼走運了。”

葉yu想到上一次差點就被眼前的這個葉楓幹了，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手中的筆也是抖了一下。

不過不怕！這一次就算是死，也能拉上旁邊這個旁白當做墊背的，實在不行就先躲旁白後面，拿他當“肉盾”也行。

於是葉yu道：“葉楓先生，你是一個強者，我有一點很奇怪，你沒有傳統強者那般對力量的渴求，也沒有長生的渴望，但是你對變強，卻有着比我所見過的人，都要強烈的執念，這個是為什麼呢？”

聽到葉yu的問題，葉楓緩緩地放下咖啡，道：

“我講個故事吧。

“有一個人，他無親無故，從小就被父母遺棄，16歲又被養父母拋棄，手機里幾百個號碼，全是送外賣的時候撥打的號碼。10多年的顛沛流離，他就只是為了活着而活着，就如同餘華筆下的富貴，又如同魯迅筆下的阿Q。

“那個人，他每天奔波在繁華和孤獨之間，鬧市和小巷之下，懷揣着縹緲的夢想，度過了無數難熬的夜晚。

“但是，這個世界，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因為長期疲勞工作，他騎車送外賣的過程中，撞到了護欄上，意識也很快漸漸模糊，可是他還是念叨着那份還沒有完成的訂單。

“當他被帶到醫院的時候，寥寥兩句話，卻道盡了人間心酸。

“他說，我沒有多少錢，我不治了，我的命不值錢。我不治了。

“在我看來，他只不過是想今天比昨天過得更好而已，他只是想改變他的生活，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葉yu和旁白都沉默了。

而葉楓頓了一下，看着葉yu道：“我不喜歡你叫我強者，因為在我看來，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有能力幫助別人的人而已。

“所謂的強，也不過是能幫助到，比一般人，更多的人罷了。

“我一直認為，像我這種能幫助別人的人，都不去幫助故事裏面那個可憐的人的話，那麼還有誰會去幫助他呢？

“如果我變強一點，就能幫助到哪怕是再多一個人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去選擇變強。

“至於你說的那份執念。”

說著葉楓平靜地看着杯中的咖啡，道：“或許只是因為，我救不了自己最想救的人，幫不了自己最想幫的人，所作出的，為了彌補心中的空洞，而表現出的愚蠢和瘋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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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歸正傳。

此時此刻正值黎明，在楚河邊界上的錢皓晨，在火把的黃光下，看着地面上那一百五十餘具、蓋着白布的屍體，來回踱着步，腦門直冒着汗。

數千人的聯盟兵士在這一帶警戒着。

錢皓晨他在等人。

忽然，天空之中，一陣嘶鳴，錢皓晨心中一喜，因為他要等的人來了。

葉楓沒有等雪自然落地，而是在空中直接就下馬跳了下來，重重地砸在錢皓晨的旁邊后，葉楓站起身來。

錢皓晨激動萬分，因為直到剛剛，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於是道：“盟主，我。。。。”

錢皓晨有些語無倫次。

葉楓見狀，壓抑着怒火，道：“不急，你慢慢講。”

於是葉楓在蹲下檢查屍體的同時，錢皓晨就將發生的事情一一說明。

原來，就在這祭祖的東羌族人到來之前，錢皓晨這裏就收到探子報告。在得知這一群人得到了盟主的同意之後，所以錢皓晨也沒有進行阻攔，而是告誡對方，這裏是聯盟和九黎的楚河邊界，讓他們萬分小心。

東羌族族長也是點頭答應。

東羌族是一個依水而居的部族，所以祭祖的儀式都是在楚河邊進行的。但問題是，祭祖要進行一天一夜，所以當天晚上東羌族人就睡在河邊，而五十虎人族負責守夜。

但是誰曾想，一隊千人的蚩尤邊軍，悄悄渡河殺害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當錢皓晨發現不對，趕來的時候，那群蚩尤軍已經回到河對岸，進入了對岸上的營寨之中了。

葉楓聽着錢皓晨的敘述的同時，一邊蹲下檢查着屍體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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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人族兵士的致命傷都是正面的，這個說明，虎人族兵士遵守了自己的命令，保護着東羌族人才被殺的。

而東羌族人的屍體上的致命傷多在背部，這說明蚩尤軍在追殺這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

錢皓晨看不到葉楓的臉，所以看不到葉楓此刻的表情，想來一定是非常難看。

而當葉楓在檢查到那個族長老者的屍體的時候，錢皓晨注意到，葉楓的身子抖了下，而錢皓晨更加不知道的是，葉楓的雙眸在這一瞬間變成了赤紅的血芒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此時，葉楓注意到老族長那已經慘白的不甘面容。

與此同時，錢皓晨也把之前從屍體上檢查出的致命傷位置以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和葉楓剛剛檢查的判斷一般無二。

而這個時候，葉楓看到最後一具屍體的時候，手不由得抖了下，因為這具屍體的白布長度是最短的。當葉楓揭開白布，正是前幾天那個說長大后要嫁給葉楓的小女孩。

此時此刻，小女孩的面容是定格在死亡的那一刻，瞪大驚恐欲絕的眼睛，只不過，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渾濁了。

小女孩，還沒有體會過生活的快樂和愛情的美好，就悄然離開了人世。

葉楓徹底沉默了，許久之後，他伸出手，將小女孩的眼睛緩緩地合上。隨後，葉楓將小女孩的屍體緩緩地抱在懷裏，用一種極度壓抑地聲音問道：

“錢皓晨，你，之前為什麼沒有開炮還擊？”

錢皓晨沒有說話。

葉楓緩緩地道：“是因為和平協定，協定破裂前，他們還不是敵人，是嗎？！”

說著葉楓頓了下，抱着小女孩屍體的手更緊了幾分，道：“那你現在為什麼不開炮還擊？”

錢皓晨依舊沒有說話。

葉楓又是沉默了幾秒后道：“你是在等我的命令是嗎？”

終於葉楓輕輕地放下小女孩的屍體，慢慢地站起身來。這再簡單不過的站起來，似乎耗費了葉楓全部的氣力。

葉楓轉過身來看着錢皓晨道：“你，很優秀，真的非常優秀。”

錢皓晨大驚剛要解釋什麼，但是葉楓卻抬手制止了他，隨後掏出一根煙點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咳嗽了下，又吐出煙來。

“但是，有的時候，過於優秀，並不是一件好事。”

錢皓晨默默地低下了頭道：“是，盟主。”

就在這個時候，河邊的兵卒拔刀持矛警戒了起來，因為河岸對面有一艘小船向著這邊駛了過來。

待小船靠岸，船上的正是斷修。還未上岸，無數的憤怒的長矛架在了斷修的面前，只需要葉楓一個命令，斷修瞬間將被刺成馬蜂窩。

但是葉楓卻道：“讓他過來。”

眾兵士憤怒而不解，但是盟主的命令是絕對的，只能照辦。

斷修被放了進來，他來到葉楓的近前，道：“葉盟主，我此次前來，是為了道歉的。之前我方的邊軍，有一人迷路，在你這邊走失了，其他人過河來尋找，誤將這些人當做了匪徒誤殺了，所以。。。。”

錢皓晨聞言，渾身發抖，誤殺？有全部誤殺的道理嗎？還追殺？！

而葉楓卻是平靜地看着斷修，許久之後，用一種冰冷徹骨的聲音，道：

“斷修，這種只能騙死人的借口，你認為我會信嗎？

“故意殺死人，再假惺惺的來道歉，我要是不接受道歉，就是我再故意破壞和平局面，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強盜邏輯。

“你們，還我百姓的命來！”

忽然葉楓大聲喝道：“錢皓晨！”

“在！”

“命令邊界所有火炮，給我狠很的打，半個時辰之後我不想看到對面還有一個活的！！”

“是！”

斷修見狀，連忙出聲阻止道：“且慢，葉盟主，我此刻知道你的憤怒，但是葉盟主你要明白，一旦開炮，雙方就必然開戰了！到那時候必然將生靈塗炭。”

從斷修的角度來說，一旦開戰，蚩尤挂帥，他一定會故意輸。畢竟現在的蚩尤九黎軍的數量，足夠成為蚩尤徹底蘇醒的基礎，就差自己這邊輸的這個最後條件。

而葉楓這邊，斷修即便自己挂帥，也是打不過葉楓的。

因此，一旦開戰，無論什麼結果，他和他的兄弟姐妹都要死。

所以，對於斷修而言，和平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斷修比誰都希望和平的局面能持續下去。在斷修看來，聯盟是死了百十個人，但這些人不過是為了大多數“和平活下去”，而可以付出的小小犧牲，完全沒必要為了這百十人就鬧到雙方開戰的地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斷修絕望地聽到葉楓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開戰吧！”

葉楓話音剛落，葉楓身後的無數的高山上，數萬門火炮齊發！

天際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熾烈的光帶，猶如神只之怒，傾瀉而下。大地在這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顫抖，彷彿古老的巨龍在肆意地震天咆哮，回應着葉楓無以復加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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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交織成的死亡之網，密不透風地覆蓋了前方楚河邊界上蚩尤軍所有的營寨，將黎明前的黑夜，徹底染成了不祥的赤紅。

炮火所及之處，空氣被高溫扭曲，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將周圍的一切景象都扭曲得支離破碎。

炮彈劃破長空，帶着尖銳的呼嘯聲，宛如流星雨般傾盆而下，每一顆都帶着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敵人的防禦工事上，激起層層煙塵與火焰。堅固的壁壘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下顫抖，石塊崩裂，泥土飛濺，彷彿連大地都在哀鳴。每一顆炮彈的落下，都是對大地的一次重擊，激起塵土與碎石的狂舞，如同死神揮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着敵人的生命。

爆炸聲此起彼伏，連綿不絕，每一次轟鳴都伴隨着震耳欲聾的迴響，在戰場上空久久回蕩。火光衝天，照亮了半邊天際，將夜色徹底驅散的同時，也照在了河岸百十具屍體上的白布上。

斷修忙道：“葉楓，那些都是人命啊！！”

葉楓冷笑道：“人？那些不過是被製造出來的，被人操縱的傀儡罷了！你和我說他們是人？！”

斷修知道對方說得沒錯，但也知道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但是他仍然不死心地道：“葉盟主，我回去會和蚩尤說，你們這裏是誤炸，之後你們只要來道歉，和平還是有希望的。”

葉楓卻斷然拒絕道：

“道什麼歉？

“回去告訴蚩尤！

“我炸的就是你他媽的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