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我等的從來都是你 4
戚錯眯了眯眼眸,不懂她什麼意思,如果只是騙他,那跟之前的相比,實在是差遠了。
薑茶看了看周圍,最後視線鎖定在木屋上。
抬腳越過戚錯就往前走,戚錯快速轉身,看着她竟然走進木屋。
小手緊緊握住,她究竟要做什麼。
薑茶進了屋裏,木屋本身就不大,還堆放着除草機以及雜七雜八的東西。
角落裏擺放着一張行軍床,屬於他的空間就那麼大點。
薑茶抬腳就直接坐到他的床上,戚錯進屋就看到了這一幕。
越發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麼。
薑茶坐下把蛋糕放在腿上,眼神看向戚錯,示意他過來。
戚錯腳步一頓,蛋糕的模樣實在誘人,他只是猶豫一瞬就抬腳走過去。
站在薑茶前面,像個倔強的豆芽。
薑茶掃了一圈周圍,隨即開口:“誰允許你站的比我高了?找個東西坐下!”
戚錯沒說話,涼涼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從旁邊角落裏搬出來一個小凳子。
薑茶把蛋糕遞給他,蛋糕上叉着叉子,戚錯不會用。
但只能跟用勺子一般笨拙的去挖着吃。
飢餓還是戰勝了一切,他動作越發快了起來。
薑茶撐着下巴望着他,全程一言不發。
六寸大的蛋糕,對於飢餓的人來說確實可以吃完。
但是…
薑茶快速的奪過他手上的托盤,戚錯嘴角一圈都還有奶油。
長發都蓋過眼睛了,薑茶能感覺到他的視線。
她拿着托盤起身:“吃相真難看,不準吃了…”
明明托盤上,還有一小塊蛋糕。
戚錯望着她的背影,眉頭死死夾着,他舔了舔嘴唇。
狗才能吃完,他還沒吃完,她就把東西拿走了,什麼意思?
少年雖然對她的行為不解,但也沒有多想,肯定又是大小姐無聊逗弄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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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戚錯是幫忙做事,但他這個小身板,別墅里的其他人也都只是讓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薑茶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茶几上擺滿了各種水果零食。
超大的電視在她面前像個巨大的熒幕,正播放着搞笑節目。
薑茶忽然扭頭看向廚房方向:“戚錯,過來!”
廚房裏,還是阿姨先聽到的,憐愛的叫住正在幫忙洗碗的少年。
“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別頂嘴。”
面對阿姨的好心,少年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太大的起伏。
餘光看到穿着依舊樸素的戚錯,薑茶斜了一眼,少年就站在那裏。
似乎是任由她差遣,薑茶撐着下巴望向他:“我要吃葡萄,幫我剝。”
戚錯視線沒有給到她,聽話的上前蹲在茶几旁邊。
電視還在播放着畫面,上面還有主持人在幽默搞笑的場面。
薑茶已經把視線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騰的一下坐起來:“蹲着做什麼?那不是有椅子嗎?”
戚錯搖了搖頭,他只想把事情做完,不想生更多的事端。
薑茶眯了眯眼眸,幾分鐘后,戚錯手邊的盤子已經剝滿晶瑩剔透的果肉。
薑茶起身坐好,插上叉子塞進嘴裏,濃厚的葡萄味充斥着口腔。
“阿錯。”
這突然而來的昵稱,讓少年震驚的抬頭,下一秒,一顆冰涼的果肉貼合他的唇。
女孩見得逞,眼裏劃過一抹狡黠。
下一秒唇上傳來一陣刺痛,唇瓣瞬間熱辣起來。
戚錯卻皺着眉後退,薑茶眨眨眼,不死心的上前:“挺甜的,我怕你下毒,所以你先嘗嘗。”
戚錯:“……”
六一:“你都吃了,下毒早死了,你還沾辣椒,真損。”
夜晚,小木屋裏,戚錯躺在簡陋的行軍床上,不由想起從回來之後就不太對的阮甜甜。
他剛來的時候,她看他的眼神明顯厭惡中帶着嫌棄。
只是淹過一次水,莫不是腦子給淹傻了?
不過也不關他的事情,他們不來找他麻煩,對他來說就再好不過了。
過了幾日,好些天沒出現的方小梔穿着公主裙出現了。
她還鄭重的拿了一張請帖給薑茶,薑茶坐在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
懷裏還抱着戚錯給她剝的水果盤,看着方小梔手上的東西沒有接過。
“這是什麼。”
方小梔進門就有些驚訝了,因為那小傭人竟然坐在沙發上,正在剝瓜子。
更奇怪的是,阮甜甜對他的態度…
聽到她的問題,方小梔一秒后才開口,面上溫柔中帶着恬靜:“明天是我的生日呀,
你還說我生日要給我準備一個大驚喜呢!歡迎你來參加我的生日會!”
薑茶抬手,下一秒一張紙巾就落在她的手上,薑茶抬眸看過去。
本來要坐下的戚錯又站起來,面上似乎帶着些許無奈,熟練的幫她擦拭着手上的痕迹。
方小梔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一時有些摸不透阮甜甜的想法。
薑茶抬起被擦的乾淨的手,從方小梔手上抽走那張請帖,然後隨意的放在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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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我會去的。”
這冷漠的態度讓一向在原主眼前的紅人一時有些尷尬。
方小梔能感覺到阮甜甜對她的敷衍,見她不說話,她臉紅的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理由。
等她走後,薑茶視線掃過一眼那請帖,默默從戚錯懷裏的碗中抓了一把瓜子仁:“拿去丟了。”
戚錯視線同樣落在那請帖上,默了默,然後起身抓過那張請帖,直接丟進那敞開的垃圾桶里。
薑茶眼裏閃過一抹笑意。
不怪她對方小梔這個態度,方小梔這個小姑娘吧,小小年紀就有了做綠茶的手段。
她爸是原主爸爸的員工,平時她爸就讓方小梔跟原主交朋友。
這個小姑娘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從原主那裏順了好些東西,
原主也不在意,她也不知道大家為何都不跟她玩,有人跟她做朋友,她當然樂意了。
至於為何別人不跟她玩,那就要歸功於方小梔了。
又想從原主身上得到一些東西,卻又嫉妒她什麼都有,於是平時在學校就到處跟別的同學說原主的壞話。
大小姐任性,說什麼看不起他們那幫窮酸同學。
小孩聽一就是一,自然也不會想跟嫌棄他們的原主有什麼接觸。
甚至於關於戚錯,原主還沒說話,她倒是先開口說到戚錯表姐身上,
三言兩語,就說岑暖是為了當她后媽,最後原主才把怒火發泄到戚錯身上。
薑茶目光投向旁邊的戚錯,少年面頰消瘦,看不清楚眼睛。
薑茶隱了隱情緒,又抓起零食吃了起來。
第二天薑茶還在超大的公主床上醒來,方小梔就迫不及待給她打電話。
敷衍的應和了兩聲,對方話里話外都是在問準備了什麼禮物。
原主先前確實是買了一條巴黎剛出的項鏈,本來是要送給方小梔的,現在嘛-
薑茶從抽屜里翻出那包裝精緻的禮盒,拆開直接戴在自己手上。
亮晶晶的粉鑽閃着光輝,難怪方小梔喜歡了,她也喜歡。
今天原主的爸爸罕見的回家了,薑茶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
威武雄壯,那張臉久經商場留下的威嚴,卻也能從眉宇間看到淡淡的疲態。
阮晉本來嚴肅的臉看到薑茶下樓的瞬間,立刻被溫和的表情所取代。
“起來了?”
薑茶站在樓梯上,上下打量了一下,也難怪不少人都想要當阮甜甜小后媽了。
就這身材這長相,哪怕是沒錢都有富婆出手。
薑茶張了張嘴,最後沉默的點了點頭。
原主跟阮晉的相處有些尷尬,畢竟阮晉常年不在家,除了給錢就是給錢。
薑茶這淡漠的樣子也確實沒引起他的注意。
“甜甜起來了?給你做了早餐噢!”
岑暖從廚房走了出來,身上穿着休閑,還穿着圍裙,一副賢妻良母的做派。
餐桌上,三個人無言的吃着飯。
“爸爸這幾日有些忙,連你出院都沒有去接,是不是生氣了?”
阮晉先打破沉默,薑茶抬眸看向他,手上端着牛奶杯,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不用說我也知道工作很累人,而且有阿姨照顧我,賺錢不就是為了我能過的更好嘛!”
阮晉愣了一下,看着薑茶好一會沒有說話。
薑茶嚼着東西,笑眯眯的掃了一眼旁邊的岑暖。
對方明顯也沒想到一向任性的阮甜甜,能說出這麼善解人意的話來。
阮晉不免心下感動,以前總覺得甜甜還小,加上他又忙於工作,忽略了她的陪伴。
沒想到,他的乖寶竟然已經會體諒他了。
阮晉也不知怎麼表達,乾脆又給薑茶一張卡,讓她買自己想買的東西。
岑暖看的眼都紅了。
阮晉沒一會又起身去接工作上的電話,飯桌上只有薑茶跟岑暖。
“戚錯,我要喝飲料。”
薑茶頭也沒抬的叫了一聲,岑暖身體有些僵硬。
耳邊傳來腳步聲,自從戚錯在阮家住下,她幾乎從來不跟他說話。
沒過一會,少年就在她手旁邊遞上一杯果汁。
薑茶視線落在岑暖身上,二十多歲的大姑娘竟然有一些緊張。
抬眸笑着看着薑茶,笑的一臉溫柔:“怎麼了嘛?”
薑茶不急不緩的喝了一口果汁:“姐姐跟戚錯是親戚來着吧,怎麼看起來不像呢?”
一個光鮮亮麗,一個瘦骨嶙峋。
岑暖面色不變,語氣卻有些淡:“我們遠房親戚,平時也沒怎麼見過面的。”
薑茶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是嘛?”
岑暖有一種錯覺,眼前的女孩竟然給她一種奇怪的壓迫感。
薑茶卻已經起身走開。
夜晚如期而至,薑茶已經換了一條裙子,今晚是方小梔生日,她肯定要去看看的。
只不過…
薑茶站在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阿姨?戚錯呢?”
“應當在後院呢?我去叫他。”
薑茶阻止了她,親自前往後院。
亮堂的木屋裏,突兀的空間裏,少年盤腿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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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行軍床上擺着書,他認真的低頭寫着作業。
木屋的門被人輕輕叩響,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少年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並沒有理會。
但是那動靜越發大,戚錯還以為是別墅的阿姨給他送東西。
因為平時那大小姐總會找各種理由,不給他留飯,阿姨總會悄摸給他送吃的。
不過自從那大小姐出院回來之後,好似忘了這件事一般,他每天都吃的好吃飽。
戚錯起身,腿還有些麻了,他揉着膝蓋上前開門:
“嬸嬸,以後不用給我留飯…我…”
話還沒說完他就住口了,因為開門看到的是薑茶。
女孩穿着一件碎髮長裙,長發盤起,那潔白的脖子暴露出來。
少年一頭闖進她的眸里,那雙眼睛明亮中彷彿帶着無數的星光。
他一時竟有些錯愕,卻很快反應過來。
捏着門的手悄悄用力,聲音不再掩藏:“你想做什麼。”
薑茶莫名覺得好笑,這幾日使喚他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
終於不再裝了哈,這才是他本來的面目。
薑茶微微往前探,戚錯下意識後退,一臉防備。
薑茶切了一聲:“這幾日吃這麼好些,也沒見長肉,你都把肉吃哪去了。”
戚錯目光深沉,沒有接過她的話。
薑茶輕咳一聲:“跟我出去。”
戚錯瞬間皺眉,如果他沒記錯,昨日她那朋友來說生日就是今天吧?
帶他出去?
果然,戚錯眼底浮現一抹嘲笑,恐怕這幾日讓他吃飽,就是為了今日好折磨他是嗎?
薑茶壓根不知道坐在她旁邊的小少年想些什麼。
她直接讓司機到了商場,周圍一切在戚錯眼裏都是那麼新穎。
他身上還穿着那件寬大的體恤,少年雙手不自覺捏緊衣擺。
薑茶已經抬腳進了一家高檔的理髮店,店員早早就迎了上來。
“你好,剪頭髮還是?”
“給他剪頭,利落一…”
薑茶邊說話邊往旁邊看,戚錯還站在門外一側。
薑茶朝着店員擺了擺手,快速走回戚錯旁邊。
她這才注意少年那不對的情緒,似乎在剋制着自己,又帶着些許的局促。
薑茶舔了舔嘴唇,她大意了,回頭看了看還在等待的店員。
她拉過戚錯的手臂,少年站在原地不動彈,薑茶見拉不動他。
只能開口:“突然不想剪了,走吧,離開這。”
戚錯這才抬腳。
坐在車裏,只有外面的燈牌照進車內,一時有些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