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上學的兄長

蘇軍7歲時開始上學了。按照蘇平爸爸的理念，上學要穿新衣服，新鞋子，看着哥哥一臉傲嬌的樣子，再看看自己身上還是哥哥留下來的補丁衣服，蘇平心裏很不爽。心想要是我也上學就好了。

學校就在村裡，每天早上哥哥出去上學，蘇平就帶着自己妹妹四處亂晃，要麼找吃的要麼找好玩的，整天沒心沒肺。不過哥哥上學后，彷彿變得聰明了很多，加上在院子裏屬於年歲大，個子高的存在，在蘇平和別人打架打輸后，便拉着自己哥哥給自己出氣，這種情況發生幾次后，院子裏倒是很少發生蘇平和人打架的事情。在蘇平心裏，哥哥就是自己的靠山，蘇軍也成為這十幾戶人家的孩子王。

蘇軍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屬於中等，屬於在班上很是聽話的學生，每次蘇平看見哥哥的成績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哥哥從來拿不到班上第一名也拿不到三好學生，就這個事情問過哥哥，蘇軍問急了就反唇相譏說：“你看看你上學后能不能考到全班第一名，能不能拿到三好學生？你以為這麼容易嗎？”雖然蘇平沒有上學，但是調整內心認為這個學習成績拿滿分尤其是數學根本就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活潑好動是蘇平的心性，這個時候學校老師因為不是本村人都是住校的，班主任楊老師是外村人，就一直伴着蘇軍上到小學三年級。有次蘇軍回家還跟蘇平兩兄妹說：“因為有個同學考試考的不好，楊老師對此很不滿意，將成績直接寫了一個0分，那個學生心理極度不爽，於是趁着楊老師煮飯後去地里摘菜的時候，在飯裏面拉了一泡屎，讓楊老師回來后發現暴跳如雷，在班上狠狠大罵了一頓。”聽到這個故事，在蘇平上學后，還自己去做了一次故伎重演，不過在班上看到楊老師的黑臉后，蘇平以後再也不敢了。

蘇軍雖然學習成績不好，但是上課還是挺聽講，還喜歡在自己弟弟妹妹面前顯擺。每次上完課，就給自己弟弟妹妹講今天又上課什麼了，老師講了什麼，我有學到好多知識。這時，作為年級大些的弟弟，總會纏住蘇軍問上課的內容，讓蘇軍給自己講講，可是每次講時，蘇軍只能講到一半，然後自己說不下去了。當蘇平問問題時，蘇軍臉紅脖子粗，小胸脯鼓脹得高高的，半天說不出來，最後就悻悻地賭氣道：“等你上學后，自己去書上找答案。”於是，蘇平就去翻哥哥的書包，想自己看看書上怎麼寫的，可是還沒上學的蘇平，很多書看不懂，每次只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蘇軍：“哥哥好偉大，會這麼多！”而每次看到這種眼神，是蘇軍最神氣的時候。

而蘇軍最不神氣的時候，就是每次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因為每次考試，老師總是會在課堂上講試卷分析，然後在課堂上重點表揚本次考試的前10名，然後着重敲打班上倒數前10名。蘇軍班上共有30多人，每次考試蘇軍發的成績總是會在班上中等偏下的時候，拿着成績單回家讓父母簽字的時候，看着父親嚴厲的目光，蘇軍就會低着頭，不敢吱聲。當老師家訪的時候，父親跟楊老師了解自己的兒子上課情況，楊老師回憶半天，沒有什麼好印象，也沒有不好的印象。每當這時，蘇爸爸臉上總會有一絲的落寞。等楊老師走後，蘇爸爸將兒子叫到身邊，問道：“軍寶，為什麼你上課認真了，成績老是上不去，就在班上中等偏下呢？你們班上才幾個學生呀？”

蘇軍聽了蘇爸爸的話，然後雙手放在桌上支棱起自己的小臉，好像想了半天才說：“爸，每次考試的時候，我答題有些不會，但是每次考試就只有60分鐘，我經常題目沒有做完考試時間就到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蘇爸爸聽后疑問道：“是不是你寫字太慢寫不完呢？”

“沒有，我寫字不慢，比很多同學快。”

“那就是你自己不懂了，在學校可以問老師，課後也可以請教的，如果在學校沒時間，你到家后也可問我和你媽。畢竟，我們還是高中畢業的。”

蘇軍聽到這話，偷偷抬起眼皮，迅速掃了自己老爸一眼，心下嘀咕：“以前我問了，教了一次，我還不懂，然後你們倆就不理我了，尤其是老爸你，就罵開了，你這樣，我哪還敢問嘛。”不過這個心思只能自己爛在自己肚子裏了。

有一次，蘇爸爸給蘇軍講解作業時，他覺得自己懂了，不難，可是仔細看了哥哥在那邊皺眉思考的樣子，就知道沒有聽懂，此時蘇平覺得自己哥哥應該是不聰明，但是不確定，於是從小學一年級開始，蘇平自己很用心聽老師講課，在第一學期期末考試，蘇平數學考試100分，語文98分，楊老師在課堂上特地當中表揚，還稱讚自己選蘇平當班長是非常明智的決定。拿到獎狀和獎金回家后，蘇爸爸和蘇媽媽很激動，而蘇平則炫耀地將獎狀和分數往哥哥前面一推，蘇軍頓時一張臉黑到底。而妹妹則是一臉崇拜地看着自己的二哥，此時蘇平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而從蘇平讀書開始，蘇平已經成為了全家的驕傲，哥哥的威望直線下降，除了力氣大點，無論在家裏還是學校，成為了蘇平展示自己能力的舞台，整個世界彷彿都在自己腳下，哥哥徹底成為了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