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麗如狐的女“紅匪”(5)
經過一番激動的體力消耗,二人漸歸平靜。
那時,在蘇維埃政府里,這叫做生了不正當的**關係,或叫做生了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就算犯錯誤。眼下,雖然沒有別人知道,她還是很不好意思。
年齡都這麼大了,還不該嫁老公呀!廖秀姑捂着火燙的臉坐在那兒想:正當不正當有什麼,不就憑一張證嗎!她站起來說:“老曾,我們辦一張結婚證吧。”“辦結婚證?”曾祥偉十分意外,現在這種況還辦的什麼結婚證呢!不是法律意識濃、淡的問題,而是……他也說不清是什麼問題,問:“去哪裏辦?”“我們的公章還在,自己給自己辦。”說著,廖秀姑從身上解下了隨身攜帶的一個布包,找出“某某區蘇維埃政府”的公章,遞給曾祥偉。
看着那枚保存完好的公章,曾祥偉不由重重地感嘆:蘇維埃政府都不存在了,公章又頂什麼用呢。不過,他並沒有反對。
“辦吧,”曾祥偉說:“要辦就辦吧。”“可是,結婚證沒有了哩。只有些開路條用的紙。”廖秀姑把小小的布包翻了幾遍,失望地看着曾祥偉。曾祥偉覺得好笑,對沮喪的廖秀姑開玩笑。
“沒有結婚證就用白條子,寫上字蓋上章就行。”廖秀姑一聽有道理,卻說:“結婚證是紅紙,白條子怎麼行。也不太吉利。”曾祥偉笑了起來:“先用白條子替代一下,以後有了紅紙再換回來,人都是活的呀。”這話很對,反正公章在自己手裏,廖秀姑就取了兩張白條子遞給曾祥偉。曾祥偉就在白條子上寫道:茲證明,曾祥偉與廖秀姑是兩公婆。然後蓋上印章。廖秀姑不識字,對白條子上的內容挑不出什麼錯誤,卻認為白條子上面的公章蓋得不甚清楚,於是,沾上紅紅的油墨又蓋了一蓋。
與大山為伴是很美麗的。但時間久了,安靜、安全一拉長就變成了清冷、寂寞,與秀姑一起的兩個姑娘有些守不住了。有一天,她們去赴圩賣茶油至夜未歸。急得曾祥偉、廖秀姑二人徹夜未眠,第二天開始,他們加強了警戒,卻並沒有反常現象,但兩個姑娘從此一去不返。
山上生活清苦卻不愁吃的。各類野獸、野果、野菜以及草菇、木耳等各種山珍應有盡有。
另外,他們倆偵察了鄰近的五六個山莊,所謂山莊,也不過是只有二三戶最多四戶人家的屋場。在偵察中,還現了幾片無人經管的油茶林。這些油茶林原來是地主、富農的山場,大革命時分給了窮人。幾年來,農村大批青壯年參加紅軍上前線,勞動力銳減,人煙稀少的地段就出現了許多這樣的荒田、荒林。他們收穫了現成的果實,把茶籽挑到附近山村去用古老的油槽榨油,然後再拿到圩上去賣。數百斤茶油成了他們的一筆收入,源源不斷地換回了糧食、食品、衣物。
五、省親的風流木匠興高采烈隨秀姑上了角石寨日子一天天過去,漸漸地,山間、圩上開始流傳一個傳說,說角石寨的山頂上有一個極美的女人,名叫蔡秀姑。她經常出現在山間小路邊,會雙手打槍,擊落空中飛鳥。但她不劫財,不劫糧,只劫男人。
據說,一個名叫猴牯佬的木匠,就有過這樣的艷遇。
那是一天上午,猴牯佬走在山間的碎石路上,遇到路邊這個名叫蔡秀姑的姑娘。她穿一件綻蘭底鑲白梅花朵大襟上衣,一條綻蘭色的褲子,腳下是一雙圓口布鞋。這是當地客家女最普通的打扮。山裏面,三三五五也常有像她這種打扮的女子,帶着刀具、扁擔來砍柴草。姑娘手裏也拿着一把鐮刀,在進山的路上採摘自己愛吃的山果,一邊在悠閑地等待着。
此角峰四周雖然人煙稀少,但星星點點散佈在大山叢中卻也有十幾處屋宇,幾十戶人家。另外,也還有更遠一點的人們來這兒作紙、放香菇、割松脂、砍柴草、采木竹、狩獵、采草藥等。
她身邊放着採集到的十幾隻金黃色的椰包,手腳麻利地把吊在樹木上的另幾個椰包收下來。
“喂,那個妹子,你摘了這麼多‘牛卵坨’做什麼?”猴牯佬挑逗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