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天陽大帝的癲語
剛上馬車，拉上車簾。
陳悔也不確定那位大帝能不能透過車簾看到車內的情況。
他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樣躺倒，抹了把虛汗。
正如同那句話:樹立的影，人立的名。
雖然剛剛那招沒給他什麼威脅感，但當他知道那一掌印來自大帝后，人都差點被嚇傻了。
對強者該有的敬畏他還是有的，更何況黎陽說過，來自小循環世界的至尊與塵世的尊者相比等於假尊者。
這就讓陳悔犯迷糊了。
“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試探直接上大帝，下一次是不是給上飛升者？”
陳悔很慶幸自己沒傻到自己跳起來接掌印，對於這具肉身他又不了解，如果被那掌印拍成泥就有樂子了。
陳悔就這麼躺着，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冷靜下來的他坐起，低頭摸着下巴反思着自己這次的錯誤。
“這算是……被警告了嗎？”
想到自己之前的態度，陳悔不禁往這個方向去想。
“或者只是單純的試探？”
陳悔更傾向於第二種，畢竟換做是他，也會對外來者進行試探。
“亦或者說……二者皆有。”
……
皇宮所坐落的大山，名為日升山谷，乃天陽大帝入尊者稱大帝之山。
因此，天陽皇室在日升山谷之頂，修建了皇室陵墓。
只有歷代天陽神王才有資格葬在皇室陵墓之中，也只有歷代天陽之主都葬在此地。
同時，陵墓越往深處，輩分越大。
而此時陵墓最深處的那座墓室內。
一位老者盤膝而坐在玉棺上，周圍滿地至寶。
這些至寶是一位大帝一生的累積，哪怕是尊者，也會心動。
那坐在玉棺上的老者，此時正透過陵墓看向山下，目不轉睛，只不過表情很是呆愣。
他愣神了許久，才回過神來，那滿是皺紋、蒼老憔悴的臉十分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這便是虛道嗎？”
老者感慨道，只不過他聲音很是凄涼，如同厲鬼冤魂之聲般。
“大世來臨，塵世之中所有的尊者將會隕落，唯有虛道飛升……
可眼前的虛道，不似尊者。
為何唯有他能飛升？
這不公平！
或許本帝能替代他……
不，本帝一定能替代他！
對，本帝替代他，本帝做那個虛道！”
老者突然似神智不清，瘋瘋癲癲的呢喃着。
良久之後，他才恢復正常，面露苦澀。
“可替代他飛升，虛道便不存，希望熄滅，塵世不再，本帝……不能為一己之私。”
他搖了搖頭，躺回玉棺之中，緩緩閉上眼睛。
……
陳悔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頓時覺得自己不夠穩。
“或許我可以低調些。”
敲定主意后，他便在馬車上入定，外人看來，他靠在車簾旁睡著了。
陳悔覺得，自己應該先了解至尊，索性直接翻記載成為至尊那段時期的日記來看。
大帝的試探，給他敲醒了警鐘。
他並非無敵。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黎陽終於出來了。
“神女大人。”
受驚的羅德曼緩了好久才緩過來，他安撫着兩隻龍鳳馬安撫了好久。
見黎陽過來，連忙行禮。
“羅德曼先生，師尊呢？”
黎陽朝他點了點頭，隨後四周打量了一遍，問道。
“尊者正在車上休息。”
羅德曼優雅的指向馬車說道，說著，面露難色。
黎陽見羅德曼似乎還有話說，就知道是發生了大事。
她看了一眼馬車，透過車簾縫看到熟睡的陳悔后，頓時鬆了一口氣。
“有人對師尊出手了？”
她見陳悔沉睡，便放心的直接問出了口。
羅德曼警惕的看了眼馬車，點了點頭。
他不敢直說，怕得罪陳悔。
“好，黎陽知道了。”
黎陽深呼了一口氣，點點頭。
早在王后支開她的時候，她就察覺到天陽打算對陳悔動手。
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沒事。
“羅德曼先生，去百曉樓。”
“是。”
羅德曼恭敬的行了一禮，便轉身去招呼耀陽軍來。
黎陽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遍周圍，見沒有打鬥的痕迹，她才上耀陽寶車。
她見陳悔睡的十分死，便沒有打擾的意思。
伸手將陳悔嘴角的髮絲撩開，又掏出手巾輕輕的擦拭着陳悔嘴角上不存在的口水。
做完這一切后，她坐在陳悔對面，盤膝而坐，閉目冥想。
又過了一會，耀陽寶車動了。
幾個小時后。
耀陽寶車緩緩停在百曉樓前。
此時的街上空無一人，往常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百曉樓此時也是十分安靜，難見人影。
百曉樓門口正站着一位穿着白衣面容憨厚的胖子，一副奸商樣。
他眯着眼笑着看着耀陽軍與被耀陽軍保護在中間的耀陽寶車。
“清樓主。”
羅德曼朝胖子抱拳道。
“羅將軍，樓已清空，只等那位尊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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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樓面色和善的笑道。
羅德曼聞言一愣，隨後不禁讚歎道:“不愧是塵世之眼百曉樓。”
清樓主笑了笑。
“羅將軍，今天百曉樓只招待那位尊者。”
羅德曼聞言一怔，正欲說什麼，但思索之後點了點頭。
他轉身走向耀陽寶車。
走到車簾前，羅德曼拉開一點車簾，對着黎陽行了一禮。
“神女大人，到了。”
“好，靜候師尊醒來。”
黎陽看着熟睡的陳悔，吩咐道。
“神女大人，百曉樓表示今天只招待虛悔尊者。”
羅德曼見狀，連忙道。
“哦？”
黎陽聞言，頗為意外的看向百曉樓，那位清樓主朝她笑了笑。
“如此也行。”
百曉樓作為塵世最大的情報組織，地位與神國皇室平等平坐。
所以百曉樓未必會給黎陽面子。
哪怕她是神女。
本來黎陽帶陳悔，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人家百曉樓不但提前知道了陳悔會來，同時還清樓清街。
沒錯，這條街道之所以沒人的原因是因為百曉樓清街。
所以清樓主之言，黎陽倒沒意見。
羅德曼聞言，行了一禮后，退到一旁靜候。
陳悔不知道的是，百曉樓為了招待他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外面的等候。
此時的他正盯着亂成一堆的日記，一臉懵逼。
“為什麼日記里沒有一點與他的道法有關的記載呢？”
日記都只是一些日常，但這些記載至尊時期的日記卻連論道的記載也沒有。
這讓他還怎麼了解至尊？
陳悔十分無語。
他無奈之下只能退而求其次，翻看他將成為至尊的那段時間的日記。
結果依然毫無收穫。
“看來不能指望日記了。”
陳悔想着，便將所有日記一本本放回書架，結束入定醒來。
“你回來了？”
一睜眼，就看到黎陽，陳悔下意識說道。
黎陽拉開車簾，指向百曉樓，解釋道:“師尊，您睡的好死啊！已經到了，那裏就是百曉樓。
不過他們好像只歡迎您。”
“只歡迎我？”
陳悔不明所以的往百曉樓看去，那清樓主看到他后，居然鞠了一躬。
黎陽將羅德曼方才傳來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陳悔。
陳悔聽完，滿臉愕然。
“清場迎客……這怎麼像是迎犯人呢？”
聽到清場，陳悔就想到安全局抓人時，會先清場。
“態度不明，可那不善……要去嗎？”
陳悔看着遠處的清樓主那十分恭敬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猶豫不決。
“塵世天書是計劃重要的一環，我必須去接觸。”
陳悔思考了一下利弊，無奈的想道。
“縱使是龍潭虎穴，我也只能硬着頭皮闖一闖了。”
陳悔思索過後，便決定了。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
陳悔朝黎陽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下了寶車。
“師尊小心。”
黎陽也看出了其中的不確定因素，不禁提醒道。
陳悔聞言一愣，隨後扭過頭來朝他點點頭，便往百曉樓走去。
清樓主面露和善的朝他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虛悔尊者，那位大人在第九層等您，請您上去。”
“那位大人？”
陳悔暗道不妙。
“對，那位大人。”
清樓主肯定道。
他見陳悔猶豫不決，打起了退堂鼓，連忙說道:“那位大人說，如若您想知道那些，應該上去見祂一面。”
“他的原話？”
陳悔的臉色頓時一沉，問道。
“對。”
清樓主點頭道。
陳悔略做思索，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他深深的看了清樓主一眼，隨後朝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