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三十五、革命潮流涌動（1）

就在昔貴給父親過壽的前夕，東山地下黨和赤衛隊得到了報。***國民政府決定讓昔貴任保安司令，目的是借昔貴在東山的財氣、地位，讓他清剿赤衛隊和東山地下黨。同時土匪鑽山豹想讓宏武拉攏昔貴當匪，招兵買馬，擴大他們在東山的地盤。不管昔貴當司令還是當土匪頭，對赤衛隊和地下黨的活動都非常不利。黨組織掌握況后，當即決定由地下黨員姚叔來做好昔貴的工作，另一地下黨員鄉保安團長劉海濤協助，勸昔貴繼續經商，不要做傷害赤衛隊和地下黨的事。

姚叔接到報，坐在馬房邊抽煙邊想對策。他想敵人這麼快就盯上昔貴，怪不得昨天縣老爺、土匪都來拜壽，原來他們都在打着小算盤。姚叔在馬房踱着小步，尋找機會和昔貴面談。他斷定昔貴加入土匪是不可能的，昔貴對他們恨之入骨。他是否願當保安司令一職，姚叔暫時還揣摸不透，因為昔貴經商，當官對他的各項生意有利；又和縣老爺有些交，不好推辭；必定司令是個大官嘛！姚叔思前想後。

晚上，昔貴和家人坐在一塊，他說：“小龍明天就要上學了，他是一個大學生，也是咱們家裏最有學識的人，青年人看事畢竟靈活。”他把縣老爺準備任命自己為保安司令、土匪讓他當頭頭這些事如實地告訴了家人：“當然，匪我是不會幹的。”沒等昔貴把話說完，銅鎖一聽火冒三丈，啐了口唾沫說：“狗屁匪，成天干傷天害理的事，整天想着燒、殺、搶、掠，叫人咒得他老先人都不得安寧。土匪曾經害咱，咱現在再去害別人，這不成了牲畜。咱祖祖輩輩積德行善，靠手藝謀生，靠勞動吃飯。爸還想安安寧寧地多活兩天呢。”珍芳說：“他爸，娃就說不去嘛，你還這麼大的火幹啥？”小龍眼光轉向爺爺說：“就是的嘛，這麼大的火幹啥！”妞妞訓斥小龍說：“小娃別在大人跟前說話沒大沒小的。我是個婦道人家，不懂得耍槍弄棒的行當！咱們是生意人，好好經營，有吃有喝圖個安寧算了，當個司令成天調兵遣將的，現在世道混亂，鬧不好腦袋都沒有了！”昔貴邊聽邊沉思着，一不。小龍說：“爸，我爺和我媽說的都很對，土匪是國民黨和**都恨的東西，以我看遲早是死路一條。國民政府呢，官員**，苛捐雜稅壓得百姓抬不起頭。許多百姓無衣無食，民不聊生，這個政府遲早是人們拋棄的對象。現在最有希望的就是**了，他為窮人分土地，謀幸福，聽說在政治上還要實行人人平等。現在我看許多有識志士都在支持這股力量，好多人都在宣傳馬列主義的真理。”他瞧了瞧窗外小聲說：“不知道咱們家的人這段時間都注意了沒有？國民政府派的人到處打聽**的消息，還屠殺了不少**員！自從渭華起義后，國民黨政府就像瘋了一樣，到處剿滅地下黨和赤衛隊。這說明了什麼？”昔貴聽后搖搖頭說不知道，他又轉過身去問母親，妞妞看兒子得意的樣子，指頭戳了下小龍的額頭說：“你知道就說給我們，還賣啥關子呢！”小龍自信地說：“種種跡象表明這股正義的力量逐漸壯大。國民政府現在叫你當司令無非是讓你和**廝殺，地下黨和赤衛隊大多數都是咱們的鄉黨，讓咱殺自己的人，這傷天害理的事咱能幹嗎？”銅鎖瞧着昔貴說：“你看娃給你講得多好！”昔貴說：“這些狗日的，原來是讓我跳火炕呢！我原來想，咱們經商老被人欺，咱能當一個治人的官，土匪、官僚就不敢在咱跟前伸手了，我只是想把生意做得更大一些，就是這個意思。”他這一解釋全家人都理解他的心，銅鎖說：“誰不知道當個官好混世事，可這是在進狼窩，硬把你往火坑裏推啊！”昔貴瞧了瞧家裏人說：“你們不要驚慌，我還沒有答應他們，既然你們都不同意，我婉轉謝絕就是了。”

談起小龍畢業後去向的事，昔貴說：“要不我給吳忠信說一下，在縣政府謀個差事算了！”銅鎖說：“讓小龍回來把咱這些家當守住就行了，就不幹啥也夠他一輩子吃了，現在外邊兵慌馬亂的，政府官員一天鬥來鬥去的，幹啥！”小龍說：“至於我的去向，家裏人都不要操心，我會審時度勢，慎重考慮工作問題。我想，一個人活在世上要有遠大理想，憂國憂民，立志報國這才是最重要的。人常說，大家如小家，大家要是不安寧，必然導致經濟不景氣，小家也難過好！”他給家人講了許多處事的道理，銅鎖和珍芳躺在炕上打起了瞌睡。妞妞看父母累了，不忍心打攪他們，她接過秀娜懷裏的孩子，讓秀娜給老人蓋好被子。妞妞給昔貴說：“走，咱們也下去休息，都忙了幾天了，娃的事讓他兩口商量去。人一輩子不要當個守財奴！咱娃有機會當個縣老爺，有啥不好？也不用你一天見人低頭哈腰的。”昔貴說：“別啰嗦了，趕快下去休息，娃明天還要走哩。”下了炕，兩個人向廈房走去，小龍和秀娜也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