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八章基德船長和東方的誘惑（7）

東印度公司在卡沃爾的負責人在他的報告中說，基德是個“非常貪婪的人”，他對待船員十分苛刻，總是揚要用槍柄打破他們的腦殼；而船員則十分敬畏他，因為他是在為國王效力。***

“他們是個不和睦的團體，”那個負責人寫道，“經常爭吵和打架，很顯然，他們很快會互相殘殺，不然就是餓死，因為船上儲備只夠他們在海上維持一個月左右。”

雖然基德一再堅持自己是英國國王派出來的探險隊，但是東印度公司在卡利卡特（calicot），也叫科澤科德（kozhikode）的代理人還是拒絕支援基德木材和淡水。

不久后，基德現一艘沿着海岸往北航行的商船，但是當他們相距6000碼的時候才現那是一隻英國船隻。“冒險號”炮手威廉·摩爾（williammoore）建議他們掠奪這隻船，遭到基德拒絕。

“我不敢這麼做。”基德說。

但是摩爾堅持要這麼做。“我們已經窮得和乞丐一樣了。”他說。

他們攔住那隻船。原來這是從馬達拉斯到蘇拉特（surat）的“忠誠船長號”。證實它的文件有效后，基德放它走了。

基德的舉措讓他的手下憤怒不已，他們幾乎就要暴動了，有些人甚至掏出槍來。但是基德堅定地面對他們。他說他還不能淪落到掠奪英國船隻和其他合法船隻的地步。很多人準備跳船，“如果你們從我船上逃走，我就再也不會讓你們上來。”他告訴他們，“而且我會強行將你們帶到孟買，然後交給那裏的理事會。”

但是炮手摩爾卻不相信他說的話，他說：“船長，我本可以幫你去搞定那艘船的，如果你聽我的話，況就不會那麼糟糕了。”這讓基德徹底爆，憤怒到以至於年輕的甲板水手休·派羅特（hughparrot）躲到甲板下避難。不過摩爾和其他水手卻沒有動。

“你把我們給毀了，”摩爾對基德說，“我們徹底完了。”

“我毀了你們·”基德問道，“我沒有做一件壞事來害你們，你這個無禮的傢伙居然這麼說。”

據一個叫帕默（palmer）的水手證實，基德當時說的不是“無禮的傢伙”，而是“卑鄙無恥之徒”。

“如果我卑鄙無恥，那也是你造成的。”摩爾說。

此刻的基德惱怒得幾乎狂。“我毀了你·你這無恥之徒！”他咆哮着撿起一個鐵桶朝摩爾的腦袋砸去，正中他右耳上方，將他傷得很嚴重。據後來的檢舉人指出，那個鐵桶的價值是8便士。

船員將受傷的摩爾抬到下層甲板，基德在他們背後喊道：“該死的，他是個惡棍。”

第二天，摩爾死於顱骨損傷。

11月底，距離卡利卡特大約12海里，他們看到船帆，就直衝過去。基德升起法國旗幟，那隻“純潔號”也升起法國旗。當他來到船上，那個荷蘭船長解釋說船是摩爾人的，他和其他兩名官員都是荷蘭人，其他水手是阿拉伯人。但是，基德現“純潔號”攜帶的是法國通行證，那它就是純正的私掠對象。“上帝啊，我抓到你了。”基德說，“你是英國的戰利品。”

▲基德船長用鐵桶襲擊造反的炮手威廉·摩爾，他們為是否攻擊一艘飄着英國國旗的船隻生爭執。摩爾受傷死亡，而基德因謀殺罪被判絞刑。

事實上，那艘船是印度的，法國通行證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船隻攜帶任何國家出具的通行證是很正常的，因為有時候剛好就是某個國家的海軍負責某個地方的通行證事宜——那個船長還擁有許多其他國家的通行證。但是，基德需要戰利品。“純潔號”上的阿拉伯水手被放到一艘大艇上漂流，在經過荷蘭官員的默許后，基德他們將物品拿到岸上賣掉，所得收益分給手下。兩年來第一次，他們終於看到一些錢。但是，根據基德簽訂的條款，這些戰利品本來必須應帶回去給海事法庭判決，等贊助人拿走屬於他們的份額后，基德和他的水手們才可以分配。

基德將“純潔號”改名為“十一月號”與“冒險號”同行，1697年12月28日他們在馬拉巴海岸附近截獲一艘阿拉伯雙桅船，得到一麻袋咖啡和一些糖果。兩個星期後，他們從一艘葡萄牙船上搶到黃油、蜂蠟、大米、鐵、鴉片和火藥。1698年1月30日，瞭望員現一艘亞美尼亞（armenian）船隻——由英國人賴特（wright）率領的400噸的“吉達商人號”（quedahmerchant）——從孟加拉駛往蘇拉特。船上物品豐富，有絲綢、棉布、白糖、火炮、鐵、硝酸鈉和金幣。它正在距離柯欽（cochin）30海裡外的海面對付惡劣的天氣。基德讓“冒險號”揚帆直追，4個小時后他們追上了“吉達商人號”。基德朝着它的船頭開了炮，然後再次升起法國旗。他命令船長到甲板來，但是賴特叫他的法國炮手代替自己出去。這使得基德相信自己捕獲到了一隻法國船。因此他升起英國旗並宣佈“吉達商人號”是私掠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