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三十四、七十大壽（4）

山裡這個地方邪，他剛說世印，世印就踏進門了。***世印說：“縣長大人，您好。你們剛才說我啥呢？站在院子都聽見了。”昔貴給世印讓了座，說：“除過縣老爺誰還敢說你。”縣老爺忍不住笑說：“世印你長兩個腦袋，也沒有昔貴一個腦子機靈。”世印笑說：“我知道了，人家是奸商。”昔貴說：“你可不要開口傷人，我可是個地地道道有誠信的商人。”縣老爺說：“你們兩個不要犟嘴了，昔貴為人瞎好人們自有口碑，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世印說：“是的、是的，我只不過和昔貴開個玩笑而已。”昔貴給縣老爺和世印每人敬一盒煙，說：“這是從四川弄回來的，這個煙口味不錯，經過加工銷量還可以。”這時妞妞看這幾個人抽起了煙，她給昔貴說：“你們聊，我出去看看。”縣長、昔貴都說：“去吧！”妞妞轉身往外走，縣老爺看妞妞出去了，說：“昔貴，你也出去招待客人吧，這有世印陪我就行了。”

昔貴出門，外面人多得像集市，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有上千人。旺民看見昔貴焦急地說：“昔貴，咱原來估計不足，從禮單看比預計的人多了幾來子！”銅仁、銅鎖、紅牛看來了這麼多的客，都傻了眼，紛紛來到昔貴身邊。這時妞妞也走過來着急地說：“你們看，咋來這麼多人？”旺民說：“是啊，要吃拉脫了！”昔貴忙說：“這有啥難的，米面現成的有呢，趕快叫何飛、張力把籠擔上到街上買菜就行了。”

妞妞急匆匆地來到馬房，看見姚叔和客人嘮嗑，忙說：“打攪你們說話了！叔，旺民剛才說菜不夠了，你趕快把車套上……快去快回。”姚叔聽了煙都沒抽完，他把煙鍋在鞋低磕了兩下，說：“你們坐，我去套車就回來。”一手抄起鞭子，一手拿起根斗向外走去。赤衛隊的同志看姚叔很忙，起身告辭。

昔貴也來找姚叔，看見幾個人要走，他上前又緊緊地握住絡腮鬍的手說：“你們吃了飯再走。”赤衛隊的同志說：“你們忙吧，我們還有事在身，後會有期。”昔貴再三挽留，幾人執意不肯。昔貴和他們揮手告別。

昔貴場裏轉了一圈，招呼了一會兒客人回到上房，叫吳忠信、世印他們入席，這時王慶海、劉海濤也過來了。他們和吳縣長緊緊握手。王慶海說：“吳縣長到小鎮來，有失遠迎，得罪了！得罪了！”吳縣長說：“我今天來是參加昔貴父親壽宴的，是私事不必擾民。”王慶海說：“縣長一心為民，是百姓之福啊！”吳縣長聽后滿臉笑容。昔貴看他們互相吹捧，心裏罵著，狗屁，看把你們高興成喔樣子，你當誰不知道你們那些齷齪事。

他們一行人進入壽棚相繼入席，賀壽儀式就要開始。

鞭炮聲中，昔貴回到壽棚，拜壽議式即將開始。銅鎖今天的壽星老一件棕紅色萬字團花夾襖，黑色團花長袍打扮一新，在昔貴和妞妞的攙扶下坐在壽星椅上，看着桌上擺滿了壽禮，他臉上佈滿笑容。昔貴給妞妞招招手說：“你趕快上去把咱媽扶下來。”他給父親身旁又擺了個凳子。小鳳、小春跟着母親把奶奶扶了來，只見珍芳也穿戴一新，頭上戴着一頂金絲絨帽子，黝黑的大襟衣服上釘着幾顆耀眼的銅扣，又手拄着黑漆的龍頭拐棍，一對小腳，標準的中國婦女，她笑着走來。昔貴說：“媽你也坐到這兒。”這時一邊幫忙的老人說：“這就對了，老婆一輩子也把苦下了。”人們紛紛議論着……銅鎖看到老伴坐在自己身旁，他把凳子在珍芳跟前挪了挪說：“他媽別讓了，娃這樣安排咱就這樣坐吧。”

拜壽開始，旺民說：“大家安靜了，現在由老壽星的兒子昔貴講話。”昔貴笑着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今天是我父親七十大壽的大喜日子，同時也是我母親大喜的日子……”珍芳聽兒子說到她，不由得眼睛有些濕潤。她看着來了這麼多的客人，這麼大的場面，激動得對老頭子說：“咱們可以放心了，貴兒終於長成人了！”銅鎖望着老伴臉上的皺紋說：“唉！可惜咱們都老了。”想起了患難與共的年月，他把老伴的手拉得緊緊地告訴老伴“我是死了幾次的人了，沒有想到咱們能有今天！”珍芳說：“都是神靈保佑了我們，才有今天。”銅鎖聽了溫馨地笑了。