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出賣(59)
“督軍,我願為孫興文擔保。***”洪光宗上來江湖義氣勁兒道。
“你肯定他不是革命黨?”
“肯定。”
“既然你冒死保他,我命人審查,沒問題儘快放人。”杜督軍說,給了洪光宗面子。
“謝督軍。”洪光宗感激道。
杜督軍假惺惺問起白狼山的況。
“放心督軍,咱家的東西不能叫狗叼去。”洪光宗指不能讓外國人得到金子、木材。
“好,很好。”杜督軍嘴裏這樣說,心裏並不舒服。一個骯髒的勾當在他和日本人之間進行着。
“督軍,我們得到這批木材,給你一萬塊大洋。”橋口勇馬談交易條件。
一萬塊大洋,杜督軍真心喜歡,但是身為一省之長,公開將木材賣給日本人很不妥。
“您裝作不知此事,具體由我來操作。”橋口勇馬說。
於是就有了命洪光宗帶孫興文和郝秘書來省里的調虎離山計,糾纏住洪光宗,意義讓他無暇顧及什麼放排,左膀右臂被抓被扣,攪亂方寸。日本人的確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孫興文離開木排,朱營長馬營長在日本人眼裏都不算什麼,好對付。
橋口勇馬秘密到達大姑娘砬子,藏在滿鐵江橋水泥碉堡里,這裏居高臨下即可望到江面過往的舟船,又可看見大姑娘砬子山間的十幾戶人家。在早,這裏屬荒河野渡沒人居住,自從木把在這裏放河燈,逐漸有人在此做生意。放河燈需要糠皮子、蕎麥皮,做燈芯的麥稈兒,近年又增加了神漢跳神、戲班子唱戲。一切為超度亡靈,為孤魂野鬼早日托生。
紅蘿蔔年年都來大姑娘砬子,自編的那套唱詞兒得到木幫認可。
“通向江邊的路有幾條?”橋口勇馬問。
“兩條。”現為守備隊小隊長的小田說,“一條從江橋旁經過,另一條很險峻,只有當地山狗子山狗子:長期生活在山林子的人,也指職業採獵的人。圖抄近兒才走。”
“正規軍不會走那條路吧?”
“正規軍?”小田沒聽懂。
“巡防軍,如果巡防軍來大姑娘砬子。”
“他們肯定走經過江橋這條路。”小田說他們攜帶武器,爬不了崎嶇的山路。
“河燈在哪裏放?”
“山崴子裏。”小田說。
橋口勇馬順着小田手指方向眺望,目光穿過一片山丁樹,看不清卻能猜到唱戲、跳神的地方,他甚至想到是壓防軍同木把總管用木排換票的地方。
“明天起,將江橋下通向山裏的路封死,以維修江橋施工為名禁止通行。”橋口勇馬要堵死這條路,切斷可能出現的巡防軍與江上木排的聯繫,到時候山狗子經常走的路也埋伏下人,阻止通行。
“橋下架設一挺機槍。”小田說,“一隻山叫驢也別想蹦過去。”
山叫驢是蟈蟈的一種,白狼山上很多。
壓防軍還沒到,他們來了要從這裏經過,橋口勇馬指示小田放他們過去。他說:“今晚橋下點上燈,給他們照亮路。”
鬍子正日夜兼程朝大姑娘砬子趕,兩個特殊的人物也在其中,月之香和常喜天的兩歲小兒,一個鬍子將男孩裝進花簍,裏邊墊着烏拉草,兩歲的孩子什麼也不懂,蜷曲在暖呼呼的草中睡着啦。
“今晚趕到大姑娘砬子。”壓防軍眼瞧着月之香說,他另有目的,日本女人讓他迷戀。
“木排到手,你跟我回亮子裏。”月之香許願道。
一想日本人起居的地方,壓防軍想笑,說:“你們沒炕,哎,你們為啥不睡炕?”
(62)
愚蠢的問題她不願意回答,木排到手,壓防軍還想挨自己身子的邊兒?那是不可能的。橋口勇馬對她說,木排到手,秘密向南流送,利用完土匪要滅口,木材的事不能讓他們傳揚出去。
遠遠見到江橋的燈光,壓防軍說:“從橋下走,守備隊會不會擋我們。”
“我去說。”月之香說。
躲在橋頭堡里的橋口勇馬看見月之香同小田說什麼,而後放鬍子馬隊過去,月之香沒停留,同壓防軍一起去了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