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囂張的鄭雲楚
鄭雲楚哼着小曲兒,大搖大擺地走出朝堂。那步伐,邁得極大且極重,每一步落下都似要在地上砸出個坑來,如同敲在鼓點上一般,帶着一種奇特而囂張的韻律,全然不見被貶之人應有的落寞與沮喪,反倒像是剛打了一場大勝仗的將軍,趾高氣昂。
他那身官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地隨着他的動作晃蕩着,卻彷彿成了他彰顯獨特的標識。只見他雙手背在身後,右手還不停地搖晃着,像是在打着什麼無形的節拍。腦袋微微揚起,眼睛半眯着,只留出一條細縫,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屑與傲慢,就像是一隻得勝的公雞,正在巡視着自己的領地,對周圍的一切都嗤之以鼻。
來到街上,人群熙熙攘攘。鄭雲楚的出現就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引起了陣陣漣漪。他故意提高了嗓門兒,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如同破了的鑼一般,對着街邊的小販喊道:“喲,這果子看着可真不怎麼樣,居然還敢拿出來賣!”說罷,他伸出手指,用力地戳着那些果子,把好幾個果子都戳得滾落在地。那小販一聽,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賠笑着解釋:“大人,這都是小的自家種的,新鮮着呢。”鄭雲楚卻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手臂大幅度地擺動着,差點打到小販的臉,“去去去,小爺我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計較。哼!”
路過一個茶館的時候,他看到門口站着幾個喝茶的文人雅士,正輕聲談論着詩詞歌賦。鄭雲楚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那笑容里滿是嘲諷與輕蔑。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全然不顧是否會撞到旁人。站在他們中間,故意將身子挺得筆直,胸膛高高鼓起,活像一隻鬥勝的大鵝。也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他就像個被寵壞的孩子一般,大聲說道:“就你們這些酸文人,一天到晚咬文嚼字的,有什麼用?能像小爺我一樣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嗎?看你們一個個弱不禁風的樣子,怕是寫一輩子詩,也抵不上小爺我動動手指頭。”那些文人面面相覷,有幾個氣得臉都紅了,卻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低下頭,避開他那囂張的目光。
走着走着,鄭雲楚看到前方有一個賣字畫的攤位。他像一陣狂風似的沖了過去,走到攤位前,也不詢問攤主,就直接伸手拿起一幅字畫。他把字畫拿在眼前,眼睛斜睨着,看了一眼,就如同丟垃圾一般隨手扔回攤位上,字畫在攤位上彈了一下,差點掉到地上。他還不屑地說:“這字畫簡直是塗鴉之作,也敢擺出來賣錢?攤主啊,你是不是以為這世上之人都和你一樣沒眼光啊?就這破字畫,送給小爺我,小爺我都嫌佔地方。”攤主氣得滿臉通紅,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緊緊握拳,可又忌憚他的身份,只能把委屈往肚子裏咽,嘴唇顫抖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在這一幕幕發生的時候,姬天佑的人已經悄悄跟上了鄭雲楚。一個穿着灰布衣衫,看似普通路人的男子,眼神卻始終緊緊鎖定在鄭雲楚身上。他混在人群之中,與鄭雲楚保持着一段距離,既不被輕易發覺,又能確保鄭雲楚一直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在鄭雲楚走到字畫攤位前挑釁攤主時,灰衣男子假裝在旁邊的攤位上挑選小物件,耳朵卻仔細聽着鄭雲楚這邊的動靜。此時,另一個頭戴斗笠的男子從街邊的小巷子裏走了出來,與灰衣男子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不動聲色地靠近鄭雲楚的隊伍,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而事實上,鄭雲楚並不是沒事找事的,事實上,那個賣水果的小販和賣字畫的都是上官家的暗探,而茶館的事情是鄭雲楚故意混淆視聽,他也不怕那些文人真的找他茬,畢竟在他可以當個文抄公,如果真的找他麻煩,那些個文人恐怕也無地自容了。藍星大夏龍國,五千年的文化沉澱,可不是這些文人能比的。
鄭雲楚大搖大擺地回到府上,那囂張的模樣在踏入府門的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峻與警惕。
他徑直走向書房,把汪得弟和汪來福叫了進來。兩人一進門,就聽鄭雲楚低聲說道:“今日我已經把我被貶的消息通知了上官將軍家的暗探了,相信今天消息就會傳去渝州,我們也要準備出發了,但是這次我弄出這麼大動靜,我相信那個姬天佑不會放過我,我理由懷疑姬天佑也是周文的人,所以離開前我打算給他送份禮物。”
“公子需要我們去怎麼做?”兩人問道。
隨後鄭雲楚交代了兩人一些事情。“記住,事情辦完后馬上離開,我會先出城,到時候我們要儘快返回渝州,我們要從另一條路避開老汪他們。”
兩人領命離去之後,鄭雲楚就開始交代府里的下人,所有事情照舊就行,並告訴他們公主周夕瑤可能偶爾會過來,要好好伺候着,交代完之後便騎上馬前往第一樓了。
鄭雲楚騎着馬,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第一樓。鄭雲楚翻身下馬,將馬韁繩隨意地扔給了門口的小廝,便大踏步走進了第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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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進門,熱鬧的喧囂聲撲面而來。食客們推杯換盞,談笑聲不絕於耳。掌柜的老吳正在櫃枱後面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盤,他的兒子吳昊則在一旁幫忙招呼客人。看到鄭雲楚進來,老吳先是一愣,然後趕忙迎了上去,吳昊也緊隨其後。
“公子,您今日怎麼有空來我們這第一樓啊?”老吳滿臉堆笑地說道。
鄭雲楚微微點頭,說道:“老吳,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要事與你說。”
老吳會意,帶着鄭雲楚穿過熱鬧的大廳,來到了後面的一個雅間。雅間裏佈置得十分精緻,牆上掛着幾幅名人字畫,桌椅皆是用上等的紅木製成。
鄭雲楚坐下后,直接說道:“老吳,按照計劃,今天皇帝把我貶去渝州了。今天我來,是有幾件事情要交代你。”
“公子,您請吩咐。”這個時候吳昊也格外嚴肅,兩人站着回道。
鄭雲楚接著說:“我在這京城之中,樹敵不少。我懷疑姬天佑會在我去渝州的路上對我不利。而你們是上官家的人這個應該不是秘密,所以務必要小心,不過你們背後現在有公主撐腰,應該不會有事,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無。”
“是,公子,公子是否需要多安排一些人護送?”吳昊問道。
“不用,我這邊沒事。第一樓的的生意如果有能力,還是需要往外擴展,吳昊,你不能只屈居於京都這一畝地,所以我希望你安排好這邊的事情,來渝州找我。不知道老吳你舍不捨得?”鄭雲楚說道。
“孩子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天地,再說要不是有公子您出面,我家這小子現在估計還是個混混呢。”老吳感嘆道。
“是,公子,我安排好這裏的事情馬上就去渝州。”吳昊看了看老父親,然後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