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轉化

“異民？”杜仲驚道。

文森簡單介紹異民歷史后，說道：“活體取心對力量技巧要求都不低，如果是人類所為，那至少是資深精英超凡者才能辦到；但精英超凡者一般不會這樣隨機殺人，頻率也不會這麼高，更不會費這功夫活體取心；所以我懷疑是異民所為，據我所知，有些異民喜歡吞噬心臟為食…就像我們偏好牛肉某些部位一樣。”

文森對杜仲抱了抱拳，說道：“實在抱歉，此事超出我能力範圍。杜先生只能等頓靈城來人了。根據我的理解，都鐸王國應該也有類似帝國龍衛這樣針對異民的部門，只能等他們來處理了。”

“理解，理解。”杜仲抱拳回答，“此時天色不早，我還是先告辭了。”

此時不過下午五點，但都鐸王國冬日三點多天就黑了，文森想了想說道：“我還送杜先生到堂口吧。”

“多謝先生。”

文森陪着杜仲走在杜克街，整條商業街的店鋪全部都已經關閉了，蕭條氣息伴隨着冬日寒風撲面而來，路上幾乎見不到路人，偶爾幾個經過也神情凝重，行色匆匆。“這才五天，”杜仲嘆了口氣，“但願頓靈城快些派人來。”

“應該會很快，”文森說，“此地畢竟緊靠王國首都。”

“但願如此吧。”

很快一行人到了安良堂口門前，杜仲問道：“天色已晚，先生要不在堂口先對付一晚？”

“無妨，我自有安排，告辭。”文森並不想與安良堂建立過於密切的關係，與杜仲告別後，往舊城區走去。

文森走進一段暗巷，準備穿過暗巷前往杜克街，突然，靈覺瘋狂跳動，轉身警戒，發現一雙綠色眼睛凝視着他，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

“運氣這麼差？”文森心知自己遭遇“開膛手”，眼角瞟了一眼背後杜克街傳來的光芒，“十五米，衝出去應該就暫時安全了。”

心裏想着，運轉御獸之力召喚飛影干擾那雙恐怖的綠色眼睛。飛影悄無聲息襲來，文森運功轉身瞬步沖往巷口。巷口那昏暗的燈光如同燈塔般指引着文森，那健碩的身形一把抓住從后偷襲的飛影，用力朝文森擲去！

“還有五米。”文森看着巷口，靈覺突然快速跳動，聽到風聲直撲後腦，無奈轉身接住飛影，那雙綠色眼睛已經來到文森面前，抓住文森向巷內甩去，一陣噼啪聲，文森撞破幾個放在巷邊的木箱，剛起身，那雙綠色眼睛又來到文森面前。月光照耀下，文森終於看清楚那綠色眼睛的模樣…那是一隻狼人！

灰白色皮毛的狼人俯視着文森，那雙反曲健壯的雙腿，修長有力的手臂，健碩厚實的身軀，無不在彰顯澎湃的力量，長長狼吻咧着嘴，尖牙若隱若現，那雙綠色的雙眼只有那無盡瘋狂。

文森看了一眼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巷口，以及面前健碩的狼人，知道自己除了拚死一搏之外別無他途。抽出暗影之刃，反握護在胸前，全力運轉吐納功，靈覺跟身體都進入自己最強狀態，真氣灌輸下暗影之刃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黑暗氣息。

“來吧！”文森看着狼人，暗影之刃向其咽喉劃去，狼人退後一步躲過匕首，一把向文森抓去，文森回手將暗影之刃釘着狼人襲來的手臂上，飛濺的鮮血落入文森口中。

“吼…”一聲怒吼，狼人左爪徑直向文森的左肋骨抓去，帶着利爪的五指輕鬆貫穿入體，伴隨文森一聲慘叫，狼人雙臂用力，將文森舉起，張開的狼吻一口咬向左肩頸處動脈。

鮮血飛濺，文森感覺自己意識隨着鮮血流失變得模糊，右手用儘力氣抽出釘在狼人手臂上的暗影之刃，朝狼人胸前刺去，狼人依然緊緊咬住文森，隨着文森勉力刺出一刀又一刀，暗影腐蝕似乎終於傷到狼人，狼人抽出手臂，頭一甩，文森便被甩了出去。

大量鮮血流失讓文森臉色慘白，但他依然搖搖晃晃站起來，右手緊緊抓住暗影之刃，將自己僅余的真氣全部灌注到匕首上，但文森並沒有注意到，隨着真氣大量灌注，刀身那複雜的花紋之間崩裂出一絲絲裂縫。

文森看着狼人，怒吼道：“來！”

狼人朝文森撲去，文森正握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划向狼人咽喉。狼人怒吼着不知名語言，全身漸漸閃耀着金屬光芒，伴隨着金屬光芒手臂與暗影之刃碰撞的金屬聲，暗影之刃碎裂，文森被狼人一拳擊飛，無盡的黑暗從破碎的暗影之刃中噴涌而出，纏繞在文森身體上，漸漸與文森合二為一，讓原本幾乎失去意識的文森恢復體力，重新站立了起來。

吸收那無盡黑暗力量讓文森完全恢復了體力，傷口上附着暗影力量抑制着鮮血流出，臉色依然蒼白，肩頸的傷口附近毛細血管全部變成黑色，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襯托那蒼白的皮膚顯得非常詭異。

“這才是暗影之刃的秘密？匕首隻是囚禁暗影力量的監獄？”文森感覺絕大部分暗影力量在丹田內吞噬了玄門真氣，凝結成一枚暗影種子，緩緩散發著暗影之力，也在緩緩改變着文森的身體。感受着體內全新的力量，文森朝狼人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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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之力對於文森的強化遠比玄門真氣要強，文森感覺自己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了三成，瞬步跨越到狼人面前，輕輕滑步右移，纏繞暗影力量的右拳精準擊中狼人肝臟，化拳為掌劈向狼人左動脈，收掌扭胯，左手羌子拳封喉，右拳聚氣一拳擊中狼人肝部，只聽見一聲悶響，狼人後退了幾步，單膝跪在地上。

文森此拳是暗殺拳術的殺招，二重勁，拳勁之中隱藏暗勁，一擊雙勁，尤其善於對付練有硬功的敵人，但二重勁耗費巨大，哪怕是擁有了暗影之力的文森，也只能使出兩次而已。

狼人憑藉金屬光芒保護擋住了大部份傷害，一拳二重勁卻讓他受傷不輕，但狼人強大的自愈讓他再次起身，一拳砸向文森，文森雙臂格擋，依然被震退了兩步；利爪翻飛，文森的雙臂，身上佈滿了狼人爪痕，鮮血淋漓，文森一擊將狼人擊退，暗殺拳術襲向狼人各個弱點，但都無法攻破狼人的金屬光芒防禦。

隨着時間流逝，文森體內暗影之力越來越少，被抑制的鮮血又開始緩緩流出，身上黑色毛細血管已經蔓延開來，體內黑暗種子也感覺到主人的困境，全力散發出暗影之力，但面對狼人那銅牆鐵壁的身軀也無濟於事。

文森的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繼續流血，感覺自己意識隨着失血再次變得模糊，文森知道再不走估計就要交代在這裏了，文森沖向狼人，左手揮出，右拳聚氣，最後一擊二重勁正中狼人胸口，文森身上的傷口也迸裂出大量鮮血。狼人再次單膝跪下，文森左滑步轉身繞過狼人，朝巷口跑去。

不知名語言再次響起，腳下小碎石路突然變成了泥沼，文森深陷其中，雖然奮力向前，但是越掙扎陷得越深…回過氣來的狼人站起身，緩緩朝文森走去。

“這就是最後了嗎…？”文森意識隨着失血變得越來越弱，黑色的毛細血管遍佈文森全身，血液似乎將要流盡，模糊的看着向自己走來了的狼人，那雙綠色眼睛之中瀰漫著瘋狂，狼人緩緩舉起右手，就在文森意識將要失去時，一股溫熱的液體打在臉上，只見一隻手從狼人胸腔穿出，緊握着還在跳動的狼人心臟，那雙瘋狂的綠色眼睛再也無法散發冷冽的光芒。

手臂抽出，伴隨着健碩狼人的倒地，一位身着禮服的紳士站在文森面前，黑色高頂絲質禮帽上配着紅色絲帶，英俊蒼白的面孔，眼神中偶爾閃過血紅的光芒；戴着披肩的黑色阿爾斯特大衣，隱約看到暗紅色內擺，裏面是標準黑色三件套西裝，立領襯衣用針式領帶夾釘着紅色寬領帶，一雙白手套，其中一隻浸滿了鮮血，散發著妖異的魅力。

“今晚的月亮真美…”黑衣紳士喃喃細語，看着變回人類模樣的狼人說道：“一隻懂得使用精靈術的狗，身上一股邪神的惡臭…”轉頭看向已經幾乎失去意識到的文森，“嗯…？在轉化嗎？看來遇到天選之子了…”

伴隨着黑衣紳士的喃喃自語，一把抓起文森，尖銳的犬齒咬破手腕，將手腕遞到文森嘴邊，“喝吧…”似乎聽到紳士的話語，文森喝起紳士的血，然後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