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你看看,這麼多人
成均世子點了點頭,道:“我要殺你,豈會等到現在?不過,我感覺還是把你弄死更無聊,你也明白,現在的女孩子都無聊死了,難得遇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我當然要留下了。雖說老了點,不過少|婦也別有一番風情。”
少|婦!李玉金一陣毛骨悚然,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
程均皇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直截了當地說:“我要讓人知道我現在的所作所為,我需要一個能理解我意思的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呵呵。”這還差不多個屁。
李玉金現在百分之百確定,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個神經病。
“你可以選擇現在就殺死我,也可以讓我離開,我不管你想怎麼樣,就當做沒有看見你。”李玉金說道。
成均公子一口回絕,李玉金卻不死心:“行吧,既然你要我當個觀眾,就把我表哥一家放開,讓我參加什麼豆腐比賽,到時候我就什麼都聽你的。”
不過,三年一度的豆腐比賽,在京舉辦,李玉金實在不願意放過。
成均世子噗嗤一聲:“你把我當成白痴了?你自己都不清楚,你的手下有幾個人?如果不是劉閣老這個蠢貨將你帶走,我還真懶得搭理你。我既然已經把握住了這個絕佳的時機,又豈會放過你?”
說完,他就往小竹屋走去:“你就留在這兒吧,比賽個啥,都是扯淡,別去了,改天我再來找你。”
李玉金跟在他身後,卻見他坐的是一輛馬車,那是他的兒子。李玉金剛要跟着,就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子給攔住。
無奈之下,李玉金只好鑽入了那間小小的竹屋中,想着如何脫身。
她不能讀書,也不能武,唯一的特長就是煮豆腐,不過,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她能做出一份好的豆腐來,那又如何?完全沒有任何工具。
李玉金一走進去,便看到了點星閣的所有擺設,李玉金這才知道,程均公子圖謀不小,可他對這種小事並不感興趣,讓李玉金離開,恐怕也和點星閣有關。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已經有人將一碗米飯放在了竹屋門前,都是些白米飯和蔬菜,沒有一絲油脂。
李玉金對此並不在意,只是問道:“那你也在吃這個?能不能吃?”
他本來就不想跟李玉金多說什麼,現在卻抱怨道:“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你想要就要,就別想了。”
李玉金見兩人都在生氣,忙道:“我也算個廚師,對不對?我廚藝不錯,要不要幫我準備點食材,我親自下廚?”
能被送到竹林里來看門的,都是些窮困潦倒之輩,更別說吃飯了,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李玉金這麼一說,那些護衛頓時有些遲疑起來。
李玉金見機會來了,立刻抓住機會:“我不出門了,就在這裏幹活,食材交給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準備。”
李玉金一邊說著,一邊注意着竹林中的鳥兒,開口道:“這裏有鳥,有野雞,有野兔。”
傍晚時分,看守的人還真抓了兩頭山雞回來,李玉金便叫人架起火堆,在庭院中央架起一堆火,就這麼把山雞給煮熟了。
以前她不想和活雞打交道,可現在,李玉金只能強忍着嘔吐的衝動,把它們放到火堆上燒烤。
李玉金這些年的手藝,讓她在廚藝上有了長足的進步,不一會兒,烤雞的香氣就飄了起來。那些散落在各處的護衛,此時都下意識地看向李玉金。
李玉金拿出自己的香料,侍衛立刻警惕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李玉金擺了擺手:“放心吧,這只是一種很常見的香料,不過味道很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其實也沒等多久,那燒雞加上孜然、胡椒粉的香味,實在是太誘人了,侍衛們早就按耐不住了,紛紛湊了上來。
有吃貨立刻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
李玉金放下心來:“快好了,但是我們都是人,就兩個,不夠,要不,你在弄兩個回來?”
頓時,又是一道聲音響起:“行,我上!”
另一人也不甘示弱:“我也要上去,再殺兩頭,讓這丫頭做我們的烤肉!”
李玉金巴沒辦法,只好說道:“這裏的木頭已經不夠用了,再多的柴火就更好了,等會有更多的柴火,到了傍晚的時候,我們再去採集,免得被露珠淋濕了,到時候我們就沒法燒烤了。”
李玉金說著拿起一柄餐刀,將整隻烤雞分發下去,是的,這就是剛才那位嘴饞的衛兵送給她的。
等到明月升起,李玉金帶着一隻野兔,兩隻山雞,以及一大片枯枝。
李玉金和護衛都吃得很香,李玉金抱着一隻野兔,剛吃完飯,就睡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小心碰到了火堆,火堆散開,瞬間就燒到了乾燥的夜色中。
侍衛們連忙上前救火,可這乾燥的夜色,讓他們根本無法撲滅,李玉金抱着野兔蹦蹦跳跳:“熱死了,熱死了!”
貪吃的侍衛想要去抓,卻被他們一腳踹出了柵欄,點燃了乾燥的夜色,這一次,火焰越來越大,怎麼也撲滅不了。
為首的護衛恍然大悟,沖向李玉金:“你這個賤人,你是存心的!”
李玉金趕緊將手中的烤兔朝後面丟過去,那名貪嘴的侍衛愣了愣,竟又跑回來將那隻野兔抱在懷裏,將帶頭的人攔了下來。
李玉金趁着這個機會,在竹林中穿梭,在縱橫交錯的竹道中穿梭。
後面的人還在追趕,可是他們既要撲滅大火,又要在黑暗中尋找李玉金,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李玉金不敢原路返回,而是繼續朝着灌木叢深處前進。
如果他們沒有發現自己,那麼自己等人也不會對李顯進等人不利,因為自己不在,自己的那些話,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但是,一旦被發現,李玉金就會受到嚴厲的處罰。
李玉金很小心,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可是她每一次踏在一根樹枝上,都會“喀嚓”一聲,這一聲輕響,在安靜的夜色中,卻顯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自己逃了多遠,她的衣衫已經被主人撕成了碎片,李玉金正往前走,忽然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什麼抓了一把,擦了擦,滿臉都是粘稠的粘液。
李玉金覺得真是太浪費了,徐醫生為了治好她的傷,廢了不少功夫。
李玉金在樹林裏找了一處藏身的地方,用木棍敲了敲,確認沒有蛇,這才鑽進洞裏,藉著夜色把自己藏了起來。
門外傳來士兵奔跑的腳步聲,李玉金捂着鼻子,屏住呼吸。
等了好一會兒,衛兵又來了兩趟,然後就沒了動靜,李玉金從窗戶里往外看,黑暗中一片漆黑,李玉金心中怦怦直跳,她最害怕的就是黑暗,任何一點動靜都能嚇得她魂飛魄散。
但是,她必須要逃,李玉金咬着牙,朝外面走去。要想把李顯進一家人給救出來,就必須要逃。
就在她往外爬的時候,一道黑影忽然從李玉金背後冒了出來,李玉金本來就警惕,聽到聲音,本能地轉身,結果被一道黑影撞得昏厥過去。
……
等她清醒過來,發現李玉金被綁着扔進了車廂,這輛車行駛的方向顯然不是大路,一路顛簸,李玉金腦袋磕了好幾下。
幸好車廂里不知為何墊着一層厚實的棉絮,李玉金並沒有摔得鼻青臉腫。
他掙扎着從懷裏掙扎出來,車廂也停止了轉動。
李玉金噤聲,打算用繩索遮掩住自己的雙手,然後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誰知那輛馬車一停下,便再也沒有了聲音,彷彿那輛馬車的主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李玉金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座宮殿的大門!
什麼情況?
昨晚那個影子,不是衝著她來的?
李玉金連忙從馬車上下來,此時天色已經大亮,街上空無一人,李玉金踉踉蹌蹌地走到宮門前。
值班的士兵都累壞了,忽然看到一個穿着破破爛爛,滿臉是血的男人,朝他們撲了上來。
李玉金趕緊從衣袖裏拿出一塊銘牌:“在下昭兒,是這次的第一名,名為‘豆腐比賽’,乃是狀元爺穆梓桐的堂妹!”
那人一看,果然如此!
“小姐稍等,狀元公子昨日出了皇宮,至今未歸,也不知在何處,請稍等片刻,我等便讓人將你帶回去。”
侍衛也是一愣,心想這丫頭怎麼會這樣,肯定是被人欺負了!
李玉金搖了搖頭:“我在這兒等着,你幫我把他找出來吧。”
如果她現在就走的話,肯定會被很多人盯上的!
若是讓成均世子發現自己逃了,那還能饒得了自己?
得到通知的穆梓桐趕到時,李玉金也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物,對她的傷勢進行了一些簡單的治療。
李玉金一看到穆梓桐,就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穆梓桐,程均公子也是來自於我們這個世界的人,我們表哥一家就是他一手遮天的!而且!他們在郊區西山有一個巢穴,通往寧王府的通道很可能就在那裏!劉閣老曾經派人來捉拿我,卻被程均皇子給攔了下來!”
李玉金的聲音很急促,穆梓桐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李玉金的來歷,估計也只有他才能知曉了。
如今,還有另外一人。
穆梓桐將李玉金拉到自己身邊:“你還知道他的基地在什麼地方么?”
“我想起來了!”
穆梓桐這才知道,昨天晚上郊區西山確實發生過火災,後來被迅速的滅火,不過周圍的住戶都看見了。
穆梓桐知道這件事關係到李玉金,她知道時間緊迫,想要把人帶走,卻被李玉金攔住了:“當務之急,不是去找程均公子,我們應該先把表哥他們找出來。”
穆梓桐頷首:“這個時候,程均世子我們是不能碰的。”
程均世子目前沒有證據,只有一個穿越者的證據,但卻沒有證據。而且,如果她真的用這件事來對付太子成均,李玉金也會受到牽連。
穆梓桐拉着李玉金道:“你先回皇宮吧,我已經通知了海瑞的公公,玉瑤公主已經向老佛爺求情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推遲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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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金眼前一亮:“你確定?”
穆梓桐笑了笑:“我們也沒辦法了,不過這次的比賽是劉閣老主持的,看樣子老寧王也要找你的麻煩,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我們可以試一試。這裏有我在。”
李玉金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們昨晚走的那條小巷很隱蔽,你昨晚已經找了一整天,也沒有任何發現,所以,我只能跟着你,按照我的回憶,繼續尋找。”
穆梓桐:“但那樣的話,你們的比賽豈不是要被淘汰了?”
“不管那麼多,趕緊找到她,把她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兩人連忙沖了出去,陸遠行從皇宮之中策馬而出,一臉的不情願,道:“上馬。”
穆梓桐臉上露出驚訝之色,想起昨天如果不是陸遠行找自己麻煩,自己也不會放過李玉金的下落。
現在又要出手,這是什麼意思?
陸遠行的面色也很難看,道:“不要這麼盯着我,是因為宮中的人有求於我,所以我才不會出現在這裏。”
不管怎麼說,有一個金衣衛在,事情就好辦多了,穆梓桐也算是識時務,拱手道:“多謝了。”
“那就多謝玉瑤公主出手了。”
陸遠行一邊策馬而行,一邊抱怨道:“你以為玉瑤公主會向你求饒嗎?你想得美,如果不是那個人說話,我也不會這麼做。”
穆梓桐愣了愣,“陸司令,你剛才說什麼?”
陸遠行搖了搖頭,道:“沒有,昭兒小姐,你應該認得這條街吧?趕緊帶路。”
在他們三個人的帶領下,金衣衛和幾名軍士走進了昨天走過的那條小巷,那條小巷距離皇宮並不算太近,卻是彎彎曲曲,蓮生是如何記住這些小巷的,也許,這就是母親的力量。
到了院子的門前,陸遠行爬上院牆,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道:“人都走光了。”
院門被推開,只留下一地的血跡。
李玉金氣得把章往牆壁上一摔:“我們能不能去一趟寧王府?”
蓮生等人既然不在,那麼就一定是昨日被承均太子劫走的。
陸遠行眉頭一皺,道:“可有什麼憑證?”
金衣衛是無所畏懼的,可是他們畢竟是皇帝的人,老寧王一直都是安安分分的,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就連皇帝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沒有證據,李玉金想要硬闖寧王府,那是不可能的。
而宮裏玉瑤公主那邊也傳出了一個消息,太後娘娘答應了推遲檢查,但是要在今天中午前趕到長順,畢竟今天中午才開始,如果錯過了,那可就沒辦法再等下去了。
“昭兒,你去入宮吧,這裏有我們。”穆梓桐對李玉金道。
李玉金雖然很後悔,但還是推辭道:“不,如果我進了皇宮,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找不到程均的線索,所以,我必須要跟着你,如果他認為我對你很重要,他會讓我和他交易的。”
陸遠行瞥了她一眼,道:“既然你都如此悍不畏死,那我們就一起去。”
不管怎麼說,如果今日沒有什麼意外,她就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昭兒的身上。
一路急奔京中寧王的宅院,到了門前,敲了半天無人應答,而陸遠行又不願硬闖,李玉金只得自己去砸。
房門被推開,裏面卻不是下人,而是一群士兵。居然敢大白天的闖入我的府邸!把他抓起來!”
陸遠行連忙道:“在下金衣衛統領,來王府調查此案,還望各位見諒!”
以前他的身份令牌還算有用,今天似乎有些不管用了。
“陸統領,你也來了?難道是我的錯覺?金衣衛不是要辦什麼事,就是要皇上親自下令,讓他們去調查嗎?不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讓陸統領親自來處理這件事?”
這軍官明顯是有後台,絲毫不給陸遠離面子。
陸遠行也很生氣,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證據,召喚自己的人是當今聖上,而不是當今皇帝。
陸遠行的沉默反而讓士兵們精神一振,士兵們立刻動手,第一個朝着李玉金撲了過去。
穆梓桐帶着李玉金往外跑,李玉金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和她長得很像的人影一閃而逝,下一刻,她就被人帶走了,伴隨着一道凄厲的慘叫聲。
李玉金青筋畢露:“我的家人都被關在了這座府邸之中!我馬上就要去王府救人了,你到底給不給!”
“本官言盡於此,今日本官就在此處,你們若敢上前,休怪本官手下無情。”
說完,朝穆梓桐抱拳一禮,“文試第一人,在下不過是公事公辦,還請文試高抬貴手。”
對於那些讀書人,自然不可能像對待金衣衛那樣直接,至於金衣衛,寧王可以護着他,不讓他落入金衣衛的手裏,就算是他實力再強,也不可能隨便對一個官員下手,更不要說他是寧王的人了。
不過,穆梓桐這種讀書人,卻不好對付,老寧王曾經說過,千萬別得罪了這位才子,此人能言善辯,又無跡可尋,如果讓他跟皇帝說些什麼,讓皇帝懷疑到老寧王身上,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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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慕梓彤的關係,士兵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將她帶走,可是,就在這座府邸的牆壁上,卻傳來了女人與小孩的慘叫。
士兵們咧嘴一笑,像是在嘲諷李玉金,讓她進去!如果你敢上前一步,我就可以將你拿下。
李玉金雙拳緊握,指甲都快刺入肉里了,“穆梓桐,讓我進來!”
“昭兒,別亂來!”穆梓桐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李玉金眼圈一紅,淚水奪眶而出:“都是我害得他們受苦!這讓我如何不激動?”
李玉金忍無可忍,從穆梓桐手中掙脫出來,朝裏面跑去,衙役見狀,頓時大怒,眾人將李玉金團團圍住,若是她再上前一步,便將她帶回王府,交給寧王與成均世子處置。
王府里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聲,李玉金忍無可忍,直接撲了上去,這時,一名武功高強的士兵,一腳踢在李玉金的膝蓋上,將李玉金踢得跪在地上。
李玉金雖然膝蓋受了傷,卻還是連滾帶爬地往府里跑:“你家王爺讓我聽話?我聽到了,把人給我放開!”
衙役冷笑一聲,朝李玉金努了努嘴,“你倒是上來呀!”
李玉金臉色一正:“行,我這就來,不過,你得把他們都給我放開!”
警察正要點頭,李玉金還在掙扎,穆梓桐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但李玉金的動作沒能停下來。
李玉金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走了過來。
越過這條防線后,領頭的軍官馬上招呼着士兵將李玉金拿下:“帶進去!”
李玉金心中一動:“把人給我放開!”
衙役像是在看一個白|痴,瞪了李玉金一眼,道:“你擅自闖入王府,還想跟我談條件?”
李玉金意識到自己被耍了,這些狼心狗肺的傢伙,哪有什麼信譽可言。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穆梓桐讓衙役們趕緊將李玉金給放了,但衙役也是個狡猾之輩,開口道:“先生,我的任務就是守護王府,今天有個瘋婆子闖入,我要將她拿下,好好審問一番,以確保我們的安全,此事就算是稟報聖上,也會被查出來,希望你能理解。”
李玉金就這樣被領着往王府里走,李玉金一到,便問:“李顯進那一家子怎麼樣了?讓我看看!”
官差沒好氣地道:“不急,你急什麼?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死嗎?等時機成熟了,我會帶你去的,所以,你還是乖乖待着。”
說完,親手將李玉金帶到一處簡陋的房間裏,吩咐手下:“看好她!等他回來,他一定要去看她!”
李玉金用力砸着窗戶,喊得嗓子都啞了,可還是沒人搭理她。
李玉金再也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虛脫了,她趴在門口,望着漸漸升起的朝陽。
正午時分。
今天中午,就是最後一場比賽,如果不參加的話,那就不能參加第二場了。
李顯進和夏蓮生的家人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害死顧揚弘的人竟然是程鈞的兒子,程鈞的兒子和她是同輩的,而且還妄圖在這個世界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李玉金還有那麼多的事要做,而現在,她已經被關在了這裏。
李玉金用手掩面,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是不是已經習慣了,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
就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一聲輕微的敲門聲從木屋後面傳來。
李玉金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但她還是趕緊跑到床邊,小聲問道:“是誰?”
“你就是李姑娘李玉金?”門外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昭兒就是李玉金,除了穆梓桐和成均的兒子外,其他人都不會告訴任何人,但現在,她正在被人暗殺。
門外的人到底是什麼人,李玉金也不清楚,到底是信還是不信。
就在他遲疑的時候,那人卻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改口道:“好吧,既然你不想告訴我,那我就告訴你,你要去做什麼?”
李玉金毫不猶豫道:“是的,請問您是誰?”
“不管我是什麼人,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能把你帶出來。”
她按照那漢子所說的,用一根乾草將自己包成一個人形,又穿上李玉金的外套,趴在桌子上,裝作睡著了。
李玉金從牆壁上的一個窟窿里爬了出去,這才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他的臉色很白,留着短短的鬍子,看上去三十多歲,可是他的眼中,卻帶着一種悲涼的神色,似乎已經死了好幾世了。
李玉金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出手相助?”
男子苦笑一聲:“不管我是什麼人,只要你跟着我,我就能把你帶走,你還有什麼人嗎?你告訴他們,讓他們儘快把你帶到皇宮去,別影響了這次的比試。”
李玉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對這場比試如此上心?”大有一種不告訴她,李玉金就不會離開的架勢。
“你到底是什麼人?
男子並未停下,倒是對李玉金毫不掩飾:“在下原為寧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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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裏,李玉金不自覺地停下了動作。是王世子嗎?他不是太子程均的親生父親嗎?
成均世子如此,老寧王如此,他父親更是如此。
大概是看出李玉金的猶豫,寧王世子轉過身,淡然道:“我可不像他們,我是為了救人而來。”
“為什麼?”雷格納一愣。李玉金從未在寧王府里接觸過,這還是她昨日見到成均世子后,頭一次開口。
寧王世子心疼道:“那是因為,有人幫了我妻子一把,她對我說,她對我沒有任何要求,但如果有一天,有人喜歡做豆腐,想要做豆腐,我可以幫他一把。”
“僅僅是為了這些嗎?”李玉金一怔。
這世上會做豆腐,愛做豆腐的人多了去了,憑什麼要幫助她?她現在還在被他兒子通緝。
“那雪庭呢?”
“薛亭,你是誰?”薛家第四公子,顧揚弘的好友?
李玉金在顧揚弘去世之後,就沒有用過自己的真實面目,所以薛亭等人並沒有接觸過,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現在竟然會從寧王世子嘴裏說出來。
“薛亭找我,告訴我你現在的處境,讓我一定要幫你。”
“薛亭?”李玉金微微一怔,沒想到薛亭竟然認出了自己是李玉金。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寧王世子的心情很是忐忑,也很放鬆,娘子臨死前對他說過,欠了她一個大人情,不能就這麼離開。那裏有個小孩。
他雖然犯了錯,沒能把成均皇子培養得更好,但也該還了。
正是因為這個女人,他才能在妻子去世的前一天,趕回了他的妻子。
不管怎麼說,這個恩情是必須要還的。
李玉金搖搖頭:“程俊公子把我堂哥一家人都帶到這裏來了,我得把他們帶出來。”
寧王世子斷然道:“不是!外面從來沒有人進入,薛亭他們,也發現了你要找的那個人。”
李玉金一把拽住了寧王世子:“是嗎?我表哥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李玉金不再多說什麼,帶着寧王世子從小路旁的側門走了出去。
“多謝您!”亞伯躬身行禮道。
寧王世子一聲輕笑:“不知諸位可還記着這位姑娘,如果有誰能想起這位姑娘,必然會說,這位姑娘,與您十分相似。”
李玉金輕聲道:“你是說,銳王的母親?”
寧王世子微微一笑,目光似乎穿透了李玉金,看到了另一個男人:“是啊,總算是還了。”
李玉金剛走沒多遠,穆梓桐就出現在了穆梓桐的面前。
“韓小姐與薛四公子都是來尋我的,他們還救了顯金與蓮生一家。”
李玉金點頭:“嗯,我明白,我是被寧王世子所救,並不是成均世子與老寧王那邊的人。”
穆梓桐雖然心中疑惑,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朝着宮殿大門沖了過去。
“穆梓桐,我還來得及么?”李玉金問道,既然李顯進等人已經安全了,那她就必須要去參加這次的豆腐比賽。
只是如今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天色也差不多暗了下來,待得將東西整理好,再入宮,也不知要到何時。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的豆腐塊就會被凍成冰塊。
穆梓桐一臉堅定:“我保證,你入宮!”
這一路走得很順利,時不時有人上來詢問情況,也被穆梓桐一一應付過去,不過在穆梓桐到達長順門后,卻遇到了她最討厭的劉閣老。
“劉閣老,你來幹什麼?你現在不是在皇宮裏負責這次的豆腐比賽么?”看到劉閣老,穆梓桐從馬上跳了下來,向他問好。
出了長順,沒有皇帝的聖旨,誰也不能騎馬。
劉閣老一副早就等着他們的樣子:“多謝舉人好意,現在應該是在做豆腐腦比賽的,怎麼會遲到?方才,皇帝又問起了這位狀元,我這不是替他說清楚了嗎?”
一旁的李玉金聽到這話,心中暗道:“誰說的,你要不趁機給穆梓桐潑髒水,那你以後也別自稱劉閣長了。”
劉閣老笑了笑,繼續道:“不過,皇帝對他被委以重任,卻在關鍵時刻跑掉很生氣,所以,我特意過來,就是想讓他知道,在皇帝陛下情緒低落的情況下,你還是別去了。”
穆梓桐一臉嚴肅,他知道皇帝最看重的就是說話算話。
否則的話,以顧揚弘的地位,如果不是皇帝對先帝許下了重諾,顧揚弘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穆梓桐並沒有告訴李玉金她的情況,她連忙道:“那我應該感謝劉閣老,但我要和昭兒小姐一起去見陛下。”
劉閣老也跟着笑了起來:“這次的狀元公子還真是風趣,哪有昭兒小姐,這不就是李姑娘李玉金嘛。”
李玉金沒有化妝,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劉閣老看得清清楚楚。
劉閣老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哈哈,李姑娘,你好像很吃驚的樣子,真當我們上了李姑娘的當不成?”
李玉金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而是被人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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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皇宮打一場豆腐會。”
李玉金語氣堅定,面對那些想要搗亂的傢伙,她也不會變應萬變,直接開口。
劉閣老哈哈一笑,說道:“李小姐可真會開玩笑,這次的比賽,不是劉家的遠房親戚昭兒嗎,怎麼會和李姑娘扯上關係?”
李玉金從懷裏摸出一張參賽的邀請函:“這張邀請函上沒有註明自己的姓名,而是按照名單上的編號,進入下一輪,我就是十個人之一,只要我帶着令牌,就可以進入其中!”
劉閣老的表情頓時一僵,他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以前的初賽和複賽,都是以匿名的方式進行的,並沒有登記選手的個人資料,只是登記了他們的編號,然後拿着自己的號牌去下一場比試。
以前劉閣老可以代替穆梓桐的二伯三伯,這樣既能有面聖的機會,又能得到豆腐師傅的好處。
不過,李玉金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孔子。
劉閣老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倒是穆梓桐對李玉金投去欣賞的目光:“幹得漂亮!“阿玉,你沒事吧?”
李玉金早就料到自己不可能這麼容易通過,從半決賽拿到參賽令牌的時候,她就一直帶在身上,防止有人偷她的令牌。
這兩天,她經歷了無數次的出生入死,衣服被撕破了無數次,香料也灑了一地,只有這塊令牌還在。
李玉金得意地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劉閣老面前:“劉閣老,你看看這塊令牌是不是真的能拿去做豆腐比賽。”
劉閣老這下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心中怒火中燒,忍不住暗罵一聲,要不是成均公子,李玉金或許還被關在京城的小院裏,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更不可能讓她有逃走的機會。
可是……
“李小姐,這次的比試已經結束了,就算李姑娘想要參加,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玉金頓時從天上掉到地上,她不自覺地朝穆梓桐望去,而穆梓桐根本不在意劉閣老的話,只是衝著李玉金道:“我們進去吧。”
他只是向劉閣老問道:“我李玉金,禮部侍郎,有劉閣老頒發的晉陞令牌,有沒有進入皇宮的機會?”
劉閣老也沒辦法阻止,反正他也沒資格參與比試,便道:“進去吧。”
穆梓桐跟着李玉金入了皇宮,一路跑到了御膳房,就像劉閣老說的那樣,比試早就比完了,就是那些大廚也都各自回家睡覺了。
偌大的御廚里,豆香味依舊,可就是不見半個人影。
李玉金這幾天一直在跑,再加上夜裏一夜未眠,整個人都有些虛脫了。
穆梓桐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就在這時,玉瑤公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穆大哥!昭兒妹妹——”
玉瑤公主抬起頭,看着李玉金的眼睛,忽然改變了主意:“雨妹妹。”
李玉金微微一笑:“這都被你發現了?”
玉瑤公主頷首:“父皇和太后都明白了,這是皇兄的意思。”
皇子?李玉金微微一愣,沒想到自己哪裏出了問題,一下子就被人認出來了。
昨晚是什麼人救了她?是什麼人將她帶到了皇宮的門前?
李玉金頓時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里,然而她卻看不到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辦法。
玉瑤公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李玉金一把拽了過來:“雨妹妹,你還是隨我來罷。”
李玉金一臉茫然:“我們要去哪裏?”
“你隨我來便知。”說完,也不管其他,直接將李玉金拖到了御園中的一座涼亭中。
李玉金想起了那座涼亭,那是在軍中凱旋歸來的宴會上,跟皇帝吵了一架的。
此時,在涼亭中央,端坐着一位皇帝。
李玉金立即跪倒在地:“陛下千歲千歲。”
皇帝沒有讓李玉金平身,而是問道:“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嗎?”
李玉金跪在那裏,頭都不敢抬一下,這可是古代的皇帝,想要她的命,不過是舉手之勞,根本不需要什麼借口,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皇帝不喜歡她。
李玉金承認道:“奴婢是被人追殺,才有了這樣的誤會,才冒充狀元郎的堂妹去做豆腐比賽,這是在欺騙皇帝,是要處死的。”
李玉金自然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她現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殺她的兇手還在暗中,總不能讓她以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公眾場合吧?
可現在面對的是皇帝,他必須要謙卑。
顧揚弘曾經跟她說過,皇帝不是那麼好騙的,他很會察言觀色,就算你有什麼想法,他也會知道,只要不是什麼大雅的事情,他都會視而不見。
如果他覺得,自己被騙了,還沾沾自喜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被殺的。
李玉金坦然承認:“那時候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追殺我,我運氣好才逃出來,後來又要去做豆腐比賽,才不得不改名,還望陛下恕罪。”
皇帝並沒有回答刺客的問題,而是問道:“你真的要去比豆腐嗎?若是我能活下來,就改名換姓,再也不來京城了。”
李玉金抬頭說道:“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通過這次的豆腐比賽,向更多的人展示我的手藝,讓更多的人了解到這道菜的製作方法,以及它的味道。”
李玉金滔滔不絕地說著,一時之間,她甚至忘記了眼前的人是皇帝。
皇帝卻是一臉笑意:“原來如此,那那些做豆腐腦的廚子,就不能將豆腐的味道告訴世人嗎?”
“我之所以要參賽,就是為了向更多的人展示我的實力,我要告訴所有的廚師,我要告訴所有的廚師。我們都是為了同樣的理想而奮鬥,我們既是競爭對手,又是夥伴。”
上一世的大文豪,又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就是皇帝,也被她的話打動了。
而在皇帝的身邊,也有幾個人,已經是熱淚盈眶了。
確實,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會製作豆腐的,他們一開始都是抱着學習和學習的心態,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所追求的事情卻發生了變化。
但皇帝並沒有因為這兩個字而動容,他望向李玉金,問道:“如果這次的豆腐比試對你來說很重要,但你來晚了這麼長時間,我能不能覺得你並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李玉金強忍着內心的悲傷,堅定道:“陛下,我沒有理由拒絕,也沒有理由遲到,但我不能告訴您,我只是想請您給我一次參加這次比賽的機會。”
皇帝向後面一指,說道:“可是,他們都打完了一場,你要是中途又打一場,那就太對不起他們了。”
李玉金目光一掃,看到了京城半決賽中的熟人,也看到了其他幾個天胤國的官員,李玉金再次跪下:“諸位前輩,諸位同僚,我們都是一名廚師,我知道,我們都是一名廚師,一開始,我們對這道菜的喜愛,都是發自內心的,所以,我希望你們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和你們站在一條戰線上,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我們都無怨無悔。”
皇帝不緊不慢的道:“你說,是不是?”
眾人沉默了許久,李玉金心中的希望越來越渺茫,眼看着要放棄,忽然,一個聲音從眾人中響起:“我也贊成。”
李玉金驚訝地抬起頭來,這一看,她還挺眼熟的,不就是順平鎮的廖大師嗎?
“臣妾也是!”
李玉金難以置信地看着這一幕,真的是侯夫人!
侯娘子和廖大師在大賽上是死對頭,兩個人都不喜歡對方,但那個時候李玉金就發現,就連廖大師這個火爆性子,在侯夫人面前都是一副啞口無言的樣子。
如今,他們同時來到京城,並且還能進入皇宮,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臣也贊成。”
就是這句話?
李玉金順着聲音望去,卻見趙玉泉正站在那裏。
李玉金對自己和趙玉泉的婚事,始終心存歉疚。
趙玉泉被退婚以後,便跑到別處學習做豆腐,李玉金也知道他很會做菜,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裏遇到他。
感激之情溢於言表,趙玉泉微笑地望向李玉金,彷彿之前的一切仇恨都消失了一般。
“我也是。”李玉金並不知道這人是誰,見李玉金一臉茫然,便微笑着打了個招呼。
李玉金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她竟然是點星閣?
點星閣,竟然變得這麼強了?就算是李玉金,想要進入最後一輪,也得費一番手腳,這點星閣是怎麼做到的?
後面的人越來越多,一個接一個:
“我同意!”雷格納點點頭。
“附議!”
“李姑娘以前的豆腐都不如我,這一點我贊同!”
“我父親在西北當了兵,他告訴我,李小姐的豆腐很好吃,特意讓我來參賽的!”
“我曾經也是一名做豆腐腦的廚師,但因為柳家的原因,我對這次的比賽已經沒有了希望,直到我聽說了這次的比賽是第一名,所以我就報名了,李小姐可是和狀元一起長大的,我相信她!”
隨着眾人的附和,李玉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哭了起來。
她重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如此誠懇地向人叩首:“多謝諸位!太感謝了!”
“李玉金,你果然有兩把刷子,竟然能得到那麼多人的支持!”皇帝對此並不滿意。
“但我並沒有答應!”
一旁的穆梓桐:“皇上……”
皇帝黑着一張臉:“我還沒找你算賬!”
穆梓桐不得不閉嘴,李玉金卻是一臉笑容:“陛下,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你還記得吧?我希望得到他人的認同,既然得到了認同,我就很滿足了。如果能夠參賽,那就再好不過了,我也無怨無悔。”
爸媽,我才剛剛進入這個世界沒多久,你看看,這麼多人,都是我讓他們的豆腐路發生了變化。
是我乾的吧?
皇帝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這麼說,我可以拒絕你參賽了?”
李玉金很乾脆地說道:“是的,我希望能夠參與到這次的豆腐競賽中來,雖說我很希望能夠參與其中,但卻無法參與其中,這一點我可以理解。”
無論皇帝如何追問,如何刁難,她都堅持要去參賽。
皇帝深深地看了李玉金一眼,像是在試探她的誠意。
過了一會,皇帝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果然沒有騙我,你這姑娘還挺倔!”
這些人?什麼人?有人特意在皇帝面前提到了李玉金?
李玉金一臉懵逼,皇帝又道:“我很欣賞你說的這句話,公平,公平,公平,所以我破例給你一個名額,讓你參與到這場豆腐比賽中來,但我要提醒你一句,下次不許例外!”
李玉金呆了好幾分鐘,終於明白了皇帝的用意,忙跪在地上道:“多謝聖上!陛下萬壽無疆!”
李玉金高興得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誰嘀咕了一句,“多少年沒見過如此俊美的豆腐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