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重疊疊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重重疊疊

她強壓下內心的慌亂,試圖回到狗洞爬出,卻沒曾想踩到假山旁的流浪貓身上,流浪貓吃痛,發出一聲慘叫,柳靜頤迅速掩藏進假山中,她盤算着,一定要看清那三人的長相。

她在假山中慢慢摸索,終於摸到一個機關,她輕輕一扭那機關,只聽咔噠一聲,假山上打開一扇門。她迅速藏入門內,關上門。

一系列的動作引起外面的注意,三人意識到假山可能有問題,便進入假山尋找,直至那隻夜貓再次出現,輕輕的叫了一聲,那三人看到假山中的野貓瞪着偌大的雙眼看着他們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什麼嘛,原來是只野貓。”

三人悻悻退出假山,那被稱為右掌事的男子緩緩說道:“如今正值緊要關頭,我們行事務必小心。”隨後,三人便離開假山,各自行事。

良久,柳靜頤才從那扇門後走出,逃過一劫的她,出了假山飛身而去,此地不宜久留,她需要儘快告知荊子言:北地的明月,已經到了玉京城。

知道姓名,便好辦太多。柳靜頤冷靜的梳理着眼前的線索,若真是北地的明月,那這位樂籍中人離開原籍地,要麼是被人贖了身,要麼是被其他淪落其他青樓。但是這位明月,既然也是這組織中人,來到這京城中行事,那她的棲息場所,只能是青樓。

但柳靜頤並不知道的是,她離開時,一雙陰鷙的雙眼

緊緊的盯着她。“主人,魚兒已上鉤。”明月站在銀質面具面前,一改之前的嫵媚妖艷,一臉的鄭重其事。

“屬下調查過,屢次讓那荊子言死裏逃生的,便是此人,她是荊子言的下屬,主子此人不除,會成為我們的心腹大患。此前的胭脂便是由她查出來的。”

銀質面具沉默片刻,冷聲道:“此女是要除掉,但不能由我們的人來下手,我們要借刀殺人。”

“主人的意思是……?”明月不解的問道。

“我們的目標是成大業,如今我們卻要花大力氣在荊子言這種小嘍嘍身上,豈非大材小用,你可還記得,我們的目的……”

“如今四皇子軒轅脩仁在朝中的聲量極高,我們要集中精力對付他以及那位神秘莫測的二皇子軒轅脩灝,至於其他人,不必放過多的精力。”

“是,屬下記下了!”

“繼續盯着周言之,這位周公子……”銀質面具頓了頓,繼續說道:“如今這位師爺還不能死,既然他要查案,我們就給他線索!”

“有些事情,我們不能親自插手,軒轅脩灝和軒轅脩仁二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如今正要聯手把持朝政,有時候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你回去盯緊周文軒……他身旁的那位右掌事,還有清風都要盯緊了……”

“主人,清風她……”

“明月,你可知道做暗衛,最怕的是什麼?”

明月不解的看着銀質面具,“

屬下不知,請主人賜教。”

“是動情,清風她對周文軒動了情……”

明月打了個激靈,急忙跪下:“主人,清風一直對主人衷心耿耿,屬下拿項上人頭擔保,清風對主人絕無二心。”

“明月,你還是太年輕了……罷了,回丹楓院去吧。你來玉京城一個月了,也該亮相了。”

柳靜頤心有餘悸的來到大理寺公廨,荊子言正與焦震討論案情,昨日的刺殺,也讓焦震震驚不已。

柳靜頤走進正廳時,有一種劫後餘生之感。荊子言見到臉色煞白的柳靜頤有些詫異:“靜頤,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家好生休息么?”

“主子,屬下有要事稟報,屬下知道是誰要刺殺您了,就是那九天神女背後的組織。”柳靜頤將今日在那朱漆高牆內發聲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荊子言。

“主子,只要遍查玉京城內所有的青樓,就能查到這位叫明月的女子,或許她就是真正的月娘,也就是殺害林侍郎的兇手。”

聽着柳靜頤的講述,荊子言的臉色慢慢暗下來,淡淡的說道:“靜頤,以你的功夫,居然能從那虎狼之地安全的逃出來,你覺着可能么?”

柳靜頤小聲道:“屬下藏在了假山中,沒被他們發現!”

荊子言冷笑:“如你所說,若那破敗的大宅院真的是他們的巢穴,定然處處佈滿眼線,又怎能讓你輕易脫逃?”

“那……”柳靜頤有些慌了,不知所措的攥

了攥衣袍,跪在荊子言面前試圖解釋:“主子,屬下……”

良久,荊子言看着地上單薄的身軀,有些不忍:“罷了,既然他們放你回來,看來他們是想借我們的手幫他們達到某些目的,如此我們正好來了順水推舟……”

“既然你在家憋不住,那從今日起就跟在我身邊,沒我的命令,寸步不得離開。”

“大人,既然對方給我們拋來橄欖枝,我們不妨去會會?”荊子言好整以暇的看向焦震,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先前焦震還不明白,但荊子言如此一說,他也反應過來,即可讓張濤點了差役,一起去柳靜頤所說的那朱漆高門的住址。

這裏便是十年前喪命於一場大火的誠毅王府。十年前誠毅王因指揮不當,軍紀不嚴令軍事情報外泄,導致大軍潰敗被貶入獄,后在獄中自盡,五日後一場離奇的大火讓誠毅王府一百二十於口死於非命,無一人逃脫。

自此初陽公主公主的母親淑儀恭愨大長公主與其夫定遠王淡出朝堂,遠離朝政。

彼時的氣勢恢宏的高門大院,如今已經成為斷壁殘桓,格外凄涼,那朱漆大門也因年久失修,失了原來的氣魄。焦震推門而入,吱嘎一聲大門打開,院子裏破敗不堪,敗垣芳草,空廊落葉,深砌蒼苔。

柳靜頤突然響起小時候背過的詩句:“細雨春蕪上林苑,頹垣夜月洛陽宮”。眼前的景象,不正是這兩句詩的縮影

。上午她來時,因從狗洞進入,只在後院短暫停留,並未觸及全貌。如今從這正門走入,院子裏的破敗更加衝擊着她的心靈。

她緊緊的握住雙拳,努力的深呼吸,不讓自己漏出破綻。可眼前的景象,還是深深的印在她的心裏。院子裏雜草叢生,幾隻烏鴉盤旋在上空,不停的叫着,格外刺耳。

“都給我搜仔細了,不允許放過任何地方。”

良久,眾人搜遍了整個院子,都未找到任何人,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主子,假山裏有密道,屬下便是躲到那密道中逃過一劫。”柳靜頤低聲解釋着。

荊子言看着臉色不算好的柳靜頤,以為是傷病緣故,終究有些不忍,數落道:“讓你在宅子裏好生獃著,非不聽,你看你這滿頭的冷汗。”

他從衣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遞給柳靜頤,讓她擦汗,柳靜頤這才察覺,不知何時她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不自治。荊子言朝遠方四處勘察的紫苑喊了一聲:“紫苑,過來照顧好靜頤。”

紫苑有些不情願,可又不得不為,這勘察的活誰都能幹,但名醫卻不是人人能當。她一肚子怨氣的來到柳靜頤跟前,頓時瞪大了眼睛:“姑……姑娘,您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柳靜頤臉色發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無礙,應是昨日中毒所致,一會兒回去休息一番便可。”

“還是隨我去假山吧。”

紫苑攙扶着柳靜頤,明顯感覺到

柳靜頤的手臂在微微顫抖。柳靜頤做了深呼吸,強忍着內心巨大的悲痛來到假山前,她找到自己藏身的位置,找到機關,旋轉按鈕,出現一道門。

那門洞並不深,只能容忍一人站立。但柳靜頤始終覺着門洞內有貓膩,但因時間緊迫,她並未進一步深查。

柳靜頤有些虛弱的解釋:“主子,屬下以為這門洞有蹊蹺。”

她的印象中,這門洞不該是這樣的。荊子言站到門洞內,用手丈量着門洞的寬度,仔細的查看,按照以往的經驗,他抬起頭,在門洞上方一個不起眼的位置,果然找到了機關。那是祥雲環繞朱厭的印記。

荊子言用力按下機關,只聽轟隆一聲,假山從中間分成兩伴,漏出隱藏在假山下面的地洞。焦震命人點燃火把,一行人下入地道中,這地道修的格外寬敞,中間還設置了矮凳桌椅用來休息,越往裏走,空間越大。

在那矮桌上,扔着捶丸用的竿子和丸球。柳靜頤有些激動:“主子,這應該便是謀殺林侍郎使用的工具。”

荊子言命人將竿子和丸球收好,帶人繼續往前走,終於看到了出口,打開出口的門,他們進入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從房間整個佈置看,是女子的房間。在房間的書案上,他們找到了一副字:千金易得,知己難尋!

焦震有些顫抖的看着這字:“這……這是林侍郎的筆跡!”

“來人,仔細搜,這才是林侍

郎被殺的第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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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探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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