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系卡師的宿命
竹篙攪碎了水中的圓月，漁船悄無聲息地滑入棧橋上旁。
身穿和服的女子側過身：“尊貴的客人，請下船。”
白河走下船，踩着吱呀作響的木板，朝着燈火絢爛的城市走去。
趙凝緊隨其後，透過薄薄的水汽，她能隱約感覺到不遠處的棧橋上，正投來一束貪婪的目光。
是那個中年浪人。
「看來得找個機會幹掉他。」
趙凝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微笑，斗篷下的觸手緩緩移動，像是一隻正在狩獵的章魚。
“看來得找個機會幹掉他。”
白河在精神連結中和趙凝溝通。
黑域是純粹的叢林社會，只有學會弱肉強食才能活下來，而他一向是個好學生。
兩人達成一致后，正要繼續往前走，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妖異悲戚的歌聲，曲風是純粹的東瀛風格。
“一晝一夜青月隱晦”
“鵺鳥仍悲縱回昔往”
“華芳應盡心承慰撫”
伴隨着歌聲，一行人朝着湖面走去，每個人都穿着神道教的服飾。
隊伍的最前方則是由四個壯漢抬着的送神轎。
轎上覆蓋輕柔的薄紗，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被紅繩綁縛的巫女正端坐於轎中。
隊伍走到棧橋上，歌聲也越發凄厲詭異，彷彿一名女子正在哭訴，字字泣血，滿含怨念。
四個壯漢走到棧橋最前面，暴喝一聲，將轎子扔到水中。
白河的拳頭瞬間握緊，一個柔軟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趙凝低聲勸道：
“不要衝動，這裏的領主是一名白銀級的卡師——藤原兼信，你打不過他，性命最重要，其他的東西都可以拋棄。”
白河面色如常：“別想那麼多，我又不認識那個巫女。”
趙凝沒有再說，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轎子瞬間便沉入水底，數個看不清模樣的巨大黑影圍繞着轎子發起爭鬥，平靜的湖面被瞬間攪亂。
待到激蕩的水面再度平靜，水中已經看不到轎子和黑影。
趙凝：“藤原兼信要從白銀級進階黃金，據說他選擇的卡牌是【百鬼夜行】，這種獻祭儀式應該是為了製造新的鬼怪。”
白銀卡師要進階到黃金卡師需要將一張事件卡煉製為本命卡，以後便可以無消耗的使用這張事件卡。
並且身體與事件卡合二為一，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身為人類的弱點。
在此之前，卡師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依舊害怕熱武器，被爆頭也會死，尚屬於人類。
“製造新鬼怪會增強卡師的力量嗎？”白河問道。
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只講了一些身為卡師基本的知識，如何調用虛能，如何激活卡牌，如何製造卡牌。
像卡師進階這種高級知識，大部分只是黑鐵卡師的老師也講不明白。
趙凝：“會，百鬼夜行，當然是製造的鬼怪數量越多越好。”
“但也有個限度，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反而會被卡牌力量反噬。”
“這算是失敗了？”白河看着剛剛完成獻祭的一行人離開，“沒有出現新的鬼怪。”
趙凝露出嘲諷的笑容：
“鬼怪哪有那麼容易創造，大部分東瀛卡師也都是按照原有的鬼怪模版來，以為獻祭巫女就能創造鬼怪，這也太天真了。”
“也就說他們還會繼續獻祭活人？”
白河的心裏突然冒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他自認為不是英雄人物。
但畢竟在和平年代生活了20多年，看到有人隨意踐踏生命還是會感到憤怒。
“你都玩邪神卡組了，正義感還這麼強？”趙凝笑着說道。
剛說完，她就發現這句話似乎在陰陽怪氣，有損紅顏知己的形象。
她連忙豎起大拇指：“不過我就喜歡你這種英雄氣概。”
白河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不要看你在說什麼？你個動輒綁架人的富二代好意思說這句話嗎？」
從白河眼神中讀取到鄙夷，趙凝為了維護形象不得不解釋道：
“我從不濫殺無辜，只有別人侵犯到我利益的時候，我才會動手。如果不是為了藉助黃家的勢力，我不可能交好黃銘。”
黃銘？那是誰？
白河一愣，過了幾秒鐘才想起來，就是之前被他殺死的小黃毛。
那個傢伙的屍體被他丟到【豐穰樂土】里了，現在恐怕已經被徹底分解，加入偉大的自然循環了。
之前他已經問過趙凝，得知了小黃毛的情況。
小黃毛的父親有四個兒子，他是其中最不成器的那個，就算失蹤一段時間也沒有人在意。
更何況，他現在在黑域，就算黃家想要找到他，也需要花大功夫。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黃家遷怒趙凝，導致在白域的產業受損，那可都是他的錢。
但也沒辦法，白河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強大之後報復回來。
見白河不回話，趙凝主動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將其壓入胸前兩顆飽滿之中：“走吧，該去逛鬼市了。”
做這種動作的時候，她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羞澀之意，雖然內心早就已經快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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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男人的身體，所有人都知道趙公子患有嚴重的潔癖，隨意動手動腳可能被打斷手腳。
但那其實是她的擋箭牌，為了防止女性身份暴露。
趙家的卡牌傳承一直是傳男不傳女，如果暴露，她就再也不可能獲得復仇的力量。
白河看着故作熱情的趙凝：「昨天還要死要活，現在就變身知心大姐姐，此子城府極深，斷不可留。」
他將手臂抽出來：“我還是喜歡你一開始桀驁不馴的樣子，你保持一下。”
趙凝尷尬地笑着：“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就是高傲大小姐被人抓住把柄，不得不委身自己看不起的平民，然後被這樣那樣，我比較喜歡這種風格的作品。”
白河毫不在意地展露着自己的XP系統，
反正某種意義上，他和趙凝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當然不需要遮遮掩掩。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喜歡，咳咳，不，他的意思是這是暗屬性虛能造成的。
暗系卡師大部分墮落的重要原因，便是暗屬性虛能會放大人心的陰暗面。
（註：對卡師歸屬於哪個系是由他的領地卡決定）
（豐穰樂土是暗屬性領地，所以白河就是暗系卡師）
比起食人癖，凌虐癖，異食癖（老八）……這些擬人缺點。
他只是被放大了XP系統，這簡直就是暗系卡師夢寐以求的東西。
畢竟好色又不會危害到虛世的安全（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