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考核
燕滄瀾感到一陣壓抑，他從未有人這樣和他說話，這樣直白地告訴他做人的道理。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有不滿，又有好奇。
“你真的相信，你能改變我？”燕滄瀾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挑釁。
季雲霖微笑着看着他：“我相信，每個人都有改變的潛力。只要你願意，我願意陪你一起走過這個過程。”
燕滄瀾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季雲霖會這樣回答。他的心中突然有一種衝動，想要證明自己，想要看看這個窮書生究竟有沒有能力改變他。
“好，我就讓你試試。”燕滄瀾冷冷地說道，“但你要記住，如果你失敗了，我會讓你後悔莫及。”
季雲霖輕輕一笑：“放心，我從未想過要讓你感激我。只要我儘力了，問心無愧，便足矣。”
在正廳里，氣氛和諧而溫馨。逯雲荻的目光不時落在季雲霖身上，她心中暗自讚歎，這位夫子果然與眾不同。
季雲霖穿着一身洗得泛白的青布長衫，但整潔乾淨，神態自若，眉宇間透露出一股堅韌和自信。逯雲荻知道，這樣的人，才能在貧困中保持正直，才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
“季夫子，這頓飯食還合你的口味嗎？”逯雲荻微笑着問道，眼中滿是關切。
季雲霖放下筷子，恭敬地回答：“夫人太過客氣，這頓飯食豐盛之極，我已是受寵若驚。感激不盡。”
逯雲荻微微一笑，轉頭對燕滄瀾和燕姝芩說：“你們要好好向季夫子學習，他出身貧寒，但學識淵博，為人正直，是你們的好榜樣。”
燕滄瀾和燕姝芩紛紛點頭，表示一定會認真聽從季雲霖的教誨。
飯後，逯雲荻安排季雲霖住在了侯府的客房中。這間客房寬敞明亮，傢具齊全，顯然是經過精心佈置的。
季雲霖望着這一切，心中感動不已。逯雲荻夫人對他如此關照，是為了讓他安心教學，專心準備科舉。
季雲霖神情嚴肅地提議對燕滄瀾進行一次摸底考核。他認為這是幫助燕滄瀾趕上族學進度的重要一環。逯雲荻和燕姝芩雖然有些猶豫，但最終沒有跟進去，留在了書房外。他們看着緊閉的書房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安。
書房內，季雲霖坐在主位上，目光如炬，掃視着燕滄瀾。燕滄瀾神色略顯緊張，這次考核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不僅關係到他在族學的地位，更關係到他在家族中的聲譽。
“燕滄瀾，你可知這次考核的意義？”季雲霖問道。
燕滄瀾點了點頭，回答道：“我知道，這次考核將決定我是否能夠跟上族學的進度，也關係到我在家族中的地位。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季雲霖微微點頭，表示滿意。隨後，他拿起桌上的試卷，緩緩說道：“這是一份針對你當前學習情況的摸底試卷，難度適中。你需要在兩個時辰內完成。期間，不得查閱任何資料，不得與他人交流。”
燕滄瀾緊張地接過試卷，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順利完成這次考核。
時間悄然流逝，燕滄瀾手中的筆在試卷上飛速舞動。書房外的逯雲荻和燕姝芩焦急地等待着，他們不時地向書房內張望，心中默默為燕滄瀾加油。
兩個時辰后，季雲霖宣佈考核結束。燕滄瀾將試卷遞給季雲霖，緊張地看着他。
季雲霖拿起試卷，開始仔細審閱。
過了一會兒，季雲霖從書房走了出來，他臉上帶着一絲嚴肅的表情。
他向逯雲荻詢問：“燕滄瀾在族學念了幾年書？”
逯雲荻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這時，燕姝芩走了過來，她輕聲幫腔道：“我和哥哥四歲時就去族學了，現在已經三年了。”
季雲霖一臉嚴肅地表示：“要從最基礎的傳統教材《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開始教起，這樣才能打好燕滄瀾的文學基礎。”
他遞給逯雲荻一張草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着“滄瀾”兩個字，字跡雖然稚嫩，但勉強可以看出這兩個字。
季雲霖決定用全天時間為燕滄瀾上課，從基礎講起，希望能讓他儘快跟上族學的進度。逯雲荻對季雲霖的安排表示信任，她說：“季先生，您看着安排吧，我相信您能幫助到他。”
燕姝芩看着燕滄瀾的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那字跡歪歪扭扭，讓人辣眼睛。季雲霖注意到了燕姝芩的表情，便解釋道：“燕滄瀾的基礎不提升，上族學追不上進度，只會讓他越來越厭學。我願意耽誤兩天時間來幫助他，以免影響他的學習進度。”
燕姝芩聽后，明白了季雲霖的苦心，她感激地看着季雲霖，心想：“季先生真是用心良苦，為了我弟弟，竟然願意耽誤自己的時間。”
逯雲荻感激地看着季雲霖，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季雲霖決定用兩天時間給燕滄瀾上全天課，講一遍基礎知識，讓他儘快適應族學的學習節奏。
季雲霖定定地望着燕姝芩，拱了拱手，道：“燕小姐，能否請教一下，老夫子最近都給你們講授了哪些課程？”
燕姝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得體的謙遜：“最近族學老夫子主要講授了《易經》、《詩經》以及《左傳》等經典。他尤其注重《易經》的卦象解析，讓我們從中領悟人生哲理。”
季雲霖點點頭，表示贊同：“《易經》確實是博大精深，能從中領悟人生哲理，對你們來說是大有益處的。那麼，進度如何了？”
燕姝芩思索片刻，回答道：“老夫子授課進度適中，每周講解一篇《易經》卦象，一篇《詩經》篇章，以及一段《左傳》故事。如此循環往複，讓我們既能深入理解經典，又不會感到壓力過大。”
季雲霖定定地望着燕姝芩，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他微微點頭，輕聲道：“燕姝芩，你對族學老夫子的授課內容和進度了解得如此清晰，可見你用心學習，實在難得。”
燕姝芩聞言，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微微垂首，謙遜道：“季夫子過獎了，學生只是按照族規行事，不敢懈怠。請問季夫子，您對老夫子的授課有何看法？”
季雲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老夫子的授課，自然是極好的。但在我看來，或許可以再加入一些實戰演練，讓學生們更好地將理論知識運用到實際之中。”
燕姝芩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點頭道：“季夫子所言極是，學生也曾想過，若能在課堂上加入實戰演練，相信對我們的學習將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