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九章鎮壓海盜（4）

“黑鬍子”身材高大，身體強壯，性野蠻，敢於冒險，與許多海盜船長一樣喜歡穿艷麗的服裝。他肩上披着數條着色的絲綢佩帶，佩帶上總共插着三把向上聳立、隨時待的燧槍，腰帶上還配着數把匕和彎刀。據笛福描述，他那標誌性的鬍子“像可怕的隕石一樣覆蓋了他的整張臉，在很長時間內，他的鬍子遠比天上出現的掃帚星還要讓美洲感到恐懼”。上至臉頰甚至到眼部，下至胸前，都覆蓋著一層蓬亂、糾結的毛。他把頭編成細長的辮子，每條辮子上綁着一條綵帶。他的帽子裝飾着一些可以緩慢燃燒的導火線——把大麻浸泡在硝酸鉀和石灰水中而成——每次搶掠前把它們點燃，塑造他的真正恐怖的形象。

▲面目猙獰、充滿了野性、皮帶上扣着槍、頭上還冒着兩股煙——這樣的畫像，不會有別人，只能是加勒比海上最恐怖的“黑鬍子”。

他還是個酒鬼。他認為在船上，就得喝醉了才是快樂的。他在某一天的日記中寫道：“這樣的一天——朗姆酒都喝完了——我的弟兄們卻還有幾分清醒：這幫無賴們竟開始討論要分家的事兒了——看來我又要去尋找新的戰利品了。”

幸運的是一艘裝滿烈酒的商船恰好來了，“黑鬍子”掠奪了它，並在下一篇日記中繼續寫着：“這樣的一天——我們得了一整船的烈酒，這酒使我的弟兄們渾身熱，熱得要命——我們又可以繼續做我們該做的事兒了。”

與早些時候的海盜不一樣，“黑鬍子”還喜歡女人，經常搶奪種植園主的妻子和女兒。根據當時的記載，他有一個妻子和孩子在倫敦，另外還有至少十幾個妻子分佈在各個港口，其中一個是他花了500英鎊買來的。他的最後一個妻子在他們結婚的時候只有16歲。據笛福稱，“‘黑鬍子’滿足自己的淫慾之後，依照慣例，他讓五六個獸性的手下上岸，一個接一個地強暴她，而他就在一旁看着”。

或許“黑鬍子”是故意想在他的手下和受害者面前保留這樣的惡魔形象，這恰恰就是他邪惡的一部分。一天，他在海上對手下們說，要製造“一個我們自己的地獄，試試看我們能堅持多久”。有兩三個船員接受他的挑戰。他走下船艙，坐在一個用來壓艙的大石塊上。一個裝着硫黃的管子，被推倒后並被點燃。他們坐在黑暗中，被充斥着硫黃味的空氣包圍着，直到憋得半死的船員哭喊着需要空氣，艙口才打開。據笛福描述，“黑鬍子”為他自己堅持到了最後而感到非常興奮。

當他爬上甲板的時候，其中一個船員大喊道：“哎呀，船長，你看起來就像是剛從絞刑架上下來的一樣。”

“小夥子，”“黑鬍子”大吼道，“下次我們應該在絞刑架上玩一玩，看看誰能吊在繩子上最久而且還不斷氣。”

有時候，他的遊戲玩過火了。一天夜裏，正當他與航海員伊薩克·漢斯（isaachands）喝酒的時候，他在桌子下偷偷拔出一支手槍。然後他把蠟燭吹滅，在桌子下一通亂射，打中了漢斯的膝蓋，使他終生殘廢。另一個船員因為到甲板上透氣而逃過一劫。有人問他為什麼這麼做，“黑鬍子”回答說，如果他不隔三差五殺掉一個人，人們會忘記他是誰。

在離開新普羅維登斯島之後，“黑鬍子”得到了北卡羅萊納州的州長查爾斯·艾登（charleseden）的庇護。雖然當時美國的其他殖民地都在拚命打擊海盜，以消除貿易阻礙，但是北卡羅萊納州沒有出口貿易，他們鼓勵海盜在此卸下他們的掠奪品。“黑鬍子”則公開把他的船停在開普菲爾（capefear，也稱恐怖角）和帕姆利科灣（pamlico）上修理，並在帕姆利科的巴斯（bath）以低廉的價錢變賣掉戰利品。艾登根據大赦令赦免“黑鬍子”和其他船員，以換取一定數量的戰利品。

然而，1718年春天，“黑鬍子”封鎖了南卡羅萊納州府查爾斯頓（charleston）長達7天，截住了**艘進出港口的船隻。他劫持了州長諮詢委員會的一名議員與其4歲的兒子作為人質，並威脅說如果約翰遜不交出藥品作為贖金，他就要殺了他們再把人質的頭送到州長羅伯特·約翰遜手中，“燒掉在城市前面的所有船隻，再把整個城市化為灰燼”。州長送去一箱價值三四百英鎊左右的藥品。這些藥品似乎都是些水銀化合物，用來治療梅毒。不久之後，曾經與“黑鬍子”一起出海掠奪的海盜史泰德·博內特落入約翰遜的手中。博內特懇求寬恕，但並沒有人理睬。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他最後被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