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獅子大開口
阿松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譚老爺眼睛一亮，趕緊迎了上去，往阿松身後望，“道長呢？道長，那些鬼纏上我了，你可要幫......
譚老爺臉上的激動褪去，“讓你請的人呢？”
“老爺，道長說他沒空，讓你去他那兒找他。”阿松低着腦袋小聲道。“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
譚老爺直接一腳將阿松踹倒在地，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這是要讓我譚某人去求他？他一個上不得檯面的道士，怎麼敢？”
作為鎮上財力雄厚的鄉紳，這譚老爺一向自視甚高，此刻卻是感覺受到了侮辱。“老爺，那姓錢的是在擺架子啊。”
師爺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在我面前擺架子，他以為他是誰？來人，拿槍過去，再問問他來不來。”譚老爺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老子奈何不了鬼，還奈何不了你一個臭道士。他的手下，也有幾條槍，那就是他的底氣。
“老爺，不可，那些鬼還需要他來應付呢。”師爺趕緊叫停。
槍可以對付道士，卻對付不了鬼物。
不然昨晚他們也不會被折騰得凄慘了。
譚老爺的腦海中，浮現出昨晚被鬼物支配，不斷上吊時的恐懼。
“那怎麼辦？難不成我還真要親自去求他？”
“老爺，大丈夫能伸能屈。他現在要擺架子，那就讓他擺。等他把那些鬼東西處理了之後，咱們在秋後算賬，慢慢地收拾他。”師爺的眼中有厲色閃現。
“行，張大膽呢？讓他備車。”
譚老爺點頭，壓下心中的不忿。
錢水道場。
大門........沒有。
張大膽駕着馬車，來到了道場前。“譚老爺，到了。”
“道長..........”
譚老爺闖了進去。屋裏空無一人。
“人呢？”
譚老爺怒氣沖沖地盯着阿松。
“我........我不知道啊。我先前來，他明明說的讓您有事到這邊來說。”阿松身體顫抖，額頭上冷汗直冒。
“廢物。”
譚老爺又是一腳將阿松踹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譚老爺喘着粗氣。
“老爺息怒。道長這是在和我們玩捉迷藏呢。來人，去周邊問問，看看道長去哪兒了。”
師爺掀開馬車的帘子，從裏面探出了腦袋。
“是。”
當即，跟隨而來的下人一鬨而散。
鎮上，一座茶樓中，顧千秋四人要了個包間，在其中飲茶。顧千秋悠哉悠哉的搖椅上半躺着。
徐憂盤坐在一旁，閉目修行。。
錢明坐在椅子上，把玩熟悉着顧千秋昨晚送他的玉佩。這可是法器啊。
法器，錢水都只有一件。就那柄桃木劍。
平日裏摸都捨不得讓他摸一下。
而現在，小師叔這邊見面就送自己法器。
而且還是比普通的法劍更加珍貴的防護形法器。這讓錢明對顧千秋的崇拜，簡直達到了極致。
大丈夫，當如是也。看着小師叔。
再對比師父和師叔。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錢水則在一旁，坐立難安，不時將目光投向窗外。卻是心中想着譚家的事。
“吱呀.........”
房門被推開，卻是茶樓的小二走了進來。
“怎麼了？”
顧千秋眉頭一挑。
他要下包間后，可是專門交代過，沒事不要進來打擾。
“爺，譚老爺來了，在外邊，說是想進來拜見錢道長。”小二上前，恭敬道。
譚員外譚老爺，鎮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來找這錢道長，竟然不敢直接上門，還要讓他提前進來通報。這讓他心中對錢水的尊敬，一下子拔高。
對開口詢問的顧千秋，也絲毫不敢怠慢。
“讓他進來吧。”
錢水鬆了口氣，趕緊開口。
顧千秋搖頭，這錢水，定力不行啊。
“好咧。”
小二退下。“真來了。
千秋，你可真是料事如神。”錢水豎起了大拇指。
“他有求於你，找上門來有什麼好稀奇的。師兄，我們可是說好的，你在一旁看着，不要說話。等一下這事，讓我來談。”顧千秋叮囑道。
這姓譚的不是個好東西。
但偏偏，又算不上十惡不赦。
這讓顧千秋現在根本沒理由像對付黃家鎮白老大那般對付他。
不過，從他身上刮一層油還是沒問題的。
“行。”
錢水點頭，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
往日，鎮上的鄉紳有事，都是直接讓下人去招他上門。現在，譚老爺親自拜訪..
他這輩子，從沒有這麼威風過。
“吱呀...........”
房門被推開，譚老爺獨自一人走了進來。
“哎呀，錢真人，可算是找到你了。”見到錢水，譚老爺眼睛一亮，直接衝上去抓住了錢水的手，“真人，那些髒東西欺人太甚，昨晚差點將我一大家子害死，你可得替我們做主啊.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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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水哪見過這般熱氣的譚老爺，當即熱血上頭，就要點頭應下。
就在這時，一旁的顧千秋咳嗽了一聲：“譚老爺，你是要請我師兄捉鬼？”
“錢真人，這位是？”
譚老爺疑惑地看向顧千秋。
“譚老爺，這是我師弟顧千秋，捉鬼拿僵的本事不輸於我，我最近身體有恙，不方便出手，你有麻煩，可以和他商量。”
錢水一下子冷靜下來，推開譚老爺。
“原來是顧道長。顧道長可真是年輕有為。”
譚老爺臉上堆笑，不再糾纏錢水，而是來到顧千秋身邊站定。在顧千秋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從容不迫。
這種氣度，一般人養不出來。
“廢話就不用說了。說吧，譚老爺，你碰到啥麻煩了？”
顧千秋對譚老爺的恭維不感冒。
“顧道長，我家被鬼纏上了........”
譚老爺開口，將他和那一家鬼之間的恩怨說了一遍。
最後，賊心不死：“道長，你要是能幫我把他們弄走，我願意奉上五個大洋。如果你能幫我滅了那一家鬼，我願意奉上十個大洋。”
唰........
一旁，原本雙目緊閉的徐憂猛然睜開眼睛，看向譚老爺，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原本他還覺得顧千秋唆使那一家鬼去找這譚老爺的麻煩有些不妥。
現在，他終於明白，有的時候，人心比鬼毒。但是，對這種惡人.…他束手無策。
因為在他的理念中，茅山術應該用來救人，而不是害人。
就算那人是惡人，也自有世俗律法來審判，輪不到他越俎代庖。
“十個大洋。”
一旁，錢水的眼睛微縮。
上次，譚老爺找他，根本不提把那一家鬼弄走這一個選擇，一定要那一家鬼魂飛魄散，而且還只肯出兩個大洋。
現在到了顧千秋這裏，直接就翻了五倍。
“那一家子鬼沒有作惡，纏上你們一家，那也是私人恩怨，我沒理由滅了他們。”顧千秋搖頭，“不過，幫你把他們送走還是沒問題的。”
“送走也行。那就麻煩道長了。”
譚老爺鬆了口氣，嘴角微翹。
五個大洋就可以驅使。
這就是上不得檯面的道士。
也是這小子看起來氣度不凡，他才願意出五個大洋。要是換做那錢水，他最多願意出一個大洋。
“等等。五個大洋，打發叫花子呢？”
顧千秋眉頭一挑，親自出馬，只為掙五個大洋，那他乾脆去街上買塊豆腐撞死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