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小壽王的三寸爛舌
第233章小壽王的三寸爛舌
林瑜發現林珣不好控制。
轉頭想起另一個人。
她根據系統指引救下的沈周。
比起林珣，沈周一定更對壽王和皇帝恨之入骨。
畢竟他是親自死過一次的人。
林瑜暗中計劃了幾個月，終於又向蕭韶安要來一次出宮的機會。
好在她現在還不是有品級的宮妃，沒那麼引人注目。
蕭韶安也從不讓人拘着她。
因此林瑜很容易就想法子避開跟着的人，見到了沈周。
沈周九死一生，怕被人發現，只能躲在偏僻的廢宅里苟延殘喘。
“沈公子。”
“誰？”
沈周下意識攥緊袖裏的短匕。
胸前殘留的三道傷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有人為了不讓他說出小壽王當日在千靈藝坊一事，二話不說直接公然殺他滅口。
憑小壽王的勢力自是使喚不動那般訓練有素的死士。
長慶王應該還並未發現他對小壽王的二心。
所以……只能是坐在龍椅上的那位。
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何對一個威脅自己地位的堂弟如此袒護，但沈周發誓不會白在鬼門關走一遭。
“是我。”
“林姑娘？”
沈周稍稍卸下防備。
他雖不知道此女是如何在他心口中劍的情況下將他救活。
卻能看出她對他並無惡意。
“沈公子的傷可好全了？”
“多謝林姑娘相救。”沈周拱手，“若非姑娘仗義出手，沈周早已是泉下惡鬼。”
“沈公子含冤遭難，被迫苟全於世，可想報仇雪恨？”
“林姑娘的意思是……”沈周仰起臉，雖是遲疑卻難掩激動。
林瑜低聲將自己的計劃一一說與沈周。
“小壽王本就劣跡斑斑。只要將齊越使臣之死和凌行川的頂罪都算在他頭上，自然會激起民憤。”
“可長慶王那邊？”
“壽王身陷囹圄，長慶王最首要的是救他。能決定他生死的是皇帝，長慶王自然無暇顧及公子。
至於皇帝，他要是動了公子，不就相當於坐實殺人滅口的傳聞嗎？是以他一定不會。”
林瑜眼含鋒芒，“魚蚌之爭，你我只需隔岸觀火。”
沈周略一思忖，凝眉頷首。
實施計劃的前夕，沈周另有意外之喜。
他借林瑜之手傳遞消息，竟從自己安插在長慶王身邊的眼線口中得知，壽王無旨私自去見了長慶王。
一個頑劣之徒，如何抵擋得住權力的誘惑呢？
有了這一把柄在手，長慶王想不反都不行。
與此同時，小壽王還在跟長慶王掰扯。
他不明白眼前這老頭看着挺聰明，為何跟石頭一樣固執。
“我說了我對皇位不感興趣，您老就放過我行嗎？”
小壽王的想法很簡單，只要長慶王這個群龍之首倒戈為保皇黨。
朝中那些人自然也會跟着收了自己烏七糟八的想法。
如此皇兄便無後顧之憂，直接大手一揮給他一塊封地，讓他去過他的逍遙日子。
老女人也就不用替他擔心了。
長慶王捋着自己的絡腮鬍，“老夫受先皇之託，不可辜負。”
“不是，你……”小壽王在心裏把自己這輩子學過的髒字都給罵了一遍。
“反正這皇帝我不當，我父皇不就想讓他親兒子繼位嗎？有本事你去大宗政府把我三皇兄救出來當唄。”
小壽王都對他名義上這爹感到羞恥。
他江山守不住了，喊堂兄來收拾爛攤子。
人家夙興夜寐，好容易穩固朝綱，他又想卸磨殺驢了。
“三皇子懦弱無能，不堪大任。”
長慶王沒有明說，三皇子早在大宗正府里關出了瘋病。
更何況當初先帝早對三皇子失望透頂。
“有沒有可能，我比他更不堪大任呢？尤其是您老把沈周那種雜碎安排到我身邊，我能成得了器嗎？”小壽王氣笑了。
小壽王深吸一口氣苦口婆心地勸，“除親王和國公之外，整個大雍就您長慶王一脈世襲罔替。
世世代代不愁吃喝，富貴威武。
您如今兒孫滿堂，頤養天年不好嗎？何必做這大逆不道之事？”
……連累他也被牽連遭人算計。
長慶王搖頭，“便是你不爭，可你身份特殊，旁人也不見得能容下你。”
“容得下，自然容得下。”
他可以不信堂兄，卻不會不信老女人。
他現在也是有親人的人。
她不會不管他的。
小壽王一臉正色。
“當朝大皇子文武雙全，二皇子天資聰穎，無論誰都比我更適合當這個皇帝。
您向來忠義，自該看得清局勢，以國之將來為重。
若我繼位他們未必不會掀起另一場腥風血雨，難不成你讓我把堂兄的兒子趕盡殺絕嗎？”
長慶王卻是顧左右而言他，“先皇留有詔書，你繼位名正言順。我若不扶你上位，便是抗旨不遵。”
“不過一片黃布，幾行手書，一把火燒盡便罷了。”
長慶王聞言一直和顏悅色的臉上升起怒意，“先皇御筆，豈可毀壞？”
隨後他又退了一步，“我只能答應你，當今聖上垂危之前，我不會擅動。”
小壽王撇嘴。
這老頭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到堂兄垂危那一天呢。
長慶王卻似看穿他心裏所想，“老夫若與世長辭，自有子孫在。”
小壽王實在不明白，這世上為何會有人將一樣死東西看得比全家人的性命前程都還重要。
就算是忠誠，也得看當下局勢如何。
長慶王卻是不想再與他爭論，“你來此太過冒險，午膳過後，我會找人將你護送回京。”
小壽王自然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但他想到自己白跑一趟就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這老頭打消念頭？
一哭二鬧三上吊。
顯然不頂什麼用。
除非……他能找機會毀了那封詔書。
沒了詔書，師出無名。
按老頭迂腐的性子多半就不會死纏爛打了。
只是這回兩人不歡而散，老頭怕不是不會輕易拿出來。
唯有等下次讓他放鬆警惕時，再想辦法。
小壽王懷着一肚子不甘，冒着屁股被顛散架的風險趕回京城。
虧他以為
……
“殿下，林側夫人確是避開了伺候的人，喬裝至京郊的一處廢宅。
只是您特令屬下不可跟得太近，因而未能瞧見她見的人是誰。”
“無妨。”蕭韶安坐在背光處，不辨喜怒，“繼續跟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