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賀怡歷經三災六難(4)

4.賀怡歷經三災六難(4)

多年擔任婦女部長的賀怡,不知把多少婦女從屈辱婚姻、罪惡婚姻、不平等婚姻中解救出來,她深知封建包辦婚姻的危害。***她不但不封建,且大膽潑辣,風風火火,只要認準的事什麼都不怕,誰也壓不倒她。

可是,為什麼她明明不願,卻又去成全那並不愉快的婚姻呢!明白人作繭自縛,自鑽樊籠。婚姻,這是一個怎樣的謎呀!提到賀怡的前夫劉士奇,在中國革命史上也是個膽識過人,敢作敢當的漢子。

劉士奇年長賀怡11歲,其少時患了一場大病,病癒後頭紛紛脫落,便有些光禿。為了遮掩,他像許多禿頂人,一年四季都戴着帽子,加上平時工作繁忙,不修邊幅,就有些老相。贛西南特委有人給他安了個外號“老夫子”。

這位老夫子辦事持重、老成,卻特別欣賞青春活潑的賀怡,像大哥哥一樣關心、幫助她。那時,賀怡的父母因留居青原山不安全,被黨組織安排在一個村鎮擺小攤子維持生活。劉士奇得知后,囑咐特委後勤人員給予周濟,並多次前往看望二老。在一次特委會上,他提出,特委缺一名文書,可叫國文功底紮實的賀煥文擔任。

此議一出,立即遭到反對,有人提出:賀煥文出身不好,成份不好,政治上不可靠……

賀怡的父親賀煥文,祖籍江西永新縣煙閣鄉黃竹嶺村,世代務農,到了他祖父這一輩,成了永新旺族,家產豐厚,買下了二百來畝茶林和二十畝土地。家中富裕起來,賀煥文就上了私塾,成了讀書人。

那時,花錢可以買官。賀煥文捐了個舉人,當過安福縣縣長。但事與願違,他官運不通,當縣長時間不長,便被罷免,折身回到永新,在永新街門當了個“刑門師爺”,不久被一場官司牽連,啷噹入獄。為贖他出獄,家產幾乎賣盡,從此家道中落。

出獄后的賀煥文,看透爾虞我詐的官場。淡出仕途,改行經商。

當時,劉士奇對大家分析說:“賀煥文雖做過官,經過商,卻一直受到官僚地主的排擠、壓迫。大革命中,他支持子女參加革命,5個子女有4個現在革命隊伍,一個小女兒被敵人挖掉雙眼,生死不明。他的親友也受到牽連,被抓被殺了幾十人,他與國民黨有血海深仇呀!”持不同意見者,被說服了。

擔任特委機關文書後,賀煥文、溫吐秀夫婦和賀怡住在一起,生活安定。劉士奇抽空常到她家走走,噓寒問暖,幫助解決一些生活上的困難,贏得了三人的好感。

隨着時間的推移,劉士奇對賀怡的感日愈增長。有一天,二人單獨在一起時,劉士奇忍耐不住,終於吐露了自己的心跡:“……我很喜歡你,我們的關係,能否在同志關係上再進一步展呢?”他火辣辣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透射出無限愛意。

對視他渴望的眼睛,賀怡嚇了一跳,像只受驚的小白兔,怯怯地望着他,不知如何是好。以前,她把他當導師、長者、領導工作層面的人。不是愛不愛,而是她竇未開,還不懂得愛。

這個天性活潑、嘻嘻哈哈、風風火火、敢怒敢罵的姑娘突然啞了。猝不及防,她面對着一個向來嚴肅認真的人,遇到了一個不能嘻嘻哈哈的問題。尤如一個犯規被老師逮個正着的學生,她面紅心顫、手足無措,許久許久,她才輕輕說:“秘書長,我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哩。”“喔,是這樣,那你回去想想吧,不要勉強。”劉士奇經過“漫長”而艱難的等待,亦是尷尬不已,怏怏而去。

賀怡憷在那裏,果真“想”了起來。愛,是一種自然的真流露。若要硬去“想”,那本身就已勉強了。想,對於一個沒有愛體驗的人,是很難想出什麼結果。她陷入了莫名的煩惱中。

知女莫如母。女兒的心事,逃不過母親的眼睛。當晚,在母親的盤問下,賀怡將事經過告訴了二位老人。按農村規矩,這種事原本就該父母操心。於是,二位老人承攬此事,開始幫助她“想”。

“劉秘書長是個好人。”這句話定了個基調,嫁好人沒錯,你不可能要嫁壞人吧。溫吐秀想了想又說:“就是年紀大一些,顯得老氣。”她怕扯遠了,趕緊倒回來:“老氣並不是老,相差也不算太大,還配得來。”賀煥文在一旁早就忍不住,立即接口,說:“你們年青人,什麼愛呀戀的,哪有那麼多名堂。我跟你媽媽成親前,連人都不認識,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們避難在這裏,處境艱難,也指望有個靠山。你能找個靠得住的人,我們就放心。”這幾番話雖然沒有什麼道理,卻是現身說法,來得很實在。按“實在”和“革命”的標準,劉士奇倒也很“標準”:先,他是好人;第二,他靠得住;第三他也當得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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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留下的女人們(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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