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做戲做全套
好好的團年夜，本該高高興興，結果卻搞成這個樣子。
易中海心裏五味雜陳，站出來陰沉着臉說道：
“許大茂，不要再嚼舌根子。”
“我易中海站得直行得正，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賈東旭是我徒弟，和他走得近一點無可厚非。”
“我不光和東旭走得近，和傻柱也走得近，難道我也想傻柱給我養老？”
“賈東旭是賈大媽的兒子，不是我的兒子，我絕無要他給我養老的意思。”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不要再造謠，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我的事討論到此為止，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林清家糧食的問題。”
“民以食為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林清家沒糧了，咱們一個院的，都應該站出錢出力，幫助他們家度過難關。”
“我宣佈，原地召開全院大會，募捐給林清家籌糧籌錢！”
不得不說狗日子的易中海真有點本事，通過給林清籌糧，完美轉移話題。
林清本意也是為了籌糧，至於易中海養老的事。
雖然他很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只要不影響自己，便不會多管閑事。
易中海的話說得已經很誠懇了，林清便不再為難他，閃開一條路讓他出去。
易中海見林清態度緩和，沖他點點頭，昂首從屋裏走了出來，來到大院裏。
此時，院中間已經擺好了一張桌子三把椅子，桌上還放着一個募捐箱。
易中海說要開全員大會，劉海中就趕緊去準備的。
不過這次易中海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而是站着主持會議。
“這次開會比較特殊，外面又冷，快點開完大夥趕緊回去。”
“不為別的，就為了給林清家籌錢籌糧，大夥有錢的出錢有糧的出糧。”
“好了，可以開始了！”
易中海說完話，本指望眾人像上次給賈家捐糧一樣踴躍，但是等了半天沒人肯捐。
大夥不是對林清家有意見不願幫他，而是因為聽了許大茂的話，受到了影響。
好心好意給賈家捐糧，結果只是給易中海做嫁衣，換誰不噁心啊。
風呼呼的吹，現場的氣氛降到冰點。
易中海也想到是因為許大茂的話影響了眾人的熱情，暗嘆一聲人心散亂，隊伍不好帶了。
拱了拱手對眾人遊說道：“大夥別只站着看熱鬧，好歹出一份力啊。”
“林清幾兄妹父母雙亡，三個女娃未成年，林清又是個病秧子，可憐着呢。”
“他們家米缸空了，大過年的吃不上飯，大夥都獻獻愛心吧，讓林清家過一個好年。”
“大夥趕緊行動起來，有錢的捐錢，有糧的捐糧，我在這裏替林清謝謝大家了。”
易中海說完話，合了合雙手，眼含熱淚朝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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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這番操作，要不是林清深知他的為人，肯定會感動得一塌糊塗。
只能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林清不會被易中海的假象所騙，不代表別人也不會，婁曉娥就是其中之一。
易中海的一番話，讓婁曉娥想起了林清三個可愛的妹妹。
她耳根子一軟，就從兜里掏出十塊錢，準備放進籌款箱裏。
好在身旁的許大茂及時反應過來，眼疾手快的一把握住婁曉娥手臂。
“娥子，不要着了易中海的道了。”
“我不管，一想到林家三姐妹我心就難受。”
“娥子，別衝動，你聽我說。”
許大茂隨即俯身，在婁曉娥耳邊嘀咕了幾句。
半晌，聽了許大茂的話，婁曉娥似乎明白什麼，把錢塞回了褲兜。
“老陰比！”許大茂隨即罵了一句。
接着高聲道：“一大爺，別只催我們捐。”
“你是一大爺，得起帶頭作用。”
今晚，許大茂三番五次和易中海對着干，易中海暗罵許大茂愛多管閑事，是條狗。
可表面上，依舊面不改色維持着他一大爺的人設。
“哎呦，要不是你提醒，我差點就忘了，謝謝你啊大茂。”
“對，許大茂說得有道理，我作為一大爺應該先捐做個表率。”
易中海拙劣的演技，逗笑了許大茂，許大茂低聲笑罵：“裝，接着裝。”
易中海沒聽到許大茂的罵聲，而是專心思考在思考該給林清家捐多少錢。
捐少了吧眾人有意見，捐多了又心疼。
想了想，最終從兜里數出兩張大團結，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下，才扔進捐款箱裏。
“好了，我捐了，該輪到大夥了。”
易中海捐完款，見眾人還是沒有要捐的意思，冷汗一下就下來了。
如果整晚都沒人捐款，那自己的威望將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易中海腦子一轉，忽然想到什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劉海中、閻埠貴倆人。
“喂，我都捐了，你倆還愣着幹啥，你倆不是院大爺？”
易中海對倆人捐款不積極很不滿，明話裏帶着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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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中、閻埠貴心裏苦啊，年前剛給賈家捐了糧，現在又要捐。
倆人感覺自己是韭菜，被一大爺一茬一茬的割。
可易中海話都說這份上了，不捐又不行。
劉海中擔心不捐的話，易中海會給他穿小鞋，甚至做掉他管事二大爺的職務。
劉海中長期屈居於易中海之下，對易中海的為人和手段還是比較了解的。
閻埠貴則擔心不捐，易中海會換一個人看門，那每月三塊錢的收入就沒有了。
在利益面前，孰輕孰重，倆人還是分得清的。
於是劉海中忍痛捐了十塊，閻埠貴也含淚捐了三塊。
“制服”了兩位大爺，易中海鬆了口氣，又接著說服賈東旭、傻柱給林清家捐款。
雖然倆人都因為今晚的事，對林清感到厭惡，但必須給易中海面子。
於是傻柱捐了十塊，賈東旭捐了五塊。
有人帶頭，接下來捐款就比較順利，大夥無論捐多少，都獻出了自己的一份愛心。
一場捐款活動下來，一共籌集到七十五塊錢。
不過大家都只捐款，沒一個人主動捐糧。
因為糧食金貴，在某種程度上比錢重要。
大夥寧願捐點錢，都不願意捐糧食。
眾人捐了錢，易中海也不好意思讓他們再捐糧，畢竟年前已經給賈家捐過了。
要是再逼他們捐糧食，很容易引起公憤。
引起公憤就算是聾老太出面，也無濟於事。
林清家的情況擺在那，光有錢沒有糧頂個屁用。
易中海做戲做全套，咬咬牙從家裏拿來三十斤糧食交給林清。
又從傻柱、賈東旭嘴裏分別摳出二十斤、十斤糧食。
一共六十斤糧食，全交給林清。
“大夥看到了啊，我不光給東旭捐糧，給林清也捐錢捐糧。”
“以後誰亂嚼舌根，我就不客氣了。”
說來說去，易中海捐錢捐糧是為了堵住眾人的嘴。
還有一點，捐錢捐糧給林清，林清以後在易中海面前就得當孫子。
畢竟吃人嘴短，如果林清再和易中海做對，那他就個忘恩負義的人。
到那個時候，易中海啥也不用干，院裏的人自會幫他出頭。
而林清則會被唾沫星子淹死。
易中海善於玩陰謀，明裡是在幫林清，暗地裏卻在陰他。
穿越過來的林清，深知易中海的為人，何嘗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林清本來是來借糧的，結果在易中海的操作下，變成了捐糧。
借糧和捐糧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性質截然不同。
借糧，有借有還，和借方是平等的。
捐糧就不一樣了，是獲得對方的施捨。
對方因為捐給你糧食，自然高你一截。
以後有事沒事在面前敲打你，說當初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捐過糧給你。
你自然矮人一截，在人家面前是孫子。
林清知道這幫人的德行，按這幫人的尿性，一定會出現這種情況。
不僅如此，還因為捐過糧給你，有事沒事都會找你幫忙。
因為別人捐過糧捐過錢給你，你幫還是不幫，不幫的話，就說你不講良心忘恩負義。
你的腰桿都直不起來。
一想到這裏，林清便覺得不寒而慄。
易中海這老陰比，看似是在幫自己，其實是在害自己，想通過捐糧，徹底拿捏自己。
這糧食不能白要，要了就進入易中海的圈套。
就在這時，易中海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了，對林清家的捐糧捐錢活動圓滿結束，感謝大夥慷慨解囊。”
“外面冷，都回去吧。”
雪下得越來越大，眾人在外面站了半天，手腳早就凍得冰涼。
聽了易中海的話，一個個都準備回去。
“慢着，我有話要說！”就在這時，林清大喊一聲，眾人頓時停住腳步。
“林清，糧食和錢你都拿到了，還有什麼話要說？”易中海皺着眉頭，生怕林清節外生枝。
林清頓了頓，大聲道：“一大爺說糧食和錢是借給我的，我心領了。”
“但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不是來要糧的，我是來借糧的。”
“雖然我才十八歲，但好歹也是個成年人。”
“作為成年人，不應該接受他人的施捨。”
“糧食和錢，算是大夥借給我的。”
“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誰借了我多少錢多少糧食，我心裏有數。”
“借多少我還多少，而且加倍奉還。”
“借我十塊，我還二十，借我十斤糧食，我還二十斤糧食。”
“三個月內，我保證把糧把錢還給大家，謝謝大家。”
如果不是眼前太困難，林清連糧食都不願意借，因為借糧也會欠人家人情。
林清之所以選擇加倍奉還，是還糧之餘把人情也給還了。
還了人情，人家才不會在你背後說三道四，戳你脊梁骨。
喝了一次靈泉水，林清身體就恢復不少。
他敢保證三個月內，身體可以完全康復。
身體康復，就有能力出門賺錢。
林清的話一出口，在場的人表情各不相同。
閻埠貴正在為白白捐出去三塊錢傷心，算計如何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林清說不白要錢要糧食，算是借的，而且會加倍奉還，閻埠貴瞬間高興得合不攏嘴
朝林清豎起大拇哥，拍手稱讚道：
“好好，林清，是個有骨氣的小夥子。”
“對嘛，成年人該自己擔重任，不該接受別人的施捨。”
閻埠貴說話時，眼睛有意無意的往賈東旭身上瞟。
之前閻埠貴捐給賈家五斤糧食，賈東旭不但沒表示感謝，還覺得閻埠貴捐太少，太摳門。
人家白白給你捐糧食，你不感謝也就算了，還嫌棄人家，閻埠貴對賈東旭意見很大。
藉著林清的事，閻埠貴明裡暗裏的內涵賈東旭。
賈東旭感受到閻埠貴惡意的目光，大罵林清裝孫子。
暗道：別人捐錢捐糧給你，你安心接受就是了，幹嘛要還，而且還加倍還。
吃飽了撐是不是？
你這麼會做人，顯得我不會做人咯？
賈東旭不滿林清的做法，在內心埋怨他。
埋怨林清的不光賈東旭，還有易中海。
本來他以為自己的計謀已經得逞，哪裏想到林清卻來這麼一出。
除開賈東旭和易中海，院裏其他人都是高興的。
畢竟白白的賺一筆錢，誰會不高興呢。
“那就說定了啊，三個月內，我一定把錢糧還給你們。”
林清抱了抱拳，送上江湖最高禮儀。
然後在眾人的目送中，拎着糧食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