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十、困難壓不倒(2)

46.十、困難壓不倒(2)

晚上吃過飯昔貴就迫不及待地去到二叔家,二叔和紅牛兩個人點着油燈正在上房說話,計劃想開一個染坊,這生意投資少,賺不了大錢,但養家餬口沒有問題。提到昔貴釀酒,紅牛說:“我伯釀的酒非常獨特,連牛兆濂都贊口不絕。”銅仁說:“這確實是個好生意,掙了錢人人眼紅,整天被人騷擾得連日子都過不成,你伯還差一點連命都丟了!幾年來起早貪黑地,掙些錢讓鑽山豹和老六都弄到黑處去了。”說到這兒,兩人為昔貴一家遭受的挫折而嘆息!

昔貴走進門,紅牛起身給他讓座,肖玲趕緊給大哥沏茶。銅仁說:“我剛才和紅牛還說你呢你就來了,我看你爸慢慢能走路了,不知道你今後有啥打算?”昔貴說:“叔你也為我着急?不瞞你說,我就是和你商量事來了,我想重新把作坊辦起來,明天我想從錢莊貸些錢先運轉着。”紅牛說:“我看能行,是個好辦法。掙上錢給他還利息。”銅仁猶豫了一下嘆息說:“你還不傷!從錢莊貸款利息太高,要按時還貸,逾期不還就要翻一番。”銅仁低頭想了想:“你實在要干,我在錢莊倒有個熟人,咱們去先看一下。”昔貴說:“這也能行,不管哪一家,只要貸給咱們就行了。”紅牛說:“我準備辦個染坊,剛才我兩個人還說這事呢。”昔貴說:“能行,顏料本錢少,說辦就辦起來了,目前這個生意還可做。誰家人不穿衣,要是能印出花來我看這個生意就做大了。”昔貴的一席話讓紅牛思索了好一陣子。昔貴說:“你看山西咱好多鄉黨都走西口,到貴州、蒙古去了,聽我爸說平遙家家都念生意經。”

第二天一大早,昔貴就和二叔來到李庄,一打聽李老先生半個月前剛剛過世。銅仁一聽一下給懵了,他簡直都不相信自己眼睛,一個月前他還看望過老先生,老先生聲音洪亮走路剛強,這說走就走了。銅仁站在老先生的門口看着這門兩邊尚未褪去的白紙黑字,心裏難受了半天。他剛要走,李家的院內傳來了咚咚的腳步聲,門吱的一下打開了,開門的人是李老先生的兒子福弟,他一看門口站的人是同仁和昔貴,熱地招呼二人屋裏去坐。銅仁說:“你爸走了也不給叔說一聲,我來給送上兩張紙。”福弟說:“我爸走的也突然,說右胸痛人渾身稀軟,給他請個郎中看病他擺擺手說休息休息就好了,這一休息就沒有起來。”銅仁說:“也不知道啥病?”福弟說:“唉,還啥病呢?我給我爸都診斷了,一定是心臟病。去年貸給幾家的錢,到期了他們不歸還。我爸三次五次去要都沒追回,給莊家要利息他整晚睡不着覺,心裏壓力太大。”昔貴一聽看了看二叔說:“看來幹啥都不容易!”銅仁沉默不語,他們默默地看着桌上老朋友的牌位,說:“可昔這麼能幹的人了,一輩子能打會算,通達理是個守信用的人,念了一肚子的書。”還沒等銅仁提貸款的事,福弟就早早地關上了門。他說:“父親走後莊家都要撤資,爛賬收不回來把自家的錢全都給墊進去了,周轉不了每天都有人來鬧事,莊上的門都關了。”福弟這麼一說,昔貴的心涼了半截。默默坐了一會兒,和二叔起身離開了李庄。

他們又來到了錢莊,錢掌柜接待了銅仁和昔貴,昔貴和銅仁向錢掌柜說明了來意后,錢掌柜不緊不慢地說:“昔貴的況我略知一二,你現在作坊停了,土地又沒有多少。”昔貴說:“你把錢貸給我,放心。雖然我沒有周轉資金,但我的地還在,我的房子還在,我生意的主顧沒丟。”錢掌柜說:“你的那些地大部分都是些坡地,說實話真正賣去也沒人瞧得上,你們村上要真正買得起地的也就是老六、東頭煙鋪子的陳進勝,其他都是些三流人家還不勝你呢。要是真正賣地那些人才拿起架子非從我身上榨出油來不可,你的酒是做得好,但出事不斷。”昔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錢掌柜說:“你老也知道我酒的銷量,咱們把生意也不能做到那個地步。”錢掌柜看了看銅仁說:“我們也不能不做評估,前兩年我看你的生意好,我還考慮和你做搭檔呢,好多人都對我說你將成為大戶。誰知半路讓土匪和老六把你騷擾成這樣子。咱都上了歲數了,快人快語,我這貸錢原則是要有抵押,再就是開作坊、鋪子,資金不足可以少量貸,沒有償還能力的都不貸。我們還有幾家爛賬收不回來。本來我都不告訴你們這些事,以免莊家知道心裏恐慌。前一段時間李庄掌柜為了追款,人沒了,你們可能也有所聞。”銅仁點了點頭回答:“剛聽說。”錢掌柜繼續說:“你們釀的酒很好,你們接二連三地生的事我都知道,咱們都是生意人我很同。”昔貴看錢掌柜左右推脫,貸錢的事也沒有希望。他和二叔起身向錢掌柜告辭回家,一進門坐在廈房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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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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