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性文化講座上的遭遇(代序)(1)
這遭遇是難以理清的。一覺醒來,我還在想,還是想不清楚。
我是七點零八分到知行學院的門口的,有老師和學生立即迎上來,說學生們早已坐好在等着我。我說,不是七點半嗎?他們說是七點。便趕緊走。
一進教室,我嚇了一跳。500多人的教室,坐得滿滿,後面還站着很多。我多少有些興奮。主持人將我介紹后,便開始講座。講座的內容是無序的,說到哪就算哪,不過,我幾乎將大學生所遇到的一系列問題和今天中國社會遇到的最重要的一些性問題都提到了。一個小時也是“唿”地一下過了。剩下的時間跟大學生交流。
好多人站起來問我,大家都給他們以特別的掌聲,但紙條更多。大約有近百張吧。
大都是些常識問題,比如,你對大學生談戀愛怎麼看?你對大學生同居現象怎麼看?你認為知行學院是否應該放自動售套機?大學生應該怎樣解決**問題,等等。
後來,有人問我。你的《非常日記》是不是就是你自己的人生經歷?有沒有現實原型?或者乾脆說,你是否也有過像你《非常日記》裏主人公一樣的變態性心理?
大家都笑,我也大笑。這是到處都遇到的問題。我說,有,但是那些正常的壓抑的性心理,在我的大學時期幾乎所有男大學生都是這樣過來的,至於那些變態心理,很多人也有這樣的念頭,但真正訴諸於行動的則很少。我曾收到一些大學生和軍人的的來信,他們說,他們的心理和行為幾乎和《非常日記》裏主人公的一模一樣。說真的,當時我都嚇了一跳。真的一樣嗎?這隻能說是巧合。
有個學生說,他們的老師罵大學生談戀愛是豬狗不如,問我如何看待這件事。我說,那個老師豬狗不如。這話也許說的不夠明白。你想,只要是動物哪個沒有性成熟那一天?如果豬狗能夠了解人的感,它們會對大學生談戀愛感到奇怪嗎?更不會吹鬍子瞪眼吧。從這個角度講,那位老師的商與智商似乎真的比動物還低。
有個學生問我,安全套一定安全嗎?我們都笑,我說,那要問問製造商。還有人問我,什麼避孕方法是最快也是最安全的。我們又笑,我說,這個我還真的沒有研究過,對於這些問題,我暫時沒有涉獵,我研究的範圍都是社會學的,對於醫學方面的,知之甚少。
快結束的時候,收到一張很誇張的紙條,用紅筆寫道:徐老師,您連這些東西都可以搬上桌面侃侃而談,那所謂的**還有什麼呢?如果“性”都能家長里短地談論,您為什麼不光着身子上台呢?
氣氛突然停滯。我大笑,所有的同學們也都大笑。我真想說,那你為什麼不穿着道袍呢?但我還是很認真地給他解釋。回來的路上,我始終覺得我的解釋有些不直接。我也許更直接一些好一些。早上起來我想,我講了什麼呢?有什麼不道德的嗎?我找不出來。
一個大學生曾經問我:老師,接吻會不會生孩子?我想,大概舉這樣一個例子就足以說明性教育在當下的重要性。而當面對學生幼稚的責難時,我居然還是七七八八地解釋了那麼多。可能礙於老師的面子吧。實際上這多可笑!什麼是老師?什麼是學生?愛是需要學習的。
徐兆壽
2007年於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