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章 同修?!
第204章同修?!
隨着大鐵導演這一聲驚呼,我倆都嚇了一跳。
趕忙回頭看床上的桃桃,桃桃在床上一動沒動,我倆還以為是不是大鐵導演眼花了,剛要轉身,桃桃的上身就像是用心臟起搏器電了一下似的,胸部往上帶動整個身體來了個鯉魚打挺。
“常蟒家的東西?”
張嘉一顧不得脖子上的傷口胡亂的撕了個創口貼貼在傷口上,讓我趕忙點香搬人兒,今兒這情況不太對,這雷擊木的令牌都扣天靈蓋上了怎麼這會兒還能作妖,實在不太正常,再晚一點別再有啥么蛾子,再來這麼一口我倆恐怕從出馬仙男主變暮光之城男主了。
張嘉一貼好創口貼就從鼓包里掏出神鼓,我則是把香爐衝著房間西南的方向擺好,讓大鐵導演在一邊兒角落做好,看到啥聽到啥都別搭茬兒也別見怪。
大鐵導演很聽話的坐在一邊兒,倆手放在膝蓋上,目光一直都沒離開桃桃。
心裏莫名一陣兒竊喜,別看這國際導演在電視裏採訪里都是耀武揚威,到這時候也是得聽我倆話,乖乖坐那兒。
心裏想是心裏想,但手裏的活兒是一點兒沒敢耽誤。
麻利的的從香盒裏抽出來三支香點燃之後恭敬地插到香爐里。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我盤腿坐在香爐前,香爐前面剛好是床尾,從我的角度來看能看到香爐也能看到桃桃。
張嘉一在我身邊兒輕輕晃動神鼓,熟悉的銅錢兒唰唰搖晃,要不說搭班子幹活兒習慣了還得是自己人順手,曲調聽着都是那麼順耳(此處絕對沒有貶低王奕的意思)張嘉一開口唱了兩句我就開始打哈欠,隨即閉上了眼睛:
“文王要響我就鞭子揚,轉過三海臨陣我是幫腔。文王之鼓我就拿在手上啊,十三大撤我就唱唱江揚。走江洋唱江揚啊,江揚裏面有同行。你看那個香爐盞碗都上了香啊,一心秉正要接老仙上大堂。老仙你隨着鼓點往立腳前走啊,隨着鼓點往前趟。你走上一步一馬逍遙那是陽關大路唉,走上兩步二郎擔山趕太陽。”
隨着張嘉一悠揚的唱腔還沒到鼓點快的地方我身上就一陣發麻,從腦瓜頂一直到手臂,再到小腿都是麻酥酥帶有一點點刺痛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是從來沒經歷過之前的仙家上身給過的體感,有點像白家的感覺,但又有很大區別,猛然間眼皮沒受控制的突然睜開。
眼前的環境都泛着一層柔和的濾鏡一般,香爐四周還冒着金光。
張嘉一估計也是沒想到這次老仙兒來得這麼快,看我睜眼,嘴裏的唱詞還沒唱完就來了個急剎車,趕忙問:“老仙家山高路遠,您一路奔波,咱們陳門寶府剛幫着我平事兒奔波,再次叨擾您看您來根兒草卷迎迎風?”
“幫兵客氣!”
張嘉一從兜里掏出煙捲兒自己點着了之後遞到了我嘴裏。
我接過煙,嘴角微微向上,這次仙家下來依舊是捆半竅,雖然嘴裏說的話和表情動作不受控制,但我心裏還是明白的,剛才話語間的聲音中氣十足聽起來是一個青年男人,聲音也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張嘉一半弓着腰:“敢問今天咱們家堂口派的是哪一位仙家下山呀?您老報報名號?”
我猛吸了一口煙,就這一口直接吸到了煙屁,整根煙的煙灰筆直的立在煙蒂上,沒有一絲掉落的意思,緩緩吐出長煙:“不在堂口坐,胡家執法胡九霄!借氣而來!”
直到胡九霄報上名字我才猛然想起這這聲音是誰。
這是之前給我白色令旗讓我家堂口成為執法堂的九尾帝君!我說這聲音咋這麼熟悉,但一時卻想不起來是誰!
自從上次在車迷迷糊糊睡着之後,在夢裏面胡九霄交代了我家堂口得到了山海關里九面令旗中的一面之後就再也沒見過,這執法堂的本事和白色令旗的使用方法也沒和我說過,其實張嘉一家堂口出事兒的時候我就動過用白色令旗的念頭,畢竟按照胡九霄當時給我令旗的時候說過這令旗可以破千年道行,滅百年地仙,但總歸來說只要是仙家不主動說或者不找我傳授本事的時候,上趕着也是白費,萬事萬物都講究個機緣,機緣到了攔也攔不住,機緣沒到求也求不來。
九尾帝君算是正兒八經得道的上方仙,功力法力自然高出堂口的仙家們一截兒。
但上方仙是不可能下到第馬身上的,一來得道的神仙不附人體兒是神仙的規矩,因為修鍊層次不同,上方仙會不屑於用附身這種方式救人水火,二來這有大道行的神仙,身上的仙氣太強大,要是真到人身上的話人肯定也承受不住,畢竟人家修鍊千年,練得就是氣,流鼻血啥的都不值得一提,真要是這麼大本事的神仙上身,估計內臟都得讓這氣頂爆了。
所以胡九霄剛剛說是借氣而來,簡單來講現在我身上的胡九霄就是一股氣兒,可以理解成神仙的分身之一,這股靈氣兒足以捆我半竅開口說話,而堂口上的其他仙家必須要自己親自上身才能捆我半竅從而借第馬的口說話辦事兒。
難怪這次我眼睛裏的畫面和平時仙家上身的時候不一樣,看啥都像眼前有一層柔光鏡,原來上方仙借氣視覺看到的畫面也和平時不一樣啊!
張嘉一一聽是胡九霄來了,趕忙左手搭右手抱拳鞠躬:“原來是九尾帝君,禮數不周,請您海涵啊!今天這事兒看起來很棘手?還得勞煩您過來查看?”
胡九霄輕輕搖頭:“陳門寶府位列執法堂,如今瑣事均已塵埃落定,我也得替堂口出來平定點事兒也讓第馬威風威風!”
話是好話,但是話剛說完張嘉一就微微皺眉,我也心裏咯噔一下,胡九霄出手代表的就是執法堂,這桃桃無非是用筆仙的方式請來了一些難纏的外門外鬼,按理來講這事兒完全用不上胡九霄這樣的上方仙出手處理,但胡九霄來了還說要平定點事兒讓我威風一下,難道這裏面的事兒不止現在這樣?還有別的隱情?
我正在犯着嘀咕,眼前一層模糊的黑霧逐漸從桃桃身上飄起。
不斷地在離桃桃身子約么能有四五十公分的地方匯聚。
黑霧由一分二,轉瞬間兩個一人多長的蛇尾人身的東西便展現了出來。
這就有點奇怪了,要是道行不夠的話不至於對雷擊木牌都不畏懼,一而再的上桃桃的身。
可要是道行夠的話怎麼這會兒還不是全人身的形態呢…動物修仙都是先化作人形才能往上修鍊,說的直白些就連黃小跑都能完整的化作人形,按這倆“妖”的本事來來看應該不至於啊…
我正琢磨着咋回事兒,這倆蛇尾人身的“妖”也從黑色轉化成了彩色,嗖的一下從桃桃身上落到地上,身着青灰色的長袍,頭髮沒有什麼裝飾一絲不亂的束在頭頂,一男一女的眼神間都透出了蛇家的媚氣,都是丹鳳眼,額頭中間還帶着青綠色的圖騰,站在床邊兒身體左右晃動。
這要不是現在這場合,這倆人看起來倒是有點像楊麗萍舞蹈團的舞蹈演員,和平時見到的仙家整個氣場都有很大的區別。
胡九霄借我的身體微微一笑:“有事兒說事兒。”
我心裏能明白是什麼意思,可嘴裏面說的卻是欒欒的語言。
好這上方語之前也說過可以理解成是仙和仙之間溝通的一種語言,聽起來就像是外語一樣根本和普通話不搭邊兒,倒是有點兒意大利語的意思。
站在床邊兒的男人嘴角微微揚起,眼睛裏面閃爍着瑩瑩黃光,聲音嘶啞帶着哨音:“動我真身。”
同樣這男人說的也是上方語,但我心裏彷彿是傳輸了一種意念一樣,話音剛落就能自動翻譯出來是什麼意思。
我身上的胡九霄瞟了一眼張嘉一,剛才還沒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小鬧站在了張嘉一身後,踮着腳輕聲的在張嘉一身後說些什麼,應該是給張嘉一當翻譯。
張嘉一沒動聲色,側身衝著楊大鐵導演:“導演,您最近或者說最近幾年有吃過或者傷過蛇蟒之類的東西么?”
我的視線隨着張嘉一看向邊上椅子坐着的楊大鐵導演,之前覺得大鐵導演也是吃過見過的人,現在看上去整個人在意思上小腿止不住的哆嗦看上去臉色也是慘白,瞪着眼睛看着我倆這邊兒嘴唇抖了抖:“好……好像沒有啊……”
桃桃床邊上的女仙抱着膀,輕輕的冷哼了一聲,沒再吭聲。
張嘉一沒有看向她,聽到之後直接衝著大鐵導演搖了搖頭:“不對,導演,肯定是有傷到過。您再仔細想想,要是沒傷到過或者是沒有結下什麼仇,人家也不會上門……”
沒等張嘉一說完,我身上的胡九霄稍稍側了下身,一手扶着膝蓋,一手在掐算着什麼繼續用上方語和那對男仙兒女仙兒說話:“冤家宜解不宜結,你們有什麼想法說出來,要是真想要人性命你們也早就動手了!”
男仙微微正身,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特別詭異,雖然是人身,但總是感覺面相上看起來像是蛇一般,看的我心裏有點毛楞:“旁人都要香火,我倆要同修!”
同修?!
哪裏有什麼同修這麼一說兒,這“同修”就是地仙兒藉著附體上人身修鍊,第馬從而通過地仙兒修鍊的本事獲取一些便利。
都說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這動物仙兒要是自己修行需要歷劫的事兒那簡直太多了,但是要是綁定一個人的身體修行那就等於有了一條捷徑,很多動物仙兒要經歷的劫難就會迎刃而解,比如天雷劫,童子劫,這些也就都沒有了。
但是大道三千,得到了這個,就得失去那個,哪有面面俱到的事兒,這同修看似能對修行的地仙兒省下很多事兒,但這些劫難會換一種方式落到同修的第馬身上。
往往參與同修的弟馬身體都會特別不好,抵抗力弱發燒感冒啥的這些事兒都小到不用提了。
絕大部分的同修第馬由於和地仙兒相處的時間長,地仙兒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幫助第馬,比如給人超強的第六感,腦子裏面給打畫面,或者是直接現形,亦或者有些膽子大的地仙兒不用竄竅和立堂口就直接帶着同修的第馬給人看事兒。
因為見識到了地仙兒的本事從而同修的第馬就會十足的相信或者開始依賴地仙兒帶來的便利,地仙兒說起來都是尊敬的詞兒,這同修說白了就是讓沒修鍊成熟的動物帶着人的心性走,那還能有好啊?
所以多半都會是走火入魔的結局,一天到晚神神叨叨,自言自語,精神失常,甚至喪失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
所謂的“同修”躲過了一定劫難的地仙兒到第馬的身體和精神無法再承受的階段就會選擇自己離開再去找新的第馬,但同修往往會是十幾年或者幾十年,這期間虛病也成實病了,到了醫院往往都會診斷成妄想症,精神分裂等等,非常難治癒。
所以和地仙兒“同修”就是莫須有的詞兒,無非是短暫的利益交換,可以很明確的說這事兒後患無窮。
胡九霄輕輕的吹了下正掐算的指尖兒,抬眼看了看大鐵導演,他那邊面色很難看,低着頭,聲音很輕:“好像……要是非說……應該不算吧?”
張嘉一在邊上單手叉腰看着支支吾吾的大鐵導演都有點無語,這有啥就說啥唄!
“導演,您想到啥就說啥!”
“我記得去年在青島……我監製一個年代戲,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應該是端午節……那天我還特意讓桃桃媽給劇組準備了粽子,那天我們在拍一個四合院裏面的戲,大家都在外面忙活,給我們導演組的房間設置在了靠西邊的廂房,中午吃飯的功夫桃桃喊着說看到了大蛇……”
正說到這兒,站在床邊的倆人渾身開始冒着墨綠色的氣,眼睛中間的瞳孔快速的收縮成了一條黃色的縫,長袍下面的尾巴在地板上拍打着啪啪作響。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