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在那片古老而又寧靜的村莊裏，陽光灑滿了每一個角落，溫暖而不失溫柔。
付之尚粗糙的手掌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滿是感慨：“家裏代代都是文盲，真沒想到我那小子將來竟有機會踏入學堂的大門，唉，就盼望着那學堂能夠早日落成啊。”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對未來無限的期盼與喜悅。
“說的是啊。”
旁邊的人應和着，臉上同樣洋溢着對未來的憧憬。
付之尚嘆了口氣，隨即語氣堅定地道：“行了，咱們若想學堂能夠早日拔地而起，先得把新家拾掇得妥妥帖帖，家安定了，心才能安定，學堂的事兒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別磨磨蹭蹭了，為了咱的娃娃們能早點讀書識字，咱得加把子力氣！”
他目光炯炯有神，看向在場的每個人。
付之尚的話語如同一股春風，吹散了人們心頭的猶豫，激起了眾人的幹勁。
“得嘞！”
大家異口同聲，那聲音里滿是振奮與決心。
眾人不再多言，轉而望向樹蔭下的孩童們，那純真無邪的笑容，彷彿是夏日裏最甘甜的清泉，滋潤了他們的心田，勁頭頓時倍增，心裏如灌了蜜一般，甜蜜而充滿力量。
上午的時光隨着故事的結束而悄然流逝，午後，活動接踵而至。
在教孩子們踢蹴鞠時，張老大自知身體狀況不宜親自上場，這份自覺讓他略顯無奈，但更多的是對孩子們未來的期許。
張大嫂對此事尤其上心，午飯過後，她緊貼在張老大身邊，寸步不離，生怕他一時興起，又不顧自己的身子。
“放心吧，我不上場，就在旁邊看着，有二叔在，孩子們學得會更好。”
張老大溫柔地安慰着妻子，那話語裏透着堅定與信任。
徐莉雲懷抱着她的小公主，另一隻手拉着小公子，安靜地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張老大夫妻，眼中滿是理解和溫情，沒有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而張五丫，則輕輕拉住張樓軒的另一隻小手，小男孩平日裏總愛黏着哥哥張鳴一，此時眼見哥哥即將踏入蹴鞠場，他急切地想要跟隨，小腳丫子不停地向前探，彷彿要掙脫束縛，沖入那片歡樂的海洋。
徐莉雲和張五丫一人扯一邊，好不容易穩住了這位小淘氣。
然而，即便被這樣緊緊拉住，小男孩依舊不甘寂寞，小腳丫子不停往外蹬，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徐莉雲開始以為孩子是真的着急，但仔細觀察，發現這小傢伙似乎在享受這種左右為難的樂趣，調皮地嬉笑着。
理解了孩子的小機靈，徐莉雲便任由他這般胡鬧。
蹴鞠場的設計雖模仿現代風格，卻在張老二的精心調整下，更適合村莊的實際情況，面積縮小了，更便於管理。
場地四周用結實的繩索圍繞，形成界限，幾為長者慈祥地守在兩側，以防圍觀人群不慎侵入，既保證了安全，又不失秩序感。
張老二站在球場中央，手中拿着簡陋的蹴鞠，他細心地給參與比賽的兩邊隊員分別繫上紅藍髮帶，以區分隊伍。
他心中暗想，日後定要尋些好材料，重新製作一批蹴鞠，因為當前這個確實不夠耐用，但此刻也只能將就。
“好了，今天是大夥第一次接觸蹴鞠，主要還是為了開心，規則盡量簡化，過於繁瑣就失去了趣味，複雜的規矩以後慢慢學。但有幾點基本規則得記住：蹴鞠，顧名思義，重在一個‘蹴’字，即用腳踢球，手不可觸球，也不能推搡對手，違規兩次自動下場，換人上。看見兩端的門框了嗎？很簡單，只要把球踢進對方的門框內，就計一分。現在，各隊抽籤決定上場順序，先抽中的十二人先上，其餘的在外邊等待。”
齊洋適時遞上了準備好的兩捆竹籤，他本人不參與比賽，擔任記分員的角色。
孩子們初體驗蹴鞠，興奮異常，爭先恐後地湧上前抽取籤條。
由於不識字，他們只好輪流拿着簽子詢問張老二和齊洋。
得知自己不在第一輪上場的，頓時像被戳破的氣球，小臉寫滿了失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一旁等待。
正當張老二欲繼續講解規則之際，一個少年從場外奔跑而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徐莉雲眼尖，立刻認出，這不正是今早遇到的那個少年？
“大哥，聽說只能十五歲以下，十歲以上的孩子來玩蹴鞠？”
她疑惑地指向那明顯超出年齡限制的少年。
“嗯，村裡年滿十五歲的都在幫着幹活，來這兒踢球的正好符合那個年紀。”
張老大解釋道，他知道太小的孩子不適合這類較劇烈的活動。
“那他呢？大嫂，你還記得不？”
徐莉雲轉向張大嫂詢問，畢竟張老大平日少有外出，近期才頻繁一些。
張大嫂皺眉，輕輕搖頭表示不識。
“我知道！”
一旁的張五丫忽然插嘴道。
“你知道？”
這倒是讓人意外，張五丫平日出門不多，如果張鳴一說知道還能讓人信服一些。
張老大夫婦顯然也感到驚訝，三人不約而同露出狐疑的神情。
張五丫見到大家的不信，小臉一綳，轉過身，一副“你不問我就不說”的架勢。
“倩倩，那孩子是誰呀？告訴爹爹聽聽。”
付之尚見狀，連忙哄勸女兒，她的表情讓他感到好奇。
“哼！他就是個煩人的傢伙。他們家住在隔壁的洪溝村，他姑姑是咱們村的付家婆婆。以前他們兩家走動頻繁，自從乾旱后，就沒見他們去過那邊了。”
張五丫的表情帶着明顯的不悅與迴避，這在平時並不多見，不由得讓人猜測，這少年是否做了什麼令人討厭的事情。
張大嫂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妥，但張老大和徐莉雲卻心細如髮，不禁暗自思量：難道此人曾做出讓張五丫如此厭惡的行為？
“倩倩，爹爹是怎麼教你的，忘了么？”
張老大語氣中帶着幾分嚴肅，平日裏他對女兒百般疼愛，但教育方面從不馬虎。
張五丫意識到父親的不悅，連忙辯解：“我知道背地說人閑話不對，可那個人總是纏着蘭姑姑，弄得蘭姑姑都煩了。娟兒說他就像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癩蛤蟆，妄想吃到天鵝肉，連齊叔叔都警告過他，他還不收斂。”
她的語氣中帶着小小的憤慨，顯然對於那少年的行為感到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