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筆仙啊 筆仙
第203章筆仙啊筆仙
我心裏一下有底了,這能順藤摸瓜就好說了。
凡事兒就怕沒頭緒。
“我不光知道你們點蠟燭,還知道你們三個女孩是晚上在教室點的,對不?別怕,你要把這些事兒都告訴我,我才能幫到你呀!這樣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桃桃臉上多了一絲驚訝,隨後又有了一絲恐懼:“我……我……我同學說,晚上在教室點燃蠟燭然後三個人用手握住一根筆,就能……”
我心裏一沉,千萬別是……
“就能召喚筆仙……”
我和張嘉一同時都倒吸了氣,真是怕啥來啥啊,這請筆仙的遊戲都是我倆上初中高中時候的事兒了,這都多少年了,怎麼到了現在還在流傳啊,其實“筆仙”遊戲是中國最古老的巫術之一“扶乩”的變種或簡化版。簡單來講就是通過寫字用的筆作為媒介的一種招魂儀式。
所謂的“筆仙”就是通過招來的魂魄來問一些問題,只要是沾上“魂魄”“靈魂”這類詞的事兒對學生總是有一種特殊的誘惑,可能是對未知的好奇,這類”遊戲”在學生裏面總是流傳的特別快。
這請來的“仙”也是形形色色,說的再明白一些就是一些“孤魂野鬼”,這些鬼魂大部分都是橫死的,沒法入輪迴,也沒有後人祭拜,所以才導致在世間遊盪,這類例如“筆仙”“碟仙”的遊戲無非是把這些孤魂野鬼召喚過來,問的問題回答的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重要的是和它們溝通時候的刺激感,但哪有白來的鬼呢?
玩兒完這些請靈遊戲之後多多少少都會讓自己的運氣變差,嚴重點兒的就和桃桃一樣,會被鬼纏上,甚至影響到自己的身體。
張嘉一清了清嗓子:“桃桃,這筆仙兒可不是隨便玩兒的,你們幾個人裏面是由誰懂么?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呢?”
張嘉一提的這個問題很重要,這筆仙遊戲說起來簡單也簡單,複雜也複雜,水有源樹有根要是徹底解決問題首先要看桃桃身上這些髒東西到底是不是通過玩兒筆仙遊戲請來的,做我們這行,凡事還是要周全,萬一只是碰巧,桃桃她們請筆仙兒要是方式不對,這些髒東西根本不是通過請筆仙兒來的,那處理方式就是另外的招兒了。
張嘉一這麼問無非是再確認一下,可話剛開頭,桃桃或許是因為害怕也迫於解決很快就直接進入正題開始給我們講起來請筆仙兒的過程。
桃桃講了挺長時間,大致的意思就是三個女孩其中的一個同學之前和其他人玩兒過筆仙,聽說問的問題都靈驗了,於是這次帶着桃桃和另外一個女同學繼續玩兒,筆仙之所以叫筆仙,是因為鬼魂可以藉助筆為載體,不用像我們出馬仙兒一樣竄竅打竅上身也可以溝通,弊端就是沒法上身開口,只能通過筆在紙上寫好的內容上畫圈傳達意思。
這在紙上寫字的工作也是由之前玩兒過的這位同學完成的,在紙上寫上“1、2、3、4、5、6、7、8、9、10”“唐、宋、元、明、清”,另兩側書寫“男、女”和“是、否”。在四周有字的框內寫上求問內容的備選答案三個。為考察是否靈驗,通常其中一個是已知的正確答案。
其實說到這兒我倆心裏都差不多明白咋回事兒了,這麼看這桃桃身上的筆仙兒還真差不多是請筆仙請來的,這種“校園怪談”類的東西咱也不知道咋做到全國統一的,關鍵是步驟方法都差不多,還真的能招魂。
桃桃說些數字的這些內容還有什麼唐宋元明清,以及男女都是和這招來鬼魂有關的事兒,請筆仙兒一般的目的一個是自己有點問題需要問一問,另一個就是能和鬼神溝通的刺激感,筆仙兒沒法直接和人開口溝通,寫下這些也是要問這些鬼魂什麼年代的人,或者你多大了,用年代和數字錶示。
但問這些,招來的鬼魂也是連忽悠帶騙,從哪兒整的那麼多唐宋年代的鬼,真要是那年月的鬼魂還能和你玩兒這過家家似的東西?
桃桃頓了頓:“那天我們按照我朋友說的開始先點燃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後按照她說的我和我同桌握住我們平時上課用的中性筆一起說“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緣,請在紙上畫圈。”那個筆就真的動了,最開始就是在紙上胡亂的遊走,但是我問它是不是筆仙兒的時候好像有一種力量不受我們的控制,到了紙上適合否的地方在“是”上面畫了一個圈兒,接着我們又問了它是什麼年代的神仙……”
說到這兒桃桃的眼神里明顯閃過了一絲恐懼。
“筆畫到了唐,應該是唐朝的筆仙……”
聽到這兒我倆還沒啥反應,大鐵導演在邊上氣的直搖頭。
張嘉一看大鐵導演表情難看,趕快安慰道:“導演,您別著急,真要是唐朝的筆仙兒那也得藉著毛筆下來,中性筆那時候沒這東西!這鬼也是沾點兒愛吹牛b……”
我掐着自己大腿強讓自己沒笑出來,這時候怎麼還詼諧幽默上了啊,還整個毛筆出來,張嘉一轉身繼續向桃桃說到:“桃桃,按照你們的說法,這筆仙兒請下來之後有啥怪事兒不?”
桃桃抬頭看着張嘉一,微風晃動着窗帘,光線若有若無的晃動到了桃桃臉上,桃桃聽完張嘉一的話好像回憶起了什麼,嘴巴上下動了幾下,沒有發出聲音,眼睛裏面一下噙滿了眼淚。
我蹲在床邊上,盡量讓自己和桃桃保持平視:“桃桃你別怕,我倆在啥東西都不敢碰你,你就把事情經過都說出來我們肯定有辦法幫你!”
桃桃眼睛特別大,一看就是隨媽媽,話還沒說出來眼淚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是……是她先鬆手了……我們還沒問問題……我同桌因為害怕就鬆手了……"
大鐵導演這時候面色也有所緩和:“桃桃,什麼叫先鬆手了?”
桃桃抽抽搭搭的擦着眼淚,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張嘉一和我基本上都明白是啥意思了,我起身衝著大鐵導演解釋:“這筆仙是要請也是要送的,和我們請仙兒一樣,敲鑼打鼓的請也要敲鑼打鼓的送,要是沒送走,可不就是纏上了么,那鬼魂雖然肯定不能是什麼唐朝的,但是鬼是魂還是要按照禮數送的。”
張嘉一給桃桃遞了張紙巾:“導演,老話講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大致就是這個意思,咋請來的就得咋送走,桃桃同桌因為害怕鬆了手,這筆仙還在筆上,找不到其他人就會一直跟着桃桃。”
大鐵導演深吸了口氣,用手搓了幾下臉:“哎……照這麼說你倆能送走不?”
我和張嘉一都點了點頭。
我轉身沖桃桃說:“桃桃啊,以後這類遊戲可不能因為好奇心隨便兒玩兒了啊,對自己不好的!”
桃桃把臉埋在腿上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咯咯咯咯……”
緊接着桃桃嘴裏冒出了奇怪的笑聲,緩緩的抬起頭,長發擋住了一大半的臉,原本清澈的大眼睛此刻確實透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兇狠勁兒,眼淚還掛在腮邊,因為嘴角咧的過於誇張,腮邊的淚珠迅速劃過臉頰滴在了她的膝蓋上。
大鐵導演被這突如其來的怪笑嚇得一愣,緊接着桃桃眼中閃過一絲魅惑的輕視,衝著張嘉一就撲了上來,動作很快,剎那間帶着虛影就直接衝著張嘉一的脖子啃了上去。
大部分髒東西不點破最多就是纏着人,但不會有什麼過激的反應,或者點破了自己也就識趣兒的走了,但是像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確實少之又少,但好死不死的全讓我們碰到了……
張嘉一也被着突如其來的一下子干一愣,想要閃躲卻根本沒有桃桃的動作快,準確的說是沒有附在桃桃身上的那東西快,往後只是退了兩步便牢牢的被桃桃按住腦袋,接着兩個腿死死的纏住了張嘉一的腰間,桃桃的衣服因為誇張的動作導致漏出了肩膀,從側面看過去,一個暗紅色的掌印就像是拔火罐之後留下的印記一般清晰的留在了桃桃的肩膀上。
“桃桃,快下來!”
大鐵導演也算是吃過見過,嘴上說著手上動着,但無奈張嘉一往前推着桃桃的身子,大鐵導演趕忙從後面往下?,倆老爺們愣是沒動的了這十幾歲出頭兒的小姑娘。
我見都這樣了,也顧不上小姑娘不小姑娘了,再晚一會兒張嘉一非得被掐的背過氣去。
趕忙從床頭抄起來令牌,直接往桃桃的天靈蓋上砸。
揮得高,落得輕。
不管咋說這人是肉體凡胎,這大木頭塊兒要是用勁兒往下砸,任憑誰腦瓜子也得造一個大包。
令牌剛剛觸碰到桃桃天靈蓋的時候,一道白光順着令牌的底兒就開始迅速流出,快速向著桃桃全身蔓延,桃桃眼神瞬間變的幽怨,惡狠狠的看着我,只是一兩秒的時間桃桃眼睛向上一翻,徑直向後倒去,得虧大鐵導演在身後,不偏不倚的直接落在了他的懷裏。
大鐵導演接過桃桃動作迅速的抱着桃桃放在了床上,趕忙接著說:“鵬鵬,小張,你看這……小張,你傷沒傷到?”
大鐵導演把桃桃放在床上后趕忙回身,看着我和張嘉一不知道說什麼好,張嘉一隻是皺着眉捂着脖子沒吭聲,捂着脖子的指縫滲出了絲絲鮮血。
我一邊把張嘉一的手輕輕掰開,看着張嘉一脖子上滲血的牙印衝著大鐵導演說:“導演有沒有創口貼,這雷擊木的令牌應該暫時能嚇退那髒東西您先別緊張,那東西是離開了桃桃的身體,所以桃桃才會暫時性的暈過去,一會兒肯定就能緩過來。”
大鐵導演看着我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成……成……我這就去拿創可貼!”
我瞥了一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桃桃,從床邊抽了張紙巾輕輕的幫着張嘉一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
“嘶……”
“疼吧?”
“嗯……”
張嘉一見大鐵導演出了房間,一臉委屈的看着我:“啥東西能奔人脖子咬?”
傷口還好不是很深,擦拭完脖子的血跡我拉着他的手把手指上滲出的血也都給他他了擦:“肯定不是人,只有可能是動物……”
剛說到這兒張嘉一的手機在兜里又嗡嗡的震動了起來,掏出手機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
“喂您好?”
“是嘉一吧?我是劉思鵬,二胖叔剛才給我打過電話,可能我最近需要麻煩您住在您那兒……”
“好的好的!我現在有點事兒,估計要稍微晚點回去,你看能不能去麥當勞等下我。”
“好的好的,您先忙!”
沒等電話那邊兒說完,一種不好的預感就在我腦子裏過了一下,聽這人聲音年紀應該也就二十多歲,但是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還帶着點兒播音腔,不知道為啥,人家語氣親切但是總透着一股裝犢子的假勁兒,可能也是我有點過於敏感,明明隔着聽筒,還是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我抽出一張新的紙巾繼續幫張嘉一擦着脖子上滲出的血:“這麼快人就到了啊?”
我故意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感覺,反應太大不是顯得咱們小心眼兒么!
張嘉一皺着眉看着床上的桃桃,心思都在桃桃身上,好像這個什麼:“嗯,今天就來了,我讓他等等咱們。桃桃身上這東西我猜十有八九是動物成精,在這兒邪乎成什麼筆仙兒,什麼唐朝的鬼那純是吹牛逼,我看還是燒香請你家老仙兒來看看吧!”
正說到這兒大鐵導演拿着家庭醫藥箱沖了進來。
“小張,你看你阿姨沒在家,我記得應該是都在這箱子裏了,鵬鵬,你看看這箱子裏面有沒有消毒用的東西!”
我接過箱子,趕忙打開,碘酒,創可貼,棉棒,都在第一層。
擰開碘酒的瓶蓋剛要倒出來一些,床上的桃桃忽然身子向上抽搐了一下。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