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二章私掠船（10）

從英格蘭西部的港口城市布里斯托到英格蘭東部的東安格利亞（eastanglia）西北方的方形入河口沃什（thewash），年輕人們紛紛放棄他們的田地，放棄正在做學徒學的技術或者是原本熟悉的生活，投身海上，儘管他們很清楚自己走上了一條以生命來冒險的道路——隨時可能患上壞血病、痢疾、壞疽，隨時可能被淹死或是被遺棄，隨時都可能死得很悲慘。***他們盤算着，一年辛辛苦苦就賺40先令，而他們搶一條船分的贓就能比這多得多，還有他們自己從乘客或者船員隨身帶來的物品中搶來的東西，為什麼要為這區區小錢而終日勞作呢·

每個人現的東西都應該交到主桅處，在此大家按地位等級來分贓。不過，本來只是分點兒戰利品，在分贓最興起的時候，海盜們就像是批商一樣索性用麻袋來裝。理論上來說，戰利品的1/3都該歸船員們所有。這就意味着能分多少要看船長的算術能力怎樣，所以海盜們往往在搶劫的時候就先藏起一些，然後再大家一起瓜分。當私掠船“老虎號”的小頭目威廉·艾維（williamivey）被指控“偷藏貨物”時，他說：“這是傭金（**eonthycommissions）。”他和他的幫手一起，用刀戳着船長，威脅說要把他扔下船去。

船長們也不是那麼審慎正直的：許多人把掠奪來的貨物在突尼斯或者阿爾及利亞賣掉一些，或者讓人走私到愛爾蘭或者威爾斯，以此填充自己的腰包。黑市操盤手也會買進一些，海盜們用這些錢來喝酒或者賭博。

官方對這些行為都視而不見。一位出名的商人喬治·凱瑞（georgecarey）指出：“女王陛下沒有必要去窺視那些為她去冒險的人們做了什麼壞事。”許多贊助者們甚至懶得去提取傭金，他們相信這些海盜們回到英國，他們一定會有錢賺，他們的投資一定會有回報。

1603年威尼斯大使喬凡尼·司卡拉梅里（giovanniscaramelli）寫回國的信這麼說道：

人們對英國的仇恨是多麼的正義啊！因為英國人正將整個世界攪得一團糟……他們不但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反而以此為榮。女王的船艦頂多不過就她自己的十五六艘，她的收入不足以支持更多的開支，因此整個國家的海軍力量和威望靠的是眾多的海盜船來創造的。他們與政客為伍，共同分贓，因為這樣就不會冒險被審查，他們的戰利品通過這些政客們自己委任的執法機構來負責瓜分。這個不幸的王國已經從崇高的宗教信仰淪落到背離神的深淵。

海盜的生活吸引着英國那些叛逆不安分的靈魂。許多圓顱黨（17世紀中期英國國會中的一知名黨派，跡興盛於1642—1651年的英國內戰時期）的財富來自西班牙黃金，許多人很快積累了不少財富，也影響着國王至高無上的權力。不過這也有危險之處。德文郡一富農家庭的兒子約翰·奧森漢姆（johnoxenham）是德雷克的副官，1574年他帶着70號水手，乘着140噸的大船，遠征達里恩地峽（isthmusofdarien，現在的巴拿馬地峽）。當地人警告說現在運黃金的騾子運輸隊都武裝充分，他把船泊在水邊的樹叢中，用樹枝樹葉把船桅偽裝起來。派四五個人留守船上，他與其他的海盜們徒步前行。

當他們到達一條流往太平洋的河流時，他們乘着一條小船，順水直下。當他們到達巴拿馬灣的珍珠群島時，他們搶佔了從秘魯都利馬來的兩艘珍寶船。搶劫完后，奧森漢姆犯了一個大錯，他讓這兩支船隊繼續向巴拿馬前行，西班牙當局很快接到報案，上前追擊奧森漢姆，並且繳獲了他的船隊。奧森漢姆的手下被擊斃，他自己被帶往利馬，絞死在大廣場上。

西班牙無敵艦隊的失敗削弱了西班牙在荷蘭的地位，荷蘭新教徒們拒絕與西班牙做生意，也開始走向私掠和海盜之路。1593年，在阿根廷海岸10艘荷蘭商船被繳獲，船長們被絞死，船員們淪為戰艦上的奴隸。西班牙當局對待與他們的對手進行貿易的人也一樣殘酷。1605年，聖多明各長官帶着150名手下，來到伊斯帕尼奧拉島西北岸的巴雅哈城（bayaha），他宣讀了西班牙國王的指令，譴責居民與海盜“走私成癖，造成了很壞的影響”，並且要求他們搬家到南海岸，以便監控。之後，整個城鎮被燒。附近蒙特克里斯蒂、普拉塔港（puertoplata）以及拉亞瓜那的居民也都被驅逐，第二年艦隊司令路易斯·法哈爾多（luisfajardo）親自指揮艦隊，沿海岸橫掃這些地方，驅逐頑固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