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彼此的戰鬥

以機師的水準來說，兩人一體發揮的戰鬥能力遠遠大於一人，一加一大於二，況且不會發生那種既想要去左邊，又想要去右邊的情況，兩人之間神聖奇妙的思考與混合的思念，高昂高速的化為戰意。

在速度逐漸升高，甚至要突破聲速發出刺耳音爆的大鳥之後，藍色的光球如同搖曳不定的彈珠一樣衝過來，那光球是光之巨人的凝合體，光球以無可披靡的速度追上了大鳥，並在後背予以重擊，爆裂的火光在鳥超獸的後背出現。

艾德得斯以一個違反物理規律的反應轉身，然後揮舞雙翅，在揮舞間白色的能量利刃射出來。而且在揮舞中，漆黑烏雲中閃電霹靂作響，以枝狀照亮黑暗。

藍色的光球予以全部克服，那是種已經達到另一種構造的超高速，然後藍色的光消逝，白色的巨人露出身形，大面積的光線激射而來，在艾德得斯的瞳孔中越來越近越來越亮。

像燕子的靈巧一樣，艾德得斯朝着巨人飛去，只是一個偏轉，就躲過了大面積的光線激射，光線跟蹤着艾德得斯，而艾德得斯就一直在光線周圍如同在劍上上起跳的接近艾斯。

艾斯停下光線，手往上舉，光芒一閃中一把銀白色之劍就出現在了手中，他朝着艾德得斯同樣衝去，在擦肩之中，艾斯的劍在艾德得斯的腹部留下傷痕，而艾德得斯則是用成為爪子的腳踢中了艾斯的腹部。

持械和徒手是一堵大牆，即便是練武的人面對持械的對手也不會放鬆大意，這一擊如果是面對普通怪獸與超獸，或許已經將其一刀兩斷，地球上沒有能阻擋這一劍的存在，但是面對這隻超獸，那個切口雖然大，卻不致命。

換了一個方位的一獸一奧繼續對立，但雙手卻都按在了自己的傷口處，但不同的是艾德得斯鬆開手后傷口已經微不可察，艾斯卻在呼吸急促喘氣，鈍器的傷害也不可謂不大。

艾德得斯那雙紅色的瞳子直視艾斯，意義不明，當然也有可能其中什麼意義都沒有。

在閃電遍佈的烏雲中，超獸與奧特戰士咆哮着互相戰鬥。

......

夏龍的確守來人了。

“你是誰？”

簡潔的語音，再明白不過的話，可愛的女孩歪了歪頭。

她的身高目測不過一米5與一米六的邊緣，雖然身穿粉色的護士服，她的身上卻完全沒有護士的氣息，與其說是護士，不如說是一種讓人感覺可怕的無機質的怪物。昆蟲在那樣蠶食塑料的奇妙之感。

“......你是誰？”

夏龍和可愛女孩方向相同的歪了歪頭，反問，但因為他們是對面，所以他們也是相反的角度，目睹這個情況，女孩笑出來了。

“你對我們的火種做了什麼？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看到這個東西還敢出來，不是一無所知的膽氣過人，大概就是稍微有些成就的文明在身後墊背吧，那麼你想要什麼，想要奪走那個東西嗎，還是想要向我俯首稱臣？”

偽裝成護士少女的它就是有這種底氣。

夏龍的眼珠左右轉動，似乎在看周圍的走廊牆壁，然後突然定格在女孩身上，臉上露出了笑容；“誰知道呢？”

這個傢伙的手上，掌握超獸真正的關鍵。

他打了個響指，走廊的里的空間突然發生異變，一層膜脫落而另外一個膜撲了上來，彷彿有個大嘴把這個空間吞下來。

周遭的空間表面開始漂浮着意義不明的東西，所有物體的顏色被蒙上一層紅色，走廊開始變得堅不可摧，空間被限制在了一個地方，在這個空間內，唯獨存在的只有這一個醫院，想要脫離這個醫院的話，就會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在走廊的盡頭，夏龍看見了可愛女孩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她開始說話，一邊說話，聲音一邊異變，聲音與空間的震動所發出的聲音從精緻到敷衍，從美麗動聽到含糊醜惡，感情也在發生變化。

“...誰，這是...另一個固定好的絕對空間結構，你做到的？你是誰，你是用什麼做到的？”

“在你身上...沒錯。”夏龍眯上了眼，“把那個女孩的意志，還回來。”

“那就來拿啊！”

說完，女孩的頭上裂開一道縫，中間的縫直接拉開，皮膚與皮膚外面套的衣服一起朝兩邊脫落，露出猩紅色的充滿感情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自己，一個體型明顯高很多的亞波人從裏面擠出來。

原來普通的亞波人也是猩紅色的嗎？不過這傢伙的樣子和自己熟悉的樣子有些差異。

夏龍擺好架勢，沖了上去。

在他們的手臂碰在一起的時候，氣流都在從他們接觸的地方逃離，空氣尖嘯着逃命。

現實的空間中，在那個沉睡的女孩身邊，電話從一開始的安靜，然後，父親的聲音逐漸傳來。

“記子，已經六年了，時間真的很久啊。”

安靜，連走廊的戰鬥都轉入了另一個空間，昏迷的主治醫師躺在牆邊，恐怕沒有二十分鐘醒不過來。

不過父親還是能聽到回應，那是女孩雖然沉睡，但卻微弱的呼吸聲，似乎並不急促，只是輕輕的彷彿恬睡一般的呼吸聲，但是父親卻想趁這個機會把什麼事情一吐為快。

“我還記得你出生時的樣子，我一直覺得，為人父母把孩子生出來，是一種奇迹，看到護士親手抱你出來的時候，看到你皺巴巴小臉大哭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雖然我也看着你從你母親的肚子裏一點點大起來，但在那一刻，我才終於有了一種實感，並不是之前都沒有實感，而是在你哭泣在你在我面前並且在我懷中的時候，我的心才真的收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觸動，我創造了一個小生命，這個生命是上天賜給我的。”

呼吸聲恬靜。

“我很疼愛你，想教育你，想讓你能夠有一個不辜負這趟生命的人生旅程，我覺得從小發掘一個興趣很好，因此讓你接觸很多東西，說實話，鋼琴我一開始並不感興趣，不過，我覺得你可以憑藉鋼琴變得更好，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為人父母對子女一種自以為是的傲慢，但當我看到你在舞台上展現自我的時候真的很高興，即便你沒有優勝，我也覺得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優秀的鋼琴手。”

“在這個世界上，我唯獨聽到你的鋼琴時，我的心裏會湧起幸福感，而我最幸福的一次，是聽到你彈奏舒伯特第二十一號鋼琴奏鳴曲。”

“就是那首你沒有得優勝，卻練習了無數個日夜的曲子。”

在呼吸聲之外，心跳儀的聲音也在靜靜的響着。

“說實話，我也算因為你，耳熟能詳聽了不少曲子呢！即便如此我也不由得汗顏，你竟然拿出來那首曲子，光是第一樂章就有二十分鐘左右！這樣想，輸給莫札特第八號似乎也沒什麼辦法。”

父親自嘲的笑了笑，他回想般說道。

“不過，我卻第一次從你的樂曲中感受到了從所未有的熱量，我甚至不由自主的流汗了，當你彈完后，我感覺世界像是齒輪沒對準的機器的一樣，我不由得眨了好幾下眼才能適應樂曲結束后的現實，皮膚都在發麻，在我聽到的曲子中，那首是你彈奏的最好的，裏面蘊含了特別的要素，感動到我想要流淚。”

“那首曲子沒能獲勝，你很沮喪，在那之後，你也有一段低潮期，那時候我安慰你說，你的曲子裏蘊含無可置疑的價值，那絕對不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安慰，而是作為一個聽眾而言，我被你的樂曲迷倒了，我真的覺得很幸福，可以聽從你的鋼琴下傳出的天籟之音。”

“但是你被疾病打敗了，坦白來說，我，我們都覺得那是我們的錯，我們讓你生了下來，接觸了這個世界的美麗，卻讓你有了一個無法治癒的病症。”

父親那邊的電話一直有着雜音，但是在父親一直鎮定的聲音中，終於也開始在話語本身摻雜了雜音。

哽咽的聲音似乎可以讓人聽到淚水的滾動。

“你不得不搬進病院，不得不在胸口插上管子，不得不每月進行一次八個小時的輸血治療，原諒我們無法在這個時候總是陪着你，看見女兒的痛苦總讓我們的心也一樣痛苦收縮，你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彈鋼琴，你沒有辦法自由活動，你甚至沒有辦法離開那個病房去呼吸新鮮空氣，但是，我想說的，我們愛你，我和你的母親比這世上所有人都愛你，我們無時無刻不希望着你痊癒，我們無時無刻不希望着見到你以往的樣子，見到你開心的站在我們面前喊我們的名字，喊父親，喊母親，喊出你想要呼喊的東西。”

“我們愛着你，從來沒有變過，你沒有拖累我們，你是我和你母親生命的支撐，所以，你可以說你的父母自私也好，說你的父母討厭也好，即便你現在遭受到如此痛苦的事情，我也想要請求你活下去，想要你堅持下去，哪怕不能動，不能彈你厭惡又喜歡的鋼琴，但是，希望你活下去，希望你不要對生命喪失信心，希望你相信着，你遲早有一天，有再度站起來的權利與未來！”

父親的聲音沙啞，大雨啪啪的打着窗戶。

......

艾德得斯與艾斯飛出了烏雲，哪怕下面是暴雨淋漓與鋪天蓋地的黑，但太陽還是在烏雲之上釋放着光與熱，艾斯只是來到這個環境，就感覺身體的能量在溫暖的回復，身體彷彿也可以更快的行動。

艾德得斯突然嘶吼一聲，用力一扇，鋪天蓋地的能量利刃如暴雨一般來到，艾斯製造出屏障想要飛出暴雨的範圍，但屏障在連綿不斷的攻擊下最終像玻璃般碎裂，還是受到傷了的艾斯漂浮在半空中，捂着肩膀，他的全身都被切出了逸散光粒子的傷口，胸口處的計時器早已經發出警告的紅光。

艾斯的狼狽模樣，兩位人間體也感同身受，身體與能量的損傷分別影響他們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