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預備上京
聞棠想了想，突然問道：“大人你可聽說過......妃子笑？”
“嗯？”
韓九兮被這問題問得一下就愣住了，總感覺這對話有些東一榔頭西一棒的。
他疑惑地道：“你是說荔枝？”
聞棠搖了搖頭，“非也。我說的是，當年在京城風靡一時的妃子笑月季。”
“此事我有所耳聞，你想要問什麼？”
韓九兮點了點頭，下意識地就覺得聞棠想知道的應該不是有關這花卉本身的事。
果不其然，聞棠在見他頷首后，頓時就亮了雙眼。
“既然當年在京城，這妃子笑一盆難求，怎的會突然一下就被禁了？雖說新帝登基，原先許多的規矩怕是得改改，可他哪來的閑心去管百姓種什麼花兒啊？這聽着便很不對勁！”
韓九兮見聞棠都已經將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忍不住誇讚道：“沒想到，你連這事兒都打聽到了。這妃子笑的確是如今宮中禁養的花卉，還是幼帝登基當日，太后親自下的懿旨。百姓聽得傳言，怕惹上麻煩，漸漸地也就不種了。你可知，這種月季乃是先皇后最喜歡的品種，據說......還是先帝與先皇后的情定之物呢。”
“哈！竟是因為這個原因。原先，我還瞧着如今這太后能把持朝政，許是個頗有些手段和眼界之人，沒想到，她竟也如此小心眼，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了。”
先皇后喜愛這妃子笑乃是因為先帝，太后見不
得二人伉儷情深，對那月季花自然也恨屋及烏。
可她竟等不及讓新帝登基的風頭過去，就小題大做下旨在宮中禁養花卉。
這是恨不能將「我好嫉妒」這四個大字寫在牌子上掛胸前啊......
“阿棠，你問這個做什麼？”
韓九兮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便直接問出口。
可誰料聞棠卻轉過身朝着後頭的田埂上看了看，見那個人影依舊坐在上頭悠閑自在地烤着扇貝，頓時就有了個好主意。
“大人方才說，江東王如今被許多暗探盯着，哪怕你此番順利回京，也不能光明正大地遞消息，還得刻意避着那些官員？”
韓九兮點了點頭，“卻是如此，江東王因着此事還頗為煩心。雖說他在四處都有暗探，能將京中來人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回封地，可若說要直接聯繫朝廷要員，只怕沒有那麼簡單。更何況，此番涉及到了阿桑的安全，江東王自然愈加謹慎。”
聞棠認真地聽着，心中倒是對江東王將聞桑的安全看得這般重有些滿意。
既如此，那自己便也出一把力吧！
聞棠低頭想了想，突然就對着韓九兮挑唇一笑，“或許，我能有個法子，叫那些官員察覺到江東王的計劃，轉而主動想法子找上門來呢。”
........
這幾日梁辰安一直很是鬱悶。
自從那日聞棠跟着韓九兮回了府城之後，她便再沒有來甘露泉村一次。
而她離開之時
說的那句「我考慮考慮」也沒了下文，這讓梁辰安忍不住懷疑這買賣會不會還沒開始談就已經黃了。
可誰知沒過多久，聞棠便直接帶着阿興和幾名臨時雇來的工人找上了他。
梁辰安這會兒剛起床沒多久，還在他的小破屋前熬着小米粥。
見他不過是轉個身，就來了這麼一群人，頗有些打劫的架勢，梁辰安還有些納悶。
聞棠這回倒是沒有再同他周旋，直接對着阿興擺了擺手，“你們可以開始摘花了，摘下來后，盡數運到小院去，玉娘他們已經開始準備熱油了，你們速度還需快些，這花兒越是新鮮，香味才越好。”
梁辰安見這一伙人上來就直奔着他的花田而去，連聲招呼都不打，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心中激動不已。
“聞姑娘，你這是......”答應同他做生意啦？
聞棠沒有跟着阿興走，抬步來到一邊的小杌子上坐下，又從隨身的小布兜內拿出了一袋銀子擱在地上。
“來吧，咱們談談價格。”
梁辰安雖猜到了她的來意，可看着聞棠一樣樣將包袱里的物件拿出來擺開架勢，就連筆墨都帶好了，就明白這生意應當是跑不了了。
他趕忙將火上的陶罐拿了下來，以防一會兒自己忙着這事兒就忘了裏頭的粥，而後拉了個小茶几擺在了他們二人的中間。
“聞姑娘果然爽快，這價格自然是好說的！”
梁辰安摩拳擦掌，這還沒籤條約呢，就
彷彿已經看見了不久的將來那一錠錠的銀子在朝他招手了。
聞棠只花了一刻鐘的時間，便同梁辰安將這一單買賣的細節都商議妥當。
二人簽了約，還按了手印，另一邊的阿興都已經帶着人開始在田地里埋頭摘了好幾筐的月季花了。
當這一畝田裏已經盛開的花都被「洗劫一空」運回小院之時，也不過只過去了一個時辰。
為了最大程度地花朵的香味，聞棠這回製作香膏，採用了在密閉空間稍微加熱椰油的法子。
一方面，這妃子笑屬於稀少品種，單單是這一畝地頭一茬的花，採買來便花去了十兩銀子。
二來嘛......江東王昨日便傳來消息，說韓九兮的調令這幾日許是就要到了。
聞棠沒想到他的動作竟這般迅速，在短短的幾日只能就已經將事情辦妥。
因此，這才有了她突然帶着人上門，主動去尋梁辰安談生意的這一遭。
府城的人見聞棠沉寂了一段時間后，又開始大張旗鼓地在後院開工，便想着這奇妙屋指不定不日就要上新產品了。
而這裏頭，最期盼的人，還是往日一有新貨便殺上門來的李夫人。
可誰知她等來等去，卻等到了這鋪子關張歇業的消息。
這倒是令那些個時刻注意着奇妙屋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聞棠與梁辰安談妥后，約摸又過了十日，幾輛馬車便停在了大豆腐巷的最裏頭，開始一箱箱往車廂內搬運着此番聞棠准
備帶着上京的那些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