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黑山
張凡一家來到劉庄已經有幾日了。
在安頓好的第二天一早，父親張赫和趙叔、徐叔三人商量下，結伴去了村中心找村長，要想在劉庄生活下去必須要有自己的田地，他們此去就是為了土地的事情！
村長料到他們會為了此事而來，心裏早早有了應對方案！
原來劉庄附近還有荒地一直沒有開發，村裡居民嫌棄荒地離庄較遠，附近還有野獸出沒，安全難以保障。再者荒地貧瘠，就算開荒出來繳納田稅之後可能剩不了多少，所以這些土地一直荒着。
剛好張凡他們三家來到，村長便讓他們去開發荒地，這樣既解決他們生存問題，還能增加田稅，可謂一舉多得。
面對貧瘠的荒地，張赫他們也沒有選擇，能有田地和住所已經很滿意了，至少算是有個新家，不用居無定所的飄着，不用擔心黑暗中那些眼睛發紅失去人性的流民。
所以張赫幾人都沒有什麼異議，接着劉村長帶着他們前往庄外荒地，走了大約一里路程，周圍逐漸荒涼起來，附近基本看不到什麼人煙，目的地便是一處荒涼貧瘠的小山丘。
“這就是你們幾家的田地了，雖然土地貧瘠了些，但是管理好還是能出莊稼的，小山丘不遠的地方有條靖水河，可以打水灌溉，我看老徐好像是獵人，離莊子往北十里左右就能去到大黑山，那裏有獵物，不過大黑山不能深入，傳說裏面有巨大的野獸，還有異獸，所以狩獵最好和村裡狩獵隊一起，這樣也能安全一些。”村長善意的提醒道。
“好了，縣裏安排事情，我基本算是完成了，以後就要靠你們自己了，天災之前北境荒涼之地你們都能生存，陵縣的環境比北境好些，你們應該能很快適應的！對了，你們的身份銘牌應該還在製作，製作好了縣裏會先通知我，到時候你們在拿上舊的銘牌來換吧。”
村長走後，三人在小山丘做好標誌，簡單觀察了四周情況，不久后三人回到平房各自和妻子商量怎麼生存下去！吃過苦的幾人知道時間不等人，早一點種好莊稼，就能早一點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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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梭，一晃已經到了大周1073年8月，張凡和父母來到莊子已經有三個月了，這段時間大家基本融入了莊子，莊子裏的村民還算和氣，並沒有因為他們是外來的就欺負或者看不起。
雖然有了田地，但一家的生活還是很差，莊稼還沒有收成，村長給的食物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吃完，現在的糧食都是父母在村裡或者在陵縣接重活換回來的，活也不是每天都能接到，所以一家經常飢一頓飽一頓，只能說比當災民流浪的時候好，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張凡看着家裏情況，心裏很是着急，也不是沒想過其他辦法，但是在這陌生的陵縣，加上孱弱的身體，實在是有心無力，思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可能就是跟着徐叔學習箭術，進山狩獵野獸，多餘的野獸還能售賣，這樣便能賺取一些銀錢，補貼家用，父母也不用起早貪黑那麼辛苦。
有了想法之後，剛來劉庄這三個月張凡也沒閑着，見徐叔有空就跑去請教箭術，別看徐叔外表冷酷，心裏卻明白張凡家的難處，所以一開始就願意教導張凡，但因為張凡身體實在是差，徐叔這三個月還是未讓他進山狩獵。
剛來劉庄那會，張凡瘦的皮包骨頭，如果一陣大風刮來，怕是人都會被吹走。不過經過三個月的緩慢恢復，張凡身體現在看着不像之前那麼虛弱了，至少身體有了點肉，所以這次徐叔終於答應帶上張凡去大黑山的外圍狩獵。
本來父母開始不願意張凡前去狩獵，擔心有什麼危險，但張凡保證自己不會涉險，看着自逃難醒來之後就有主見的孩子，沒辦法張凡父母還是同意了，只能在再三叮囑張凡注意安全，不能冒險。
“老徐，這孩子就麻煩你多照看了。”張赫拜託道。
“放心吧，張大哥，這次我們只去外圍熟悉地方，不會有什麼危險，加上小凡聰明沉穩，不會有事的。”徐叔笑着說道。
說服父母之後，張凡看着正在玩泥巴的幾個小孩，摸了摸小妹小腦袋，便和徐叔前往大黑山了。
張凡背着徐叔給他準備的半石木弓，心裏滿是感激。
大黑山離劉庄十里路程，兩人走了一個多時辰，如果不是張凡速度慢些，以徐叔腳力要不了一個時辰就能趕到。
“徐叔，大黑山果真名不虛傳，墨綠色的一片，一眼都望不到邊際。”第一次看到大黑山，張凡感慨的說道。
“是啊，我第一次看到大黑山也震驚，連跨幾府，北境可沒這般高大的山脈，植被也沒有這麼茂盛。”徐叔看向大黑山發出同樣的感慨。
遠遠望去，大黑山猶如一個匍匐的黑色巨獸，山峰連綿不斷不知幾許，茂密高聳的大樹拔地而起，深色濃密的樹葉遮蔽了陽光，遠處看來就像是一片片墨綠的海洋，這也許也是大黑山黑字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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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附近的村莊還流傳着大黑山巨獸精怪傳說，雖然沒人親眼看到，或者看到的人已經成為巨獸精怪的口糧了。
“小凡，等下進山之後你跟在我後面，雖是外圍，但還是要時刻謹慎小心，我給你的袋子裏面有驅蛇蟲的藥物，你一會抹在身上，使用弓箭的時候要注意，特別是在山裏，山裏有採藥人，要看清楚才能出箭，以免誤傷，還有我之前教你的射箭口訣都記住沒有。”徐叔耐心的說道。
“徐叔放心吧，口訣搭箭、扣弦、凝神、瞄準、開弓我都記在心裏了，只是今天第一次摸弓有點小激動。”張凡興奮道。
“想要成為厲害的獵人一定要學會控制情緒，學會穩定，遇到突發情況更要冷靜，還有動物感知危險的能力很強，發現獵物之後要盡量隱藏氣息，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一擊制勝！”路上徐叔擔心張凡緊張，一直在教導張凡箭術的要領。
不久兩人已經來到大黑山外圍，站在邊上就感受到裡外溫度的差異了，山裡溫度明顯更涼一些，進山前張凡在身上抹了徐叔調製的驅蟲葯，緊了緊手裏的弓，就跟上徐叔進入大黑山。
抬頭看着頭頂茂密的樹木枝幹，裏面光線都被擋住一些，加之是早上，山裏有點薄霧，整體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徐叔自從進山之後明顯更加專註，時不時的在觀看四周，像是尋找獵物的蹤跡，亦或時刻注意周圍的危險。
張凡跟在後面，也在觀察徐叔是怎麼前進，怎麼辨別獵物蹤跡，或是輕聲詢問徐叔應該怎麼設置陷阱，面對張凡的詢問徐叔耐心也一一作答。
一個時辰過去，似乎兩人今天運氣不好，暫時還未發現獵物，不過徐叔和張凡並未着急，資格的獵手就應該這樣，沉穩有耐心，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突然走在前方的徐叔身形一頓，停了下來，有神的雙眼看向遠處水潭，好像有所發現，便回頭手勢示意張凡輕身跟上。
兩人小心走到水潭附近一處隱蔽位置，觀察發現水潭邊有一隻肥碩的野兔，看着還不小，這野兔也是聰明，隱藏在潭邊草叢喝水，草叢和野兔皮毛顏色相近，沒有一定狩獵經驗的人一般難以發現，野兔還時不時轉頭向四周觀察。
如果不是憑藉徐叔資深獵手的敏銳觀察力，張凡自己肯定發現不了。
徐叔指了指正在喝水的野兔，指了指張凡手中弓箭，示意張凡用弓箭射下看看能不能射中，同時徐叔自己也調整呼吸，緩緩的拔出弓箭準備隨時補箭。
張凡學着徐叔的樣子，緩緩拔箭，心裏想着徐叔教的口訣：搭箭、扣弦、凝神、瞄準、開弓，感覺瞄準的時候就果斷把箭射出。
嗡，弓箭離弦，“嗖。”的一聲，箭矢不慢的速度射出，大概是往野兔的方向。
也許是感受到莫名的危險，在離弦發出聲響的之際，野兔的兩隻耳朵聳立，已經飛速向後奔去，接着又是“嗖。”的離弦之聲，這聲更急，更尖銳。
飛奔的野兔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已經中箭倒地，撲騰幾下便沒了動靜。
原來是徐叔發現張凡沒有射中，補了一箭，這一箭后發先至，穩穩的命中飛奔中的野兔，可見徐叔二十多年的箭術不是白練，而張帆的箭這時才射在野兔剛剛喝水的旁邊，偏差還比較大。
徐叔拍拍張凡的肩膀，笑着說道，“你第一次射箭還算不錯，不慌不忙，心靜、穩定也夠，只是你還不熟悉弓箭，箭術要勤練才能快速提高。”
張凡並沒有受到這一箭的影響，反而略有所思。
徐叔緩緩走向被射中的野兔，簡單的收拾了野兔，繼續帶着張凡在大黑山外圍逛着，希望能有更多的收穫，張凡心裏也在不斷的回想徐叔剛剛那一箭，后發而先至，似乎還帶有預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