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十五章(6)

6.第十五章(6)

被病痛折磨得早已起不了身的水上漂這一天突然充滿了力量,不但撞開了門,還徑直撞進來,徑直撕住她,要往爛里撕……

蕩婦,淫賊,不要臉的,下流鬼,賤貨,桃花聽到了天下所有對賤女人的惡罵。***這惡罵,一半響在睡屋裏,一半,砸她心上。砸得她再也沒法在這世上走了,就在妹妹水上漂撕完自個一頭撞向黑柱子時,她看清了自個的未來,一條曲曲折折通向廟宇的路。

這些,咋個向自家男人張口?

連續兩年大豐收讓重振下河院的計劃從容實施,這年春季菜子開花的時候,下河院已是萬象更新,一派欣榮。南北二山的菜子地擴展了幾十畝,菜花盛開,映得滿山流彩。聞訊趕來的放蜂人將蜂箱擺在耀眼的菜子中,群蜂狂舞,香氣襲人。南山煤窯在孫六和草繩男人的盡心合作下,又打通一條巷井,出煤量較以前翻了一番。駝背男人孫六付出了一條腿的代價,少奶奶燈芯將新開巷井一成的收入給了他,感動得孫六流涕痛哭。草繩男人也分得一成,張羅着蓋新房,出嫁閨女。七驢兒莫負燈芯厚望,醋坊釀出的醋讓溝里溝外嘖嘖稱讚,都說下河院覓了一個能人。

石頭和鳳香搬進了磨房,磨房邊上新起了三間房,圈了院子,楊樹枝倒垂下來,墨綠的葉子讓小院充滿生機。院子圈好的那個上午,噼噼叭叭的炮仗聲中燈芯將磨房正式給了石頭,做為下河院對老管家和福的報答。鳳香跪在老管家和福墳頭上,哭着告訴他這天大的喜訊。

唯一的擔憂是石頭的病,這個春末,石頭看上去比十五時還要瘦小,臉色蠟黃得燈芯一見就忍不住抺淚,更多的時候她陪着石頭,兩人還像以前躺炕上說話。似乎轉瞬間,石頭已過了二十,這樣的年齡多少讓兩個人尷尬,可石頭一點不覺害羞,常常將頭枕在姐姐身上,手撫着姐姐豐潤白細的臉,邊說話兒邊撓姐姐痒痒。二十九歲的燈芯摟着石頭時心裏難免生出異樣,尤其高聳的胸脯不慎讓石頭觸動時,更是氣短得說不出話。她常場閉上眼,努力讓顫慄的身子恢復平靜。可努力往往近乎於徒勞,越想平靜反倒抖索得越是厲害。這個傍晚,石頭再次想躺懷裏時,少奶奶燈芯輕輕推開石頭,說,石頭呀,往後不能再學娃兒們了,你成大人了,明白么?石頭戀戀不捨,一臉悵然說,石頭不想長大,只想一直躺姐姐懷裏。瘦弱的人兒眼裏出的那戀戀無盡的的目光,猛就讓燈芯不忍拒絕了,一把攬懷裏,臉貼住臉,手在他身上摩挲。

摩挲……

少奶奶燈芯這兩年的日子可謂在油鍋上煎熬,自打中醫爹說出死頭子話,便狠了心不讓男人命旺近身。夜裏跟命旺分開睡,自個摟了牛犢睡裏屋,把男人獨獨地扔在外屋炕上。可誰知,嘗到**甜頭的命旺壓根少不了那一口,一日不吃就瘋嚎叫,半夜摸進來,硬掀了被子往身上爬。兩個人常為這事兒撕扭一起打架,命旺現在有了力氣,能掙彈着壓倒燈芯,但卻解不開燈芯褲子,燈芯將衣裳跟褲子縫一起,任憑命旺怎麼叫也不敢鬆懈自己。三歲的牛犢痴痴獃呆躺一邊,一副事不關己樣,好像炕上的兩人打得越凶,他才越能睡得着。燈芯終是使足了力氣,將男人命旺原又推到外屋,還沒顧上嘆息,就見牛犢迷迷登登睜開眼,流出一嘴的涎水。襠里一摸,拉下了。

這娃,到今兒個拉屎撒尿還不會。燈芯頹喪地倒炕沿邊,精氣神忽地就被抽走了,對日子,瞬間沒了一點兒信心。

這是活寡啊,老天爺咋就攤給她這種日子!

這陣摟着石頭,禁不住春潮漫開,卻又死死抑制住自已,不敢有半絲邪惡之想。石頭自然不明這些,依舊跟往日樣往她懷裏蹭,有時還故意在她胸上掐一把。燈芯臉埋在石頭懷裏,苦着心說,石頭呀,你知道姐姐的苦么?

知道。

那你說說姐姐最苦的是甚?

下河院太大了,姐姐一人累不過來。

燈芯便無話。苦水淹沒了一切,也淹沒了她對懷裏男人心存的暗想。

這日正午,燈芯正在後院跟木手子安頓給牛配種的事,幾頭母牛了,溝里又沒種牛,燈芯讓木手子趕了去南山配。的母牛一個個伸長舌頭,流下長長的涎水,時不時朝別的牛身後舔幾下,以示自己的需要。燈芯望了,惹出一臉臊紅。木手子牽牛出棚的當兒,院裏忽響起丫頭蔥兒驚乍乍的嚎叫。跑出來一看,丫頭蔥兒暢懷露胸,神色慌張往這邊跑,邊跑邊朝後望,命旺狼一樣打西廂房攆出來。燈芯一眼便猜到出了啥事兒,撲過去摟住蔥兒,沖虎視眈眈的命旺吼,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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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活寡(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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