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七章海盜船上的生活（11）

▲巴塞洛繆·羅伯特，一個不出名的威爾斯海盜，他的骷髏旗上展示的是自己與骷髏正為死亡而乾杯。***

深知他們的受害者都害怕海盜，海盜船長也會採用理性的方式。與船長基德（kidd）同行的羅伯特·卡利福（robertculliford）曾對一艘裝滿錢幣的船隻說：“先生們，我們不要你們的船，只要錢。我們要錢，我們必須得到錢。”

如果有船隻不願意立即投降，海盜船會試圖從船尾攻擊它，這樣他們可以避開被船舷艦炮掃射的危險。如果獵物企圖逃跑，他們就打飛它的方向舵，讓人無法駕駛它。接着他們用火槍群射清除甲板上的障礙，然後揮舞着刀劍登上敵船。

雖然對海盜的抵抗往往是徒勞無功的，但也有成功的例子。1686年10月26日在三貂角島（st。jagoisland）附近，一艘法國海盜船“特羅姆皮休斯”（trompeuse）企圖拿下一艘英國小護衛艦“鮑德恩號”。海盜駕駛的是一艘排水量300噸的大船，船上有30門大炮和250名手下。而“鮑德恩號”排水量僅170噸，船上只有16門大炮和68名成員——其中38名士兵還是為孟買的東印度公司駐地配備的人手。儘管如此，“鮑德恩號”護衛艦的船長約翰·克里伯（johncribb）還是下定決心反抗到底。

早上6點，克里伯現三里特（10英里）處有艘往西行駛的船隻。他命令船員清除甲板上所有物品，給大炮上雙膛。火藥箱放置在船尾樓和船頭樓上，桁端用鐵鏈捆住以防被砍斷。后甲板架起四門6磅的大炮，封閉的居住艙放置一台6磅的迴旋炮，以防止海盜登船。為了阻礙登船海盜再往前入侵，他們在甲板上塗上黃油，撒滿豌豆粒和透着釘子的木板。

中午時刻，飄着法國旗幟的海盜船開始進攻“鮑德恩號”護衛艦的右舷方向。一個海盜爬上船斜桅命令“鮑德恩號”的船長出來。但克里伯拒絕了，他說如果海盜有事要談，就應該到他船上來。海盜用蹩腳的英語回答說這正是他們想做的事。

“來吧，”克里伯說，“戰勝它你就擁有它。”

海盜使用輕武器集中火力射擊作為回應，而“鮑德恩號”的水手則先在船中間集中火力反擊，然後退回到前甲板和后甲板中間的地方。他們接着從前甲板開炮攻擊海盜船船，迫使海盜船掉轉方向，船斜桅撞到“鮑德恩號”船上的主桅。海盜船船尾後部的大炮開始射擊，但大炮的衝擊力使得其船尾向外偏，導致船斜桅與“鮑德恩號”船上的帆纜糾纏在一起。部分海盜只好爬上斜桅並將兩艘船捆綁住以防止它逃脫，其他人則開始從側面爬上護衛艦，此時兩艘船上炮火不斷。

海盜爬上帆纜企圖砍掉帆桁，幸好有鐵鏈捆住。但是帆纜上的海盜暴露在輕武器的攻擊下，克里伯的手下將他們擊落到海里。海盜不敢往後甲板沖，因為那裏有迴旋炮，於是他們轉而全力攻擊前甲板，因為克里伯也在那裏。海盜的大炮向“鮑德恩號”的側面射三枚炮彈。一枚打中火藥箱爆炸了。海盜歡呼着向船尾甲板蜂擁而來，用戰斧砍倒旗幟。但是克里伯的手下在封閉的居住艙通過槍眼瘋狂掃射海盜，迫使他們撤退。至此，戰鬥持續了兩個小時。

儘管這時克里伯腹部也受了重傷，但他還是走到甲板上鼓勵他的部下。第二顆子彈正中他胸口，半小時后，他死了。而海盜船長也在戰鬥中死了，並且他的船嚴重漏水。但是兩艘船還在互相攻擊，又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鮑德恩號”護衛艦以9磅的大炮向海盜船射了一枚霰彈（一個內裝彈丸的金屬制圓筒，當圓筒射后這些彈丸會散開）和一個雙膛鏈鎖彈結束了戰鬥，贏得了全勝。海盜擔心他們會跟船一起沉到海里，於是將他們的船與“鮑德恩號”分開后逃走了。看着他們離開，“鮑德恩號”水手都跑到甲板上高呼“萬歲”。

他們看得出來海盜的船傾斜得厲害，一直努力保持向一邊傾斜防止水從彈孔湧入。根據他們推測，這次戰鬥海盜至少死了60名，而鏈鎖彈本來應該傷到更多人的。雙方交戰一千多回合。“鮑德恩號”的帆纜也被炮彈打飛，左舷嚴重受損。包括船長克里伯和大副總共8人死亡、16人受傷，其中有水手長、軍需官、炮手和普通船員理查德·賽維（richardsalwey）——他後來記述了這次戰鬥。“我，這篇文章的主人，”他寫道，“除了受到一些擦傷，還被一顆子彈擊中我肋骨下方膀胱上方5英寸處，至今還在我體內。不過上帝保佑，除了氣候變化的時候外，其他時候我都沒有感覺到疼痛。”當然，孤軍奮戰的一艘船能打敗海盜是少之又少的。就算他們確實有頑強抵抗，也不一定意味着被劫持船隻的船長一定會死。1720年8月，愛德華·英格蘭船長帶領的“幻想號”（fancy）和前皇家海軍中尉約翰·泰勒（johntaylor）率領的“勝利號”（victory），一起攻擊由詹姆士·麥克雷船長率領的（jamesmacrae）的“卡桑德拉號”（cassandra），麥克雷的抵抗造成海盜傷亡人數在90～100人。在一陣激烈的槍戰中，麥克雷將船擱淺，逃往叢林中——儘管他當時腦袋裏還有一顆步槍彈頭。海盜佔領了他的船以及船上價值75000英鎊的戰利品，他們拿出2000英鎊懸賞麥克雷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