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范奶奶的相片
在墓園臨走前,趙俊浩拍下了范奶奶的相片,腦海里矇矓的記憶彷彿在快速回到腦海中。
趙俊浩從抽屜里找出二十年前拍的相冊,點開手機相冊,與相冊里的范奶奶進行對比。
范奶奶與相冊里的范奶奶樣貌有八九成像。
范奶奶旁邊站着一位八九歲的小女孩,黑長直的頭髮柔順的披在後背,一雙靈動的琉璃美人眸巧笑倩兮,小女孩笑着的時候唇角兩側浮現一雙小梨渦。
明眸皓齒,巧笑靈動,身穿白色流蘇花邊的真絲連衣裙到腳腕處,白嫩的小腳丫穿着白色的公主鞋,公主鞋帶着靈巧的蝴蝶結,她仿若降落凡塵的小仙女,舉手投足間展現優雅高貴的氣質。
照片過了膠,照片里人像泛黃,依舊掩蓋不了小女孩的絕色容顏。
趙俊浩憶起當時的情景,當時的他,還叫鄭俊浩。
白色的飛機艙內,小女孩挨着范奶奶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艙內,耀眼奪目讓人忍不住呼呼大睡。
鄭俊浩當時嫌陽光太刺眼,朝照射陽光的方向望去,只是一瞬,他的呼吸停滯了幾秒,嘗到了春心萌動的悸動。
金黃色陽光下,輪廓甜美可愛的小女孩猶如森林的小精靈闖入鄭俊浩的世界裏。
小女孩一手正把玩着手裏的紫色的鑽石手鏈,一手握着范奶奶的手,“外婆,好高啊!有點怕怕的,腳都在發軟無力。”
范奶奶,“怕什麼呢!有外婆在呢。”
小女孩靠着范奶奶的肩膀,“還是外婆最有膽量。我佩服!由衷的佩服外婆。”
鄭溫言不耐煩朝她望去,只是兩秒后,由剛才的不耐煩變成了小迷弟,指着小女孩,“奶奶,我也要叫你外婆家,跟她一起叫你外婆。”
小女孩嘟囔着小嘴,高傲的看都沒看鄭溫言一眼,“外婆,別管他,我們看這裏,外面的風景很美,一覽眾山小,感覺我們人類只是一隻螞蟻似的幼小。”
鄭溫言死皮賴臉繼續纏着范奶奶,“外婆,我叫你外婆,以後我長大了,我娶她做我的老婆!”
頓時,整個飛機艙內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小孩子,小小年紀就會泡妞了!真厲害。”
小女孩冷冷的颳了眼鄭溫言,“誰要嫁給你啊??不要臉的傢伙!白痴一個!”
鄭溫言滿臉笑容,“不要臉也沒關係,只要娶你做老婆,臉丟盡了也沒關係。我可是很厲害的哦,我今年七歲了,讀二年級。每次考試都是滿分,全級第一名。”
“哈哈哈……小男孩這麼厲害啊!全級第一名,我兒子考及格都難如登天。”
鄭俊浩拽住鄭溫言的手臂,“溫言,再胡說八道,小心我揍你!”
鄭溫言不服氣揚起下巴,“你敢揍我,我也敢揍你,誰怕誰啊!”
鄭雄志捂住鄭溫言的嘴巴,“別吵別人休息。”然後鄭雄志朝范奶奶和小女孩望去,“抱歉,我小孩比較頑劣點。”
“外婆,別管他們,看見他們就煩,特討人厭。小小年紀已經學壞了!”小女孩在無人注意時冷冷的刮向鄭雄志。
不久後到京北機場,小女孩與范奶奶被幾位保鏢擁護着出機場。
後面鄭俊浩又在天安門廣場升國旗時重見到小女孩跟范奶奶。
人潮擁擠,密密麻麻的人把小女孩跟范奶奶擠散了。
好巧不巧,小女孩就站在鄭俊浩身旁,她沒有半分驚慌失措,轉身朝他看來。
鄭俊浩害怕她會走散,握住她的手,“不怕,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
小女孩低眸看着兩人的緊握着的手,嫌棄的掰開,“誰讓你碰我的!臟死了!”
她伸出嬌嫩的小手往他身上一放,狠狠的捏住他的腰,用力一扯,鄭俊浩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你這麼凶的嗎?”
“我就是這樣凶的!”小女孩氣得眼睛都發紅了,揚起手中的玩具槍,直指他,“以後見到我,都要躲遠點!見一次打一次!”
鄭雄志聽到兩人的爭吵,闊步而來,“沫沫,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沒事吧?你外婆呢?”
“不用你假好心,渣男!負心漢!滾!”
小女孩冷冷的颳了眼高大的鄭雄志,“以後再拐賣兒童,我就告你,讓你坐牢!不許再打擾我媽媽,要不然我要我外婆幫媽媽遠離你這個渣男!讓媽媽躲得遠遠的!”
話畢,小女孩頭也不回的穿過人群朝人民警察走去。
鄭雄志呆愣在原地。
鄭俊浩獃獃的望着她離開。
鄭溫言好奇的問:“爸爸,小妹妹認識你嗎?她為什麼會罵你?”
鄭雄志,“我不認識。可能她認錯人了吧。”
當時鄭宣意太小,不願意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潘婷婷陪着她。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鄭俊浩在長城的人群中又碰見范奶奶與小女孩。
小女孩在遠遠的位置惡狠狠的剔他倆兄弟,她拿着頭繩快速扎了一高馬尾,衝破人群朝他們走來,高馬尾在不停的晃動,猶如萬馬奔騰的馬尾,豪邁又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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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着蝴蝶結的涼鞋的小腳丫,一腳踢在鄭雄志的腳骨上,“渣男!跟蹤我,是不是?”
鄭雄志悶咬了一聲,“沫沫,我沒有跟蹤你。你誤會了。”
到底是不是跟蹤,只有鄭雄志知道。
周圍的人群紛紛朝鄭雄志與小女孩看,人人都認為小女孩囂張跋扈,有暴力傾向。
但聽到小女孩接下來說的話后,眾人驚嘆之餘,朝鄭雄志露出鄙視的目光。
小女孩連珠帶炮,一陣不停的罵鄭雄志:“鄭雄志!別以為我人小不知道你的壞!你明明有家庭還來繼續糾纏我媽,讓我媽得了精神病,天天要吃藥!”
“你看,你跟小三的孩子來登長城遊玩,一家人歡歡喜喜,我媽就要在醫院被醫生折磨!你是人嗎!你根本就不是人!”
“你現在還來跟蹤我!是不是因為我小,又想騙我?還是認為我七八歲的年紀不敢反抗?”
眾人紛紛低頭小聲議論,“原來是小三上位,原配成了精神病,也太可憐了!”
鄭雄志臉色難得鐵青發黑,拉着鄭溫言,鄭俊浩往相反方向走,遠離小潑婦。
可過後不久,在長城出口處,鄭俊浩又見到范奶奶與小女孩。
此時的小女孩恬靜如春日櫻桃,靜靜的站在范奶奶身旁,望着前面的攝像頭,徐徐展開甜美可愛的笑容,一雙小巧精緻的小梨渦浮現在她櫻桃小唇兩側。
鄭雄志拋下鄭溫言,鄭俊浩兩兄弟,急步上前,藏在攝影師後面,偷偷拿起相機拍了幾張照片。
回到寶藍鵬城,待照片清洗下來后,房間內,鄭雄志捧着小女孩的相片不停的喝酒,眼淚不停的滾落。
見到鄭俊浩進到房間,鄭雄志手忙腳亂的把相片藏起來,掉了一張照片在地上,鄭雄志無意間把相片踢進了床底而不自知。
相片有上百張,鄭俊浩一眼看到都是小女孩的,原來一路以來,鄭雄志都在偷拍小女孩的相片,並且沒有讓潘婷婷以及任何人知道。
鄭俊浩從小不被看好,經常受到潘婷婷的漫罵,深知這是鄭雄志在外面生的私生女,他沒有聲張,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第二天,鄭俊浩趁着鄭雄志回公司上班工作,偷溜進鄭雄志的房間,從床底把那張小女孩與范奶奶的的合照偷偷珍藏起來。
沒想到,一藏竟然藏了二十年,鄭俊浩也沒有想到會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才想起來有這些事來。
相冊一直是他保管的,當初被抄家時,他連同相冊也一起帶走了。
不值錢的東西,執法人員不收。
*
趙俊浩,“溫言,你記不記得我們有一次坐飛機去京北,在飛機上,我們見過范奶奶。”
鄭溫言一手搶走趙俊浩的相冊捧着仔細看,“范奶奶,我好像記得是這個人。她有一個任性又漂亮的外孫女,沫沫是不是就是當年我開玩笑想要娶的小女孩?”
趙俊浩沉默不語,後悔了。
鄭溫言興奮的跳起來,在辦公室興奮的走來走去。
“Myguy!兜兜轉轉,我竟然喜歡的是同一個人!我要立刻去找沫沫!”
趙俊浩臉色陰沉了下來,拽住他的手腕。
“你確定就是她嗎?”
鄭溫言指着相冊里站在范奶奶旁邊的小女孩,“我確定!你看看,這嘴唇沒有變過,眼神也沒有變,甚至她笑起來也是一雙小巧可愛的梨渦,甜甜的,傾國傾城!沫沫就是我在七歲時認定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