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臉的嚴肅

第175章 一臉的嚴肅

玉瑤公主別過頭去,道:“我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如果讓皇後娘娘和皇後娘娘看見,一定會傷心的,這幾日宮中事務繁多,我們就別去打擾他們了。”

陸遠行一把將玉瑤公主摟在懷裏,眼中又氣又痛又愛,最終卻沒能抵擋得了玉瑤公主的柔聲細語,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走吧!”

陸遠行厲聲喝道,轉身就走。

玉瑤公主再次扯了扯他的袖子,叫道:“陸遠風——”

這一次,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用一種近乎於咆哮的聲音說道:“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我要把你送回去。”

玉瑤公主也明白,自己這麼做,實在是讓他傷心,於是賠着笑臉,道:“陸遠兄,你別生氣,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幫我弄一輛馬車,我就這麼走了,明日父皇和母親就會發現我的行蹤。”

陸遠行的動作一頓,的確如此,他對穆梓桐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玉瑤公主讓他這麼做,他還是要聽的。

這裏還是小巷,只有穆梓桐和陸遠行兩個人,出了小巷,就會被無數的目光盯着。

陸遠行頓了頓,正想讓金衣衛給他安排一輛馬車,穆梓桐卻道:“我已經讓人給你安排了一輛馬車,就在這條小巷裏,你先過去等着。”

陸遠行心中有一股無名火起,卻怎麼也發不出去,只能冷哼一聲:“哼!”

將玉瑤公主摟在懷中,玉瑤公主依偎在他的懷中,看着他那一臉的鬍渣,忍不住想要大笑。

她這麼一說,陸遠行更是尷尬,冥思苦想:“而且,我也不能請太醫,大街上也不能隨便找醫生。”

“徐醫生,我讓人叫來了。”穆梓桐淡淡道。

陸遠行氣得腦門直冒,卻什麼都沒有說,玉瑤公主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道:“好了,別生他的氣了。”

說完,他朝着穆梓桐打了個手勢,讓他將自己扶起來,然後對着穆梓桐說道:“穆先生,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了。”

穆梓桐滿臉通紅,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對玉瑤公主的關心有多深,他很想看看她現在的情況,但又不能過去。

他把她傷成這樣,她居然還能這樣對他微笑。

穆梓桐心裏一聲嘆息,想起了很久以前李玉金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曾經的自己,一生都在追逐着曾經無法得到的。

“郡主,對不起,您的傷勢怎麼樣了?”穆梓桐試探着問道。

聽到勿乞沒有稱呼自己為“微臣”,玉瑤公主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喜歡的人,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勾起她無限的遐想。

“穆少爺放心,小女子並無大礙,只是方才見昭兒小姐也受了傷,不知如今可好?”

玉瑤公主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事情要向昭兒交代。

在穆梓桐看來,玉瑤公主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而他,還在堅持自己的標準。

穆梓桐將玉瑤公主帶回住處,確定她沒事後,便去了李玉金的房間,一進屋,便見到李玉金正在客廳等着。

“你今日受了傷,為何不早點回去修養?”太醫說,李玉金頭部受到撞擊,導致腦部淤血,要好好調養,才能讓氣血暢通。

李玉金再也按耐不住:“玉瑤郡主如何?她是因為我,所以才會受傷。”

“她沒事,只是需要靜養而已。”

說到這裏,穆梓桐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李玉金這才想起來,她馬上就要回淮南了,現在只有一場豆腐比賽,顧揚弘就在那裏。

既然如此,不如在離開之前,提一句忠告:“你發現了嗎?你這樣對待玉瑤公主,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一些。”

穆梓桐愣了下,她的意思很明確?敢情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

李玉金看出了穆梓桐的情緒波動,便繼續道:“你這人什麼都不錯,就是脾氣有點倔。穆梓桐,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溫柔點。”

穆梓桐嘴巴微張,欲言又止。

沒錯,李玉金看透了他,他曾經是一個任性的年輕人,心機深沉,憎恨極多。

這些年,他坐上了禮部侍郎的位置,在朝堂上混的風生水起,深受皇帝的信賴,卻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變得更加的敏銳,更加的寂寞。

現在的他,到處都是人,很多人都以能和他說話而自豪。

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身邊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

穆梓桐沒有回答,這讓李玉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你這一方,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我和明嫣兩個人了,雖然皇上和太子還能勉強說上幾句話,可是,和他們說話,也挺辛苦的。”

“穆總管年紀大了,就算你把他帶回老家,他也不一定能認出你來。穆老爺子和童兒已經繼承了穆家的豆腐作坊,他們兩個人其樂融融,你就別想回家了。”

“穆梓桐,你還真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甚至覺得自己更孤單,她孤零零地來到這個世界,卻有親人,有同伴,有共同的朋友,有顧揚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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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梓桐是真的一個人。

李玉金掙扎着說道:“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喜歡這個比賽,是因為我覺得這個比賽很有意思?”

“是。”穆梓桐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

“你應該很清楚,這次的豆腐比賽之後,不管是好是壞,我都會返回淮南。你,你是不是已經認識了?”李玉金有些心虛地說道,她是一條不歸路的人。

穆梓桐和她無緣,也許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從那一刻起,她的心中,就再也容不下別人。

“可是,他現在不在了嗎?”穆梓桐輕聲道。

雖然他是個死人,但她還是要有人守護的,憑什麼,憑什麼連最後一面都不能看到,穆梓桐?

見穆梓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李玉金心中也升起一絲愧疚:“你不用這麼高看我,你了解我,我這個人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我對你的感覺很純粹,但更多的是因為你對我的幫助。

李玉金微微一笑:“在這一方面,我不如玉瑤公主,她看中你,便拚命去爭,我被貶謫,也是誤打誤撞,都怪玉瑤公主,她雖然有些刁蠻,可畢竟是生長在那樣的大背景之下,若是因此苛刻對待她,也是你的錯。”

這一點,慕梓桐很清楚,他就是一個倔強的人,只要他想要做的事情,他就會去做。

穆梓桐回過神來,她抬起頭,望着李玉金,眼神有些複雜,像是在感謝,也像是在道別。

“阿玉,那就麻煩你了。

李玉金微微一笑,這是顧揚弘走後,她臉上最放鬆的笑容。

再過十天,就是下一屆的豆腐比賽,她要去皇宮,然後再去一趟淮南,如果成功獲得了豆腐宗師的稱號,李玉金打算先和家人團聚一段時間,然後再離開。

她的情人就在這裏。

第二天,李玉金在穆梓桐的陪同下,前往長公主府看望玉瑤。

陸遠行繼續值班,鈴鐺則留在玉瑤公主身邊,昨日徐醫生給她做了一些簡單的治療,傷勢並不嚴重。

李玉金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多謝郡主相救。”

“請起吧。”玉瑤公主做了個請的手勢。

因為穆梓桐,她一直把昭兒當成自己的妹妹看待,即便知道穆梓桐不會有這種感覺,玉瑤公主也很傷心,但她對昭兒,卻是無比的親密。

“你昨天不是也受了傷嗎?玉瑤公主輕聲說道:“我還在這裏,還沒有來找你呢,你的傷怎麼樣了?”

李玉金應了一聲,略一思索,便取下了帷帽:“有勞郡主掛心,只是磕到了後腦勺,已經請了太醫診治,修養些日子便可。”

玉瑤公主看到李玉金取下了斗笠,心中一驚,這已經不是她頭一次看到昭兒,但是每一次看到昭兒,她都能感覺到她和李玉金有幾分相似。

雖然容貌上有些不同,但她的氣質,卻和李玉金差不多,只是多了幾分哀傷和含蓄。

“你……”玉瑤公主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李玉金遲疑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很眼熟?”

玉瑤公主被鄣樂公主的話驚醒:“是啊,你和她真的很相像。”

李玉金轉頭,對着木梓彤使了個眼色,心道:算了,我就幫你一次。

“郡主明鑒,在下與穆梓桐乃是遠房親戚,與其一同在柳家生活,突然遭遇變故,堂兄遠走他鄉,另尋他處,只留下我一人在柳家飽受煎熬。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想着裝死,想要出去躲避那些壞蛋。”

說完,他不顧穆梓桐詫異的目光,又對着玉瑤公主哭訴起來:“正因為這樣,他才會認為我是被她害死的,心裏很是過意不去,可就在這時,他在異國他鄉,遇見了一個和我很像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李玉金,他覺得對不起我,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李玉金的頭上,然後,他就對李玉金很好。”

玉瑤公主杏目圓睜,有些拿不準李玉金的話,將目光轉向穆梓桐。

穆梓桐也被李玉金的話嚇了一跳,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也不好告訴李玉金,昭兒已經死了,昭兒就是李玉金。

而且,這關係到李玉金的性命,容不得半點馬虎。

所以,穆梓桐只是點了點頭。玉瑤公主見此,也是確認了李玉金所言非虛。

李玉金見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便接着道:“現在李玉金跟着銳王爺去了,我表妹傷心欲絕,這幾天心情不好,誰也不肯跟誰說話,我總覺得對不起李小姐,所以,郡主,您說呢?”

玉瑤公主聞言心中一痛,沒想到穆梓桐竟然有這麼多煩惱,而她一直在為他操心,這讓她很是後悔。

“穆少爺,以前是我魯莽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事。”

穆梓桐被玉瑤公主的反應弄得有些尷尬。經過李玉金的一頓訓斥,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有更多的問題。

李玉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借口要去採購一些東西,便告辭離去,只剩下穆梓桐陪着玉瑤公主。

徐醫師說,讓玉瑤多出來透透氣,對她有很大的益處,小鈴一人無法兼顧,穆梓桐告罪一聲,將玉瑤公主扶起來,放到了庭院的一張凳子上。

玉瑤公主臉色一紅,身體被吊在半空中,心裏很是難受,她很想摟住穆梓桐的脖頸,但是卻沒有勇氣。

穆梓桐微笑道:“你要是不敢,那你就給我一個擁抱好了。”

“啊?”玉瑤公主手臂一頓,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說完,他猶豫了一下,摟住了穆梓桐的脖頸。

穆梓桐也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感受到,一個嬌小的身影靠在自己身上,雙手摟住自己的脖頸,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

勿乞將玉瑤公主放下,然後拉過一床被子,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送上點心和點心的鈴鐺走進來,見玉瑤公主如此,也是替她感到開心,默默將點心放在一旁,便退了下去。

穆梓桐將茶水遞到玉瑤公主的面前:“有點熱,你慢慢品。”

玉瑤公主的眸子閃了閃,隨後她的眉毛微微一挑:“昭兒小姐,你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解?”

“怎麼會是誤會?”穆梓桐也不不耐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玉瑤公主抿了抿嘴:“可是,昭兒小姐要出門,你怎麼不跟她一起走?”

她倒是希望,龍天昱能跟她在一起,可萬一,讓昭兒小姐對她有什麼誤解,她可就慘了。

“無妨的。”穆梓桐微微一笑。

如今一看,這玉瑤小丫頭還挺天真的,挺萌的。

穆梓桐忽然嘆了口氣,也許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也許是李玉金善良善良,讓他變得不一樣了。

只是,這麼多年來,江塵的心中,始終有一道陰影,玉瑤公主,便是這道陰影中的一道光。

她照亮了他的心,他望着那盞燈後面的影子,告訴他,她很黑。

穆梓桐伸出手揉了揉玉瑤的腦袋,玉瑤公主瞪大了雙眼,而玉雪那張俏臉則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兩人對視了片刻,倒是穆梓桐,尷尬地別開了臉。

要不要來點?”

玉瑤公主低着頭,掩飾住心中的驚喜:“嗯。”

穆梓桐就這麼一口一口的給她塞了零食,然後將她送到卧室,讓小鈴在旁邊看着。

……

玉瑤公主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正是春暖花開之時,夕陽西下,夕陽染紅了天空,給人一種暖洋洋的感覺。

玉瑤公主瞪大了眼睛,她左右看了看,發現鍾鈴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雙手支着頭,正指着窗外,哪裏還有穆梓桐的影子?

“穆大人他他么?”玉瑤公主從小鐘上拿起一杯清水,喝了一大口。

“穆少爺……”鍾鈴說到這裏,欲言又止,玉瑤公主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等到她的回應。

她正想按響一個小鈴,小鈴卻咯咯笑道:“穆少爺去了院子裏,說要在公主府里吃完飯就走。”

玉瑤公主心裏一喜,不過很快她就擔憂起來:“這麼說,昭兒小姐就得自己一個人用餐了?”

鈴兒嘲笑玉瑤公主的愚蠢:“以前你沒有機會,還想着給穆大人製造一個見面的機會,如今穆大人親自來了,你為什麼要將穆大人往外推?”

玉瑤公主低下了頭。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如果你不愛,那麼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一個是他,一個是她。

“這就是我現在不想爭奪的原因,該搶的就搶,不該搶的,搶了也是白搶。正如穆少爺所說,我以前很囂張,也很囂張,我以為我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可是,如果我真的靠着自己的真誠,我會得到幾個真正對我好的人?

“現在的我,別無所求,唯有一片赤誠之心。”

穆梓桐隔着窗戶,將這一切都聽在耳里,心裏很不是滋味。

要說憋屈,又有幾個人能忍得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

穆梓桐長長的吐了口氣,穆梓桐,穆梓桐,你何德何能,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栽培?

她挑着車簾走了進來,問:“郡主醒來了?”

穆梓桐似笑非笑,就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玉瑤公主的聲音一般。

“穆大人,您還未回家?”玉瑤公主俏臉上一片緋紅。

穆梓桐坐下后,也沒走,只是回了一句:“還沒走,今晚就在公主府吃午飯。”

說話間,之前命人準備的食物也端了出來,穆梓桐將玉瑤公主端了進來:“這是大補之物,你吃吧。”

玉瑤公主嗯了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快到尾聲的時候,穆梓桐將一塊手帕遞了過去,玉瑤公主抹了抹嘴唇,遲疑着要不要還回去:“這個,這個帕子很臟,我會讓人清洗一下,然後還你的。”

穆梓桐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要還的話,可以讓人將她帶回別院,等我回來后,我們再談這事。”

玉瑤公主心頭一盪,腦海中回蕩着他那句“下次再來”的話語。

“好。”玉瑤與穆梓桐一起用餐,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

……

隨着最後一場比賽的臨近,李玉金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除了有時候會因為過度勞累而頭痛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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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決賽的前一夜,他將明天要用到的所有物品都整理了一遍,各種豆子,不同的浸泡時間,不同的水溫,不同的湯汁,這些都要在明天的比賽中使用。

李玉金雖與皇帝有一面之緣,卻不知皇帝喜好如何,不知明日皇帝要出怎樣的考題。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穆梓桐看她這些日子過的很累,便在玉瑤公主的邀請下,決定晚上將李玉金請到太白樓赴宴。

春天和夏天的交替,只有在這種季節,她才能嘗到最鮮美的味道,為了鼓勵李玉金,她特意選擇了這一天。

李玉金心裏很不舒服,她需要休息,所以就出去見了一面。

穆梓桐下了早會,便回了長公主府,將玉瑤公主送到了太白樓。

李玉金上了一輛馬車,望着外面繁華的大街,好不繁華。

盛京果然和別的城市不同,盛京的繁榮和繁榮,給了她很大的觸動。

不過,她對這個地方的階級和權力並不感興趣。

她還是比較傾向於淮南和西北,那裏的人豪爽大方,他們或許會打架,但也會很熱情。淮南是個出了名的地方,民風淳樸,民風淳樸。

顧揚弘,你又何嘗不是如此?你不是也很愛那裏嗎?馬上就要到了,我馬上回來和你在一起。

李玉金透過帘子向外望去,只見許多人都是拖家帶口來玩的,李玉金見有孩子們拿着燈籠在街上跑來跑去,便開口說道:“有孩子在,我們要放慢速度。”

車夫應了一聲:“是,小姐。”

李玉金笑着望向窗外,顧揚弘曾經陪着她在京都轉了一圈,這次出了京,估計也不會再來了,所以,她還是要去看看的。

正是林家的孩子們,從月和小蠻。

小蠻手中提着一盞橙色的燈籠,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去,而明月則背着手跟在她身後。

李玉金突然見到他們,心中一喜,忍不住多看了兩人一眼。她以昭兒的名義回到京都,只與蓮生見過一面,並沒有與任何人接觸過。

李玉金見小蠻和從月都長大了不少,個子也高了不少,心中也很開心。

李玉金總感覺月亮有些奇怪,雙手背在身後,回頭一看,這才注意到小狐狸就在自己身後!

從月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木棍,負手而立,小女孩怯生生地捧着木棍。

喂!這傢伙!

碧果也跟着李玉金走了一段時間,李玉金一開始還有些同情這個小姑娘,畢竟這個世界的生活和現在完全不同。

就算是在現代,也會有一些人對少女的遭遇耿耿於懷,許多被侵犯的少女也會認為自己是骯髒的,不值得快樂。

李玉金得知碧果的遭遇后很是傷心,便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想要讓她過得更好。不過李玉金也不想問碧果以後會不會結婚,怕給小碧果帶來心理上的負擔。

李玉金此時雖然有些羞澀,但卻很開心地跟着從月和小蠻出去玩耍,心中十分開心。

李玉金目送三人走遠,這才轉過身來。

太白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京中的一些大飯店,比如陶然居的幕後老闆陶氏兄弟,都是有後台的,只有太白樓,到底是什麼來頭,無人知曉。

不過也正因此,人們對太白樓的好感度更高了,如果太白樓有什麼靠山,其他的客棧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他們,他們的靠山是誰。

但太白樓在沒有靠山的情況下,還能將生意做的如此之大,可見他們並不看好這些有背景的客棧,因為他們認為,這些客棧,都不值得他們出手。

李玉金走入太白閣,只見這太白閣足足有五個房間大小,每個房間門口都有一名身穿整潔,精神抖擻的夥計。

看到李玉金從車上下來,千兒就被一個聰明的小二給叫了過來,道:“這位小姐,你要去二層,還是去大廳里聽會兒書?”

店小二倒是個聰明人,看到李玉金這樣的少女,並沒有揭穿她的真實身份,而是詢問她是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也沒有揭穿她和情人在一起。

“三層的天字房。”李玉金微笑道。

小二一聽,頓時挺直了腰桿,不再開玩笑,拉着李玉金往三樓走去。

能上三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李玉金敲開房門,只見玉瑤公主倚着桌子,捧着一隻小桔燈,看到李玉金進來,很是開心:“昭兒妹妹,你來看看,穆大哥送我一個小小的桔光燈籠。”

不得不說,穆梓桐真的很善良,連他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都願意給李玉金學習。

穆梓桐對玉瑤公主也很好,看到玉瑤公主盯着人家的燈籠發獃,她從馬上下來,和那孩子認真地討論了一番,最終花了一塊錢,買了一盞橘黃色的燈籠。

那小孩捧着一錠銀兩,高興的撒腿就走,他可是清楚,這錢夠買幾籃桔子了,以後要弄個桔燈,那不是手到擒來?

倒是穆梓桐,拿着那盞橙色的小燈籠,還特意把燭火的方位給調好,免得被燙傷。

玉瑤公主帶着勿乞和鄣樂公主走了一段路,心中歡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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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李玉金,她有點尷尬,拿出那盞小桔燈:“拿去玩,我已經玩夠了。”

李玉金忍不住笑道:“好吧,你自己去吧,我對這種東西可沒興趣。”

如果不是真的,她也不會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都擺在點星閣了,她很懷念所有的現代化玩具。

“事情辦妥了?派人盯着他們了嗎?”穆梓桐關切地問了一句。

這些日子,他一直在跟玉瑤公主在一起,李玉金的事情也沒怎麼管,讓茗雁一個人在兩邊奔波,忙得焦頭爛額。

“沒有派人盯着,那樣更有可能出事,所以我就將廚房給反鎖了。”李玉金也不想讓人盯着她了,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有人想要對她不利,她可以在皇宮裏待上一天一夜,到時候有的是辦法。

怎麼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跑到慕梓彤的家裏來?

如今的穆梓桐,再也不是當初回到京城時的那個少年郎了,他深得皇帝和太子的寵愛,又有自己的勢力,就連他的隱衛,都被他訓練出來了。

穆梓桐點了點頭:“那就好,今天晚上你可以放開手腳,你可以隨便吃,但不能喝酒。”

李玉金笑眯眯道:“太好了,我要烤鴿子、清蒸鱸魚、糖醋肉、松仁玉米。”

玉瑤公主看得目瞪口呆,自從和穆梓桐成為朋友后,雖然穆梓桐對她寵愛有加,但她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李玉金瞅見玉瑤的臉色,笑道:“別擔心,這頓飯,我可以全部吃光!”

玉瑤公主有些羞澀地吐了吐舌頭,那模樣很是惹人憐愛,穆梓桐也是一臉慈愛地望着她。

三層的天字房,太白閣給他們準備了一瓶太白靈液。

穆梓桐端着酒杯,有些無奈道:“我在太白樓,想要買到一瓶白酒,都是千難萬難,今天你居然給我一瓶?”

玉瑤公主一把將太白靈液奪了過去:“明天穆大哥和昭兒妹妹要參加豆腐比賽,不能飲酒,這太白靈液,就是我的了!”

盛京出來的姑娘們,並不像別處的姑娘們那般小家子氣,平常也喝上一兩口,倒也有些能喝。

李玉金不禁伸出手指在玉瑤的額頭上點了一下:“你這是怎麼了,頭上的傷勢好了沒有?”

玉瑤公主歪了歪腦袋,撇了撇嘴:“徐大人讓我不要吃東西,好好休息就行了。”

穆梓桐拿起酒罈,遞給玉瑤公主:“今天就用這三個杯子,多的我就不多了,回頭讓廚子做幾隻螃蟹,味道肯定很好。”

對於穆梓桐的話,玉瑤公主一向是言聽計從,當即便點了點頭。

李玉金看得津津有味,她雖然沒怎麼喝過酒,但也知道大閘蟹,那是江浙當地的特產。

但現在看來,太白液做的蟹黃大閘蟹,怕是沒機會了。

眾人見穆梓桐對玉瑤公主格外關照,雖然對自己也很好,可目光卻更多地落在了玉瑤公主身上,李玉金這才鬆了口氣,端起茶杯向兩人敬酒。

“玉瑤公主,表弟,這次多謝你們的關照,我這次能夠成功進入最後一輪,明天就會前往皇宮,不管是勝是敗,我都欠你們一個大恩。”

說完,一口乾了,笑得有些寂寥,卻也有些洒脫:“他日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自當竭盡全力。”

玉瑤公主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一愣一愣的:“昭兒,你在說什麼呢?你是穆大哥的親姐妹,就是我的親姐妹,咱們就別這麼見外了。”

“穆大哥,你告訴我好不好?”她又轉向穆梓桐。

但看到穆梓桐眼中的失望,她頓了頓,也就不再多說。

“沒事。”穆梓桐反應過來,摸了拍玉瑤小丫頭的頭。

李玉金要離開,玉瑤公主並不知情。

李玉金雖然沒有喝酒,但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她用左臂支着下巴,目光慵懶地望着穆梓桐和玉瑤公主說話。

“有沒有想起你那個小舅舅?”

李玉金忽然想起,曾經有一個男人,曾經和她一起開過玩笑。只是,他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李玉金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顧揚弘,你知不知道,我討厭盛京是因為什麼?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類的氣息。你看看,你走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忘了你。

我必須要跟你在一起,你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就不能讓人忘記你。

玉瑤公主被李玉金的問題弄得一愣一愣的,道:“我舅舅不是來了嗎?”

話一出口,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次,舅舅沒有出去遊玩,也沒有出去浪蕩,反而到了另外一個他們高攀不起的地方。

“人家好想念你啊——”喝酒之後,玉瑤公主臉上帶着淡淡的紅暈,一雙眼睛也是紅紅的。

雖然皇祖母和父親都很難過,但是他們畢竟是一國之君,不能過於悲痛,所以,在銳王的喪事之後,父親只是在自己的書房裏沉默了一日,然後又照常上朝。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曾經有一個人,就這樣走了。

玉瑤公主突然抬起頭來,問道:“不過,昭兒妹妹,你是如何認識我這位舅舅的?”

李玉金微笑道:“那是銳王爺在西北打了一場勝仗,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碰到了一些來自於西北的流民,聽他們說起。本來我還想着這一次回京城,就能一睹銳王殿下的風采了,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

玉瑤公主也有些同情她:“昭兒妹妹,等這次比賽結束后,你就到公主府來,那裏有一座屋子,裏面存放着他所有的禮物,我都珍藏起來了,我可以跟你說說他的為人。”

“好啊。”陳曌答應了下來。

李玉金一口應下,玉瑤並沒有意識到,她並不打算參加這次宴會。看到一個東西,就想起一個人,實在是太殘酷了。

她要走,就陪在他的身邊。

只要他還在,她就陪他到處走走。

在他死去的時候,她會在墓前為他斟酒。

……

已經是半夜了,可太白樓內卻是亮着燈,這五月份的端午節期間,這裏並沒有什麼戒嚴。

穆梓桐將玉瑤公主抱在懷裏,想了想,對李玉金道:“昭兒,今日我要帶玉瑤公主去長公主府,再遲的話,我們可以在她的院子裏睡一覺,明天早上再來。”

“好,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李玉金點頭。

說完,便朝自己的馬車走去。

李玉金看在眼裏,便微笑道:“茗雁,你不用陪我了,我明日便要親自走一趟,要到長順門驗明身分。”

他和穆梓桐在宮中都有備案,只要出示身份證明,就可以入宮。

和李玉金那一屆不同,她要和來自天胤朝各個地方的獲勝者一同進入皇宮。

明日就是入宮,大比就在兩天之後,而比試的規則,則是皇帝和太后決定的。

李玉金執意如此,她便轉過身,到了長公主府的院子裏,服侍她。

李玉金略一思索,吩咐馬車車夫:“我們現在就到‘點星閣’。”

馬車車夫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李玉金在點星閣門口等着,韓妙竹要是從裏面走了,她自然會去看看,要是她不出來,也只能說他們無緣了。

明天,她就會入宮,到時候,會發生什麼,就不好說了。

點星閣,與太白樓一般,都是一片繁華,並非所有人都對點星閣抱有非分之想,而是這世界上,男女有別。

有的時候,征服一個女人,也就征服了一個男人。

若是有人敢對點星閣動手,那麼點星閣內的所有女子,包括香水、口紅、化妝品等,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別告訴他們,這裏也有其他店鋪,沒有點星閣這麼獨特。

這個時候,點星閣大概正在搞什麼事情,隱約可以聽到眾人的嬉鬧聲,李玉金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張信紙,遞到門前。

一個小女孩正笑眯眯的坐在那裏,手裏拿着一根剛摘下來的糖果,見李玉金走了進來,她便跑了過去:“小姐,你是第一次來嗎?要不要我幫你引見?”

李玉金心中暗笑,什麼時候輪到孩子們幹活了?

但是想起韓妙竹曾經對自己說過,要將這些流浪兒童,甚至是和沒有差不多的孩童,全部收進點星閣中去幹活。

如今的點星閣,已經不僅僅是一家商鋪了,而是一個非常大的行業,陶瓷、竹子、繡花、裁縫等等,應有盡有。

李玉金揉了揉她的頭髮,她笑得很開心,卻又默默地走開了。

李玉金一抓沒抓到,有些尷尬地抬起頭來,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心想韓妙竹果然有眼光,一個小姑娘,竟然如此有活力。

眼看着時日無多,李玉金便將那封書信交給少女:“拿去交給韓掌柜,讓他過目。”

李玉金在信中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只是讓韓妙竹不要去見她,想必韓妙竹也明白這一點。

少女遲疑了一會兒,才拿起手機,然後對李玉金問道:“你要不要進來看一眼?我們家裏,有很多平時看不到的娛樂項目。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一個小小的禮物。”

李玉金呵呵一聲,說道:“沒事,這些都是我以前看過的,挺好看的,多謝了。”

小姑娘看着李玉金的車子拐過一個彎,馬上把糖果從嘴上取下來,往門口走。

“韓妹妹,剛才有人帶着一張紙條過來,說是要乘一輛馬車過來,然後馬上就離開了。”

小姑娘將信件送到了韓妙竹的手中。

“放那裏就是了。”韓妙竹隨意地說道。

點星閣的那位韓掌柜,誰都聽說過,她雖然只是一個女人,但卻有着一身驚人的本事,能夠將點星閣管理的如此之大,卻絲毫不懼。

一開始,有些人聽說韓妙竹還是單身,看上了她的錢,看上了點星閣,想要接近她,結果都被拒絕了。

最後,事情鬧大了,韓妙竹動用了一些手段,讓那些人吸取了一些教訓,再也沒有人敢來找她的麻煩。

可是如今,來信的人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很多人都很佩服韓妙竹這個有能力又大方的女主角。

可是,韓妙竹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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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讓他頭疼的是,他每天都在找他。

一想起薛亭,韓妙竹就有些心疼,不過她還是有些想念薛亭的,這段時間她都沒有回來。

她雖然沒有親自來,卻給她帶了不少禮物,有宮中賞給她的水果,也有他親手作畫的,聽說點星閣要開貓館,她還特意派人給她買了一隻從西方運來的短毛小貓。

韓妙竹越想越覺得好笑,總覺得這封信是薛亭想出來的鬼主意。

那少女卻絲毫沒有察覺韓妙竹心中所想,只是道:“這一趟來的,乃是一個女子,看起來與韓妹妹年齡相仿,看起來與韓妹妹也有些相似。”

“咦!韓妙竹將賬本一放,頗感興趣地問道。

蘇蟬點點頭:“嗯,就是身材和韓妹妹有些不同,不過我看她的眼神和韓妹妹有些相似,連聲音都有些相似。”

蘇蟬有些疑惑,這分明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啊,怎麼自己總感覺這兩個人有些相似?

“人呢?是不是已經離開了?”韓妙竹正悠閑地翻看着賬簿,猛地從座位上跳了下來,滿臉的驚訝與不可思議。

“她還在外面?”

少女從韓妙竹的手中掙脫了出去,說道:“韓妹妹,她離開的時候,讓你看看這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韓妙竹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那封信,急匆匆的跑到了門外。

盛京戒嚴,很少有這樣的機會,所以很多人都想在這裏好好逛一逛。

可是這麼多人,這麼多車子,就是不見小姑娘所說的那個。

韓妙竹很是失落,她握着手中的信紙,久久沒有打開,既有希望,也有害怕失望。

她還活着嗎?他是不是在淮南再也回不來了?

韓妙竹忽然失笑,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她是多麼強大的一個人,多少次瀕臨死亡,她都活了下來,為什麼會無聲無息的死去?

韓妙竹也是通過自己的渠道,才發現,銳王爺和李玉金的兇手,到底是誰,還沒有查出來。

她也懷疑李玉金是不是還活着,可是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但是,就憑這一張紙?

韓妙竹捧着那封書信,低聲道:“是你吧?”

路過點星閣的人,都被點星閣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給迷住了。

有人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快看!這可是點星閣的總管啊!“韓掌柜,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她不是一向都不怎麼出門的么?為何今天會出現在這裏?”

“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位韓小姐長得漂亮,才華橫溢,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

薛亭遠遠的就聽到了這句話,心中既是自豪,也是嫉妒。

“趁我不在的時候,把自己穿成這樣!平時在我面前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薛亭一邊策馬向韓妙竹走去,一邊酸溜溜地問道。

那匹美麗的大白馬似乎和韓妙竹很熟,看到她,鼻子裏發出一聲歡快的哼唧,韓妙竹揉着它腦袋上的毛髮:“大白挺聽話的,我這就叫人把你送到後院喂飼料。”

她轉過身:“你是覺得我長得不好看嗎?”

這話落下,後面的人就跟了上去,道:“不,不,我不敢!我的女神!”

“告訴我,你這次來,到底是為了什麼?”韓妙竹有些不耐煩的問道,這小子根本就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有什麼事情,他就往什麼地方跑,半點兒都沒有休息的意思。

這麼晚了,他該不會是想要帶她去玩吧?

薛亭一副很失落的樣子:“我都好幾天沒有來看你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想念我嗎?”

韓妙竹啞然失笑:“我怎麼會想念你呢?但願你不要來!”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葉子晨,而是朝着點星閣的中央走去,薛亭急着想要跟上去,可當他看到點星閣大門上的“男士勿進”三個大字時,卻是徹底怒了。

韓妙竹走到屋子裏,尋了一處僻靜之處,將房門反鎖,取出李玉金寫給她的那封書信。

不過,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而是一臉的嚴肅。

沉默了一會兒,韓妙竹推開房門,直接去了點星閣,找到了薛亭,道:“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薛亭一怔,韓妙竹對他的冷淡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本來他是打算喂她一些飼料就走的,沒想到韓妙竹竟然會主動和他說話。

薛亭驚訝道:“怎麼了?妙妙和我有什麼關係,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韓妙竹難得的沒有了之前的厭惡,而是認真道:“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

李玉金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地離開了,雖然穆梓桐說了,宮中不禁止攜帶太多物品,但一切都要先通過長順門檢查,她怕劉閣老在裏面動什麼手腳。

李玉金應了一聲,把磨盤、水桶、黃豆都搬了過來。

兩架馬車,一架是李玉金給她買的,一架是李玉金自己買的,她還帶了一些從淮南和西北搜刮來的香料,不能隨便用。

李玉金身邊的一個小瓶子,裏面盛着的魚和醬,險些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撩開窗帘往外瞧了一眼:“什麼情況?”

李玉金心中一驚,這些人應該是劉閣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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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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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一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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