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永遠的身世之謎(9)

9.永遠的身世之謎(9)

臨行前申同輝帶上這本書的目的不是為在火車上看,此次不是去旅遊,沒有什麼漫長的旅途中無聊的時光用看書來打,他專門給田豆豆帶的。***給她帶的也不是為給她看,而是作為一種理由,同她交談的理由。此書成為道具,一場緝拿殺人兇手的必不可少的重要道具。

“我們爭論一個話題,”申同輝說,“作家與書中的人物有多遠,豆豆你給說說。”

這時田豆豆的目光從《走夜的女人》上離開,粘粘的目光抻開,扯斷某種膠質皮條類的聲音清晰可聞。她的目光被自己拉斷後,望着三個警察,從一張臉移向另一張臉。她開口:“我認為作家與書中的人物有時遠,有時近,有時他們就是一個人。”

“一個人?”小焦疑惑。

“心靈獨白時……”田豆豆闡述自己的觀點,三個警察中至少兩個人沒聽懂,她講的有些深奧和專業,如果在通俗直白一點兒,也許就不會生理解困難。

“作家寫什麼要體驗生活,聽說有一位作家寫乞丐,他混入了丐幫……”那個神槍手警察說,他說話引起田豆豆的特別注意,顯然不是進行時的話頭。

田豆豆下意識地瞥眼他身體某個部位,彷彿看到了那件隱藏的鐵器。豐富的想像力使她虛擬出緝捕場面:她在火車站的廣場上等待,老虎出現時警察衝上來,老虎拚命逃跑,神槍手警察舉槍,砰!

“豆豆你瞧,嫩江大平原。”申同輝說。他猜測到她在想什麼,談書話題已無法進行下去。於是,他有意岔開。

田豆豆在水泥方塊間長大,視野最寬闊的是見到長壽湖。平展展的地方她還沒實地見過。車旁閃過漫無邊際的原野,有的地方裸露出油亮亮的黑土,她問申同輝:“為什麼不在這上面種莊稼?”

“你看到麥田,已經收割的麥田。”

“麥子?”

“是麥子。”

田豆豆驚詫不已,如此大的麥田啊!

在後來的時間裏,申同輝對下一步行動做了安排。

“我查過列車時刻表,明天早晨有一列從加格達奇始的管內普通客車,你們倆坐這趟車到甘河……”申同輝說。

行動方案是這樣的:在火車站趁老虎來接田豆豆時,將他拿下。

“見到老虎,你將挎包從左肩移到右肩……”申同輝講抓捕過程中的細節。“我們見到你出的信號,立刻行動。”

“你們不能傷害他。”田豆豆說。

“我們保證不傷害他。”申同輝表態。

田豆豆還是不放心,憂心忡忡的樣子,目光有些無助。

申同輝給小焦使眼色,她明白隊長讓自己做什麼,起身坐到田豆豆身邊,抓緊她微微抖的手,用攥緊的方式把某種信息傳達給她。

田豆豆理解了,她將頭靠在小焦的肩膀上,相依相偎的形就像親姐妹。這種關係令人欣慰,無疑使抓捕的配合更緊密。

“前方停車是加格達奇了,你們倆下車。”申同輝佈置說,“在火車站前找一家旅館住下。”

田豆豆做着下車的準備,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

“我到甘河再與你們聯繫。”申同輝說。

申同輝令刑警小焦帶田豆豆,在加格達奇下車,他和另一名警察繼續前行,當夜到達甘河鎮,準備請求當地的警方協助抓捕老虎。

火車進入山區速度明顯地慢了,像老牛爬山慢吞吞的。好在莽蒼的大山間行駛,視覺還不至於疲倦,參天的落葉松在潔白的雪中挺拔。

“陳毅元帥有詩,吟松樹的。”申同輝說,他望着車窗外,吟道:“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若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元帥經歷了那個年代……”神槍手警察說。

他們在夜半到甘河,寒流正在小鎮上橫行。事緊急,他們不得不在深夜叩開鎮派出所的門。老虎與田豆豆約定上午十點鐘,在甘河火車站接她。加格達奇方面開來的旅客列車晚申同輝他們十幾個小時到達,就是說他們必須在這十幾個小時裏,佈置好抓捕老虎。

值班的正是該派出所的藺所長。他以釅釅的紅茶招待遠方到來的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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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謊言(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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