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啟程
故事的結尾無須贅余,其實就是鄉里鄉親的都等着看程義笑話,卻不想他真的把麻狐子帶了回來,這下等着看笑話的那批人都吃了癟。
丁喜也算是個說到做到的,直接就把說好的報酬給了程義。
大團圓結局。
要不我說江恆就是江恆,我聽都沒聽過的故事,他卻能說的頭頭是道。
“哎呦我說小哥,你早說要給我普及知識啊,要知道哥們拿個小本本來聽‘江大師的名師小課堂了’。”
我這話說的很不着調,江恆明顯被我逗樂了:“就你嘴貧,行了,咱還有正事要做。”我抬眼就見夫妻倆緊張的神色,意識到確實是有點不合時宜了。
襯得哥們跟多沒同情心一樣的。
“不好意思啊,兩位,我這……”
我不好意思的道歉,他們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表示沒事。
這搞的哥們多少還有點小愧疚。
“但是吧……有兩個疑點。”江恆摸着下巴思索,兩秒過後,緩緩開口:“第一,很明顯,最後出現的那一群綠光,就是黃鼠狼的眼睛。我很想知道這群黃鼠狼過來幹什麼。一般情況下,討口封這事兒又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兒,為什麼會有一群黃鼠狼跟着一起?而且,失敗了就失敗了,自己找個地方死了這種情況聞所未聞。就算是失去這麼多年的成果,活着還能當個黃鼠狼。成了精的畜生要是死了,可是連投胎都做不到了。再者,討口封的黃鼠狼已經死了,那是誰把孩子偷走的?還是說死的那個其實不是討口封那一隻?”
“第二,精怪和人類之間一直維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很長時間,它們也不會作死自己來招惹人類。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一個族群中的首領我們稱之為:當家人。當家人擁有管控整個族群的權利。在自己領地發生這麼大的事它不會不知道,這就很奇怪了,為什麼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它還是沒有把孩子送回來?難不成要集體造反?”
這一大串理論下來,聽的哥們頭都有點發懵,稍微整理了下思路。
他說的很有道理,這件事確實疑點重重,兩個問題都有待考究。
要不說江大師就是有經驗呢,直接就把重點點出來了。
我在心裏罵了一聲,媽的一群畜生真他娘是膽大包天,直接來家裏偷孩子算怎麼回事?
“大……大師啊,您說怎麼辦?”
男人顫顫巍巍的看向我,這哥們就沒有話語權了,拿手指了指江恆,意思是:跟我說沒用,您得跟這位說。
他看懂了我的意思,把頭轉向江恆:“您說呢?江大師?”
“先去看看吧,如果當家人不想死的話,應該正在等我們。”
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了,那個當家人也不想因為某一隻黃鼠狼跟我們作對,現在應該在它的鼠窩裏焦頭爛額呢。
聽到這兒,眾人也是鬆了口氣。
就是不知道,這群畜生能不能把一個一歲多的嬰兒照顧好。要知道,這個年紀的孩子雖說比新生兒好一點,但也是脆皮的很。
就算不管吃喝問題,這麼冷的天,又是在室外,小姑娘能堅持住嗎?
想是這麼想的,話可不能這麼說。畢竟夫妻倆的精神一直緊繃著,這話說出來,不是明擺着要把人逼崩潰嗎?
哥們也只能把疑慮咽了下去,保佑別出現我想的那種情況。
夫妻倆跟找到救星似的,趕緊大擺了一桌。哥倆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有正事在身,我倆在餐桌上是滴酒未沾。不出意外的,看着倆人紅了的眼眶,我又是說了不少的安慰話。
說起來這夫妻倆人還真是有意思,餐桌上沒少拌嘴,又差點打起來。那能怎麼辦呢?哥們只能把筷子放下勸架。
吃過飯後,時間尚早,我乾脆在江恆的車裏睡了幾個小時。
車裏的空間各位都清楚,那是真不適合睡覺。再加上哥們睡姿不好,也不好意思放開了睡,要不四仰八叉的多丟人不是?
這三個小時睡的迷迷糊糊,累得要死,還不如不睡。
睜開眼看見日頭已經落在了西邊,江恆告訴我是時候出發了。
啟程前跟夫妻倆人告別又費了不少口舌,主要是倆人實在放心不下,非要跟着我們一起才安心。
哥們是好說歹說才讓二人安心等我們回來,其實說難聽點這就是無用的關心,你們倆人跟我們去了又有什麼用?咱四個難道要一腳一個把那群黃鼠狼踩死?
不過哥們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可憐天下父母心嘛,關心則亂也是人之常情。
“哎小哥,我們去哪兒?”
“城郊。”
江恆把車開進高速公路,雖說車裏開着暖氣,車的封閉效果也不錯。但這裏的深冬可不是鬧着玩的,總是有寒風從車窗的縫隙中鑽進來,吹的哥們連連打噴嚏。
“阿嚏!小……小哥,不對吧,那男人的老家在鄉村,城郊離得近,但也有一段距離。我們怎麼保證能遇到那群黃鼠狼?”
江恆把溫度開的更高:“我記得,最近的地方,只有那一片樹林。”
這句話真可謂是一語點醒夢中人了,對啊,只有那一片樹林,那群黃鼠狼還能往哪兒去?
“而且我說了,當家人應該在等我們,不會選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
他頓了頓,又說:“放心吧,阿丞,沒什麼大問題。”
我去?我怎麼覺得這話這麼不對勁呢?跟讓我安心似的。
“小哥,哥們怎麼說也是從小見鬼的。別說是成了精的黃鼠狼,不是兄弟跟你吹啊,什麼紅衣女鬼……”
“是是是,你膽子最大了。”
後視鏡中能看到江恆微微翹起的唇角,就知道丫知道我是在吹牛逼。
沒意思,真沒意思。
你說丫長的跟小白臉似的,怎麼沒點小白臉的覺悟呢?
他如果頂着這張臉,再說幾句好聽話,那不得一堆富婆爭着往上撲啊?
車子在黑暗裏奔馳,我放鬆的靠在座椅靠背,一股困意席捲而來。
我硬撐着不肯睡,江恆才是主要戰鬥力,人家都沒說休息一下,哥們躺着就睡多沒面兒?
窗外的街景飛速往後退去,不多時,清冷的月光在這片大地上滯留投下一片陰影。
媽的,更困了。
“阿丞,困了就睡一覺。”
像是擔心我拒絕,他緊跟着說了句:“現在不睡,到了地方太困,我可不會背着你走。”
“我……哥們這身強力壯的需要你背嗎?”我嘴硬着說了句,決心不跟他扯皮,媽的都是哥們,磨嘰啥啊。
想到這兒,我是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