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是不是請錯人了
晚風吹拂而過,海浪猛烈地拍打着船舷,發出清脆的聲響。
睡夢中的劉在勛被一股刺骨的寒意驟然驚醒。
他試圖睜開眼睛,卻只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和沉重感如潮水般襲來。
過了好一會兒...
他的意識才漸漸恢復,然而身體上的虛弱感卻如附骨之疽,依舊讓他感到渾身無力。
終於...
當他終於艱難的睜開眼睛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此刻的他...
竟然身處在一艘正在航行的小型郵輪甲板上,周圍還有一群相貌粗獷、目露凶光的暴徒,對他虎視眈眈。
陌生的環境,加上陌生的人,讓他不由的心生恐懼。
劉在勛完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置身於此,也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腦海中勉強浮起的畫面,還停留在他晚上剛參加完酒局,應酬完之後出門準備回家的一幕。
對於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完全沒有印象!
這下,劉在勛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立馬強忍着身體的極度不適,迅速起身,驚慌失措卻又帶着幾分警惕的朝四處觀望。
而就在他驚魂未定時...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不遠處悠悠響起:“你總算是醒啦,睡的還好嗎,劉在勛副社長?”
這聲音中,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揶揄,讓劉在勛心中不由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
他猛的轉過頭。
目光所至,就見一個身姿挺拔、面容桀驁的男人從不遠處朝他緩緩走來。
因為夜色有點昏暗的緣故。
劉在勛只覺得男人的長相似乎有些熟悉,卻不太看得清。
他努力瞪大眼睛,想要看清男人的面容,額頭上的青筋都因用力而微微凸起。
終於,隨着男人逐漸走近,劉在勛總算看清了他的臉,頓時瞳孔一縮,驚叫道:“是你!丁信!”
“呵呵...”
丁信呵呵笑着,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臉和煦的再次強調:“劉副社長,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睡的好嗎?”
“丁信副會長,您這是何意?”
劉在勛咽了咽口水,眼神飄忽的打量了一眼四周,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是您將我帶來的?為何要如此對待我?”
“你這人好像有點聽不懂人話啊?”
丁信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漠,那表情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還需要我再問你多少遍,睡的好嗎?”
說罷。
就這麼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眼神中隱隱透着一股子暴戾。
劉在勛被丁信的眼神嚇得一哆嗦,記憶中關於丁信的傳聞也漸漸變得清晰,深知對方不好惹的他還是強壓心中的恐懼,動了動喉結,聲音顫抖的回道:“還...還不錯...”
“那就好!”
聽了他的回答,丁信的面色卻是一轉,如春雪消融般又立馬變的和煦起來:“下面的人也是稍微粗暴了些,不要見怪,現在看你還算精神,倒是讓我鬆了一口氣,畢竟是第一次邀請你來做客,倘若讓別人說我招待不周的話,那就不好了...”
“沒,沒有...”
劉在勛迅速調整心態,陪着笑臉,雖然那笑容比哭還難看:“能在如此良辰美景,受丁副會長您的邀請出海遊玩,實在是榮幸之至啊!”
喲呵,人才啊,這麼識時務的?
不得不承認...
在此情此景面對這麼大的未知壓力下,還真沒幾個能做到跟劉在勛一樣,這麼快就穩住心態的!
只能說...
是“反骨仔”的可能性又大了一些!
搞不好...
這次還真就一發入魂了呢!
想到這...
丁信勾了勾嘴角,靠前兩步熱情地的攬住了劉在勛的肩膀,輕推着他朝甲板護欄走去。
一邊走,一邊語氣慵懶的問道:“既然劉副社長接受了我的招待,並且還如此滿意,那再怎麼樣,咱倆也勉強算得上是‘朋友’了吧?”
“當然,必須是朋友!”
劉在勛立馬配合著應聲,他隨着丁信的身形朝前緩緩移動,眼中雖帶着些許驚恐和無奈,但口中卻是刻意的奉承道:“其實我已經仰慕丁副會長許久,能成為朋友,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樂意之至嗎?”
丁信輕笑着,腳步不停,海風將他的衣角吹得獵獵作響:“那既然咱倆是‘朋友’了,就要有‘朋友’之間的覺悟,我覺得呢,‘朋友’間的相處,最重要的就是坦誠,所以,劉副社長,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還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來了!”
劉在勛目光一凜,心中警鈴大作,小心翼翼的回道:“丁副會長請說,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嗯!”
丁信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態度比較滿意。
這時...
兩人已經來到了護欄處,丁信的手依舊搭在劉在勛的肩膀上,他看着黝黑的海平面,緩緩開口道:“我很好奇,劉副社長你,為什麼要背叛趙泰燮議員呢?”
丁大忽悠正式上線,先把趙泰燮的大旗扛起來再說!
“嗯?”
劉在勛聞言,心中一顫,身子也瞬間跟着僵硬了下來。
丁信敏銳的感受到了,眼中閃過一絲深邃,卻依舊目視海面,佯裝未覺。
幾秒過後。
劉在勛強裝鎮定的反問:“丁副會長,你在說什麼啊?”
“我在說什麼?”
丁信側頭看着他那副看似疑惑的表情。
真心的笑了!
這把,似乎真的是一發命中啊!
LUCY!
“劉副社長,你是真的不拿我當‘朋友’,是嗎?”
丁信挑着眉,語含威脅,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要知道,你現在的這副態度,可讓我很不滿意啊!”
說話間。
丁信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似乎下一秒就要將他的肩膀給捏碎一般。
“額...”
劉在勛吃痛之下低下了頭,額頭上冷汗直冒,卻是藉機穩了穩心神,而後強忍劇痛抬起頭來,眼神中帶着一絲迷惘和委屈:“丁副會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啊,我跟趙泰燮議員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平時也沒打過什麼交道,何來背叛一說?丁副會長,您是不是請錯人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