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地一聲雷
劉海中回答不了林清的問題，撂挑子不幹了，把難題拋給易中海。
易中海本來還望劉海中能把林清勸走，他卻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心裏直罵娘。
其實不用親自問易中海，林清就曉得他為什麼要給賈家籌糧。
幫賈家籌糧，不就為了他的養老事業能順利進行么。
只有不斷為賈家提供提供好處，幫助賈家，賈東旭才會死心塌地的給易中海養老。
“一大爺，回答一下唄，為啥只給賈家籌糧？”林清明知故問。
易中海明知林清的問題是陷阱，但又不得不回答，因為大夥都看着他。
一雙雙眼睛打量易中海，想從他嘴裏得到答案。
自從易中海當管事大爺以來，還沒像今天這樣窘迫過。
當時沒把林清當回事，沒想到在他身上翻船了。
早曉得借他幾十斤糧食，也就沒現在的破事。
大意了啊！
不過，易中海畢竟活了大半輩子，也算是見過風浪的人。
稍微慌亂一陣之後，立馬平復了心情。
“林清，賈家的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
“賈東旭是在軋鋼廠上班不假，可他只是一個一級鉗工。”
“一個月工資只有27塊5，養活一大家子人不容易。”
“家裏只有他一個人是城市戶口，其他人都是農村戶口。”
“全家人都指望着他一個人的糧食定量生活，壓力可想而知。”
“東旭是個孝順思想品質不錯的孩子，幫他們家籌糧，正是因為這一點。”
“至於為什麼不幫你們家籌糧，我真不知道你們家缺糧啊。”
“你天天躺床上不出門，你三個妹妹也很少和院裏的人來往，我就以為你們有吃的，哪裏想到你們家的情況如此困難。”
“哎，造成現在的局面，都怪我們三個大爺工作沒做到位。”
“如果我們的工作做得更細緻更深入，也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我作為院裏一大爺，應該帶頭檢討，回頭我也要求二大爺、三大爺進行檢討。”
易中海一通話術下來，好像說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說。
好像在自我批評，又好像不是。
好像要幫林清籌糧，可又沒把話說明。
林清一度懷疑，後世的官場廢話文學，是不是從易中海這裏開始的。
劉海中想混官場，真得和易中海好好學一學。
“哈哈哈！”
這個時候，人群里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大笑的人是許大茂
十天前，他和媳婦婁曉娥回爸媽家去了，剛剛才回院。
因為有熱鬧看就沒回家，一直站在人群中看熱鬧。
“許大茂，你笑什麼？”易中海似乎覺得許大茂的笑聲別有深意，是沖自己來的，便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許大茂向來賤兮兮的，說話不正經，見易中海問他，他就口無遮攔的說道：
“一大爺，你別裝了。”
“賈東旭是個孝順有德行的孩子，哈哈哈，笑死個人。”
“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你也不嫌噁心。”
“賈東旭好吃懶做，上班經常打瞌睡，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一大爺，你就痛快承認吧，三番五次幫賈家，是因為你想賈東旭給你養老。”
別看許大茂賤兮兮，經常被傻柱打，但他的腦子還是夠用的。
要不然也不會在改開后，做生意賺到大錢。
易中海的小心思，許大茂早就琢磨透了，只是一直沒機會說而已。
其實，院裏有同樣想法的不止許大茂一個人。
只不過他們不如許大茂心直口快，把話埋在心裏不肯說而已。
許大茂的話說出來，無疑捅了馬蜂窩，而且捅了不止一個馬蜂窩。
易中海肺管子都要氣炸了，正要發作，賈張氏搶先一步先罵上了。
“許大茂，放你娘的狗屁！”
“老易幫我們家，是因為東旭是個好孩子。”
“爛屁眼的東西，少在院裏搬弄是非。”
許大茂口無遮攔的說話其實很危險，要不是林清站在賈家門前，起碼有三個人會一起打他。
一個是賈張氏，一個是易中海的乾兒子賈東旭，一個是易中海的忠犬傻柱。
因為林清擋門前，幾人不敢衝出來，只能罵一罵許大茂過過嘴癮。
說完話，本來許大茂都準備隨時跑路的。
見沒人敢出來，就猜到易中海等人忌憚林清。
於是又哈哈大笑幾聲，說話更加得肆無忌忌。
“你們罵我也沒用，我說的是事實。”
“比賈家困難的多了去，為啥一大爺只接濟賈家，還不是因為看上賈東旭了，想他給自己養老。”
“其實吧一大爺，你和一大媽無兒無女，想找個養老人選也不啥丟臉的事。”
“大膽承認好了，為啥要藏着掖着。”
“今兒年三十，大夥都在，你就當著大夥的面，光明正大收賈東旭為兒子吧。”
“有了賈東旭這個兒子，以後養老就不用愁了。”
“賈東旭成了你兒子，秦淮茹就是你女兒，棒梗小當就是你孫子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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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孫滿堂，盡享天倫之樂，多好的事啊！”
“哈哈哈！”
許大茂一席話說完，便哈哈大笑，眾人也都跟着笑起來，院裏頓時充滿快活的氛圍。
只不過快樂是他們的，賈家什麼都沒有。
“許大茂，兔崽子，我宰了你。”
賈張氏一度認為易中海幫他們家是因為賈東旭是個好孩子，根本沒往別處想。
許大茂的話提醒了她，易中海經常幫他們家是不是真的另有所圖。
如果真如許大茂所說，那賈張氏肯定不答應。
賈東旭只屬於她和老賈，誰也別想打主意。
賈張氏氣得不輕，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就要出去跟許大茂拚命。
只不過半道上被賈東旭截胡，抱着她的腰不放手。
眼看事態越來越失控，易中海決定站出來，徹底把事情擺平。
“老易，需要我出馬嗎？”杵着龍頭拐杖，一直半閉着眼睛的聾老太，突然開口。
自始至終，聾老太都不發一語，見事情逐漸對易中海不利，才開口說話。
“老太太，我搞得定。”聾老太耳朵背，易中海彎着腰說話。
聾老太是四合院的老祖宗，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
只要她開口，院裏沒有擺不平的事。
不到萬不得已，易中海不打算使用這件“大殺器”。
“擺得平就好，不是什麼大事，給林清家捐點糧食捐點錢，這事就過去了。”
“是，老太太，聽你的。”
易中海一直彎着腰，畢恭畢敬，聾老太輕輕揮揮手，打發他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