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產屋敷月彥
正午。
抵達平安京不久后，青木輝生東奔西跑，這問問那問問，也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產屋敷家族這次大量招募侍從侍女，都是為了他們家少爺。
聽說他們家少爺喜怒無常，許多的侍從侍女因為各種原因被趕了出去，常常人手不足。
最近民間流傳被少爺選中的人大多都是樣貌不平凡的，導致很多平民家都想讓自家孩子去試試。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只要過了初步篩選，哪怕少爺看不上你，產屋敷家族也會給你一百文錢。
就連青木輝生來平安京的路費也就二十到五十不等，其他人估計也大差不差。
因此許多人都願意讓自家孩子去試一試。
“這裏就是報名的地方吧？”
青木輝生打量着眼前的店鋪，這裏以前是產屋敷名下的賣東西的店鋪，現在騰出來給大家報名。
抬頭望去，店鋪前的人還不少。
青木輝生現在六歲，剛好夠到門檻，他們只招募六歲到十歲的孩子。
起因是那些年齡大的侍女心思參差不齊，而少爺最討厭那些有異心的人。
再說年齡小點也有好處，不僅沒那麼多心思，還更能對家族產生歸屬感，更好侍奉主家。
青木輝生在附近將自己清洗了一遍，洗乾淨的青木輝生長得極好。
如果再把那灰撲撲的衣服換下，相信沒人會把他當成一個平民。
當然，平民衣服灰撲撲是很尋常的事。
清理完自己，重新回到報名處，天邊已經被染色劑染成了橘黃色。
“時間過的真快。”青木輝生一遍排隊一遍打量周圍。
因為太陽快要下山的緣故，目前他前面就兩個人，後面…額也沒幾個。
青木輝看見最前面的人沮喪地離開了，而他前面是個長相乖巧的女孩，只聽管事問了女孩幾句話，就讓她去到後院。
這，應該是初步通過的人吧？到我了。
管事的毫不拖泥帶水，簡潔明了，問：“姓名、年齡。”
“青木輝生，6歲。”
管事的認真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心裏點了點頭。
“從哪裏來的？你一個人嗎？”
“大阪，是就我一個人，我是孤兒。”青木輝生說完前半句，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
“不錯，孤兒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機靈，你到後面去吧。”管事的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這第一關還沒完。”
青木輝生點了點頭，尊敬地彎腰行禮道：“謝謝您！”
他知道管事這是在提醒自己後面機靈一點。
店鋪後面是個小院子，推開後院的門，青木輝生看見了數十個人整整齊齊地排着隊，等着前面一個女管事的檢查。
於是，青木輝生連忙順着隊伍排在了最後面，等了許久才到他。
女管事對着青木輝生一頓摸索，在摸骨看身體強度。
最後，她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不錯，比大部分人身體要好。”
“來之前了解過嗎？知道自己之後要侍奉的是誰嗎？”
“知道，是產屋敷的少爺，月彥少爺。”
“之前有學過認字嗎？”雖然女管事知道對平民來說，認字學習很少見，但上面吩咐的，這個流程還是要過一下。
不過她並不抱多大希望，到目前為止也就收到過三四個認識一點字的孩子。
“會一點。”
青木輝生不打算告訴女管事自己這些字都認識，因為這是不正常的。
這裏平民認識所有的字就像第一世里普通人告訴別人他會解N-S方程一樣離譜。
果不其然，聽完女管事欣喜萬分，看了青木輝生一眼后，從旁邊柜子裏拿出一本書，手指了指上面的字，“這是什麼字？”
“和。”
“這個呢？”
“看不懂。”
“那這個呢？”
“……”
女管事一口氣問了十多個字，青木輝生選擇性得告訴女管事答案。
最後，“不錯，你第一輪過了，去旁邊房間休息一下吧，晚上跟着我去見月彥少爺。”
“是。”青木輝生尊敬的行禮，這才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好羨慕啊，不知道我能不能被選中。”
“是呀是呀！”
“羨慕……”
“我也想被選中。”
在周圍十餘個小孩的驚羨的目光中，青木輝生淡定地來到房間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軸發出“咔咔”的聲響，一眼望去，裏面已經有七八個孩子了。
房間裏很安靜，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孩子都各自找了一個地方坐下。
彼此之間保持着距離，在這個陌生的環境中尋求屬於各自的安全感。
有些孩子緊緊地抱着自己的膝蓋，眼神四處游移；有的則獃獃地盯着某個角落，似乎在思考什麼重要的問題。
青木輝生見狀，朝着一小片空處走去，緩慢盤膝而坐，深呼一口氣。
對於這個少爺他好奇歸好奇，但是現在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入那位少爺的眼，得到主家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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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等自己長大後用非這個世界的力量去改變什麼，他來這個世界是為了追求師傅說的東西，不是來這裏無敵的。
在這個普通的古世界，非自然的神秘力量還是少用吧。
至於長生？這個被動能力，他也控制不了。
在沒有外力入侵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會受到靈魂的影響，而達到理論上的長生，疾病天災刀傷什麼的很難殺死他。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身體和靈魂完全同步。
青木輝生算了一下，身體和靈魂同步，至少要等到自己18歲。
18歲，他就能使用弱化版的全部力量，雖然弱但是項自能力齊全。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完全暗淡，從屋裏向外看去只能看見一點點橘色光暈。
後面又來了兩個孩子，女管事才推門進來。
女管事看着面前的十二個孩子，笑了笑道：“好了孩子們，接下來有馬車來接我們去產屋敷府邸，大家都乖一點不要惹事，好不好？”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說道。
青木輝生也輕輕開口配合了一下。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出房間，來到外面，發現門口已經停好了兩輛馬車。
這兩輛馬車看上去十分寬敞，可以容納五六名成年人。對於這群最大不過十歲的孩子來說，更是綽綽有餘。
孩子們依次登上馬車，車廂內空間寬裕，沒有絲毫擁擠之感。
然而，車內的氛圍還是有點凝重，這是對未來的擔憂和顧慮。
他們無法預測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周圍也是自己不認識的人，父親母親的叮囑，令他們心神不寧。
這些因素加起來，讓他們暫時拋棄了小孩頑皮的天性。
等眾人坐好以後，馬車便晃晃悠悠地朝着目的地行駛。
青木輝生輕手輕腳地拉開帘布，觀察着外面熱鬧的、燈火輝煌的街道。
終於，馬車停了。
女管事拍了拍手，大聲喊到：“好了，已經到了，孩子們下來排好隊。”
一個接一個孩子下了馬車，青木輝生排在這條十多人的小隊伍中間，與其他人一同等待着近一步的行動命令。
這是一個巨大的府邸，門口大開着，石牌上寫着“ちゃんおくし”，旁邊是產屋敷的家徽，道路上鋪滿了細沙和小石子，裏面路邊依稀可見許多綠色植物，門口有着兩位長相壯碩高大的武士。
總的一句話就是，這裏給人一種莊重、華麗、典雅且富有的感覺。
“大家跟好我，接下來我們去面見少爺，由少爺決定你們的去留。”
女管事邊走邊說，在她後面跟着一群模仿女管事走路姿勢的孩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