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開啟民智全民升級
“呃……”
阿蘭頭暈腦脹地醒來，心想昨晚太放縱了，不應該喝那麼多酒，完全不記得後面發生了什麼事。
一醒來，他就感覺身旁躺着一具溫熱的軀體，不由心中一喜。
“難道……”
他連忙激動地轉頭看去。
然而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表情像吃了加了蒼蠅的屎一樣難看。
躺在他身邊的，竟然是一個鬍子拉碴、胸毛茂盛、膀大腰圓的壯漢。
阿蘭連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還好，衣服完整，還是昨晚那套。
菊部也沒有什麼異常。
又看向大漢，對方同樣衣冠整齊，身上沒有草莓之類的奇怪痕迹。
阿蘭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看來只是他喝醉酒，老約翰把他丟到了床上，後來又丟了另一個醉鬼過來。
阿蘭看向窗外。
天早就亮了，昨晚熱鬧的農場莊園人去院空。
帶着淡淡的憂傷，阿蘭回到二環居民區自己的小樓里。
邊洗熱水澡，邊思考為什麼昨晚他沒能抓住機會脫單。
明明跟好幾個妹子都聊的挺開心來着。
想着想着，阿蘭悟了。
“明白了，看來我的求偶力還是太低了！”
求偶力，是一種複雜的兩性關係作用力。
受到身高、體重、外貌、肌肉、荷爾蒙、生殖器、房子、汽車、存款、才藝等等諸多因素的複雜影響。
阿蘭自認為自己條件相當不錯。有車有房，白領，工作穩定，相貌顏值都在中上水平。
但是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他的條件放在舊時代的確很不錯，可現在是新紀元啊！
住房醫療教育什麼的，政府全都承包了，這種中產階級水準的生活現在已經是人人都可以享受了。
而且現在的共和國公民，都是經過末日考驗倖存下來的人，對人生有着不一樣的理解。
用以前的話來說都是看破紅塵。
相比物質條件，他們（她們）更看重對方是否有趣，大家是否合得來，是否志趣相投，靈魂契合。
擇偶標準簡直是拉高到柏拉圖的水平！
這麼一看，阿蘭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競爭力。
學歷不高，戰鬥不行，做飯不好吃，連那方面特長都沒有。
唯一拿的出手的，或許就是家裏珍藏的幾百個限量版40K手辦，還有對二次元如數家珍？
“那句東方諺語怎麼說來着……對。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
“唉……”
阿蘭唉聲嘆氣，幾次相親一無所獲，讓他愈發抑鬱。
他發誓，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一定好好學習，強大自己的能力，讓自己也成為優質男性。
“罵死特，好基友來電話啦~”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阿蘭鬱鬱寡歡拿起電話，一看來電有些意外，竟然是他那個在科學院上班的同學艾斯打來的。
阿蘭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他有一種遇到好事的預感。
“哈啰，哥們，怎麼一大早想起我？”
“阿蘭，你上次不是說過後悔大學沒有好好讀書嗎？現在機會來了。快看政府官網，官方剛剛公佈了一個好消息！”
掛斷電話，阿蘭連忙打開個人智能終端，打開政府官網。
首頁一條醒目的公告頓時映入眼帘。
【喜訊！最高科學院取得重大科技突破，一夜成才不再是夢想！】
【國家新聞台報道，最高科學院辦公室昨天舉行發佈會，艾麗西亞·馬庫斯主任宣佈共和國第一代記憶傳輸機正式研發成功，這是人類科技歷史的一次重大突破！】
【據悉，記憶傳輸機能夠直接將知識信息灌注到人類大腦，只需要一次灌注手術，接受者就能擁有相當於普通高等院校博士研究生水平的知識儲備。】
【年滿12周歲的公民，均可接受記憶灌輸手術。該手術經過共和國統領、最高科學院院長張宏及其團隊嚴密驗證，不會對人體產生任何傷害，安全無副作用……
【……目前科學院正在召集志願者進行試點，第一期人數為100人，年滿12歲的公民均可報名，官方將根據試點需要擇優篩選。】
【張宏統領表示，以後將會逐步將該項技術進行全民推廣，作為基本國策之一，將全人類從沉重的學習教育中解放出來！】
阿蘭很難形容自己是以一種怎樣激動的心情看完這篇公告。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填好了報名表，點擊了報名。
大腦裏面的血管充血狂跳，激動心情久久平復不下來。
“讚美統領！”
“難道這就是我鹹魚翻身的機會？”
似乎是冥冥之中，幸運女神聽到了阿蘭的呼喚。
幾天後，志願者名單公佈的時候，他竟然榜上有名。
阿蘭激動地在房間裏歡呼尖叫，吹起口哨，跳起了脫衣舞。
無比煎熬地等待了幾天。
接受手術那天，阿蘭把自己打扮得精神帥氣，前一天晚上特意8點鐘就上床睡覺，還健了幾天身，用最好狀態迎接手術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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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最高科學院，驗證身份之後，阿蘭走進這個神秘的官方重地。
最高科學院位於一棟鳥巢狀的大樓里，佔地足足有五個足球場那麼大，裏面隨處可見各種無人機，智能機械人，飛行器穿梭。
工作人員都穿着灰色或白色的科技感的制服，佩戴着各種高科技的智能設備，跟隨着智能機械人或者無人機。
阿蘭走在其中，就像走進了未來世界一樣。
在智能機械人嚮導帶領下，阿蘭一路來到進行實驗的地方，然後他就激動起來。
在實驗室大廳里，他竟然見到了他的女神，艾麗西亞·馬庫斯教授！
竟然是她親自帶隊主持這次試驗。
艾麗西亞教授是科學院的副院長，同時也是科技部的副部長。
這位教授在民間有着超級明星般的名氣。主要原因並不是這位教授年輕漂亮又氣質出眾，聰明博學又身份顯赫。
最重要的是，教授她還單身！
更妙的是，教授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名叫愛麗絲，是國防部的大佬。
兩這對雙胞胎美女經常在官方新聞中拋頭露面，而且又都尚未婚配，不禁引起眾多共和國男公民的男人。
不管是未婚的還是已婚的。
“艾麗西亞教授您好，我是您的粉絲，我叫阿蘭·倫道爾！”
“你好，阿蘭。感謝你志願參與我們的試驗。”
艾麗西亞面帶微笑，語氣溫和，讓阿蘭感覺如沐春風。
然後就在這股春風的吹動下，阿蘭暈乎乎的，就配合官方人員進行了一系列體檢和測試。
隨後，阿蘭被請到休息室，桌上擺着咖啡，艾麗西亞教授坐在對面親自跟他談話。
“請坐。”
艾麗西亞平靜地說：“在正式開始手術前，我們需要徵求你的意見。”
“經過評估，我們認為你應該可以接受兩輪記憶傳輸手術。也就是說，你可以選擇兩個你喜歡的職業傳承，獲得它們對應的知識技能。”
【聽上去有點像遊戲裏面的轉職……】
阿蘭心裏默默嘀咕，接過平板電腦，閱覽起上面的選項。
醫藥學研究員、土木工程師、軟件工程師、電子工程師、機械工程師、農學家、音樂家……
記憶模組的分類，與具體職業高度掛鈎的，看來官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快速獲得高級專業人才。
【好糾結，我都想要啊……】
看出阿蘭內心的糾結，艾麗西亞微微一笑，“我們對你進行了天賦測試。測試結果表明，你在神經反應、器械操控、空間判斷、繪畫方面都有不錯天賦。”
“建議你考慮駕駛員、飛行員、機械操控師、畫家這幾個職業。畢竟從事自己擅長的事情，事半功倍。”
“當然，倖存是人類最好的老師。你也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雖然少一些天賦加成，但熱愛或許能讓你走得更遠。”
“不過科學地講，人類的興趣其實絕大部分都是後天養成的……”
“你有一個小時來考慮這些事情，我先去忙了。”
艾麗西亞說完就離開了，留給阿蘭獨自思考。
教授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蘭認真考慮了所有的選擇，一個小時后，他做出了決定。
“我想申請飛行員和飛機設計師的傳承。”
幾分鐘后，阿蘭的申請通過了。
又過了十分鐘，阿蘭換上了專門的衣服，被帶到記憶傳輸機面前。
寬闊的實驗室里，擺放着10台休眠艙樣式的巨大機器，高達四五米，像一個個巨大的金屬膠囊。
這就是記憶傳輸機。
這裏可以同時進行10個人的記憶傳輸手術，一次手術的時間為10到20個小時不等，因人而異。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每個人的大腦構造都是獨一無二的，就像指紋一樣。
而記憶灌輸這樣的事情，更是在細胞尺度同時對人體數百億個神經細胞進行改造和重塑，必然需要根據每個人不同情況量身定做。
“別緊張，睡一覺就好了。你會感覺就像做了一場漫長的夢。”
工作人員安慰說。
阿蘭點點頭，但心裏還是很緊張，沒辦法，這是人對未知事物的本能。
他配合地戴上頭盔，躺進治療艙內。
艙門閉合后，某種帶着淡淡香味的氣體被釋放出來，只是過了一會兒，阿蘭就迅速失去了意識。
一條條機械觸手從治療艙內部伸出來，末端的金屬針精準刺入他脊椎和周身主要神經幹道。
阿蘭的神經系統將被一套精密的設備接管，以防止在記憶傳輸過程中過載的神經信號泄露導致他身體出現應激反應。
隨後大量澄清的淡綠色透明液體被注入治療艙中，灌滿其中空間，阿蘭就像泡在羊水中的嬰兒一般安詳地熟睡。
這些特製的治療液能維持阿蘭的身體活性，滿足其神經元重塑所需要的營養能量，穩定他的生理機能。
“試驗者生理系統正常。”
“神經信號正常，腦電波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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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器旁邊的科研人員冷靜迅速地報告數據，按照手術的流程，輸入一個個指令，控制機器進行操作。
艾麗西亞在旁邊監督，並且負責做出重大決定。
一切就緒，她沉穩的下令：“啟動傳輸程序。”
人工智能彙報聲響起。
【權限驗證成功。】
【命令確認。】
【記憶傳輸中……0.01%……0.02%……】
【預計完成時間12小時38分鐘。】
看着顯示屏上面的文字，艾麗西亞點點頭。
這個叫阿蘭的傢伙，底子還是不錯的。
這麼說可能有點傷人。但人和人之間的確有天賦差別，一些人的大腦天生就比別人的優秀，或者更擅長某些事情。
就拿記憶傳輸這件事來說，有的人傳得慢，有的人傳得快。有的人只能接受一次改造，有的人則可以接受幾次。
一般來說，傳輸速度越快，能夠接受的改造次數越多，證明這個人大腦潛力越高。
接受同樣的知識技能灌輸之後，他們的表現也會更優秀。
觀察了一下后，艾麗西亞的注意力就轉移到其他試驗者身上，只留下一個工作人員，定期檢查機器運行情況。
理論上這裏的機器有紅后全天候監控，不會出問題，人工監控只是確保萬無一失。
機器靜靜運轉，幾乎沒有什麼聲音，只有儀錶上各種燈光閃爍，以及屏幕上各種數據跳動。
那個長長的進度條，以肉眼不可察覺的速度在極其緩慢的增長。
科學院的工作人員在機器旁邊來回穿梭，忙碌着各自的事情。
躺在機器裏面的阿蘭，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此時，他正處於一種十分詭異的狀態。
他還保留着自己的意識，但是幾乎不能夠思考，像是在做夢，卻偏偏意識十分清醒，各種感官都非常敏感。
他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胎兒，在一個溫暖但黑暗的空間中長大，然後離開了那裏，來到外面的世界。
然後長大成了嬰兒，爬行，學習走路和說話。
接着是兒童階段，讀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步入社會工作，遭遇生化危機世界末日……
就像體驗一場第一人稱的快進電影，極其漫長卻感覺又像是只過去了幾秒鐘，他又重溫了一遍自己的整個人生。
然後夢境就變得荒誕起來。
他一會兒是小孩子，在學校跟語文老師學漢語，學古詩詞。
一會兒又回到了大學時代，聽老師講解高等物理。
一會兒身處軍營，變成了一名新兵，接受軍事技能的訓練。
一會兒變成了一名飛行學員，坐在教練機里，聽着副駕駛的教官講授如何操控飛機……
他好像反反覆復，經歷了好幾種平行世界的不同人生。
說來也奇怪，明明感覺在做夢，但是夢到的這些內容，卻像長了根一樣，牢牢紮根在他腦子裏。
這些記憶是那麼牢固，以至於他感覺腦袋都有些隱隱脹痛，有些難受。
好在這種難受的感覺隨着這場漫長而古怪迷離的夢境結束，而迅速消失。
阿蘭感覺自己的意識從遙遠的宇宙深處回到現實，重新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
“咔嚓！”
機械結構開啟的聲音，一陣涼風撲面而來。
阿蘭忍不住深吸一口氣空氣，然後咳嗽了幾聲，立刻就恢復了清醒，睜開眼睛。
阿蘭從治療艙坐起來，等候在旁邊的漂亮女子上前微笑着問：“感覺怎麼樣？有一點頭暈是正常現象，休息一下就好了。”
看着女子有些熟悉的面容，阿蘭腦海中相關的記憶被激活，立刻想起來，自己在科學院接受記憶傳輸手術的事情。
愣了一下，脫口而出問道：“已經結束了？”
沒等對方回答，他就得到了答案。
念頭一動，他就察覺到自己腦海中多了許多知識和記憶。
關於漢語、漢字以及東方文化的，關於世界各國歷史的，關於哲學以及思想品德的，以及大量與飛行員有關的知識。
阿蘭懵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腦海中多出來的知識，超出他預料太多。不僅包括飛行員職業的知識技能，還有大量其他知識技能。
“不必奇怪，這是統領大人制定的必修課內容。”
這時艾麗西亞教授走過來，用漢語說。
阿蘭發現他能夠毫無障礙的聽懂，就像自己的母語一樣自然。雖然在這之前，他是個地地道道說英語的妹國人。
艾麗西亞解釋說：“統領說過，以後我們地球人，都有要基本的科學素養，有着基本的是非觀和邏輯判斷能力。”
“讀史使人明智，讀詩使人靈秀，數學使人周密，物理使人深刻，倫理學使人莊重，邏輯與修辭使人善辯。”
“統領強調，熟練掌握英語和漢語這兩門官方基礎語言，知曉世界基本歷史，學會科學辯證認識世界方法，掌握相當於本科水平的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常識，是以後每個共和國公民應當具備的基礎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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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批的志願者，除了接受職業知識技能傳承，也要接受這個基礎知識傳承。”
“統領將其稱為【全民素質提升計劃】，只有接受這樣完整而系統的教育，我們的公民才能適應新紀元人類文明發展的需要。”
阿蘭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並且能夠接受。
其實如果是以前的阿蘭，肯定是理解不了接受不能的。
但是腦子裏多了唯物主義原理、辯證法、資本論、世界簡史、社會心理學、經濟學原理……這些知識之後，阿蘭對這個世界以及人類社會的本質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已經能夠領悟到統領閣下的用心良苦。
“讚美統領！”
怪不得新政府要冒着倫理風險和爭議，大力推行記憶傳輸技術。
要是百姓人人都明事理，有着崇高的思想覺悟和良好的道德水平，那這個國家治理起來就太輕鬆了。
一些阻礙社會發展的障礙也將不復存，人類的很多分歧，都是因為對世界認識不一樣（簡稱三觀不合）而導致。
要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樣的教育，擁有接近的知識水平，那麼全人類就能夠更好地團結在一起，齊心協力建設自己的文明。
對於阿蘭的表現，艾麗西亞認同的點點頭，感慨地說：“你想的沒錯，這就是統領高瞻遠矚的地方。”
“自古以來，人類的各種矛盾紛爭，歸根結底就是思想認識的不統一。”
“封建社會知識傳播被貴族壟斷，導致皇權特權能夠穩固地凌駕於普通人身上。”
“近代，人們對世界認識的分歧，導致了宗教戰爭和意識形態衝突。”
“更不用說個體層面的暴力犯罪，貪污腐敗，偏見歧視……”
“如今，藉助記憶傳輸，我們可以重塑人類的價值觀和世界觀，彌合分歧的思想觀念，讓全人類都擁有科學、理性、獨立的思考能力，徹底擺脫那種舊時代的蒙昧。”
“阿蘭，還記得生化災難以前的時代嗎？資本家政客操縱新聞媒體，控制輿論，像傻瓜一樣愚弄着我們這些普通人。”
“而就是那些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伎倆，荒唐到可笑的謊言，就那麼輕鬆地糊弄了我們那麼多年。”
“現在回想當時的情形，我們多麼愚蠢可笑啊。”
“什麼5G信號能夠傳播肺炎，某國進口的水管能竊聽你的私隱，某國大規模使用奴隸種植棉花……這就是所謂的愚民教育啊，我們被資本家賣了還幫他們數錢，被他們嘲笑沙幣。”
阿蘭尷尬地笑了笑。曾經的他正是其中的一員。
想起過去，阿蘭也是感慨不已，唏噓地說：“是啊，多虧了統領閣下。不僅從末日中把我們拯救出來，還讓我們擺脫了蒙昧的舊時代。”
“感謝統領！讚美統領！從今天起，我阿蘭願意誓死追隨統領，為了人類文明復興貢獻一切！”
“很好，很有精神。一起努力吧，阿蘭同志。”
艾麗西亞教授伸出手，兩人用力握了握手。
阿蘭沒想到自己和偶像親密接觸的願望，竟然是在這樣志同道合的戰友之間惺惺相惜的情形之下，實現了。
他激動地說。
“好的，艾麗西亞同志。”
“為了人類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