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16章 中國足壇悲劇人物錄（1）

一我常常想起李輝那三十米開外的一腳怒射。李輝好像是北京的球員。李輝好像在某一次世青賽上和馬勒當拿一起被評為最佳球員，或是李華筠。李輝好像因為遲到的原因曾被國家隊除名。李輝是個有個性的球員。中國的足球環境終於將他的個性馴服，讓他變得和大家一樣，這才罷休。二另一位悲劇人物是遼寧出的守門員傅玉斌。傅玉斌是一位罕見的足球天才。每當看到墨西哥的守門員花蝴蝶坎波斯，哥倫比亞的守門員依基塔的漂亮魚躍救球時，我就想起傅玉斌。他同樣地不能見容於中國的足球環境。他曾三進三出國家隊。在李富勝和傅玉斌之後我們再沒有過好的國門。十強賽中，看到區楚良那嚼着口香糖，輸了球以後也滿不在乎的表，我就想起傅玉斌。所幸的是國門已換，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終於從我家的電視屏幕上消失了，區楚良現在可以一心一意地嚼口香糖了。三五一九之夜是中國足球一連串陰霾日子的開頭。那個戴着金絲眼鏡，穿西裝扎領帶的曾雪麟到底是受制於人，還是真的是一個草包，這些至今還是一個謎。我還記得，我的朋友，作家路遙在我的家裏，揮舞拳頭大罵曾雪麟的景。路遙說他至死都不能原諒曾雪麟。路遙如今已經死了。不管怎麼說，曾雪麟是一個悲劇人物，五。一九那一悶棍，打得他大約至今後腦勺還疼。四廣東的矮腳虎古廣明是一個悲劇人物。足球場上的飛來一腳踢斷了他的小腿，從而令這位號稱“亞洲馬勒當拿”的球員過早地離開了綠茵場。五高洪波是一位悲劇人物。他的足球意識在中國球員中是最好的。他沒有能夠得到更大的展，這是十分可惜的事。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六施拉普納基本上不懂足球，也完全地不懂中國。

他是一個熱的大孩子。但是，卸職后的他現在是懂了。所以他建立了一個啤酒公司，要給中國足球注入一些酒精，一些酒神精神。七戚務生那副哭喪着的臉，裏面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和苦衷，我們局外人不知道。不過這張臉早在法蘭西世界盃的亞洲十強賽之初，就告訴我們這一次中國人又是噩夢一場了！我曾經在好幾篇文章中罵過他。不過，如果我們寬容地想一想，也許他真的是有什麼難處吧！老實說，面對中國足球這個扶不起的阿斗，如果我們把失敗的責任放在一個“替罪羊”身上，那也確實有欠公允。八霍頓會是繼施拉普納、戚務生之後，又一個悲劇人物嗎？但願不是！這是一個成熟的人，這我們現在起碼可以下這樣一個保守的判斷。但是，中國隊在亞運會半決賽中對伊朗那一場球，相信會是對霍頓的自信心的極大的打擊。他會現當需要“拚死一搏”的時候，他的羊群並不服從這個牧羊人的鞭桿。九宿茂議是一個悲劇人物。如果有一個好的足球環境，他完全可以成為齊扎內，成為拉瓦內利的，他和他們的風格很接近但是，他好像老是不順心。十年前要是不受傷，該在英倫三島上早就展起來了。這次重返英倫，又不知怎麼回來了。這兩天看電視，這次轉會好像又不順利。而令人困惑不解的是，一些權威媒介在對他的行蹤的報道中，總暗藏一些弦外之音在內，好像他是後娘養的孩子似的。這真不好。十最大的悲劇人物其實不是這些人，而是付出激付出真誠而得到的只是屈辱的中國球迷們。

2001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