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八章如今所謂的行政管理監督怎麼是舊制度中的一種體制(3)

3.第八章如今所謂的行政管理監督怎麼是舊制度中的一種體制(3)

記得當我在一個總督轄區的檔案中開始研究舊制度中的教區時,我驚訝地現在這些貧窮、順從的社區中卻有一些令我非常着迷的北美鄉鎮團體特點,這些特點是我誤以為在當時只屬於新世界。***嚴格意義上講,二者都沒有一個永久的代表機構,也沒有一個市政府。它們都由在整個團體的指導下的官員單獨管理。二者都不時舉行由全體居民參加的全體會議來選舉他們的官員並決定重要事務。總之,它們就如一個活人和他的屍體一樣相似。

實際上,儘管這兩種團體的命運有很大不同,但它們的起源相同。

由於遠離封建主義和保證絕對自主,中世紀的鄉村教區演變成了新英格蘭小鎮。獨立於領主但受制於國家,在法國它卻變成了我所描繪的樣子。

在十八世紀,教區官員的名稱和數量因省而別。舊文獻表明當地生活最活躍時,當地官員的數量最多,反之最少。在十八世紀時的多數教區,官員可分為兩類:收稅員和理事。這些城鎮官員仍由選舉或任命產生,但各地官員都已成為國家的工具而不是各團體的代表。收稅員執行當地行政長官的直接命令徵稅。理事是當地行政長官的下屬代表,代表他來執行相關的政府或公共命令。對於自衛隊、國家公共事務和一般法律的施行,他是總督下屬代表的主要代理。

正如我們所見,領主不參與任何政府事務。他甚至不再監督政府事務,更不會協助政府。而且,隨着他勢力的大幅度削弱,之前他為竭力維護權力而付出的努力現在看來似乎毫無意義了。倘若硬要他參與當地政務,他終將無地自容。他已不再統治,然而在教區中他的存在以及他的種種特權妨礙建立新教區來取代他。一個如此與眾不同、孤注一擲以及備受奉承的人物毀壞了、也削弱了法規的權威。

後文我將提到,由於領主的存在,迫使大部分有錢有文化的人都逃奔到城鎮,除了領主,就是一些笨手笨腳、愚昧無知的貧民留在了鄉村,他們根本沒有能力處理日常行政事務。杜爾戈形象地描述:\"教區充斥着棚屋,裏面居住些與棚屋差不多的消極的人民。\"

十八世紀,大大小小的行政公文充滿了對教區收稅員、理事人員的抱怨,說他們無能、懶散、愚昧。大臣、總督、總督代理乃至貴族一致頻頻譴責教區事務,但是從未追溯過它的根由。

法國大革命之前,法國教區管理體制中仍然殘留着早在中世紀就存在的民主政治。選舉市政官員,商議社區事務時,村裏的鐘聲召喚所有村民到教堂門口,不論貧富,皆有權參加選舉和商議活動。當然,在集會上,既沒有正式的審議,也不存在投票表決。但人人都有權表論,同時特意應邀一位公證人以便記錄此次露天論壇的內容紀要。

既然徒有其表的自由和實權的匱乏可以并行前行,我們就能從細微之處看出,絕對統治和極端民主的某些方面也能融合在一起,可笑的是,領主壓迫民眾卻又裝作若無其事。民主的教區大會有權充分地闡述種種願望,但無權按其意願行事,這同市議會一樣。只有獲准,才可以說話,因為只有當地總督批准同意,就像人們所說的\"准了\",才能召開會議。即使意見一致,如果沒有御前會議的批准,他們也不能擅自出售、買賣、出租或起訴。修繕被大風摧毀的教堂屋頂,重建坍塌的評議會牆垣種種事務都要獲得御前會議的批准。離法國巴黎最遠的教區和最近的教區同樣必須遵循這一規章。我碰到過教區懇求御前會議准許它們支出二十五里弗。

的確,當地居民一般有權通過普選選舉官員,但由總督指任候選人也是司空見慣的事,這位候選人通常由少數選民組成的選舉團體全票選舉產生。有好幾次,總督公然不顧選舉,親自任命稅收員、理事,無限期延期新的選舉,這種例子不勝枚舉。

簡直無法想像還有什麼比地方官員的命運更悲慘的了。中央政府的最低層代理,都對這些地方官員可以呼來喚去,動不動就罰款,甚至關押。保護居民權益,反對專權的保障制度在其他地方仍然存在,但在這裏已蕩然無存。一七五○年一位總督曾說:\"我曾逮捕了一些對社區不滿的官員,同時讓他們承擔派遣騎警的一切費用,這樣,我輕易的制服了他們。\"因此,教區職務不是一種榮譽,反而成了一種負擔,人們想方設法擺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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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制度與大革命(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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