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去 回不來(0120)
“我沒說的,只曉得自己有原料,近,少花運費,省錢。”曾姐想得很簡單,也很實在。
“那大家就多注意人才,有,就推薦。另外,消費者對傳統的酒的要求和建議,曾姐和俸師傅注重收集一下。北京那些大城市對個性化酒品的愛好及要求,是不是請龍姐給我汪哥說一下,叫他幫着留意和收集一下?還有對女性這方面的個性化需求,么妹利用各種機會收集一下。”山椿安排道。
“沒問題,可年輕人這一塊自怎麼弄?”龍姐覺得山椿漏掉了一個龐大的消費群體,這年輕人酒類消費群體,反而是那特色品種的主力軍。
“這個我想利用一下那個邱水和她的同學們。”山椿心裏早有了主意。
“這樣,在原料基地主管人員沒確定之前,叫么妹先按規劃和鄉里對接着吧。”龍姐又說。
“啊。”山椿沒明白龍姐的意思,他本心是叫龍姐先做到這塊。
“么妹出面,形象代言啊,還是免費的。”龍姐打趣道。
“那好,么妹,你就以酒坊坊主助理的名義辛苦一下。”山椿看着么妹。
么妹點頭答應,心裏有些小高興。
“曾姐,這個月的工資和獎勵算出來沒有呢,我看看。”龍姐說著和曾姐走了。
“如何?”山椿和么妹坐着很久沒說話,實在憋不住了,山椿便問。
“啊,好啊,跟龍姐學了不少的東西。”朱么妹很機械的回答着。
“哦,學東西我不關心。一個有東西可學,一個好學且聰明。我關心的是你的感受。”山椿想弄清朱春霞來這老酒坊工作,是一時心血來潮,還是真正的想幹事為。對於她的到來,山椿內心沒底,想從她這段時間在酒坊里的感受探查她的內心,如果是那種一時衝動,他就得想辦法把她弄走,不能影響老酒坊的運轉,也不能把人家一個大學生的青春年年耽擱在這裏。
“哦,我感受?好啊,只要能看見你,我心裏就甜,就高興,很愉悅。”朱么妹腦子裏只有山椿,一幅痴迷。
“啊,不說這個。”山椿有些嚴肅。
“我真是這樣想的哈。”朱么妹一雙大眼忽閃忽閃的。
“給你說了,我已經結婚了,我們不可能,你也不要苦自己。”山椿有些煩惱。
“哂哂,這個你說了不算,我聽紅姐的。再說,我也沒打擾你吧。你可以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你是我的權利,你管不着啊。”么妹也不悚,臉上一幅醉心的笑。
“你也應該有你的生活,不要這麼執拗。”山椿不知道朱么妹和梅紅說了什麼,二人之間又有怎樣的默契,也不好問,怕引出了這話題不好場,只得泛泛而談的勸着朱么妹。
“我的生活怎麼過,是我自己的事兒,不用你管。”么妹說,眼睛定定的看着山椿。
“你對這裏的工作怎麼看?”山椿問,這也是他本來想問的,沒想到如何兩個字,簡單了點,讓么妹扯到生活上去了。
“好啊。我很喜歡這個事業,我要把它當作我終生的職業和奮鬥的目標。為你的夢想出一份力,也是為我的夢想而盡心吧。”么妹有話表明,喜歡這事業,也因為山椿而要為這事業奮鬥終身。
山椿很感謝,也無話可說。
“姐,那朱么妹如何?”龍姐送山椿回去,走到外面公路上,山椿問。山椿也知道龍姐送自己出來是有話要說。
“我正要給你說,這妹妹很好。有文化,有知識,可能在原來上班的地方吧,也有一些實際經驗,不錯。加之她又好學,上手快,很多事兒都能獨立處理,還能提出一些很好的建議,人才。”龍姐對朱春霞倒是讚賞有嘉。
“哦,那是師傅教得好。”山椿說。
“話不能這麼說,人,自己不努力,誰能教?觀察了一下她,應該是死心踏地的想在這老酒坊做下去。還有,她就是一根筋,只做這酒坊的事兒,只為這酒坊而活着一樣。”龍姐說著,瞟了山椿一眼。
“不會吧,只為這酒坊而活着?”山椿揣着明白當糊塗。
“哦,準確的說,是為酒廠的靈魂人物而活着吧。”龍姐又說。
“哦。”山椿無法裝傻了。
“小弟,你呢,很討人喜歡,可遇到這事兒,就會煩惱。不過,這妹子應該是個很有底線的人,不會做出格的事兒。只是這樣會苦了人家一輩子。”龍姐看人的眼光是很老道的。
“姐,我也為這事煩惱着,剛才又和她談了,她還是不改初衷,我也沒轍了。”山椿很無奈。
“你怎麼就招上她了呢,這種人很單純,一旦喜歡上你,就會入心,也許就是一輩子。”龍姐以為是山椿去招惹了人家,有些責備。
“唉,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夜,據說好多人都有點那情懷,只不過她入了心了。這也是她自己說的,但應該不會是事實吧。”山椿言不由衷。
“原來都是那年五四惹的禍,也是,當年誰不在心裏喜歡着小弟呢。唉,由她去吧,就怕梅紅鬧意見。不過,看梅紅那樣子,也該知道她對你的喜歡吧,還對她那麼好。”龍姐沒想明白。
“嗨,所有的,她都曉得,我也沒隱瞞她。本想讓她離么妹遠點,沒想到兩人還成了無話不說的閨蜜,還幫着么妹。前次,么妹提出要來酒坊上班,我是說不同意的,可梅紅打斷我的話,還借我的名義表了態,你說,我哪兒說理去?”山椿是真不明白這人精妖蛾子心裏是咋想的。
“啊,這樣的?那你們自己去處理,我都沒法建議了。”龍姐一聽,笑了。
“姐,幫幫我吧。”山椿真心的是想龍姐給出出主意,想想辦法,自己對這些事一點經驗也沒有。
“不是不幫,是沒法幫。心結只有自己打開,就這麼過着吧。她苦,是肯定的,不過不是你的責任,不必有心理負擔。”龍姐本想說一個女人的心,一旦裝下了的人,是不容易抹去的。
“哦,姐有機會也勸勸么妹吧。”山椿央求。
“勸是勸,關鍵得看她自己。以後得讓她多挑擔子,儘快成熟。”龍姐說,山椿沒懂,望着龍姐。
“人才難得,又是對你和對你的事業都很忠心的人才就更難得了。”龍姐的意思這朱春霞應該是山椿事為的好幫手。
“姐,那規劃,你和么妹,曾姐,俸師傅多參祥參祥,叫么妹整理出來,等鄉里人/代會換屆選舉后,就着手找鄉里研究啟動。”山椿說。
“哦,好。預祝小弟高升。”龍姐很高興。
“先別說這些,我有一種預感,又招小人。”山椿很無奈。
“不會吧。”龍姐沒明白山椿的意思。
“萬事皆有可能。不過,我不在意這些。這段時間,我會去尋找印刷《畫說黃蓮葉脈傳承》冊頁的紙張和印刷廠,可能會耽擱些時日,這邊就辛苦姐了。”山椿已經找了縣裏幾家印刷廠,都沒那技術達到冊頁的印刷標準,還有沒有山椿要求的那紙張。
“你去忙你的,只是要給你說一下,我準備在老酒坊這裏投二十萬。”龍姐和汪付得已經商量好了,決定投資。
“姐,投這麼多,我歡迎。就是,你不怕賠了血本無歸?”山椿心裏很感動。
“我怕啥,姐有錢。還有,我相信我小弟的眼光,也相信我自己正親手經營着的項目。再者,我小弟都花費那麼大的心血做這事兒,我也得支持一把。我和你哥商量好了,投這錢,以梅紅的名義投,以後你在這老酒坊就佔有絕對的股權,才能強勢決策。”龍姐倒是把什麼都考慮周全了。
“不行,姐,還是以你們的名義投吧。”山椿覺得龍姐這資金投進來,股份也不少,會有一定的話語權,應該讓龍姐在老酒坊有更大的話語權。
“聽我的,一個事業的開創之初,必須要有一個強勢的決策者。你以前是以你的人格魅力和對這酒坊的經營策劃有着強勢的,說一不二的話語權。而今後,你的絕對控股,就是你強勢的底氣。你的智慧和人品,也配得上強勢。所以,就這麼定了。”龍姐說的很有道理,也和前次蔣毅的觀點一樣。
山椿也知道自己在化佛酒坊文化傳承這一塊能有說一不二的分量,有自己思路和決策好的因素,也有田良書記和一幫朋友把錢給自己,都是以梅紅的名義投入,資金佔比有着的絕對優勢的因素。
“以後,股份我就送給我外甥了。你和梅紅只是代為管理。”龍姐又說。
“啊,不行,不行。”山椿一聽,這哪兒行呢。
“這不是你說了算,是我外甥說了算。你叫他說不要,我就不送,好吧。”龍姐笑得很開心。
“姐,這可不是小數啊。”山椿心道,這可是堅決不能接受的。
“在你姐這兒,就是小數。以後也許我還要投,要看這項目的進展。”龍姐說這話時一臉的篤定,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姐在北京做哪行啊?”山椿一直想問,又不好問。龍姐也一直沒說。剛才聽龍姐這樣一說,就忍不住又問。
“葯、醫藥器械。”龍姐小聲說。
“哦。”山椿明白龍姐的意思,是不想張揚,他也知道這行業很賺錢。
人/代會定在三天後召開,這天縣委組織部副部長龔同庚在管委書記金書生的陪同下送來一年輕人,言明這是縣委組織部幹部股副股長,下派到黃蓮鄉任副書記。
龔同庚一宣佈這決定,陳書記、李鄉長一班領導都懵了,原定的方案可不是這樣啊。
為了鄉里經濟的發展,鄉里決定是曾正貴轉任副書記,章山椿任副鄉長。
這樣一來,怎麼辦?大家不解,都望着金書生,金書生也一臉的無奈,沒說話。
“龔部長,這決定好的方案怎麼就變了呢。”按組織原則,鄉鎮到是只能執行上級的決定,可陳書記忍不住還是問。
“方案的改變是經過縣裏認真研究的,目前的考慮是,任正同志下派黃蓮鄉做黨委委員,副書記。黃蓮鄉政府班子不作變動。”龔同庚一幅公事公辦的腔調。
“哪,章山椿同志呢?”李天九高直聲問,心裏很不爽。
“章山椿同志暫不提拔任用。”龔同庚一字一頓地說。
“為什麼?”陳書記問,眼睛瞪得大大的。
“黨管幹部,組織意圖。”龔同庚淡淡地說,言下之意是組織決定,必須執行,哪來那麼多為什麼?
“組織決定,我們是得服從,可也請領導闡明理由,好服眾。”袁家興話柔內剛,看着龔同庚。
“組織決定沒必要給你解釋吧。不過,今天也可以給你們解釋一下。”龔同庚威嚴地說,接着從包里拿出了幾張普慈報。
“這個,你們都看過吧。”龔同庚指着報紙上的《黃蓮游》。
“看過啊,反響很好,幹部群眾都傳閱呢。”郭啟民覺得這是好事兒啊。
“哦,反響好?”龔同庚盛氣凌人地看着郭啟民。
“反響是好啊。”劉素英也來了一句。
“你們有組織原則嗎?這種嘩眾取寵,撈取政治資本的行徑還反響很好?”龔同庚大聲問。
“這是事實,不是嘩眾取寵吧。老百姓也叫好,你不能說不應該吧。還有,這也是人家刊登的,與撈取政治資本何關?”袁家興今天也力挺山椿。
“在這換屆選舉的關鍵時間節點,在報上搞這些小動作,說明什麼?不是為了換屆撈取政治資本嗎?”龔同庚質問。
“什麼人發的文章,什麼報刊登出來的,你找他呀。與人家章山椿何干?”曾正貴還說了一句人話。
“他們肯定得找,不顧宣傳紀律,亂髮文章,已經作了處理。可,這文章從哪裏來?沒有章山椿的作用,誰又會去寫,誰又會去發?還有,文章中那些話,人家也說了,是章山椿說的,他沒說,人家會寫嗎?”龔同庚的思路似乎有道理。
“找當事人調查了嗎?就這麼下結論?”郭啟民問。
這當事人就是幾個愣頭青,那裏懂你這政治的彎彎繞啊。金書生心裏卻是五味瓶打翻了一樣,那滋味,真不好受。自己的妻侄女邱水來南津玩,伙起幾個同學來這黃蓮一晃蕩,就寫了那幾篇文章。自己當時也覺得很好,也是事實,還支持慫恿了一把,沒想到給這龔同庚送了一個打壓章山椿的理由。
“這事兒,我們只看結果。還有,這系列文章中,處處體現的都是章山椿的個人英雄主義,把我們黨委、政府,幹部群眾的作用全部抹煞了。這正常嗎?”龔同庚又拋出一個問題。
“我看了這系列文章,裏面所寫之事,全部是事實,沒有不實之處。”袁家興今天是打算要為山椿出頭到底了。
“是事實嗎?如果是事實,這章山椿十多年了都沒能得到重用?”龔同庚問。
“我來黃蓮看到,聽到,感受到,章山椿同志為黃蓮鄉人民做了很多實事,這是不可否認的。至於為什麼這樣的同志得不到提拔重用,我也很疑惑。建議組織追查一下這個問題。”陳書記慢悠悠地說。
“啊,書記同志,你想否定組織?”龔同庚問。
“我不是否定組織,我是如實彙報我的疑惑。”陳書記也不示弱。
“我同意陳書記的意見,請組織追查一下原因。”李。
“請組織追查原因,不能寒了做實事幹部的心。”劉素英也說。
“今天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我只是代表組織宣佈上級的決定和這次的人事安排。按組織原則,必須執行。”龔同庚見反對的多,意見大,就拿出組織原則來壓人。
在組織原則面前,大家無話可說,沉默了。
整個過程,金書生一句話也不說,看來在管委也應該有過激烈的爭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