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茶會小聚

第18章 茶會小聚

早年中土有很多軍火。

當年大乾那麼腐敗,都輕而易舉的從西極零星碎散的買下了大量的軍火。

之所以大乾對外的戰爭總是失敗,原因是大乾的腐敗,和武器可沒關係。

人數,武器,大乾都佔據優勢。

可這個仗,它就是打輸了。

這你能怪誰?

但那畢竟是早年間的事了。

那時候,大乾話事,天下諸國都對大乾的腐敗十分放心,所以敢於大量的向大乾出售武器軍火,甚至超級重型的戰列艦也照賣不誤。

像勒斯許,自己國家還沒有裝備的新式武器呢,眼一閉就出售給了大乾。

讓當時,前一刻,還是有海無防的國家,在下一刻一躍而就,成了擁有世界上東方第一強大的海軍大國。

為什麼諸國都不計前嫌的給大乾出售重軍工武器?

當然是因為它們早就把大乾給看透了。

一個腐敗無能的國家。

你給它們再好的武器也沒用。

就像中土大周王朝。

在中土歷代王朝中,大周是最富庶的一個了。

但國家有錢就能打嗎?

別開玩笑了。

大周在歷史上是出了名的廢柴。

它們喜歡接連的打敗仗來證明自己的廢物。

如果打了勝仗,一定要反思,找到原因,把能打的將領一一收拾掉。

堅決不容許任何一個能打的武將出頭。

所以大周有錢。

但大周仍然亡國於天下。

再富庶的國家,如果沒有強大的軍隊去保護,最終也只是一個笑話。

現如今。

中土雖亂,但有識之士已經發現,中土正在強大。

中土的軍隊已經被西極諸國意識到,這是一支能打的軍隊。

因為諸國縱然不了解中土的軍隊,但它們了解東島的軍隊。

東島軍,打敗了普羅斯,又在南洋霸唱天下,漸漸已經不把西極諸國放在眼裏了。

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樣強大的東島,一直嚷嚷要滅亡中土,什麼三個月,半年,兩年,一定要滅亡中土。

是。

的確。

時至於今。

大半個中土已經淪喪。

按理說,東島人應該是氣吞萬里如虎,一紙傳檄飛定這中土的天下。

可結果卻是,東島大軍,它陷在這裏了。

二三百萬的軍隊,陷在中土出不來了。

佔領的領土越多,越是要派遣大軍去占駐。

甚至這都做不到。

其結果就是數百萬大軍,東撒一點,西撒一點,然後沒了。

手頭上的機動兵力漸漸捉襟見肘。

整個佔領計劃成了一紙荒唐言。

東島大軍現在是進,進不去,退,也退不出來。

無比的尷尬。

這裏面,最關鍵的原因就是,中土軍從一開始的一觸即潰,到現在的有來有往,甚至能在局部大勝。

它們的戰鬥力在變強。

而中土的軍隊,太多了。

這導致,如果給予中土足夠的軍械,東島反而會敗。

東島的得勢,西極諸國並不放在心上。

因為東島再強,它也就是一個島,還是一個不大的島。

它的體量就在那裏。

在以國家為單位的世界舞台,它就那麼多人,那麼多資源。

只要有一個數學家好好計算一下,就會明白,東島人是有極限的。

再跳也跳不出西極的掌握之中。

但若是讓中土翻身就麻煩了。

中土一個國翻身,它的戰爭體量是整個西極的總和。

因此,各國紛紛縮短了對中土的支持。

目前也就窮瘋了的德林人願意對中土肆意的出售軍火。

但是,德林的軍火又比較死要錢。

所以中土目前軍火十分短缺。

有錢都找不到地方花。

花了也未必能運回來。

馬家的軍火就十分有限。

而新朝也以此來拿捏整個馬家。

聽不聽話啊。

聽話,給你們武器,彈藥。

不聽話就沒有軍火。

雖然馬家擁有一支強大的騎兵。

但事實證明,再強悍的騎兵,也奈何不了最弱小的坦克。

看似鋒利的馬刀在小豆丁坦克面前像軟綿綿的白紙條子,最多也就刮刮漆皮。

而馬家的士兵們,則像是藤壺一樣,圍繞着小豆丁坦克車,死得一圈圈,一層層,密密麻麻的可憐而又悲壯。

這時,哪怕一發集束手榴彈都能把這種小型坦克給炸飛。

問題是馬家沒有。

所以馬金蓮也鬆動了。

不過馬金蓮人老可不傻。

她發出了質疑。

“這個西極人到底想幹什麼,他為什麼就一定要和大雪怪對上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如此堅持的,甚至不惜拿出這麼大代價。”

金奎有些無奈。

謊話可不好編。

想了想,他決定說實話。

實話雖然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是事實。

“他說他在地窯裏面看到了雪怪們擁有一個人頭大的寶石,他想要。”

馬金蓮聽到這,鬆了口氣。

“行吧,既然如此,老婆子我就陪着走一趟吧。”

如果西極人要的是古董,玉石之類的國之重寶,那對不起,馬金蓮還是要猶豫一下,搞不好還是要拒絕。

但如果說只是區區寶石,那就無所謂了。

這種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好看無用物,讓西極人拿走了也是無妨。

可惜了。

天公不作美。

下雪了。

在一間小屋內。

於和,岳雨,劉醒非幾個人坐一塊兒喝茶。

雖然看起來這是小事,但對於和,岳雨二人而言之,就是難得的享受了。

他們過去,大多喝的,要麼是白水,要麼就是野茶。野菜別的不說,營養什麼沒得說,就是這口味是一言難盡,沒經過名師處理,只經普通人的採摘,那味道就不太理想了。

往往,不是有草腥氣,就是十分的苦澀。

缺少了真正好茶的香醇。

至於真正的茶葉。

以清溪劍派的財力,連數葉片的喝都做不到。

只能喝高碎。

也就是碎茶葉沫子。

這樣的茶,渣兒多。

要慢慢浸泡才行。

甚至慢慢浸泡也難以把茶渣沉入水中去。

所以有時又需要用白紗過濾一下。

但這樣的窮講究又太麻煩。

哪個正經窮人家是這麼喝茶的。

還不如野茶的大瓣葉子呢。

苦是苦了。

但沖泡起來省事。

別小瞧了這一點。

有多少廚藝好的人,就是不想洗鍋涮碗才不願意做飯菜的。

但是,現在。

這茶葉,沖泡,都是由一個叫阿香的女人在經手,那就沒事了。

所有人都看阿香那猶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泡茶手法。

岳雨看阿香,把茶葉碾碎成了粉末,沖泡出來綠油油的,忍不住道:“這手法,是東島那邊的手法吧。”

劉醒非等阿香分了茶,笑道:“現在這年月,哪有什麼可以計較的。這正統的東島手法,是把茶倒一個碗裏,大家傳着,在這隻碗的不同位置喝,而我們這裏,一人一隻杯,卻不必用碗了,自己喝自己的,覺得好喝就行了,哪那麼多講究。”

這話深入於和之心。

他道:“不錯,茶本就是喝的,喝着好便行,又何必一定要拘泥於形勢呢?”

於和雖是掌門。

但他討厭俗禮。

也正是他經常不拘於禮,才讓門下人蹬鼻子上臉,越發的不可收拾。不過,若是因此怪罪於和不知禮,不守禮,卻是錯了。

都成窮逼了,還拘泥於禮教,那不是發瘋么。

只能說,人心不古。

上有師小俠的不臣。

下有門人弟子被驕縱的無禮。

這才讓於和的這顆心,漸漸冷了起來。

他為門派,掏心掏肺。

換回來的,卻是不臣,不忠,無禮,抱怨。

那這門派他也就不想再撐下去了。

現在,解放心性,他開始坦誠和劉醒非他們交往起來。

於和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

過往,他縱有心,但身邊之人沒一個可以與之共語的。

唯一一個就是岳雨。

但兩人關係不一樣。

越是親近了,反而越是有些話不好說。

現在確實可以說一些話了。

“我最是討厭禮數,過往遇到的人,一個個的,裝模作樣有一手,一動手全是稀鬆平常,偏偏還擱那兒一口一個規矩,一口一個禮數。結果怎麼樣,一個能打的都沒有。我師弟,經常和我說要講規矩,要有禮數,其實就是見人低頭,甚至直接就想擱地上磕一個。我辛辛苦苦練武習劍,就是為了給人磕頭時利索一些的嗎?豈有此理!”

師小俠武功不行。

卻喜歡對於和指手畫腳。

要於和這麼這樣做,那麼那樣做。

你這麼懂得做事,那你來呀。

其實啥也不是。

如果沒有於和,師小俠也就江湖上賣大力丸的本事。

這麼些年了。

於和為了門派,一個錢掰成兩瓣花。

他自己又要練功,又要撐門面去外面做事,辛苦的明明和岳雨好事將成,就是這最後一步,始終邁不出去。要麼沒錢,要麼沒時間,要麼又是遇到了這樣那樣的事。

大好時光全耽誤了。

就這。

在門派里還不落好。

人人都覺得這是他應該做的。

這哪裏是當什麼掌門人,這是在給整個門派擦腚眼子。

是整個門派在吸他的血。

所以,於和乾脆決定,不幹了。

這一想通了,他整個人也歡快了不少。

甚至贈送了自己的武功秘籍,導致他心境開闊,武功居然又有所進步。

正是因為這好心情,他忍不住也就多喝了幾杯。

但這殊不簡單。

岳雨知道。

為了習武。

於和一直拒絕任何有刺激性的東西。

不要說酒了,便是茶,也是很少才會飲用的。

這一次,居然喝茶都有些上頭了。

這也是對的。

當一個人第一次喝茶,的確會有提神,振奮精神的作用。

於和過往,喝的茶太少了。

甚至就是不喝。

即便喝,也是在應付。

最多用杯子把唇皮打濕而已。

他過往喝一口茶,十分有半分入口,就算是喝過了。

正是如此,所以這一次僅僅是喝茶,都有一些上頭。

劉醒非贊同。

“掌門說的不錯,我輩習武,是要對別人說不的,不是給別人磕頭的,如果給別人磕頭,那我輩辛辛苦苦習武又是幹什麼呢?”

不過,旋即,劉醒非道:“但是掌門你依然動心了。是因為窮嗎?”

於和停頓一下,終是嘆氣。

英雄情長,也就氣短了。

他既要考慮以後的生活,就不能不從長計議一些事。

岳雨這時說話了。

“其實我們的錢也算足夠了,只是掌門仍然有一些擔心,他想去大城市安定。這大城市所需要的花費就太多了,雖然我們小有積蓄,也是要多做一些準備。”

劉醒非十分贊同。

“小地方消費低,但那樣的地方往往都已經被人佔了,你們過去,少不得風波,即便住下,在當地人心中也往往是所謂的外人,人家就是不講理的,就是要欺負你的,能怎麼辦?反而大城市要稍微好一些,如果有錢,的確能夠安穩一些。”

於和道:“小地方的人源流動不大,地域觀念十分強,來了個外地人就好像珍珠裏面扎了根刺一樣,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讓當地人覺得你是自己人,但大城市就不一樣了,裏面到處是全國各地的人,沒人在意你是哪哪的人,只看你有錢沒錢。”

說到這,他發出了長嘆。

還是要多賺錢啊。

雖說他手中已經有了劉醒非給予的一些金條。

但這些錢看似多,卻是坐吃山空。

還能憑藉這點錢過一輩子?

這點錢只夠他安穩的過一兩年。

可往後的生活呢?

他要和岳雨在一起,是要過美好日子的,不是省七儉巴的窮逼日子。

這窮人的日子,他已經過夠了。

再說,窮文富武。

如果沒有足夠的錢,他還怎麼修鍊?

習武,需要大量的肉食,最大頭的是各項的藥材開支,這是一點也不能少的。

藥材對武者有多重要?

簡單來說。

沒有藥材。

很多功夫,能把人練死練殘。

你以為勤苦二字就可以學好功夫了?

我勤奮,我吃苦。

沒用。

你沒藥材,棺材板是你最快的歸宿。

但藥材這些,又怎麼可能便宜,它比米肉要精貴多了。很多人家,原本還有一些家底,一場病,那點家底光吃藥就吃沒了。

於和自然深知此理。

為了以後生活,他自是要多賺錢的。

“其實,要只是錢的問題,你大可幫我嘛。”

劉醒非露出笑意。

“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是不差錢的。”

於和怎麼不清楚。

這位出手就是黃金。

想到這他也有些疑惑。

“這位兄弟,你是高手,我看得出來,而且你貌似也很有錢。這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哦?你想不明白什麼?”

劉醒非笑呵呵的問。

“你這麼有錢,武功又好,為什麼要頂我清溪劍派的皮,淌這一趟的渾水呢?”

這是於和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面前之人,武功高強,不在自己之下,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此人還十分有錢。

你這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和我似的,為五斗米折腰。

為什麼要來淌這一趟的渾水呢?

劉醒非笑了:“是啊,為什麼呢?”

於和:“……”

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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