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干票大的
寧縣的稻田地勢普遍偏高，灌溉稻田的水都來自寧縣最大的河流——靈水河。
以前在河流各段都有一座大壩，百姓將河水引進田裏，如今大壩崩塌，灌溉成了問題。
“如果稻種和水田灌溉的問題都能解決，您有重建縣城的準備嗎？”
“音兒果真有辦法？”顧懷義激動道，直接將后一句給忽略了。
“嗯。”顧音肯定地點點頭，看來不先給個定心丸，她爹是不會提縣城建設的事情了。
“什麼辦法？”顧懷義眼睛瞪圓，迫不及待追問。
“嗯……稻種沒有，但是我這有一種叫紅薯的作物，可以用來替代稻穀，紅薯易種植而且產量極高。”
“那紅薯在何處？”他怎麼沒聽說過，而且音兒從哪裏弄來的這東西？顧懷義心存疑惑，但卻沒有追根究底。
自從清醒過後，音兒似乎有自己的秘密。
“這個回頭您派人跟我去取就行。”
“那灌溉的問題呢？何解？”顧懷義想到另一個問題，問道。
“呃……這個，有一種工具名為水車，可將低處的水抬到高處，不過製作需要點時間。”
“水往高處流？竟有如此神奇之物？”
“嗯，不過需要一批手藝厲害的木匠鐵匠合作才能造出來。”顧音點頭，補充道。
“這有何難，本縣沒有我差人去外地給你尋來，只要能解決灌溉問題就行。”
“那問題解決了，爹對縣城建設有什麼想法？”顧音拋出自己來這裏的重心。
“你想幹什麼？”顧懷義瞥了她女兒一眼，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爹，要不……我們干一票大的？”顧音傾身上前，慫恿道。
“噗……”顧懷義剛入口的茶水壯烈犧牲，噴了顧音一臉。
顧音伸手抹了把臉，拿出帕子擦乾，她以後絕對離喝茶的人遠點。
顧懷義面上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恨不得敲敲她的腦袋，最終輕責了一句：
“你當自己是土匪呢，還干一票大的。你從哪學來的！”
“嘿嘿，這個不重要。”顧音掩飾性尬笑。
“爹，難道您不想把縣城重新佈局一次嗎？建一個佈局合理，大街小巷乾淨整潔，百姓生活富足充滿活力，令人來了就不想走的桃花源。”顧音繼續為自己的目標慫恿她爹。
“嗯……嗯？你還想把縣城翻一遍？”顧懷義眉梢揚起，瞥了她一眼。
“翻一遍也不是不行，您看現在就下一場雨，積水遲遲排不出去不說，各種垃圾遍地都是，看着多難受啊。”顧音縮了縮脖子，弱弱道。
“你當種白菜啊，把地翻一下就成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將縣城重整一遍，哪來的銀子。”
果真還是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都敢想。
“爹，您也太小瞧自己了，您可是一縣縣令啊。辦法總比困難多，只要用心，銀子總會有的。”
“聽你這麼說，是已經有想法了。說來聽聽，要真是可行，我定當全力支持你。”
顧懷義往後一仰，斜靠到椅子上，顯然不認為她真能把縣城重整一遍。重建縣城要真那麼容易，也不會有那麼多地方官一輩子難以往上爬一步了。
顧音也不在意她爹什麼態度，這拿出真本事之前，說什麼都是鏡花水月。沉思片刻，斟酌着說道：
“重建縣城，無外乎需要人力物力財力，其中最重要的是財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這大家都懂，只要銀子到位，想來其他都容易解決。”
顧懷義聽了點點頭，無法否認。
“銀子嘛，之前創造出來的東西，朝廷沒有發下來嘛？”
顧音朝他老爹搓搓手，笑得一臉雞賊。
顧懷義看了不覺好笑：“那些銀子還有別的用處，可以劃出一部分，但是遠遠不夠。”
“好吧，那縣城中的大商戶世家呢，總會為縣城建設貢獻一點吧。”
“商人重力，怎麼會做賠本的買賣，至於世家，哪個不是老油條，想從他們身上拿到銀子，難於登天啊。”
顧音摸摸下巴，心裏有點想法，不過具體還要等試過才知道。
“哦……縣衙能貸款嗎？”
“貸款？”顧懷義第一次聽到這詞。
“就是借錢，比如縣衙向我借錢，然後約定時間還清並交付一定的利息。”
“倒是沒說過不可以，只是也沒這先例啊。不過誰會借錢給縣衙。”
從沒聽說過朝廷還能向百姓借錢，從來都是朝廷拿錢出來救濟百姓的。
“那就行了，爹，那到時候我借錢給你建縣城吧，保證給你建設一個繁榮富強的縣城出來！”
“行行行，等你有錢再說吧。”顧懷義笑呵呵應下，等她賺夠建縣城的錢，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呢。
多說無益，等賺到錢了，她爹就不會是這種不放心上的態度了。
“那爹先給我招木匠鐵匠吧，木匠就先招十六人，鐵匠六人。到時候人手不夠再擴招。”
“需要那麼多人？”
“對，水車很大工藝複雜，這麼點人還不一定夠。”
其實她還打算抽出幾人做蒸餾設備，要說來錢最快最簡單的路子，白酒絕對排行前五，既然下定決心重建縣城，她怎麼能放過這門生意呢。
顧懷義不宜有他，答應很快給她找來。
*
次日，顧懷義派了丁捕頭來找顧音拿紅薯：
“小姐，顧大人派下官來找取…紅薯。”
說到紅薯兩字還猶豫了一下，丁捕頭從未聽過這種東西，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顧音事先已將幾百斤紅薯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如今讓他們自己去取就成。從珍珠手上拿過紙張，對丁捕頭道：
“這上面寫了紅薯的具體種植方法及注意事項，拿了紅薯回去催芽切塊種植，長出來的紅薯藤兩米左右便可摘斷，起畦種植。”
丁捕頭抬起雙手恭敬接過，聽說這紅薯可是可以替代稻穀，能讓百姓熬過冬天的作物，馬虎不得。
“另外幫我取出十斤送到古田村的古樹家中。”
這是昨天她應下的，這會倒省得她自己再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