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局
“你耍我？”灰瘴那與之前完全不同的陰冷狡詐的聲音，驟然回蕩在這幽暗的下水道內。
此刻的它看着對方如此輕鬆就解決了自己的奴獸。再傻也能看出，對方是隱藏了實力。再一想想，自己之前那自信滿滿的表演，頭都磕了！尼瑪，像個小丑！
他終究是沒能忍住，率先撕去了偽裝。
“嗯？這就不裝了？我還想再陪你玩一會兒呢。”寧初塵撇了撇嘴，有些嘲諷地看着隱藏在黑暗中的灰瘴。
“不會吧，不會吧？就你這破演技，不會真有人能上當？”
此話一出，灰瘴不由得目光一凝，久久不語。
要問為啥？那是它還真就靠着這套說辭騙着過修真者，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
“哼！你找死！”綳不住的灰瘴一聲冷哼，剎那間整片區域能黑霧涌動。無數只黑獸紛紛踴躍而出向著寧初塵席捲而來。
“如果說...”然而，面對此情此景。寧初塵卻是動也未動，腳下猩紅色的血系法陣憑空顯現，無數道由血色之力化作的鎖鏈拔地而起，將周圍所有的黑獸一擊洞穿。
“如果說，你想要靠着你那些所謂的瘴氣與魔氣來侵蝕我的話。我只能說，你想多了！”
“居然被你發現了？那你為何不逃？”開什麼玩笑，就憑此地的魔氣，他有信心，即便是個散仙之輩，也會別的手無縛雞之力。可是為什麼，他為何不怕？
“還有，這股力量？這是西方血族的力量？你究竟是誰？”灰瘴面色凝重地看着對方所展現的力量，這多少有些超出了它的預料。
按理說，修真界的各大門派高手已經是很久沒有過入世的情況了。
可眼前這人不僅是一眼就識破了自己將魔氣隱匿於這周遭瘴氣的作法，還使得一手血色之力。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難道說自己等人的所作所為已經被注意到了，所以這是修真界的一個試探？可為什麼對方是西方的血族？
東西方還能聯手不成？難道真的是自己已經老到跟不上時代了嗎？
此刻的灰瘴只覺得自己腦子多少有些不夠用了。
“說說看！”寧初塵自然是不知道灰瘴此刻的遐想，此時此刻的他也沒那個心思。
“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你說的話，我聽不懂！”灰瘴目光一陣閃爍，不由地裝起了傻。
“還在裝？”寧初塵眼眸緩緩變化做一陣幽紫之色，剎那間周遭的一切法力，魔氣的流動全部一一顯現。
“我記得老東西們曾說過，天魔一族早在女媧補天之時，已然全部被封印於冥海深淵之下。我很好奇，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會使得你不得已就算是耗盡了修為也要來到人界，還駐紮在一個下水道里。”
“還自降身份，去附身於一隻老鼠身上。就是單單這件事便夠值得惹人深思的了。”
“更何況，此地位於陰陽交錯之間，此地作怪斷然不會被人輕易察覺。再看這周遭的皚皚白骨，褪下的刻畫著什麼的人皮和那無數被其挖去心臟的屍體！還有那其錯綜複雜，隱藏極深用着血液凝結而成的陣法！想必，你是在祭祀什麼吧？”
聽着對方那無限接近真相的推斷。灰瘴不由得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原來，對方之前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動手。卻是在不斷地摸索與探尋自己的老底。可笑自己還以為騙過了對方，沒想到對方打一開始，就已經看出來了疑點是嗎？
而且，面對周遭的如此景象，就是那百年的老妖怪怕是看了也會直皺眉頭！可沒想到，這人小小年紀不僅是看了個透徹，甚至還能從屍體上發現出一絲絲弊端。如此心思縝密，可又為何敢於單槍匹馬面對自己這千年老魔。
究竟是狂妄自大？還是有恃無恐？
“看來我說對了？”望着沉默不語的灰瘴，寧初塵搖了搖頭，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一個被封印不知多久的天魔如何能擅闖人界？想來逃出來的應該不止你一人吧？”
“說說吧，除了你，其他天魔都在什麼地方？如果你配合的我滿意的話，那我還可以給你個痛快！”
“......”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伴隨着一陣沉默，灰瘴此刻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暴虐。放聲狂笑的它此刻不斷催動着周遭的污濁之氣，只一會兒，一個足足有近三米多高的，弓着背的巨大灰影便是出現在了寧初塵的面前。
“小子，你該死啊！！”
此刻的他已然完全不顧，會被修真界道盟等組織追查的危險。他要將面前這個無比狂妄的小子，碾碎剝皮，抽筋拔骨，挫骨揚灰！
此子如若一直成長，必成大禍！
只一霎那，無數的污濁之氣伴隨着滾滾黑浪，便猶如那山崩海嘯般向著寧初塵襲來。
對此，寧初塵卻是面不改色，只見其周身一陣火光四射，無數的火焰自其腳下四散奔涌，其勢滔天！近乎一個照面，便將周遭的一切，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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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火焰！”望着自己那，被其一擊擊潰，不斷摧殘燃燼的魔氣，灰瘴的內心竟是生出一股不由而立的驚恐，那是來自於內心深處的，不對！應該說是來自於本源之內的恐懼！
就好似對方的火焰天生就是來滅卻他們魔氣的一般，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還手之力。
“該死！”眼見情況急轉直下，灰瘴不由慌忙催動周遭的降世天魔星陣，想要以此來召喚提醒眾魔！然而，絕望的他卻發現對面竟是不知何時，數道詭異的血色鎖鏈將自虛空纏繞，居然將整個大陣完全地壓制封鎖。
寧初塵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以雷霆之勢。將灰瘴的一切退路都切斷的乾乾淨淨。
不過，倒是還有一條路可走！
灰瘴望着不斷侵蝕而來的赤色火焰，不禁狠下心來。一咬牙，竟是以自身形為引，引爆了周遭陣點。近乎剎那間，近幾月灰瘴所殘害的生靈的殘魂斷魄便好似無頭蒼蠅般的席捲四方。
為了不留下證據，對方的狠辣果斷倒是讓寧初塵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看來，此事關乎不小！
寧初塵望着周遭那無辜消亡的靈魂，一瞬間便是收回一旁的血色鎖鏈，避免它們不小心碰觸，從此再也無法進入輪迴。
這些生靈本就是遭遇了無端之劫，他還真就做不到，全然不顧一切的降妖除魔。他，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寧初塵眉頭輕皺，大手一揮，剎那間所有熾熱的赤色烈焰竟是變幻為幽靜的紺青之色，所到之處，無數被其炙烤的靈魂儘是緩緩恢復了理智，露出一片安詳之色。
只見他們，一個個不約而同的朝着寧初塵一拜再拜，隨後便化作一陣陣青煙，縹緲而去。
如此，渡魂解惡的場面。不由得驚得灰瘴一身冷汗，當下也顧不上想對方究竟是哪方天仙下凡。
只能不由咬牙切齒，嘴硬地說道。
“小子！這個仇，我灰瘴記下來了！”
說著，便魔魂涌動，趁着寧初塵施展不開的功夫，瘋狂的向外逃去。
寧初塵當然不會讓對方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從自己面前逃竄。
正當他準備追趕之際，哪成想，灰瘴又是一翻吞吐。一瞬間下水道內的瘴氣便劇烈翻騰。
寧初塵面色一沉，沒想到對方竟是想連着周遭一起，要將其炸的一乾二淨。隨即手中那猩紅的血液一陣翻滾，無數的血色鎖鏈，奔涌而出，竟是將整片空間的瘴氣，穩穩壓制了下來。
擦！這尼瑪果然在人界，就是麻煩。
望着周遭已然破損的不成樣子，甚至有可能塌陷的環境，寧初塵當下也只能輕輕一揮。那陣陣火焰竟是又變成了一陣湛藍之色，不斷地修復着周遭的一切。
至於說那個已經沒影的老魔？
不過，憑他的本事。想追回那老魔，並不難。
“嗯？這是...”
隨着周圍的一切越發清晰可見，寧初塵凝視着眼前陣法中心，這頗為熟悉的石像。一時間，竟是不由得陷入沉思。
“難道，我剛回來就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